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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度縱容 第47節(jié)

    特殊時期過去?后,幫著?遮丑的屏障通通消失,嚴永誠也不敢有大動?作?。他們守株待兔也半天沒個?結(jié)果,只能搞出動?靜,砸掉他的斂財?shù)拇笸搿?/br>
    平靜的水面終于起了波紋。

    嚴永誠也將意識到他們的存在。

    這一仗,是?徹底打?響了。

    蕭宗延半晌沒有說話,讓張書婷沒了底氣?,試探地問道:“蕭總,您是?不是?后悔了?”

    嚴永誠不是?善茬,他們這樣挑釁,嚴永誠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們對嚴永誠的底細一點也不了解,不知道這個?人黑白兩道的勢力究竟如何。

    要是?被嚴永誠順著?蛛絲馬跡揪出來,一定?會遭到猛烈的打?擊報復(fù)。

    他們大不了一走了之?,跑去?國外的陣地一避。可是?蕭宗延的家?人,還有朱曼玥和她的家?人,都已習(xí)慣了在國內(nèi)生活。

    大洋彼岸遍地是?黃金的傳言早已被打?破,中國人不呆在中國便?是?顛沛流離。

    當(dāng)?時給她下達命令的是?蕭宗延,但她怕蕭宗延這段時間想清楚了后果,想要及時止損。

    可是?,落子無悔,覆水難收。

    今天之?前或許還有反悔的余地,今天之?后不可能有了。

    良久,蕭宗延終于開了金口。

    “沒有后悔,維護社會安定?是?公民的義務(wù)。況且他波及到了不該波及的人,已經(jīng)是?我的敵人了,不管他有多大的勢力,都必須付出代價。我是?在想,我有家?人,難道他沒有嗎?他是?怎么做到這樣肆無忌憚的?一般像這種大宗犯罪,罪犯本身都孑然一身,可嚴永誠似乎有家?人?”

    “狂唄。”張書婷猜想并分析,“或者他在犯第一起案子的時候他的家?人就知情了,然后順理成章地成了共犯。一丘之?貉罷了。都在一條船上了,誰能逃得掉,可不就狼狽為jian,無所?顧忌了?”

    蕭宗延隱約覺得不對:“永誠集團在更名?之?前是?有前身的。嚴永誠不是?白手起家?,他繼承了家?族企業(yè)。這么龐大的家?族,怎么可能所?有人都在一條船上。船上不只有舵手,那么多人里總會有一兩個?蟄伏的異類?!?/br>
    張書婷大膽說出自?己的想法:“不見得吧?嚴永誠還沒接手家?族企業(yè)之?前,我都沒聽說過它?那個?前身,是?嚴永誠繼承家?業(yè)后,才被他做大做強的。他家?族里的那些親戚原本只是?勉強躋身上流,三不知還被其他名?流羞辱過,現(xiàn)在可是?沾了嚴永誠的光,成天跟著?他吃香喝辣,足以耀武揚威,還能對他有異心?”

    蕭宗延冷靜地說:“別忘了,嚴永誠站在非正義的一面,他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擁戴他?!?/br>
    張書婷無奈地笑:“不擁戴又怎么樣?打?也打?不過。連我們都得忌憚嚴永誠,他身邊的人不是?更得留意自?己的小命嗎?”

    蕭宗延告訴張書婷:“如果這個?人的命恰好是?嚴永誠在意的呢?書婷,我不會害怕任何強于我的敵人,只會畏懼沒有弱點的對手。可只要是?人,怎么會沒有弱點呢?”

    張書婷沉默片刻,沒再?多言:“好的蕭總,我明白了,這就去?準(zhǔn)備?!?/br>
    蕭宗延打?完電話,朱曼玥已經(jīng)自?己端著?空壺站在門口等他了。

    小姑娘軟若無骨地倚靠在門框上,楚楚可憐地望著?他,甕聲甕氣?地說:“你和誰打?電話打?了這么久,把我晾在一邊,水喝完了都不給續(xù),怎么做服務(wù)的?差評!”

    蕭宗延忍俊不禁,收起嚴肅的面孔,從她手中接過空壺,滿眼愛憐地笑著?說:“馬上就要睡覺了,睡前喝這么多睡,半夜得跑多少趟廁所??之?前不是?還念叨晚上睡喝多了,第二天早起身上會浮腫嗎?”

    朱曼玥也不是?不知道睡前喝水對身體不好,煩躁道:“可是?真的好渴啊,嗓子都要冒煙了。你看,我跟你說兩句話都要口吐白沫了?!?/br>
    蕭宗延意味不明地笑著?說:“真的嗎?我看看?!?/br>
    朱曼玥配合地仰頭讓他驗證真實性,撇撇嘴,喉嚨里發(fā)出“昂”的一聲。

    蕭宗延一手拎著?水壺,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沒有任何的支撐點,給了朱曼玥一個?纏綿而溫柔的吻。

    朱曼玥“唔”了一聲,立刻下意識地往后躲了一下。

    沒有支點,使得蕭宗延的重心沒有著?落,壓下來的力道混合著?重力的作?用。

    他的唇將朱曼玥的腦袋逼迫到后腦勺靠墻后,唇就變成了他的支點。

    原本溫柔的吻變得深重起來,他的唇在她嬌嫩的唇上狠狠碾過。

    朱曼玥連他的吻都差點受不住,抵著?他的胸膛將他推回原位,終于呼吸到了新鮮空氣?。

    隨后發(fā)現(xiàn)口腔里奇跡般地開始自?動?分泌唾液了。

    蕭宗延故意調(diào)戲她:“還渴嗎?”

    朱曼玥臉漲得通紅,使勁搖頭,害羞之?下,奪過蕭宗延手中的空壺,以放壺的名?義逃之?夭夭。

    書房空了,蕭宗延漫無目的地走到朱曼玥剛才使用過的書桌前,看到了她攤放在桌面上的筆記本。

    這本是?她的錯題本,羅列著?她復(fù)習(xí)以來做錯的題型。

    蕭宗延想了解一下她復(fù)習(xí)的進展,于是?隨手翻看了一下。

    在今天之?前,基本上只有她曾經(jīng)做過的錯題,而且只是?把正確答案謄抄在旁邊就不管了。

    但今天之?后,她好像多了些思考,不僅標(biāo)注了正確答案,還舉一反三提出了不解的疑問。

    就好像……會有人為她解答一樣。

    朱曼玥放完水壺回來,正撞見蕭宗延在看她的筆記本,進來沖他笑了一下,抱著?他的胳膊求表揚:“我最近一點兒都沒有偷懶,學(xué)習(xí)效率超高!”

    蕭宗延也回以微笑:“報了個?培訓(xùn)班,跟著?大部隊學(xué)是?不一樣。”

    朱曼玥不明所?以地問:“我沒有報培訓(xùn)班,一直都是?在自?己學(xué)呀?!?/br>
    蕭宗延就問:“那你寫出來的那些問題是?打?算問誰?神通廣大的網(wǎng)友,還是?深藏不露的同事?”

    朱曼玥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蕭宗延真是?太可怕了,至此依然不想把嚴振青供出來,便?順著?他的話說:“嗯,高手在民間嘛……”

    蕭宗延當(dāng)?即變了臉色:“還不說實話!”

    朱曼玥絲毫扛不住他這么一吼,帶著?哭腔顫抖著?說:“是?我科室里的老?師,他可厲害了,在學(xué)術(shù)界聲名?顯赫,好多人想當(dāng)?他的研究生都當(dāng)?不上?!?/br>
    蕭宗延果然誤會了,咬牙切齒地問:“所?以你就跨專業(yè),哪怕提高通過的難度,也要考他的研究生?”

    朱曼玥慌了,使勁搖頭:“不是?這樣,沒有的事兒。”

    蕭宗延冷冷看著?她,不容反駁地說:“那你換個?專業(yè),隨便?考什么都行,不許考這個??!?/br>
    第51章

    委屈, 太委屈了。

    長這么大,還沒有人用這種語氣兇過她。

    朱曼玥也不是好惹的,眉頭一皺, 就跟他吵起來:“清凈日子過夠了,非要?吵一架?憑什么身邊有資源我不能用, 為了子虛烏有的事兒舍近求遠?我不知道我跟我的老師有什么好避嫌的, 該解釋的我也解釋過了,我問心無愧?!?/br>
    她好不容易愿意奮發(fā)圖強,正好有人愿意?傾囊相授,這不是很好嗎?

    為什么就因為瓜田李下,讓她放棄提升自己的大好機會, 降低自己?拼搏的目標(biāo)和上?限?

    那?可是魚躍龍門誒!

    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畢生追求。

    這么大的誘惑,叫她怎么抵抗得了?

    就是蕭宗延和她的感情?和這份誘惑擺在一起,她都要?好好思量。

    她是在朝夕相處中逐漸喜歡上?了蕭宗延,但是她現(xiàn)在喜歡他的程度僅僅凌駕于所有同屬性的感情?之上?, 并不在死亡和利益之上?。

    她甚至覺得那?些為愛殉情?、為愛放棄飛黃騰達的人都失了心智。

    她做不到那?樣。

    雖然這樣的確會令蕭宗延傷心。

    蕭宗延考慮問題總是會顧及方方面面,他會把所有可能會發(fā)生的情?況都盡量想到:“用了人家的資源不用還嗎?你以為誰都跟我一樣為你做事不求回?報。凡事都要?付出代價的, 我跟你什么關(guān)系,你跟他什么關(guān)系?”

    朱曼玥要?瘋:“我跟他沒關(guān)系!”

    蕭宗延面不改色地說:“正因為你跟他沒關(guān)系,才更?應(yīng)該知道?分寸。你要?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也沒有免費的午餐, 你現(xiàn)在利用別人用得暢快, 到時候他要?你還, 你拿什么還?你會不會因此?產(chǎn)生負罪感,又會不會因為這份負罪感做出讓自己?后悔的事?你有想過嗎?”

    朱曼玥一怔, 聞言被他喚回?些許神智。

    對啊,人都不喜歡干吃力不討好的事。

    嚴振青跟她無親無故, 憑什么幫她?

    朱曼玥想了想,又振振有詞道?:“說不定他就是一個舍己?為人的大善人呢?教我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總之沒理由人家做了好事,我這個被幫助的人反而隨意?揣測人家的動機吧。這不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嗎?”

    分明是脫口而出的狡辯,說到最后她竟然覺得有幾分道?理。

    連蕭宗延都沉默了。

    半晌,朱曼玥試圖用舉例的方式說服他。

    她放軟了語氣,掏心掏肺地說:“蕭宗延,我跟嚴老師就和你跟書婷姐是一樣的,只是一層很純粹的從屬關(guān)系。書婷姐是你的下屬,嚴老師是我的領(lǐng)導(dǎo),將來有可能是我的導(dǎo)師,就這么簡單。”

    蕭宗延不假思索地說:“我給張書婷錢,你給你的嚴老師什么?張書婷能給我?guī)韮r值,你能為你的嚴老師做什么?”

    朱曼玥同樣飛快地答:“我給他做項目,出成?果,賺獎金,名利雙收啊。”

    這樣一討論?,還真把思路捋清了。

    已經(jīng)很久沒人敢跟蕭宗延嗆聲,還把他懟得啞口無言了。

    蕭宗延自己?都笑了。

    也就她敢“虎口拔牙”。

    蕭宗延正在心底自嘲,腦海中電光石火之間驀然閃過一道?白光。

    他倏地變了臉色,嚴肅地看?向朱曼玥:“你說你的嚴老師姓什么?”

    朱曼玥都無語了。

    平時那?么聰明的一個人,怎么一吵架就變笨了呢?

    嚴老師姓什么?

    當(dāng)然姓嚴啦!

    “姓嚴……”她弱聲回?答。

    蕭宗延緊擰眉頭,若有所思。

    朱曼玥見狀心里打起鼓來。

    完了完了,蕭宗延該不會被她氣瘋了吧?

    朱曼玥想起自己?剛才火大時口不擇言說的話,和怒火中燒時暴露的自私想法,忽然覺得有些對不起蕭宗延。

    捫心自問,蕭宗延為她做的挺多的,為她改變的也挺多的。

    她的習(xí)慣要?比蕭宗延差很多,所以他們同居以來,都是蕭宗延在包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