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后我懷了條龍 第23節(jié)
不知師兄何時才能回信,若是身處秘境之中,數(shù)月數(shù)年時間回不了信也是有可?能的。 但婉瑩卻不知從哪里來的認(rèn)識,這?回,恐怕師父與師兄之間有些罅隙,為?了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著想?,師父是不會讓師兄去處理一些十分耗時的事情。 果不其然,如一的回信一刻鐘后便到了。 白玉小鳥撲棱棱地?落在婉瑩手掌之中,如一的聲音從他嘴中響起:“我在無極島上奉師父之名迎冥海珍珠回玄清門,恐怕還要些時日?!?/br> 白玉小鳥說完,便一動不動,又?變做了玉雕的模樣。 婉瑩卻久久回不過神來,她嘴中喃喃道:“rou芙蓉石、冥海珍珠、永歲寒冰……” “師父,到底想?做什么呢?!?/br> “你到底想?做什么?”凌云緊皺著眉頭,狠狠看向凌海。 此時他們兄弟二人?已?經(jīng)在這?望月山中翻來覆去的找尋了許久,仍是沒有赤練仙子?的蹤跡,那玄清門至寶,rou芙蓉石,也消失不見。 赤練仙子?洞府中,除了幾個一問?三不知的傀儡,便沒有第二個活物,一時間真不知該從何處下?手去找。 凌云已?在整個望月山中寫了巨型法陣,便是有一絲赤練仙子?的氣息,也能找到,可?奇怪的是,這?原本應(yīng)該遍布赤練仙子?的望月山上,此時卻一絲她曾經(jīng)留下?的痕跡都找不到。 實(shí)在是奇怪。 而?更為?詭異的是,望月山中不僅沒有赤練仙子?的痕跡,凌云反而?卻在人?煙罕至的深處,發(fā)現(xiàn)了些許魔氣。 受魔氣影響,深山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些畸形又?弱小的魔物。 赤練仙子?本是玄清門中長老,隨著年歲日漸增長,她厭惡了青池山上一成不變的生活,從門中隱退,自己行找了望月山這?一處偏遠(yuǎn)的小山充作自己的洞府,此地?離青池山相距甚遠(yuǎn),赤練仙子?本人?性格也頗為?古怪,平日里除了一年來一次的凌海,恐怕不會有第二個活物踏入此地?。 以凌云記憶中赤練仙子?那要強(qiáng)的性子?,恐怕不會允許自己的洞府所在滋生魔物。 那么,望月山中已?經(jīng)能活動的這?些魔物,究竟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多久了?換句話來說。 赤練仙子?,究竟已?經(jīng)失蹤多久了。 凌云站在望月山上赤練仙子?的洞府中,定定地?看著凌海問?道:“赤練仙子?究竟失蹤多久了?” 被兄長這?般相問?,若是尋常,凌海早就滿面怒容,要與兄長一較長短了。 可?如今,凌海卻一臉平靜,甚至還有心笑道:“自然是今年赤練仙子?壽辰時,弟弟前來望月山,卻未發(fā)現(xiàn)她的蹤跡,連上回帶給她的rou芙蓉石也一并消失了,我擔(dān)心自己將rou芙蓉石擅自帶出玄清門后丟失了,現(xiàn)在若是如實(shí)告訴兄長,還能一起處理,若是等到兄長大?事將成,才發(fā)現(xiàn)rou芙蓉石不見了,那時問?題自然更大?。” 凌海一臉誠懇,仿佛事情就是如他所言,半點(diǎn)虛假都沒有。 凌云面上表情卻更是可?怖,呵斥道:“你當(dāng)我是傻子??這?望月山上詭異重重,恐怕赤練仙子?早已?失蹤,這?些年你假借給她賀壽之名,送上那些珍奇異寶,都留在了你自己手里了吧。“ 凌海嘻嘻一笑,早已?松垮的皮囊隨之抖了三抖,那被耷拉下?來的眼?皮遮成的三角眼?中,射出了詭異的光。 他與兄長實(shí)在是不像,凌云身姿頎長,容貌清秀,自千歲后,凌云開始蓄須,輕撫長須時,看起來真真像真仙下?凡一般,再加上一千年前,凌云也像現(xiàn)在的如一一般,是玄清門中最受關(guān)注的修行天才,在修行上,凌云天賦極高,繼任掌門也是當(dāng)之無愧。 而?凌海,五短身材,容貌普通,天資也一般,他比兄長還小百余歲,可?此時兩人?同時出現(xiàn),已?經(jīng)像是兩輩人?了。 凌海伸出自己長滿了斑點(diǎn)、關(guān)節(jié)粗大?的手,嘆道:“兄長,為?何一母同胞,我與你相差如此之大?,這?一千多年來,我是沒有一天想?明白過。” 凌云不耐與他再就這?些問?題周旋,冷笑道:“我們一母同胞,卻不是同一個父親,這?有何問?題?好了,少在我面前裝神弄鬼了,那rou芙蓉石此時在何處,你必然知曉,快快跟我交代清楚,我還能將這?事按下?,就當(dāng)沒有發(fā)生?!?/br> “是啊,我們并非同一個父親?!绷韬S挠牡?嘆息,“可?你對赤練仙子?,也沒有一絲感情嗎,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赤練仙子?已?經(jīng)消失許久,你就一絲一毫都不在意?她是否隕落嗎?” 凌海繞了半天,又?將話題繞回了赤練仙子?上,凌云忍無可?忍,實(shí)在不知道赤練仙子?隕落與rou芙蓉石有何關(guān)聯(lián),他手中已?經(jīng)捏上了法訣,半瞇的眼?眸中閃過涼意?,打?定主意?若是凌海再不說實(shí)話,他便要這?個不聽話的弟弟知道玄清門掌門的厲害。 可?沒曾想?,凌海卻是率先發(fā)難的那一個。 這?赤練仙子?留下?的洞府上,倏地?閃耀起了無數(shù)光電,一張法陣浮現(xiàn)于凌云腳下?,還未等凌云反應(yīng)過來,凌海手中便祭出了一枚泛著熒光的rou色靈器。 “rou芙蓉石果然一直都在你手中?!绷柙拼藭r陷入險境,也沒有露出一絲慌張,好似這?個弟弟所作所為?,從來便都在他的計算當(dāng)中,“你用此物將我引誘到這?里,究竟想?做什么?” “做什么?!绷韬0V癡地?笑了,他設(shè)下?的法陣此時已?經(jīng)將凌云整個籠罩在其中,他趁著兄長無法動彈之時,伸手摸了摸凌云的臉。 凌云的臉仍有彈性,仍然緊實(shí),與他臉上那松垮的rou完全不同。 一千余年過去了,兄長依舊強(qiáng)大?,而?凌海已?然看到了自己隕落的那天。 每一天早上醒來,他就離那一日越接近,凌海每日每日無法安眠,他憂心又?惶恐,他并不想?就此隕落。 于是幾年前,他從玄清門后山重水崖下?的密室中,悄悄偷出了玄清門至寶——rou芙蓉石。 rou芙蓉石,可?以逆轉(zhuǎn)春秋,重塑神識。 可?此物該如何使用,卻只有歷任的玄清門掌門才知曉。 凌海拿著rou芙蓉石來到望月山,求玄清門前任掌門、現(xiàn)任長老、他的母親赤練仙子?幫幫他,凌海不想?老死。 可?是母親卻對他說。 “可?是母親卻對我說,這?是只有玄清門掌門才知曉的秘密,她面色大?變,斥責(zé)我不該這?樣做,她說你才是玄清門掌門。” 凌海顫抖著陷入了回憶中。 “在我失手殺了她之前,她依然在提到你的名字,兄長?!?/br> “為?什么,為?什么明明我更服從她,她卻讓你做掌門?!?/br> “她甚至不愿意?幫我,明明她只要幫我用rou芙蓉石就好,但她卻因為?我損害了你的威名而?斥責(zé)我?!?/br> 第三十九章 凌海又哭又笑, 將手中的rou芙蓉石放入法陣中,霎那間,數(shù)十道光線從法陣中出現(xiàn), 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蠕動著朝著陣中被束縛著動彈不得的凌云而去。 它們像是某種白色的蠕蟲, 甫一近身, 便沿著凌云的身軀向上?,直到到達(dá)他的頭部后,這些怪物嘗試著沿著凌云的五官, 瘋狂地往他的身體中擠去。 凌海笑嘻嘻地看著他的兄長,安撫道:“兄長莫怕,我?不?知道該如何?使用rou芙蓉石, 所以我?換了個用法,以前我?總想著,不?要隕落,可是自赤練仙子隕落后,我?突然有了另一個念頭?!?/br> 那法陣中的白色蠕蟲,隨著凌海的話語,狂熱地?襲擊著凌云,而凌云閉目閉眼,運(yùn)轉(zhuǎn)起周身的靈氣,一時半會, 它們找不到進(jìn)去的入口, 紛紛憤怒地?扭曲起來。 看?著兄長這樣八風(fēng)不?動的模樣, 凌??谥袊K嘖稱奇, 找到法陣中屬于自己的位置,站了上?去, 笑道:“我?想著,我?不?必要一定要使用自己的軀體,赤練仙子不?讓我?做掌門,我?偏偏想嘗嘗當(dāng)掌門的滋味,這rou芙蓉石真正的用途我?也不?知曉,就拿它護(hù)住我?神識,總是沒問題的?!?/br> 此時凌海腳下的法陣也亮了起來,以rou芙蓉石為中心,這兩兄弟相對?而立,凌海歡喜的迎接著那些白?色蠕蟲探入自己的身體內(nèi),他嗬嗬道:“兄長,同母所生,你用這具身體用的夠久了,換我?用用吧!” 凌海的身軀被法陣中白?色蠕蟲抬高在空中,他此時口不?能言,眼不?能視,耳中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因此他沒有意?識到,原本被法陣?yán)г谄?中,無法動彈的凌云,忽得睜開了眼,那些見此機(jī)會試圖侵入他體內(nèi)的東西,被他的靈氣彈開。 凌云站定在法陣中,只?是撫開了那些讓人不?適的東西,卻沒有試圖離開。 他看?著凌海被他自己召喚出來的物體高舉著,口中、眼中、耳中都塞滿了異物,凌海僵直著,倏地?開始猛烈掙扎起來,他五官中開始滴淌起紅色和乳白?色的混合物,因為疼痛,凌海開始不?住地?抽搐。 而他試圖奪舍的那具身體,他嫉恨了一千余年的兄長凌云,卻面?無表情地?觀看?著。 觀看?著自己在此界最后一個血親的隕落。 在凌云毫無感情的注視下,被奪走了五感后,凌海無聲無息的化做了一灘濃稠的液體,慢慢地?沿著法陣,流淌到rou芙蓉石之上?。 那小小的、rou色的、閃耀著熒光的石頭,在血rou的刺激下,開始伸展開來,它顫顫巍巍地?把凌?;鞯哪且粸┠撗掣蓛?。 待到一切又恢復(fù)如常,這石頭已經(jīng)變做了粉紅色,它的表面?仿佛被撐到了極致,隱隱透著底下血rou的流淌。 這法陣也失去了威能,熄滅了下來,凌云低頭看?著這飽食一頓的rou芙蓉石,嗤笑道:“誰告訴你它是這樣用的,一千多年了,還是這樣蠢笨,這個法陣擺的一塌糊涂,我?還真納悶,它居然真的能運(yùn)轉(zhuǎn)起來?!?/br> 凌云將?rou芙蓉石收回在法囊中,第?一次仔細(xì)打量,也是最后一次仔細(xì)打量了這赤練仙子曾居住過的洞府。 這洞府也是金碧輝煌,打眼望去全是奇珍異寶,門口數(shù)個漂亮的人形傀儡矗立在原地?,對?里頭的動靜置若罔聞,乍一看?去,仿佛身處祁玉峰凌海的居所一般 凌云又低頭看?了看?腳下這凌海所繪法陣,粗制濫造、狗屁不?通,虧得他也敢用。 幾百年他就跟赤練仙子說過,凌海此人天賦差,心術(shù)不?正,即便由他看?護(hù)之下能坐穩(wěn)這玄清門長老之位,恐怕他自己也能鬧出不?少事端來。 可赤練仙子偏偏不?聽,那仙女望著他笑道:“你們總歸是兄弟,彼此扶持之下,我?隕落之后,也更為放心。” 礙于這掌門之位到底是從赤練仙子那兒繼承而來,凌云捏著鼻子接了凌海這個大包袱。 果然不?出他所料,這個草包終于是惹出了大事來。 凌云此時恨不?得將?赤練仙子從地?底揪出來看?看?,她的寶貝兒子現(xiàn)在的下場。 可轉(zhuǎn)念一想,她為凌海謀劃半生,凌海卻怨恨了她半生,也算是自食其?果,可笑至極。 凌云冷笑一聲,不?再思考這二人的種種,明明生為至尊的先?天靈物,卻一直沉溺于凡人才擁有的軟弱情緒,以至于雙雙隕落。 凌云踏出望月山,想著他的徒弟如一,不?知他無極島之行?是否順利,若是順利的話,冥海珍珠、rou芙蓉石都有了,只?差寧神谷中那永歲寒冰有些麻煩,不?像冥海珍珠,畢竟無極宗珍藏有幾顆,永歲寒冰乃世間僅存的不?化之冰,寧神谷并不?肯出借也是情有可原,他要想個法子…… 還沒等凌云思考該如何?奪取永歲寒冰,甫一踏出望月山的范圍,無數(shù)傳音法寶便找上?了凌云,可謂是遮天蔽月,凌云乍一看?去,此時玄清門中幾乎所有人都給他送了信來。 他心里一沉,知曉門中恐怕是發(fā)生了大變。 凌云一眼掃去,看?到了婉瑩的白?玉小鳥,便伸手讓它停在手中。 白?玉小鳥一張嘴,婉瑩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師父,魔氣入侵玄清門,周靈失蹤,速歸?!?/br> 凌云瞳孔驟然變大,他氣息大變,團(tuán)團(tuán)的陰云以他為中心迅速集結(jié),他的臉上?霎那間閃過無數(shù)表情,最終又回到原點(diǎn)。 凌云面?無表情的徒手碾碎了婉瑩的白?玉小鳥,他身邊的空間瞬間扭曲起來,再一眨眼,他便從此地?消失了。 在婉瑩將?白?玉小鳥傳出前幾個時辰。 玄清門若是以周靈的眼光看?來,到更像一所大學(xué),弟子們每周上?一次大課,由長老或者菁英弟子們負(fù)責(zé)講解、演示,其?余時間用來自行?修行?,或者處理?門中事務(wù),每周大課安排各有不?同,上?課的人也有所不?同。 今日是婉瑩負(fù)責(zé)給新入門不?久的弟子講課,她早早地?到了碧泉峰上?演武場上?,先?環(huán)視一周,點(diǎn)了點(diǎn)弟子的數(shù)量,卻發(fā)現(xiàn)萼茵今日并沒有出席。 婉瑩有些納悶,每周的大課,旁人可能會想辦法不?上?,但萼茵從未缺席過。 也不?知是否碰上?了為難的任務(wù),導(dǎo)致趕不?回青池山。 婉瑩暫且按下憂心,按部就班的向這一屆的小弟子們授課,一開始,一切都好,小弟子們都十分?認(rèn)真,哪怕是以往向來對?她有些意?見的慶山和江琴,看?上?去都沒有異狀。 變故發(fā)生在婉瑩在小弟子們兩兩捉對?,練習(xí)法訣之時。 江琴本來一直與慶山一齊練習(xí),今日不?知為何?二人鬧了變扭,江琴的搭檔變成了嫣然。 二人對?練,江琴一時沒有注意?施放靈氣的力度,靈氣激蕩之下,嫣然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挨了一下,整個人飛出去數(shù)十米。 江琴哎呀了一聲,嬉皮笑臉地?看?著摔倒在地?的嫣然,不?那么真誠地?致歉道:“嫣然,沒事吧,不?小心下手重了一點(diǎn),你怎么不?躲啊?!?/br> 可嫣然卻久久沒有回答她,江琴笑著的臉慢慢垮了下來,她回首看?了一眼婉瑩,眼見婉瑩似乎還沒有注意?到自己,便一臉不?耐煩地?走向伏在地?上?的嫣然,見她還趴著,便伸腳輕輕踢了嫣然一腳,輕聲道:“喂,沒死吧,別裝了啊。” 可嫣然還是沒有動靜。 江琴倏地?有些害怕起來,因為上?次嫣然說自己跟萼茵很熟,自告奮勇地?去打聽那日在大殿中,孕器到底做了什么,可最后灰溜溜地?回來,一問三不?知,自己生了她的氣,這回練習(xí)時也確實(shí)是故意?朝著嫣然撒氣。 但她只?是想小小的教訓(xùn)嫣然一下,可不?想鬧出什么大的動靜來。 江琴見左右都沒有注意?到她們,俯下身來伸手推了嫣然一把,低聲叫著嫣然的名字。 嫣然驀地?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