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監(jiān)視?
第二天一醒來,月就感受到身旁傳來的那無法忽視的溫度。 她竟然在煜的懷中睡著了,甚至還枕在他的手臂上抱著他。 大概率是她自己主動抱上去的,這一晚她睡的格外好,這么多年來她雖然習(xí)慣了一個人睡,但是睡眠總是很淺,一個晚上會醒來很多次,總是不安穩(wěn)的。 或許是又找回了小時候的感覺,月一夜無夢,醒來后也難得的感到精力充沛。 她對這樣的自己感到羞恥。 而且他為什么會在自己的床上,昨晚她說了那么多狠話,他竟然還好意思躺在這里。 惡狠狠的下了床,不想管煜究竟會不會被她吵醒。 昨晚他說的那些話,和做的那些事,簡直就像一場夢,月不自覺地攥緊了衣擺。 如果是幾年前,她現(xiàn)在一定會感動的撲到煜的身上,同樣向他訴說自己的想念。 可今時不如往日,冥冥之中一切都已經(jīng)被徹底改變,就像她已經(jīng)無法面對自己真正的內(nèi)心,只有恨是她最熟悉的,只有恨才能支撐她活下去。 但是既然來都來了, 爛攤子什么的她也不想管了,反正都是煜自己惹出來的。 無論是家族還是皇室那邊,他都自己交代吧,月也不想把自己搞得那么累。 她又不是傻子,這么好的城堡和吃穿用度,為什么要跑,還有煜24小時照顧,還不如好好享受一段時間。 這樣的機會以后可不一定有。 在華麗的長桌前兩人沉默的吃著食物,煜有好幾次都想要開口,卻被月冰冷的目光凍住。 月其實無論如何都想不通他為何要應(yīng)下這門婚事。 這樣對他不會有任何好處,對她也是。 她感覺自己堆積了十來年的氣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樣,得不到半點的回應(yīng)。 哪怕是憤怒和辯解都沒有。 無論是月無理的要求還是刻意刁難,煜總是那副任勞任怨的模樣。 說什么他都不生氣,怎么對他他都不反抗,只會傻傻的做著一切月可能會喜歡的事。 月感到很是沒意思。 這是在彌補她,可是有什么意義呢?她想不通。 她的視角里,只看得到煜堅決轉(zhuǎn)身拋棄她的背影,這是每晚在她睡覺時出現(xiàn)的夢魘。 打心底的恐懼。 她嘗試過讓煜出現(xiàn)更多的情緒波動,比如故意發(fā)脾氣,將碗砸到他的身上,里面的湯汁灑了他滿身,他也不惱,只是笑著:“現(xiàn)在不喜歡吃這個了嗎?那我重新去做些其他的?!?/br> 不,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她記憶里的煜才不是這個低眉順眼的木頭人,她恨極了他這卑微的姿態(tài)。 想讓她心軟?這絕不可能。 兩人一天下來可能交流不超過10句,其中10句都是煜說的話。 他卻從不打算放棄,按照這個來說的話,他還真是執(zhí)著。 大多數(shù)時候月連一個眼神都不愿意分給他,與他有任何的肢體接觸都會厭惡的瞪他一眼。 而每到夜晚,他總是守在月的房門口,生怕她會偷偷離開,月知道,但也權(quán)當看不見,他樂意的話就自己守著吧。 漸漸的,過去了半個多月,月已經(jīng)逐漸習(xí)慣始終跟在身后的這個身影,但這并不代表她愿意接受他。 諾大的城堡里空無一人,盡管設(shè)施齊全,卻少了活的氣息。 煜幾乎也不出門了,每天就在這里守著她。 直至今日,似乎有些不同,難得的,起床后月并未在門口看到煜。 雖然桌上的早餐已準備齊全,經(jīng)過這么多天的相處,盡管月有些過分挑剔,但煜把每一件事都記得事無巨細,實在挑不出什么錯來。 見不到煜她樂得自在,每天都跟在她身后壓抑的很。 城堡的后花園有很多嬌艷的花叢,都是煜一手培養(yǎng)的。 似乎為了任何meimei有可能會喜歡的東西,煜全都學(xué)了一遍。 月不禁有些疑惑,煜每天在這里守著她,赫斯特家族的人難道不會說些什么? 根據(jù)外界的傳聞,煜可是他們最看重,最愛護的一個兒子。 或許他實在太受重視,往往都是被捧著的吧。 “大人,您打算什么時候回去?” “……再說吧?!?/br> 杰弗里的語氣帶上了威脅的意味:“我們之前就說過了,您可以和公主在一起,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為您收拾爛攤子,給公主找一個合適的理由閉門不出,還真是有些麻煩呢?!?/br> “我知道了?!膘暇o握著拳,他目前還無力抗衡。 所以一直被他們管控著,因為他們,他才不能好好的和月在一起…… 像是施舍一般:“不過您不用擔心,您和公主的事……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只是,后半句話杰弗里并未說出來,這會是你們最后的禮物。 雖聽起來是保證,實則是暗戳戳的威脅,如果他不按照指令行事,那么,他和月的關(guān)系,一定會被昭告天下…… 兄妹luanlun之事,煜一向沒什么道德感,他甚至能做出這種強行將月從皇宮中帶走的事,不顧一切的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道德?他想著,反正不會有任何人知道,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兄妹。 每日慶幸著和月的相處無人會發(fā)現(xiàn)端倪,卻又總是在心里不安著生怕哪天關(guān)系會被揭開。 煜倒是不在乎,無論他人怎么說都無所謂,只是……月,他不愿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月在門口聽到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不太能明白他們在討論的是什么。 她或許見過那個男人,記不清具體是什么時候了,或許是之前煜每次進宮時跟著的那個,抑或是更早。 但是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并不是善類,每當看到他,總是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他的態(tài)度和言語雖然恭敬,卻帶著威脅的意味? 怎么可能,他不是煜的侍從而已嗎?怎么可能這樣對煜。 月想得出神,沒注意兩人已經(jīng)推開了門,一眼就看到站在門外的她。 杰弗里目光中帶著審視與打量,表面上卻帶著笑意不著痕跡的掩飾著,標準的行了個禮。 “月!”煜低喊了一句,快步上前將月完全擋在身后,避開杰弗里探究的目光。 隨后,煜警惕的望著他,一字一句的開口:“或許你該離開了。” 看著眼前緊張的場景,幾乎是身體本能,兩人緊緊的貼在一起,杰弗里笑了起來。 看看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趣的事,一個不倫又瘋狂愛著自己的meimei,一個恨著他卻又下意識的依賴。 他都開始有些好奇了,兩個人到底能走到什么地步? 是真的想要披荊斬棘沖破一切強行在一起?但是他們的結(jié)局或許早就能想到了,無畏者的命運,總是遍體鱗傷的。 祝你們好運,天真的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