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備胎,在線改命!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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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喝茶的虞諱手腕晃了一下。 林津渡端起茶杯:“沒事,我?guī)湍愫龋銇斫庹f?!?/br> 虞熠之還算沉得住氣,盡管有諸多疑問,但還是在一邊坐下。 他先看了眼管家:“你去忙吧。” 管家一動不動。 林津渡適時道:“其實他也是我們的一員。” “……” 這口氣,就算氣沉丹田也沉不下了! 生活正在給虞熠之瘋狂開盲盒,在碎片化的信息瘋狂沖擊前,虞諱終于開口了:“這兩年,你給我的感覺,越來越……” 虞諱似乎在找一個合適的詞。 林津渡順便幫他嘴了一下:“離了個大譜?!?/br> 管家作為離虞熠之最近的人,適時補(bǔ)充:“隔三差五頭疼,吃藥頻率見漲,抽煙喝酒紋身,深夜聽歌自憐?!?/br> 從前他只當(dāng)是悲傷過度,近期才知道什么叫鬼打墻式的抑郁。 虞熠之張了張嘴,硬是憋不出一個字反駁。 虞諱任由他怔然,以回國為起點,細(xì)說著那之后的事情:“你昏倒那天,我在醫(yī)院第三次見到林津渡。” “……”為什么是第三次?視頻通話不小心一次,加上醫(yī)院也應(yīng)該是兩次。 可惜虞諱沒有詳細(xì)闡述,徑直說下去。 他的嗓音低沉且冷硬,將事情娓娓道來的時候,有一種老師在上課的感覺。 虞熠之下意識坐得很直,余光瞥見腮幫子鼓得像是河豚一樣,不斷進(jìn)食的林津渡時,不禁神情復(fù)雜。 他怕他哥,他身邊那些狐朋狗友也怕。但林津渡身上,完全瞧不出絲毫緊張。 “來一塊?” 以為他是饞甜點,林津渡推過去一盞小碟。 虞熠之沒有動作,沉默地消化虞諱給出的信息。 他能理解虞諱的作法,換做自己也是如此,到底只是懷疑,總不能沖上去說我覺得你有病。至于下藥之事,也是林津渡意外發(fā)現(xiàn)畫作有問題。 只是…… 他從未如現(xiàn)在一般,看清自己的愚蠢。 從頭到尾都被冉元青戲耍著,連林津渡都能看出問題,自己卻毫無警覺。 等回過神來,虞熠之掌心幾乎被指甲戳破。他發(fā)出一聲夾雜著無盡自嘲的嗤笑:“我大概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人了?!?/br> 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那些日常的跋扈張揚,費心隱藏的性向,無一不在彰顯著他的無知。 花園里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滿園冰涼。 虞諱沉默,管家沉默。 林津渡嚼著東西仰頭,說:“別把趙黎不當(dāng)人看?!?/br> 他擦掉手上的殘渣,“你最蠢,那趙黎算什么?” 昨天趙黎險些幫冉元青“帶貨”。 有道理。 虞熠之想了想,一秒給自己摘去了癡呆的桂冠。 酒會的事情冉家花了大代價暫時封鎖消息,他只聽到了點風(fēng)聲,剛剛才從虞諱口中得知完整的始末。 對比趙黎要在拍賣會上花錢給冉元青捧場,險些買了違禁品帶走的經(jīng)歷,他的程度是稍微要輕一點。 林津渡還在補(bǔ)充:“你算是趙黎的活菩薩,要不是因為你,我和你哥也注意不到冉元青有問題,趙黎早晚要被坑死?!?/br> 他得出結(jié)論:“趙黎應(yīng)該給你送面錦旗啊。” “……” 被他一說,仿佛趙黎真的欠下一個很大的人情。 還沒等虞熠之注意力轉(zhuǎn)回來,林津渡拿起一枚馬卡龍:“讓我們?yōu)檫@場坦白局干杯,愿再無猜忌和秘密?!?/br> 一環(huán)接著一環(huán),每一環(huán)節(jié)話題都在跳躍,根本沒有更多功夫去鉆牛角尖。 虞熠之的神情尚在變化時,對面蒼白的指尖已經(jīng)拿起一個,不知是無意還是巧合,虞諱選擇的是和林津渡一樣的粉色。 虞諱有了動作后,虞熠之下意識也拿了一枚。 管家倒抽一口冷氣,盤子里那么多顏色不拿,非要拿綠色的。 先生,你糊涂??! 管家又想敬他一杯了。 不同顏色的馬卡龍在半空中輕輕一碰。 林津渡解讀說:“今天,它不是甜點,是誠實的果實,我們以后都要坦誠相待?!?/br> 措辭有些滑稽,但他說得一臉鄭重,誰也不好拿這個笑話他。 虞家兩兄弟都不是很喜歡甜食,只是淺嘗了一口,算是配合了林津渡的儀式感。 只有林津渡從容地吃完了,然后直接拍拍手。 “上次見面時,你說過有問題就報班……”林津渡像是不經(jīng)意地發(fā)問:“所以除了勇氣班,你還報了其他的嗎?” 他也是近期有所疑竇。 如果連培育勇氣都要報班,發(fā)現(xiàn)心理問題后,虞熠之沒理由漠視。 聽到勇氣班,虞熠之面色浮現(xiàn)出一絲不自在。 林津渡瞇了瞇眼,果然是有。 他微笑說:“下次去的時候,帶上我唄,我也想咨詢一下?!?/br> 虞熠之察覺不對勁,銳利的目光死死鎖定他。 林津渡不信專業(yè)的心理醫(yī)生看不出來男主的問題,總覺得有些可疑。 但無緣無故,單憑臆測說我懷疑你的咨詢師,虞熠之雖不至于翻臉,多少也會有幾分不虞。 在這層窗戶紙被捅破前,林津渡輕笑:“我真有病?!?/br> 他充滿暗示地問:“你不覺得我變化特別大?” 虞熠之聞言目光沉了沉。 林津渡的變化確實很大,說是判若兩人都不為過。 “其實我是雙重人格,屬于我的意識最近才成功占c位?!绷纸蚨梢诲N定音。 這句話并非說給虞熠之聽,他想看看虞諱的反應(yīng)。有關(guān)慣用手的事情,林津渡一直心下難安。 虞熠之皺眉,還未說什么,虞諱卻先了開口:“聽說性格決定命運?!?/br> 他凝視茶杯中暈開的漣漪:“既然沉睡的另一重性格蘇醒,說不定命運也會改變。” 重點不是后一句,而是前一句的沉睡一詞。 林津渡手指驀然緊了緊,對方話中的沉睡,是暗指裝睡的人嗎? 觀表情,虞諱似乎不相信雙重人格之說,那他是用什么物種來定義自己的? 一旁管家還在死死盯著虞熠之手中的綠色馬卡龍。 先生到現(xiàn)在只知道林津渡幫助虞諱調(diào)查,還不知道被綠的事情。 不對,好像是知道裝不知道。 所以先生才是真正裝睡的人嗎? 管家張口,再次試圖點明:“我看所謂不同的命運,是因為兩個性格睡的溫床不同?!?/br> 溫床兩個字被加重音。 某人現(xiàn)在明顯睡到了更大的金主,傍上了更大的靠山。 林津渡:“哦??!?/br> 管家:“不是嗎?” “也許呢?!庇葜M則盯著花茶里的波光,目中大有深意。 三人好像什么都說了,又好像什么都沒說。 虞熠之好像聽懂了,又好像什么都沒聽懂。 他望著手上才被冠以[誠實果實]美譽(yù)的馬卡龍,陷入了沉默。 黑云壓天后是雷雨交加,一場茶話會不得不提前宣告結(jié)束。 林津渡被甜點膩到,半壺花茶進(jìn)肚,跑去衛(wèi)生間。 虞諱對虞熠之說:“我查過他雙重人格的事情,你下次去,可以考慮帶他看看。” 語言是門藝術(shù)。虞諱沒有說調(diào)查結(jié)果,反而像是佐證林津渡先前所言,助力對方去見識一下這位咨詢師。 又過去幾分鐘,林津渡從別墅拿了把大黑傘,冒著風(fēng)雨像是朵飄搖的小白花。 他朝亭子走來,神情凝重:“各位,我宣布第一屆茶話會——” “正式圓滿結(jié)束!” 雨水砸在傘面,噼里啪啦,就像海豹在鼓掌。 虞熠之挑刺:“第一屆?” 意思是往后還有第二屆,第三屆? 林津渡繞過這個沉重的話題,開始建群,群名叫做[誠實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