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梨你在說什么 第35節(jié)
……郁柏死了,玫瑰又沒錯。 他一把推開組長辦公室的門,要發(fā)表正義的譴責(zé)。 組長正在一臉和藹可親地和別人說話,和那個人一起轉(zhuǎn)頭看茶梨。 茶梨:“……????!??!” 郁柏站了起來,個高腿長氣質(zhì)又很好,站起來后撲面而來的好帥好帥。 茶梨控制自己不要流露出欣賞,狐疑地問組長道:“你們在干什么?交流怎么五折團購嗎?” 郁柏也很疑惑:“什么團購?哪里有五折?” 茶梨根本不理他。 “茶梨你來得正好,”組長道,“正要給你介紹,這位是新來的實習(xí)警員……名字就不用介紹了,哈哈哈,你們很熟了,哈哈?!?/br> 茶梨頭頂巨大的os:什么東西??? 兩人一前一后從組長辦公室里出來,郁柏跟著茶梨來到茶梨的工位旁。 茶梨還沒搞清楚狀況,低聲呵斥道:“我上班時間,你不要來搗亂,快走?!?/br> 郁柏?zé)o辜臉,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工牌掛上,上書“實習(xí)警員:郁柏”。 “我昨天通過了警署的體能測試、智商測試?!庇舭氐?,“今天就來入職了。” 來警署上班就是這么簡單,實習(xí)期后能留下才比較難,淘汰率很高,實習(xí)期也沒有工資。 茶梨感覺這不可能,道:“你政審能過去嗎?你名聲那么爛?!?/br> 郁柏說:“本來可能不行,但是我替警署還了石化一大筆油錢,就讓我通過了?!?/br> 茶梨:“……這能符合規(guī)定?誰批的?我要去舉報?!?/br> 這時他的視線右下角,出現(xiàn)一個署長q版小人的彈窗,署長兩只小圓手上下?lián)]舞:“不要??!不然警署真的要破產(chǎn)了!” “……”茶梨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把錘子,一錘敲碎了那彈窗。 郁柏堂而皇之坐在搭檔的工位上,說:“總署署長同意我暫代你搭檔,協(xié)助你的工作?!?/br> 茶梨正要說話,署長小人又要彈窗,剛彈出一半,被茶梨打地鼠一樣錘了回去。 郁柏低聲道:“我昨天找你,就是想告訴你我要去測試了?!?/br> 茶梨還在賭氣,說:“不想知道你找我做什么?!?/br> “還生氣嗎?”郁柏解釋道,“我那天的話,根本不是你以為的那個意思?!?/br> 茶梨道:“不想知道你什么意思。” 郁柏滑動椅子,靠近了些,認真道:“我說想每天和你在一起,是真心的。” 茶梨道:“誰管你真不真心?!?/br> 郁柏改換了做題思路,直接說了出來:“因為我真的很喜歡你?!?/br> 就知道!沒有什么能瞞住神探茶梨的眼睛! 但是,晚了晚了不想聽了。 茶梨郎心似鐵地說道:“實習(xí)警員郁柏,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不要說廢話了。” 郁柏眨眨眼,說:“好吧?!?/br> 茶梨:“……” 完了?這就完了? 顯然還沒有。 郁柏道:“那我給你表演一個魔術(shù)吧?” “喲你還真是多才多藝?!辈枥娓杏X自己仍然占據(jù)上風(fēng),諷刺地說,“給你的執(zhí)事表演去吧,能演八遍呢?!?/br> 郁柏笑了笑,抬手伸手過來,幾根手指在茶梨耳邊,撥琴弦一樣撥了數(shù)下。 并沒有碰到茶梨,茶梨耳朵卻癢得一陣發(fā)麻。 茶梨忍不住道:“上班時間,你給我……” 他的聲音戛然停止,郁柏從他耳邊收回了手,原本空蕩的指間夾了一支紅玫瑰。 “你好厲害……這是怎么變的???”茶梨沒忍住星星眼,驚奇不已,又通過花瓣的姿態(tài),認出了那花,說,“這是我瓶子里那支?是你拿了我的花?!?/br> 郁柏道:“本來就是我留給你的,給,拿著。” 他把花遞到茶梨面前,茶梨沒有接,說:“我不要了?!?/br> 郁柏想了想,把那花插回了水瓶里。 “你不要了,也是你的。”郁柏說,“你不喜歡我,我也喜歡你?!?/br> 茶梨強行讓自己不要回頭看他,但是茶梨的身周開始撲簌撲簌地放起了煙花。 郁柏笑了起來,說:“你喜歡我,我也還是一樣喜歡你?!?/br> 無論發(fā)生什么,你喜歡或者不喜歡我,我都一樣喜歡你。 叮!郁柏這次基本正解了。 茶梨的煙花放得越發(fā)燦爛、盛大。 兩人靜靜待著,看這一場只有他們倆能看到的煙花。 煙花秀漸漸接近了尾聲。郁柏試圖在桌下牽一下茶梨的手。 旁邊其他同事們發(fā)出起哄的聲音。 “上班呢!”茶梨惱羞成怒地站起來,無差別地兇所有人,“都好好上班!” 同事們:“你倆把這段演完啊,我們看一半怎么好好上班?” 茶梨道:“沒有了!我們要破案了!” 為了證明他說的話,他拿出卷宗放在郁柏面前,說:“實習(xí)警員,快看!今天就跟我去執(zhí)行任務(wù)!” “好?!庇舭乇蝗丝礋狒[也覺得很不好意思,低下頭聽話地看卷宗,很快就看了進去,一副認認真真的實習(xí)生模樣。 茶梨站在那里,盯著他頭頂長出來的德牧耳朵。 怎么辦,真要和穿漫者談戀愛了嗎?戀愛要怎么談?完全不會。 第30章 文科學(xué)霸郁柏, 一目三行地把茶梨給他的卷宗看完了。 “怎么樣?”茶梨趁他看卷宗的時間,調(diào)整回了工作模式,此刻擺出資深前輩帶實習(xí)生的優(yōu)雅姿態(tài), 拈著杯子,靠在椅背上, 教父附體地說,“實習(xí)警員,有什么看不懂的, 盡管來問我。” 郁柏也是非常虛心求教的態(tài)度,道:“卷宗上有的, 我都能看懂。不過這卷宗是誰整理的?” 茶梨道:“怎么了?” 郁柏說:“很多地方也太潦草了,關(guān)鍵信息交代的都不夠明確。這名罪犯為什么被抓到, 又為什么被判刑,都寫的過于簡單。反而描述警官抓獲罪犯和上庭作證的場景,倒是非常詳盡,連負責(zé)案件的警官當(dāng)天在法庭上穿了什么顏色的鞋子都寫了, 這在卷宗里是有什么特殊意義嗎?” 茶梨坐直了身體, 把杯子放在旁邊, 身旁飄出一個寫著“尷尬”的氣球。 郁柏裝作沒看出來, 接著說:“你看這段怎么寫的, ‘只見威武霸氣的警官站了起來,穿了他早上才熨好的制服,搭配擦得很干凈的黑色皮鞋, 面對辯方律師的胡說八道, 英勇的警官根本不怕, 正義地說道,壞律師, 你給我閉嘴吧!’……” “不要念了!”茶梨完全忘了卷宗里是這樣的內(nèi)容,目瞪口呆,羞愧難當(dāng),雙手合十向郁柏祈求道,“求求你不要念了,等下同事都聽到了……這東西是我整理的。” “???”郁柏吃驚的語氣,表情卻是笑著的,說,“原來是你整理的啊,那我再仔細拜讀一下,應(yīng)該是我沒領(lǐng)會到其中深意。” 茶梨飛快地把卷宗一收,隨手一丟,道:“我們不要浪費時間了,辦案警官就是我,那次結(jié)案后我沒找到人能幫我寫,就自己瞎寫了糊弄事兒。不過你放心,案件詳情全都在我腦子里,清楚地記得。你到底看懂了多少?我們直接來交流一下?!?/br> 卷宗里本來該詳細描述的內(nèi)容,應(yīng)是那位酒吧老板,當(dāng)初是如何犯罪,如何被判刑的細節(jié)與經(jīng)過。 郁柏道:“我看到說這老板被判了三個月,罪名是危害公共秩序,具體是什么情況?他干了什么?” 三個月刑期,對應(yīng)的事件,在諾亞城來說一定是很重的罪。 那家生產(chǎn)咸粽子的企業(yè),如此“罪大惡極”,也只是被罰款,要求停產(chǎn)整頓,法人代表寫了道歉和聲明,保證再也不會偷偷生產(chǎn)和銷售咸粽,僅此而已。 郁柏想不出“危害公共秩序”會是什么事件。 茶梨道:“說起來這事我就來氣,這老板被地鐵監(jiān)控拍到,他連坐了四天地鐵,每天都坐在老弱病殘孕專座上!而且在其他乘客強烈的譴責(zé)目光里,他都還牢牢地坐在那里,毫不在乎,這個人真是人品太壞了?!?/br> ……就……這?郁柏道:“是……是素質(zhì)不高。那就是因為這樣,他就被判了刑嗎?” 茶梨道:“我還沒說完,后面更嚴重了。地鐵把這種惡劣情況上報給了警署,警署就給他的市民卡界面彈窗,給他開了罰單,警告他以后不可以再這樣,一次罰兩百,一共罰他八百塊。他在線上繳納了罰款,本來這事就完了,可你知道他又做了什么?” “什么?”郁柏配合地做出非常關(guān)心后續(xù)的表情,實則快笑死。 “他溢繳了兩百,警員打電話過去提醒他,”茶梨義憤填膺道,“他告訴警員說,他明天還要坐一次老弱病殘孕專座,這兩百是提前儲值。” 郁柏:“……真無聊啊這哥們?!?/br> 茶梨道:“這種人肯定不能忍啊,我就親自接手去跟進了,看看這家伙到底哪根筋有問題。不查不知道,一查發(fā)現(xiàn)這個人,真是惡行累累!” 茶梨掰著指頭開始數(shù)這老板的罪行:“他亂占車位、在銀行插隊、坐火車外放短視頻、餐廳里吃飯不尊重服務(wù)員、遛狗不牽繩還不撿狗屎……罄竹難書!真的,再發(fā)展下去,這人就沒救了,我把他的罪行整理上報,本來要頂格判半年的,不過他認罪態(tài)度挺好,最后法院酌情判決,數(shù)罪并罰,判他坐三個月的牢,出獄后再做三個月公益義工。” 郁柏已經(jīng)逐漸習(xí)慣了這里警察與犯罪分子的畫風(fēng),道:“聽起來判得有點重,細想也確實活該。如果我們那里警力豐富,監(jiān)獄也夠大的話,類似這樣的人,我也非常建議他們都去坐坐牢?!?/br> 茶梨把卷宗本該有的內(nèi)容講完了,左右看看,接下來的內(nèi)容不好被同事們聽到,說:“我們出去吧?!?/br> 郁柏也不問為什么以及要去哪兒,說:“好啊?!?/br> 離開辦公室,兩個人一獨處,茶梨立時想起他倆已經(jīng)是表白過的關(guān)系。 并肩下樓的臺階上,他悄悄看了看郁柏,郁柏也從眼角正看他,于是兩個人互相逮到了對方偷看自己的證據(jù)。 但兩個人也沒有追究對方罪責(zé)的意圖,還雙雙竊喜。 “沒有別人了。”郁柏道,“我們能不能……能不能……” 茶梨一瞬間想起昨晚在酒吧里看到那些同性戀人親熱的畫面,果斷道:“不能?!?/br> 郁柏本來想牽他的手,但也并不執(zhí)著,說:“好吧。我們?nèi)ツ睦???/br> 茶梨說:“去旁邊那家咖啡館吧,先前我們?nèi)ミ^的那家,很近?!?/br> 咖啡館里,茶梨又喝到了那種特調(diào)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