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亂終棄劍修后他黑化了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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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沒有臉紅?” 鬼魅似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對方說話時的熱風拂過陳鄰耳尖。她尖叫一聲反手一巴掌打過去,手掌還沒落過去就被昭昭握住。昭昭眨了眨眼,又重復剛才的問題:“誰沒有臉紅?” 陳鄰睜大眼睛跟見鬼一樣看著昭昭,答非所問:“你為什么在我房間里?!” 昭昭又眨眼。她松開陳鄰手腕,自己揉了揉自己腦袋:“這我怎么知道?我只記得我去吃蘑菇,結(jié)果一覺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這個房間里了,不是你送我回來的嗎?” 陳鄰搖頭:“不是我,是沈春歲送你回來的?!?/br> 昭昭‘嘖’了一聲:“那應該是他送錯房間了。哼,真是廢物,連本殿下的房間都能記錯,這人還能辦成什么事情?” “那個蘑菇也沒有你們說得那么厲害嘛!我吃完小睡片刻便醒了,哼!沈春歲那家伙居然能在街邊睡一整夜,果然是豬!” 順口貶低了一下沈春歲,昭昭得意抬著下巴,環(huán)顧左右,又伸了伸懶腰,活動自己身上的骨頭。 陳鄰無奈,嘆了口氣,把自己房門打開,做了個請的姿勢:“既然醒了,那就回你自己的房間去吧,我得睡覺了?!?/br> 昭昭撇了撇嘴:“你以為我稀罕睡你這???哼,我的房間可比你這里舒服多了……所以到底是誰沒有臉紅啊?” 都走到門口了,昭昭又回過頭,八卦的看著陳鄰,一雙嫵媚多情的狐貍眼直勾勾望向她。這次陳鄰有了先見之明,在她回頭的瞬間迅速伸手捂住昭昭眼睛。 她手伸得太快,昭昭眼睛被捂得發(fā)酸,哎喲了一聲。 陳鄰沒好氣:“又想對我用魅惑術(shù)?” 昭昭悻悻道:“這不是沒有用到嗎?你倒是長教訓……” 陳鄰推著她的肩膀把她推出自己房間,反手將門關(guān)上。屋子里頓時只剩下陳鄰一個人了,她抬眼看見房間窗戶還開著,猶豫了一會兒,陳鄰還是走到敞開的窗戶面前,往對面看。 對面給徐存湛安排的房間仍舊暗著,完全沒有住人的跡象。 “也不知道他大半夜會跑到哪里去……不會還像之前一樣,隨便找個屋頂就躺下了吧?” 陳鄰兩手撐著窗戶框嘀嘀咕咕自言自語,一句話說完后又意識到自己又想到了徐存湛。她懊惱的兩手拍著自己臉頰,然后用力的將窗戶關(guān)上。 第二天一早,陳鄰頂著兩個黑眼圈,和萎靡的精神出門。 在樓下飯廳,她遇到了同樣頂兩黑眼圈,精神萎靡的沈春歲。陳鄰不禁納悶:她是因為徐存湛的緣故,一晚上都沒能睡好,所以才精神不好。 沈春歲又是為什么精神不好?昨天看見他不是還挺生龍活虎的嗎? 兩人打了個照面,陳鄰壓下心中疑惑,禮貌的向沈春歲打了個招呼。沈春歲立刻掛上疲憊笑容,對陳鄰招手:“早啊,鄰……陳姑娘——” 他忽然換了稱呼,這使得陳鄰多看了他一眼,感到奇怪。 但陳鄰覺得自己和沈春歲還沒有熟到什么都可以問的程度,所以雖然心里感到些許奇怪,但她還是沒有問出口。 和陳鄰與沈春歲形成鮮明對比的——大概就是徐存湛和昭昭了。 昭昭昨天才吃了毒蘑菇,但今天卻一點后遺癥都看不出來,照樣生龍活虎的到處亂竄。先是在徐存湛身邊轉(zhuǎn)了兩圈,被徐存湛無視,然后又自顧自和其他人聊天。 她生得漂亮,性格又活潑外向,自然而然認識了客棧里的大部分住客。 唯獨徐存湛。明明平時也裝了副好脾氣的外貌,但他溫和的笑容里總透著疏離,從住進客棧到現(xiàn)在,似乎除了陳鄰和昭昭等人之外,還沒有其他陌生人來主動與他搭話。 但很顯然,徐存湛也并不在乎這個。他獨自一人占了張桌子,正用手帕沾濕水后仔細擦拭綠蘿的葉片。 陳鄰此時有點‘望徐存湛而卻步’。 昨天她和徐存湛的對話被沈春歲打斷,并沒有進行到最后。直到現(xiàn)在看見徐存湛,陳鄰還會有種莫名的逃跑沖動。 站在原地捏了捏自己衣袖,陳鄰干脆利落的轉(zhuǎn)身,拎起裙角想偷偷摸摸繞開徐存湛出去。 但她才拎起裙角走了兩二步,徐存湛帶著點愉悅笑意的聲音便在耳邊落響:“陳姑娘,你又睡過頭了?!?/br> 陳鄰渾身一僵。 她還背對著徐存湛。明明沒有回頭,但陳鄰卻能感覺到徐存湛的目光,猶如實質(zhì)一般落到她后背上,扎得她如芒在背。 陳鄰轉(zhuǎn)過身,面朝徐存湛,臉上擠出一個有些僵硬的微笑。 徐存湛放下手帕,走向陳鄰。他面朝大門,整個人都被正上午的太陽光照著,正氣凜然,任憑誰看了都會贊不愧是名門正派出身的少俠。 他越走近,陳鄰越覺得身上刺撓。 感覺自己好像不會站了似的,不管怎么站都不對,手和腳也不知道往哪里擺,眼睛也不知道往哪里看。直到徐存湛走到陳鄰面前,語氣一如既往問了句:“早午飯想吃什么?” 陳鄰:“……” 吃過早午飯,陳鄰把人群里侃大山的昭昭揪出來。 上次是昭昭架著她到回廊里‘審問’,這次輪到陳鄰抓昭昭問問題了。 她跑得飛快,昭昭被她拖得一路腳不沾地,莫名其妙。等陳鄰停下腳步了,小狐貍連忙把胳膊從陳鄰懷里抽出來,呲牙困惑的看著陳鄰。 “你怎么了?干嘛突然拽我出來?” 陳鄰蹙眉,低頭看著地板上晃來晃去的影子,沉默片刻,又長長嘆了口氣。 昭昭原本還有些不耐煩的。但一看陳鄰這個表情,她忽然精神振奮起來,莫名嗅到了八卦的氣息,連態(tài)度都變好了許多:“你是不是有煩惱想找我傾訴?你放心,整個九尾狐一族就找不出比我更嚴的嘴巴,不管你跟我傾訴什么事情,我保證閉著嘴帶進棺材里,絕對不讓第三個人知道!”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br> 糾結(jié)的用腳尖蹭了蹭地板,陳鄰繼續(xù)扯著自己腰帶上垂下的絲絳,咬了咬唇,聲音變小:“就是——嗯——我有一個朋友。” “我的這個朋友,呃,她遇到了一些困境,然后有人對困境中的她施以援手了,她很感激這個人……但是她發(fā)現(xiàn)這個人好像……也,也不是好像吧,這個人確實是在暗戀她!” 昭昭聽得津津有味,聞言下意識接了句:“這么巧?那太好了,直接在一起唄!” “……” 陳鄰睜大眼睛瞪著昭昭,昭昭仰著臉理直氣壯,兩人互相看了半天,最后還是陳鄰抱住自己腦袋嘆了口氣。 “這不是直接在一起就可以解決的問題……” 昭昭愣了愣:“你那個朋友不喜歡她的救命恩人嗎?” 陳鄰被問得也愣了下。 她攪著自己的手指,小臉皺成一團:“也,也不是不喜歡吧。就是,那種喜歡,是那種,呃……很淺的喜歡,還沒有到非要在一起不可的地步。” “而且我——我那個朋友吧,她家在非常非常遠的地方,很遠很遠,她最后是一定要回家的,總不能讓她的救命恩人拋棄自己的故鄉(xiāng)和親友跟她一起回家吧?” “她那個救命恩人……脾氣不太好,性格,性格也比較自由,可能會受不了我朋友的故鄉(xiāng)?!?/br> 昭昭聽著,點了點頭,又摸摸自己下巴,還是不能理解:“那你朋友留下來不就完事了?反正她又不討厭自己的救命恩人?!?/br> “和救命恩人在一起,又能享受愛情又能結(jié)算一場因果精進修為,多好的事?”! 第78章 陳鄰被昭昭理所當然的反問,給問住了。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詳細的給昭昭解釋——比如說她那個朋友其實沒有修仙的天賦,這一輩子都只能當個凡人。比如說她那個朋友的救命恩人是個絕世天才…… 但如果把這些條件全部報出來,基本上也就相當于直接報了陳鄰和徐存湛的名字。 陳鄰沉默了一會兒,訕訕的尋找借口:“她——她不愿意和自己的家人朋友分開?!?/br> 昭昭撓了撓頭,看起來似乎是覺得陳鄰給出的答案有點離譜。但是陳鄰又只給出了這個答案,昭昭只好接受。 她又摸著自己的下巴,抓耳撓腮冥思苦想,最后憋出一句:“這兩人就非得分開不可嗎?” 陳鄰苦著臉:“理論上來說……是非得分開不可。” 昭昭想來想去,想得尾巴不自覺搖出殘影,‘啪啪’的拍著地面。過了好一會兒,她抱住自己腦袋一通亂揉,把自己頭發(fā)揉成雞窩,炸毛了。 “哎呀好煩??!我今天本來心情很好的!都怪你給我講的這個事情,弄得我現(xiàn)在也快要煩死了!” 昭昭氣呼呼瞪著陳鄰,不高興的嚷嚷:“你們?nèi)嗽趺从心敲炊鄟y七八糟的想法???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遠遠分開好了——以后要分開反正是以后的事情,現(xiàn)在快樂不就好了嗎??!” 以狐貍們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享樂主義,很難理解陳鄰不斷糾結(jié)的想法。 她天然不擅長傷害別人,不管做什么事情總會顧慮別人是否會因此而受傷。就像陳鄰知道徐存湛暗戀自己之后,便總會比之前更注意徐存湛的一舉一動,生怕自己某個行為會傷害到徐存湛的那顆‘暗戀之心’。 但大部分時候徐存湛表現(xiàn)得完全不像是一個暗戀者。 他游刃有余,在狡猾的同時兼具坦白。論年紀,徐存湛在陳鄰眼里就是個高中生——但因為生長環(huán)境的差異,陳鄰又無法完全將徐存湛當做高中生去看待。 他有遠勝過陳鄰原世界大部分成年人的手腕與心眼,完全不受任何法律道德約束。 他的喜歡總給陳鄰帶來一種莫名的,無法找出形容詞來形容的輕微恐懼感。 和昭昭的談話無疾而終,直到最后陳鄰也沒能在昭昭那得到什么有效的建議。她愁眉苦臉的回到自己房間,關(guān)上房門躺到自己床上,長嘆一口氣后曲起兩條胳膊抱著自己腦袋,心想要不然趁現(xiàn)在還沒回家,先把期末作業(yè)編一下? * 徐存湛的靈臺里出現(xiàn)了全新的東西。 和之前出現(xiàn)的東西截然不同——那樣東西帶著明顯的,十分不祥的氣息。 一個裝滿水的浴缸,靜靜的懸浮在死水之上。 徐存湛已經(jīng)習慣自己靈臺里會莫名其妙出現(xiàn)陳鄰的東西?;蛟S是因為之前在鷂城時他曾經(jīng)將陳鄰拉入自己的靈臺。 他們之間本就綁著因果線,進靈臺的路陳鄰只要走一次就能形成慣性。她身死之后魂魄一直不穩(wěn),有時候睡著了魂魄會習慣性飄蕩到徐存湛的靈臺里來。 這種情況類似于普通人的夢游,有徐存湛在一旁看著,倒也不會出什么大事。就是他要忍受另外一個人的魂魄時不時就跑進自己靈臺,往里面扔點東西。 但如果扔東西的人是陳鄰,徐存湛又覺得還是挺能接受的。 陳鄰的記憶總是很有意思,留在他靈臺里的陌生物件永遠帶有她本人那樣溫柔的,令人舒適的氛圍。 但唯獨今天出現(xiàn)的這個東西很不一樣。 徐存湛抬腿跨進去,低頭看見浴缸里放滿的水因為他踩進去,而逐漸滿溢出來。 滿溢出來的水不再是干凈的清水,里面摻雜絲絲縷縷血色。那點血色很快在水流中擴散,像一片在水里翻沉的紅色輕紗。 眼前景色急速變幻,將他拽入與這片血色相連的記憶里。 被昏黃路燈籠罩的天橋,拎著蛋糕和母親打電話的少女。 電話掛斷后,陳鄰低頭理了理自己脖頸上的白色圍巾,呼出一口白氣,鼻尖被凍得泛紅。她刷卡進入小區(qū),和保安亭里的物業(yè)打了招呼,笑起來時眼眸彎彎,聲音輕快又甜蜜。 在等電梯的那兩分鐘里,陳鄰的手機一直在跳信息,清一色的生日祝福,朋友,關(guān)系不錯的同學,網(wǎng)絡上認識的同好,還有些經(jīng)常會往來的親戚們。 她挨個回了信息,從收藏欄里扒拉出自己存的北極熊表情包發(fā)出去,軟萌可愛的小熊在方塊屏幕里轉(zhuǎn)圈圈。 手機屏幕的光返上來,柔柔的籠著她臉龐,彎彎的唇角,泛著紅的臉頰。她的快樂和幸福都是實質(zhì)化的,只是眼神對視也能讓人感覺到這個女孩子身上鮮活明快的氛圍,美好得讓人多看一眼都覺得今天會得到好運。 家里沒人,陳鄰進屋后打開壁爐,摘下圍巾懶洋洋躺到了沙發(f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