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言關(guān)系 第59節(jié)
駱愷南一邊不容抵抗地往他胸膛上射,一邊溫柔地揉著他后腦勺的頭發(fā),劇烈的心跳撞擊著他的耳朵。 他們倆縱情的罪證融在一塊兒,緩緩?fù)铝魈?,?jīng)過他的小腹,鉆入他的雙腿間,底下的床單與他的秘處同樣黏膩。 駱愷南發(fā)泄完后,沒有丟下臟兮兮的他不管,捏起他的下頜,低頭渡給他一個繾綣的吻:“感覺怎么樣?” 詹子延腦子里仍然懵懵的,真心話脫口而出:“喜歡……特別喜歡。” 駱愷南瞬間成就感爆棚,又親了他一下:“那明天再做?!?/br> 明天還有。 說明駱愷南也喜歡。 若不是仰著臉,詹子延差點就要流淚。 今晚數(shù)次刷新了他人生中的親密體驗記錄,駱愷南滿足了他幾乎所有關(guān)于性的幻想:纏綿的吻,激烈的欲,體貼的溫存,以及濃厚的愛意。 他這么多年自瀆的感受加起來,也比不過今晚這一次的體驗。 而這僅僅是一次高潮而已。 倘若欲望之淵即是指駱愷南的懷抱,他愿意永遠墮落下去。 強烈的歡愉感在持久的余韻中緩緩結(jié)束,駱愷南勉強吃了個三分飽,暫時果腹了,回過神來一想,剛才有點強硬了,于是問:“我嚇到你了嗎?” 詹子延搖頭:“一開始有點,但后來就不覺得了?!?/br> “那就好,我怕你以為我是那種粗暴的人?!?/br> “怎么會呢。” “難說,你總是胡思亂想,說不定別人隨便說兩句,你就懷疑我了。” “我不會的?!?/br> “嗯,那樣最好。”駱愷南親他出了薄汗的鼻尖,“我很怕,你不相信你看到的我,卻相信別人口中的我?!?/br> 詹子延頭一回聽他連說幾個“怕”。 夜晚雨中的那一幕又浮現(xiàn)在了腦海中—— 當(dāng)時駱愷南坐在長凳上,仿佛被雨水沖去了一身的意氣高昂,孤零零的樣子……很眼熟。 似乎看到了他自己。 他以前從不認為他們有一丁點相似之處,駱愷南無論從長相、性格、家境、愛好哪個方面來看,都與他迥然不同,天差地別。 但在那一刻,他突然意識到,在他們的心底深處,也許是能產(chǎn)生共鳴的。 他們似乎都是被逼著長大、被逼著堅強的孩子。 似乎都帶著隱秘的創(chuàng)傷,在雨中孤獨地等待著,誰能來治愈他們。 然后就遇到了彼此。 詹子延覺得自己該說點什么,于是問:“晚上那頓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駱愷南沉默片刻,在他身側(cè)躺下,也不管他們之間多么臟亂,伸手將他攬了過來。 詹子延趴在他身上,耳朵貼著他胸膛,靜靜聆聽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 “暫時沒法跟你說?!瘪槓鹉献罱K開口,“答應(yīng)了別人,不讓……” 他突然意識到接下來的話會與kent所說的內(nèi)容重復(fù),立即住了嘴。 詹子延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現(xiàn)在的年輕人似乎都很信守諾言,kent的朋友也是答應(yīng)了別人,所以保密。 “然后呢?” “……沒然后了。”再說就露餡了,不能這么快暴露,目前來看,kent的身份很有用。 好在詹子延并未懷疑,思考了會兒,提問:“那件事讓你難受了嗎?” “算是吧。”駱愷南頓了頓,“就難受了一會兒,后來……就像那句話說的,‘殺不死你的,都會讓你更強大’。” 詹子延輕聲反駁:“可我認為,殺不死你的,只會成為你害怕的根源,你被這股害怕逼著變強,其實都是假裝堅強?!?/br> “直到你完全想不起這事了,也不把你的強大歸功于那件事了,你才是真的變強了。” “所以,不用逞強說自己不在乎,沒關(guān)系的,這是人之常情,愷南,你可以依靠我、對我傾訴,我不會瞧不起你。” 駱愷南沉默更久,最終長嘆:“你說得對,不愧是教授?!?/br> 詹子延微微臉紅。 兩個人身上都沒幾塊布料,貼在一起的身體余熱未消,這時候收到這樣一本正經(jīng)的夸獎,實在很有罪惡感。 更糟糕的是,他還想說點什么安慰駱愷南,可腦子里凈是剛才駱愷南壓著他時的樣子。 強硬,guntang,熱烈。 一旦回憶,從手指頭到腳趾頭都酥軟,渾身的血液又開始發(fā)熱。 難怪柏拉圖會說,貪圖rou體享樂的人終將墮落,無法獲得知識和真理。 今天他算是窺見了先人留下的真理一角。 駱愷南似乎比他更懂得克制,該放縱時放縱,該收心時也能立刻收回來,給他換了睡衣和床單,收拾得干干凈凈的,然后重新抱進懷里、裹入被子。 他什么都沒做,只是被抱來抱去而已。 十幾歲起就不曾被當(dāng)成孩子對待,如今卻在已經(jīng)不能被稱之為孩子的年紀(jì),被一個比自己還小的男人,當(dāng)成孩子一樣照顧。 詹子延一時感慨,情難自已,親了近在唇邊的喉結(jié),低喚:“愷南……你真好?!?/br> 駱愷南的喉結(jié)動了動:“……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詹子延莫名:“什么?” “……算了,睡吧。” 詹子延沒聽懂,但聽話地靠著他睡了。 到頭來還是不了解駱愷南的心事。 不過,聽起來似乎與kent的朋友挺像,改天問問kent,那位朋友最終如何解決的吧。 第62章 值得 一進入十月下旬,氣溫直線下降,校園內(nèi)幾乎看不到短袖短褲了,有的學(xué)生甚至裹上了薄薄的羽絨服。 在這個一年中最容易亂穿的季節(jié),詹教授依舊簡單樸素地履行“疊加式”穿搭原則——也就是在夏天的白襯衫外再套一件毛衣,然后再搭一件外套。 一年到頭就這套行頭。 衣柜里清一色的黑白灰色系……除了一頂格格不入的涂鴉牛仔帽。 被放在了最高層,仿佛一尊代表榮耀的獎杯。 詹子延沒有衣服搭這頂帽子,也不可能戴這帽子去上課,保準(zhǔn)嚇壞他的學(xué)生。 但他時常會把帽子取下來,撣去灰塵,對著穿衣鏡試戴。 可每次試完,只覺得沮喪。 太不搭了,無論衣服還是氣質(zhì)。 如果下次再去音樂節(jié)那種活動,他想穿得年輕點兒、開朗點兒,和駱愷南,更般配點兒。 為此,他特意詢問了看似很會搭配的喬懷清。 喬懷清給他推了幾條鏈接,他正看著,忽然收到對方消息:「詹老師,姓駱的要是欺負你,一定告訴我們??!我們幫你報仇??!」 我們? 怎么聽起來像是有個“反駱愷南聯(lián)盟”似的。 詹子延不好意思說,駱愷南這陣子是在欺負他。 具體表現(xiàn)為,一到晚上就把他拽進被窩,壓在床上,又親又摸,像在測試他身上各個地方的敏感度,連手指頭都要含進嘴里吮一吮,觀察他的反應(yīng)。 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盤,總覺得居心不良。 不過被觸碰的感覺……特別好,他特別喜歡。 「愷南很好,你們別誤會。」他最終回。 喬懷清:「好吧,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們就暫且放過他。對了,詹老師,早就想問了,你能不能來當(dāng)我的模特?」 詹子延莫名:「我當(dāng)不了,我身材不好?!?/br> “哪里不好了!是不是姓駱的pua你?”喬懷清發(fā)來語音,異常激動,“你比例超好的好嗎!之前就是太瘦了,現(xiàn)在長rou了就特別好,我誠你來做我的模特,有意向隨時聯(lián)系我!” 他長rou了嗎? 詹子延只看見了這句。 家里沒有體重秤,上回稱體重還是三個月前,學(xué)校集體體檢的時候。 于是下了課,詹子延特意繞去其他老師的辦公室,站上一位女老師帶來的電子體重秤—— 真的,他居然比體檢時重了整整15斤。 完全歸功于駱愷南這兩個月堅持不懈的投喂和督促。 駱愷南如果去養(yǎng)豬,應(yīng)該也能賺大錢吧。 “喲,小詹怎么也來稱體重???”高旭剛下課,進門就看見了他,笑道,“這么注意身材管理,談戀愛了?” 詹子延遲疑了半秒:“……嗯?!?/br> “哈哈,我開個玩笑,別放在心……???!”高旭猛地怪叫,眼睛瞪得和嘴巴一樣圓,“你談戀愛了?真假啊小詹?” 詹子延想捂他嘴已經(jīng)來不及,全辦公室的老師都望了過來。 “詹老師有對象了?什么時候的事啊,怎么悶聲不響的?” “是啊是啊,我前幾天還聽誰說起,想給你介紹呢。” “長什么樣?。拷o我們看看照片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