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級寵愛 第94節(jié)
憤怒不甘心又能怎么樣? 真和遲遇拼下去,網不一定會破,但身為魚的他們肯定會死。 他們沒那么多錢和遲遇玩,不如早點看清現(xiàn)實,給自己留一條活路。 任子銘用臉色和眼神回答周宴。 周宴也沒再說話。 他和任子銘對視片刻一起落下目光。 而視線剛落到地板上,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動靜太大,周宴和任子銘一起轉頭看過去,只見是周母過來了。 周母步子踩得重,進了門就問:“遲遇他說話不算話,還是要買星燦,是不是?” 周宴沒有動。 任子銘連忙起身禮貌招呼了一句。 周母站在周宴面前,低頭擰眉看著他說:“星燦是你爸留下來的,是我們周家的產業(yè),我絕對不同意你把星燦賣掉!” 這一賣,他們周家就什么都沒有了。 周宴低下頭,實在是煩得要炸。 任子銘在旁邊小聲接話,“阿姨,我們決定不了這件事。” 周母轉頭看向任子銘,“星燦是我們家的,我們想賣就賣,不想賣就不賣,怎么決定不了?” 任子銘屏息,“可星燦現(xiàn)在是上市公司。” 公司上市,有些事就不是他們自己能決定的了。 自從不斷融資上市以后,周宴手里的股權早被稀釋得不剩多少了,任子銘手里的股權則更少。 他們現(xiàn)在能做的,只有決定自己手里的股份賣不賣,或者要不要花更多的錢去增持自己手里的股份來反擊遲遇,左右不了其他的股東。 周母一屁股在沙發(fā)上坐下來,“我不管,反正我不同意!” 看任子銘也不再說話,她繃著臉坐一會,忽又從包里摸出手機,“我找你姑媽!” *** 自從嫁給遲盛輝,琴姨過得自然是豪門太太的優(yōu)渥悠閑生活。 遲盛輝不在家她更放松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今天下午她找發(fā)型師來家里,把頭發(fā)染了染,又做了個新的發(fā)型。 坐在鏡子前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新發(fā)型,放在一邊的手機忽然振動著響起來。 看一眼來電顯示,琴姨接起來放到耳邊軟聲道:“喂?!?/br> 和琴姨的聲音比起來,周母的聲音就硬如鐵塊了。 她的聲音噼里啪啦從聽筒里傳出來,“大姐,你聽說了沒有???遲遇他根本不是想買品牌,而是打著這個幌子,實際還是要買星燦,他真趁火打劫?。 ?/br> 琴姨確實沒關注這些事。 聽完周母的話,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突然愣住了。 倒不是因為別的,單純就是想起了遲盛輝突然去國外這件事。 反應了半晌,她開口問:“阿遇說的?” 周母語氣越發(fā)急:“早都已經正式向星燦全體股東發(fā)出要約了,你說呢?” 琴姨又愣了好半晌,虛聲:“哦……” 周母不知道琴姨在哦什么。 感覺在電話里說不清楚,她當即便帶周宴來了遲家。 到了遲家見到琴姨,她開口便是:“大姐,你趕緊讓大姐夫管管遲遇行嗎?” 怎么管? 要約期間是不能撤銷公告的。 要管也只能是花更多錢,把收購價格給打上去,讓遲遇收購不成功自己放棄。 琴姨默聲一會,看著周母說:“老遲出國了?!?/br> 周母聽到這話一愣,“你說什么?” 琴姨沒再重復,又看向周宴。 周宴自然聽得明白。 他低下頭,閉上眼睛輕輕深呼吸。 而周母穩(wěn)不住,又急著說:“他這是什么意思???故意的嗎?” 看琴姨仍舊不出聲。 周母語氣更急更重了,“他這到底什么意思???!” “他們遲家,做這么大的生意,就是這樣做人做事的?!” “自從大姐你嫁進遲家,我們沒少在遲董面前賠笑臉吧,阿宴這一年多在他身上花了多少時間?。课覀冇懙揭稽c好處沒有?本來以為你嫁進遲家,我們周家就有靠了,結果現(xiàn)在不但沒靠上,連家里的那點產業(yè)也要遭殃!” “他們遲家,這樣高門大戶的,就一點臉面也不要嗎?!” “有一點底線沒有?要一點臉面不要?!” “周家好歹是你娘家,你不幫著我們想辦法嗎?” “是不是還要逼得我們在青港待不下去?!” …… 這話說著說著眼看要失控。 周宴忙伸手拉起周母,沒再讓她說下去。 比起周母,他算是理智很多了,對琴姨說:“姑媽,我們先回去了?!?/br> 琴姨一直沒說話。 周母是被周宴硬拽上車的。 上車后周母更是氣不順,對周宴說:“走什么走?我話還沒有說完呢!” 周宴握方向盤的手指手得緊,穩(wěn)著聲音:“撒潑有用嗎?” 周母聽到這話更不悅,眼睛微微瞪起,“什么叫我撒潑?他們遲家這事做得不地道,我還不能說了?就算我不說,也有別人說!” 周宴只覺得頭疼欲裂,“讓我安靜一會吧?!?/br> 周母忍不住情緒還想再吵吵。 但看周宴臉色實在不好看,也就憋住了。 她一路上沒再出聲,但到家在沙發(fā)上坐下來,開口第一句仍是:“星燦是你爸留下來的,是我們周家的產業(yè),我不答應賣!” 周宴在旁邊的單人沙發(fā)上坐下來。 他雙手交叉在一起,胳膊搭在大腿上,彎腰低頭,用拇指撐著額頭。 緩了半晌他放下手直起腰,倚靠到沙發(fā)上。 他看向周母:“你以為我想賣嗎?” 看周宴這樣,周母不自覺弱了脾氣。 想了一會,她軟了語氣開口又說:“要不……我們找秦家?guī)兔???/br> *** 夕陽切在湖面上。 晚輝在波光上瀲滟成畫。 周宴和任子銘坐在湖邊的階梯上喝酒,人手一個酒瓶。 披著晚霞的紅光,任子銘問周宴:“沒辦法?” 周宴搖搖頭,酒瓶送到嘴邊喝口酒,不用說話也算是回答了。 秦家怎么可能會幫他。 本來秦家的女兒會和他相親,就是奔著他和遲家的關系。 現(xiàn)在針對他的就是遲家的太子爺,秦家又怎么會為了他得罪遲遇呢? 拉下臉面找過了,現(xiàn)在也算是徹底死心了。 什么法子都想過試過了,沒有哪個能有效反擊。 折騰累了。不想再多做掙扎了。 任子銘坐在旁邊陪他喝酒。 抬手碰瓶,兩人都沒再說話,好像是在默契地看落日夕陽。 夕陽在湖面上沉沒,暮色驟深。 任子銘突然又說:“還記得我們剛認識辛顏那會,也在這里喝過酒,那時候辛顏還不會喝酒,喝點果酒臉蛋都會變得紅紅的……” 說到這里聲音噎住。 五味雜陳的情緒都在跟著酒勁往上冒。 他猛地又喝口酒,把起來的情緒稍稍給壓下去。 算了。 不提了。 他看向周宴換了話題又問:“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以后? 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