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主的meimei后被流放了 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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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歲晚啃了?一口綠豆糕,食不知味道:“哎,香香啊,你不懂?!?/br> 韓哥哥怎么?可能會龜縮于人后?! 他不但要親自沖殺,還打算拿自己當(dāng)誘餌,引那亂軍首領(lǐng)出城呢! 馬平湘已經(jīng)懶得去?糾正香香這個稱呼了?,她仔細(xì)觀察了?林歲晚幾眼?,見?她面?上的擔(dān)憂都?快化成了?水,可眼?神里卻清澈純粹,坦坦蕩蕩,似乎并不夾雜半分懵懂情愫。 馬平湘不由感嘆道:“對,我確實(shí)不懂?!?/br> 正值青春年少的小娘子,不擔(dān)憂自家兄長,卻滿心滿眼?地掛念著韓三公子,你說她到底是動心了?,還是沒動心呢?亦或者是已經(jīng)動心可,卻又不自知? 第94章 林歲晚坐立不安, 平均每半個時辰就要往城樓上?跑八趟,眼巴巴地望著臨川方向有沒有捷報(bào)傳回來?。 夏末繁花依舊在,滿天晚霞之下, 兩名輕騎兵從西北方向疾馳而來。 林歲晚從城樓匆匆跑了下來?,焦急喊道:“孟師兄, 怎么樣了?打得怎么樣了?韓哥哥呢?!我二哥呢?!他們怎么樣了?!” 孟元宸帶著一身的刀光劍影和血雨腥風(fēng),眉宇間藏著幾分倦色,煩躁道:“打完了,臨川那邊的瑣碎雜事可比平昌這里復(fù)雜多了,我得趕緊接了林老大和耿老三他們過去幫忙,兄弟們連著兩宿沒好好歇息,韓公子都倒下了!” 林歲晚聽?得心頭發(fā)緊, 眼眶發(fā)熱,哆嗦著唇,追問道:“你說韓哥哥怎么了?” 孟元宸這個心大又缺德的玩意, 半點(diǎn)也沒注意到?林歲晚的異樣,隨意道:“怎么了?倒下了唄?!?/br> 連著熬了兩宿,其他人還能瞅著空隙瞇一會,韓瞻鼎這個將自己掛在刀尖上?當(dāng)誘餌的狠人, 卻是硬撐著眼皮直到?戰(zhàn)事結(jié)束都沒閉上?過一回,就算鐵人也得倒下啊。 林歲晚被巨大的震驚和無盡的擔(dān)憂侵占了理智。 她沖過去一把將孟元宸從馬背上?給拽了下來?,自個翻身騎了上?去,駕著馬朝著臨川府方向?狂奔而去。 孟元宸摔下馬時險些絆了個狗吃屎,踉踉蹌蹌好幾步才站穩(wěn),看著馬蹄踏起來?的塵灰, 一臉懵逼地問同伴道:“林小丫頭這是咋了?他二哥死?了?” 同伴也是虎賁榜上?的高手,聞言無語道:“之前有的人閉著眼睛往前沖, 后背險些中刀,還是林二郎替你擋下的,孟瘋子,我覺著吧,就算你死?個三五回,人家?林二郎多半還活得好好的,說不定還能一次不落地幫你收尸呢?!?/br> 孟元宸夫妻倆都是一上?戰(zhàn)場就開始瘋魔的狂徒,一個綽號衛(wèi)閻王,另一個綽號孟瘋子。 被人擠兌了,孟元宸也沒顧得上?生氣,仍舊一臉納悶道:“不是,既然林老二沒死?,那林小丫頭這是在哭個什么勁兒呢?看這火急火燎的架勢,就像是要趕著去見誰最后一面似的?!?/br> 同伴也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還沒成親,面上?神色了然,語氣向?往又羨慕道:“林姑娘大約是以為?韓公子出事了吧?!?/br> 孟元宸更?加奇怪了,道:“他出什么事了?” 同伴翻了個白眼:“你不是給人家?小姑娘說,韓公子倒下了嗎?” “是啊,他倒下就睡了……,嘶,嘿!這下有樂子瞧了!” 孟元宸說到?一半時回過神來?,一臉激動地將同伴拽下馬,提氣飛身躍上?馬背,朝著臨川方向?追去,頭也不回地,興奮道:“你趕緊帶著林老大和耿老三他們在后邊跟著過來?啊,我先去瞧瞧那對小鴛鴦會鬧出什么樣的生死?離別烏龍戲,哈哈哈……” 同伴被他拽得摔了個狗吃屎,看著那混不吝的背影,恨恨豎起了中指,罵道:“狗日的孟瘋子,誰的樂子都特么敢瞧,總有你玩脫的一日!” * 臨川府離著平昌縣不算多遠(yuǎn),但?也絕對不近,林歲晚騎著北疆戰(zhàn)馬,跑了將近整整大半個時辰才到?。 城門口有火雷爆炸過的痕跡,坑坑洼洼的,四處都是焦土,空氣中還有淡淡的硫磺味道。 林歲午正帶著幾十人在清掃戰(zhàn)場,面目全非的尸體被整齊地列在官道旁邊,馬蹄踏過的時候,偶爾還能看見遺落在草叢泥土堆上?的血rou殘肢。 要是一般的女子見了如此修羅地獄般場景,怕是能嚇得暈死?過去,可林歲晚是誰啊,她一個百年?餓死?鬼,在地府里什么沒見過。 她甚至還花陰幣買了組團(tuán)去十八層煉獄一日游的打折票,比起刀山火海下油鍋什么的,這些都是小場面。 林歲午瞧見自家?妹子時有些詫異,擔(dān)憂道:“晚晚,你怎么一個人跑這邊來?了,戰(zhàn)場是你一個小姑娘能來?的地方嗎?” 這要嚇著了可怎么辦? 林歲晚沒聽?進(jìn)?去他的嘮叨,只紅著眼眶,焦急問道:“二哥,你沒事啊,韓哥哥呢?!韓哥哥在哪兒?!” 林歲午沒鬧明?白她這是怎么了,扭頭指著一頂帳篷道:“韓公子在那里面躺著呢?!?/br> 粗麻布搭的帳篷矮趴趴地臥在一片綠蔭之上?,離著帳篷兩三米遠(yuǎn)處還有躺著不少傷兵,瞧那裝扮,似乎都是朝暉營里的兵士。 林歲晚瞧著他們渾身染血的慘烈模樣,整個人都僵住了,跟丟了魂似的木偶人一般,機(jī)械地朝著帳篷里走去。 狹窄的方寸空間里連個草席臥榻都沒有,只在地上?鋪了一層干凈的稻草,韓瞻鼎就躺在稻草上?。 他鳳目緊閉,面色青黑,染著血的甲胄還沒干透,血腥味刺激得林歲晚鼻子發(fā)酸,眼淚止不住地大顆大顆往下掉,晶瑩剔透地落在了草叢上?。 林歲晚活了兩輩子,真正在乎的人其實(shí)不多。 到?了此時此刻,她才終于意識到?,若是將她在乎的人,按照親近和依賴的程度排個序的話,林曄亭和韓瞻鼎差不多能并列排在第一。 韓瞻鼎是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重要的? 林歲晚仔細(xì)回想著過往,突然發(fā)現(xiàn)他變得這般重要似乎本就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虑?! 在她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數(shù)年?時光里,有超過一多半的時間,竟然都有韓瞻鼎陪在她身邊! 毫無原則的寵溺,事無巨細(xì)的關(guān)心,潛移默化的引導(dǎo)…… 過往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在眼前浮現(xiàn),林歲晚終于認(rèn)清,原來?韓瞻鼎對于她來?說是那么的特別,特別到?她生活中但?凡有一丁點(diǎn)的歡喜和煩惱,第一個想要分享的人,竟然也是他。 可那個愿意聽?自己絮絮叨叨的人卻毫無生氣地躺在那里。 林歲晚心里空落落地難受,那感覺就像是原本跟自己緊密相連的一部分突然被命運(yùn)給剝離了一樣,不甘心,很不甘心,不甘心到?恨不得立馬闖黃泉,踏地府也要將人找回來?。 林歲晚撲到?了韓瞻鼎身邊,趴在他胸膛上?嗚嗚哭泣。 韓瞻鼎被這動靜給驚得眼皮子顫了顫,還沒來?得及睜眼,就聽?見林歲晚泣不成聲道:“韓哥哥,你到?了地府那邊,記得要報(bào)我的名號啊,到?時候肯定沒有神魂清醒的鬼敢欺負(fù)你!還有,你要是提前領(lǐng)到?了投胎的號碼牌,可千萬別急著去跳輪回井,一定要等我一起啊!我一定早點(diǎn)下去找你。” 林歲午在帳篷外聽?得面色鐵青,那心情?就跟吃還沒熟的青桔子一樣,又酸又澀!原本以為?只是有人在惦記著自家?的白菜,什么時候自家?這白菜不但?開竅了,竟然還到?生死?相隨的地步了! 孟元宸原本是不緊不慢地綴在林歲晚后頭,等到?她進(jìn)?了帳篷,才趕緊現(xiàn)身過來?,正好將這生死?相隨的烏龍給聽?了個正著,樂得緊緊捂住了嘴,肩膀抖得就跟抽風(fēng)了一樣。 林歲午不用猜也知道是個缺德鬼說了什么,才讓晚晚誤會了。 帳篷里邊,韓瞻鼎被林歲晚哭得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整顆心就像是被絲絲縷縷的蜜糖給纏繞了好幾層一般,甜得讓人沉醉。 韓瞻鼎神色有些疲憊地睜開了眼,幽幽道:“晚晚,你說早點(diǎn)下來?找我,是有多早啊?可別讓我等久了?!?/br> 林歲晚甕聲甕氣地承諾道:“等我去江南吃過了外祖父說的黃鶴樓八仙宴后,就一定下去找你?!?/br> 韓瞻鼎聞言險些岔了一口氣,好笑道:“真的?那盛京帝君閣里的萬壽無疆席、滇州百花宴、雍州十面十點(diǎn)、揚(yáng)州江魚六十六盞,這些你都不吃了?” 林歲晚聞言陡然抬起了頭,小臉濕漉漉地糊滿了淚水,就這么一瞬不瞬地盯著韓瞻鼎瞧,她顫顫巍巍地將手伸到?韓瞻鼎鼻子下邊,想要試試這人是不是真的還在喘氣。 韓瞻鼎無奈極了,坐起身來?,故意重重哼氣,道:“晚晚,我還活著呢,別哭了好不好。” 林歲晚聞言哭得更?厲害了,一下子撲到?了韓瞻鼎懷里,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嚎啕委屈道:“韓哥哥,我以為?你死?了,都怪衛(wèi)姐夫那個缺德鬼,他故意誤導(dǎo)我!我嚇?biāo)?了,你嚇?biāo)?我了,嗚嗚嗚……” 韓瞻鼎被她哭得心疼不已,抬手緊緊攬住了懷里的人,焦急得不知該如何?寬慰,只一個勁兒道歉道:“都是我不好,孟師兄一向?就沒個正形,也不夠穩(wěn)重,我就不應(yīng)該讓他回去報(bào)信的,晚晚,別哭了,別哭了好不好。” 莫名其妙背了鍋的孟元宸瞧著抱在一起的小青梅和小竹馬一眼,扭頭對著林歲午吐槽道:“這對小鴛鴦可真有意思?,自個鬧的烏龍,關(guān)我什么事?!?/br> 林歲午陰惻惻地瞥了他一眼,抬手將人給拖到?旁邊友好交流去了,你特么回去報(bào)信就不知道解釋清楚嗎?!還小鴛鴦,你特么還知道這是小鴛鴦啊。 小鴛鴦就應(yīng)該懵懂無知地當(dāng)著同窗好友,而不是被一個莫名其妙的烏龍給弄得生死?相隨,這跨越太大了,林歲午這護(hù)犢子的哥哥實(shí)在有些接受不了! 第95章 韓瞻鼎拿下?了臨川的時?候, 北疆也收到了京城八百里加急送來的圣旨。 圣旨內(nèi)容與趙拙言所料幾乎一模一樣,燕王心里雖早有準(zhǔn)備,可當(dāng)真正?看到這般荒唐的旨意時?, 依然被氣得險些提劍砍了那傳旨的欽差。 那欽差不過是兵部六品小官罷了,連皇帝的面?都見?不著, 何其?無辜,好在有趙拙言等人攔著,才免遭遷怒。 燕王對自己那皇帝侄子的期待極其矛盾,按理來說韓瞻遹若是個蠢貨,他以后造反還能輕松點(diǎn),從這方面?來想,燕王是有些高興的。 可如今北狄揮刀打進(jìn)家門口了, 韓瞻遹這蠢貨竟然還只想著防備自家人! 北疆人丁不過?二十萬戶,玄家軍人數(shù)擴(kuò)編之后也才只有八萬人左右,走的是精兵路線。 早些年北疆能輕松抵擋住北狄鐵騎, 其?中?有一大半是因?yàn)楸钡宜姆治辶训木壒?,北疆只需要防范?中?十幾個部?落而已?。 如今借著火器之力,玄甲軍戰(zhàn)力翻倍,從后邊搞搞突襲倒依舊贏得輕松, 可真要跟呼延也先的五十萬彎刀鐵騎正?面?剛,估計(jì)也不見?得有多少勝算。 再加上呼延也先有北狄七十六部?鼎力的支持,燕王有什么?靠著北疆這一府之地,怕是連糧草都要籌不夠! 說白了,這本身就?是國?與國?之間的戰(zhàn)事,北疆根本就?不夠資格, 也沒有實(shí)力去當(dāng)那中?流砥柱。 燕王雖以玄甲軍為傲,可卻?也有自知之明, 真要靠著玄甲軍去對抗北狄大軍,即便有火器助威,到最后北疆兒郎就?算拼了個精光,估計(jì)也就?只能斬?cái)啾钡覂蓷l臂膀而已?。 以北狄之野心,就?算只光挺著個身子,怕是也照樣能將大旻給啃個稀巴爛。 燕王逮著趙拙言發(fā)泄怒火,大罵道:“軍師啊,你說我老?韓家是不是招惹了哪路神仙,前百年百廢待興,先祖?zhèn)儌€個英明神武,就?連我那短命皇兄也是個勵精圖治的勤勞皇帝,如今明明正?值國?力強(qiáng)盛,怎么就?偏偏出了韓瞻遹這么個百年難得一遇的蠢貨呢!” 趙拙言不信鬼神,卻?敬畏鬼神,聞言勸道:“神仙或許也不見?得就?這般閑,說不定圣上就?只是單純的沒腦子而已?,王爺您也別胡亂猜測了,還是先想想眼下?該如何應(yīng)對吧?!?/br> 燕王抬手將圣旨砸進(jìn)了裝廢紙的竹簍子里,冷笑?道:“韓瞻遹那小兒想坐收漁翁之利,本王豈能叫他如愿?!?/br> 盛怒過?后,燕王瞇了瞇眼,意有所指道:“圣旨上只說讓玄甲軍抵擋北狄,可卻?沒要求是正?面?迎敵,還是背后包抄。” 通透之人話無需說明便能意會,趙拙言聞言獻(xiàn)策道:“科察、安山如今已?入北疆囊中?,玄甲軍兵精量少,再要往北擴(kuò)張,怕是不好鋪展,倒不如就?地駐扎,時?不時?派人往北狄王庭方向吆喝沖殺一圈,也算是為朝廷分憂了,想來圣上會諒解王爺?shù)碾y處的?!?/br> 有幕僚聽了這話,不太?贊同道:“這?王爺若是真要坐視不理,那涼州豈不是危矣?圣上糊涂,朝廷不作為,可百姓何其?無辜,北狄乃嗜血蠻夷,殘忍暴虐,其?所過?之處,怕是要血流成河??!” 這話一出,燕王和趙拙言的面?色都不是很好。 有道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燕王說到底不過?是掌管一府之地的藩王而已?,大旻之安危,其?責(zé)任本就?不在他身上,真要為了對抗北狄而拼盡北疆之人力,北疆的百姓難道就?不無辜了? 幕僚倒是心善,可這話卻?是將燕王和趙拙言給架在恥辱柱上,將兩個黑心肝的政客給襯托成了見?死不救的冷血之人。 林曄亭此時?打圓場道:“老?夫與涼州都指揮使袁崇光有舊,此人雖不算是奇才,但卻?十分懂得變通,若是真抵擋不住北狄大軍,他想來也不會硬拼的?!?/br> 林曄亭這話說得十分委婉,其?實(shí)按照他對袁崇光的了解,若是知道朝廷未派兵增援,這孫子估計(jì)比誰都跑得快。 趙拙言聽了林曄亭的話,對大旻朝廷更是失望透頂,只覺得從上到下?都是一群尸位素餐的蠢貨。 如今大旻就?像是爛了梁柱的破屋,與其?拼死補(bǔ)救,還不如就?任由它被徹底摧毀,然后再在廢土上重建秩序。 不過?重建總歸得有人,所以涼州百姓能救還是得救。 趙拙言沉思片刻后,對燕王道:“聽聞三公子已?經(jīng)拿下?了臨川,再往西南便是代州,弘武館學(xué)子雖個個都是俊杰,但人數(shù)實(shí)在不多,鋪展開后,怕是也威勢大減,不若再派一些人前往幽州增援?!?/br> 燕王來了興趣,問道:“軍師有話不妨直說?!?/br> 趙拙言道:“圣上一日未交付王爺權(quán)柄,玄甲大軍便一日不出北疆,但卻?又不能任由北狄橫掃涼州,殘害百姓,不若再派八百將士和數(shù)十名?工匠于三公子麾下?,配置一批火雷從代州運(yùn)往涼州,算作是北疆對袁崇光的增援和支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