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主的meimei后被流放了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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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林歲午年歲未到成年, 體魄還沒完全長?成,家傳的本事他同樣也還沒練到家。 林氏祖?zhèn)鞯钠栖婇L矛在他手?里還不太能?完全發(fā)?揮得出其威勢,入學(xué)考核時林歲午拿著破軍在擂臺上顯擺過一回后就沒再用了。 他如今手?里握著的這桿銀灰色精鋼長矛是外祖父花了一百多兩?銀子請人專門為他打造的, 長?短粗細都?和破軍長?矛一樣,可重量卻輕了三十六斤八兩?, 林歲午使?著剛剛好。 林歲午性子豁達疏闊,跟立才院的師兄姐們關(guān)系都還算不錯,不過若是硬要將交情深淺排個順序的話,占據(jù)林歲午朋友圈第一、二位置的絕對是霍元宸和衛(wèi)擎蒼。 可即便如此,林歲午也依然不太愿意摻和霍家的家事,只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家那個整日只知道傻吃傻樂的小笨丫頭竟然摻和得這樣積極! 林歲午經(jīng)不住meimei央求,就這么不明所以地被拐來當(dāng)了幾個小娃娃的臨時護衛(wèi)。 話說從興和縣到平城也就只有五十多里遠, 中間還駐扎著玄甲重騎,到底會有哪個膽大找死的人,會想不開在半道上尋是非呢? 林歲午正胡亂猜測時, 尋是非的人就出現(xiàn)了。 從興和縣追來的人大概有三十人左右,領(lǐng)頭的那個騎著棕色云蹄馬,瞧著有三十多歲,穿著一身湖藍色綢衣, 裝模作樣一副儒雅打扮,可通身的流氓匪氣卻是遮都?遮不住。 那人叫白福貴,諢名浪里鯊,原本?是興和縣漕運碼頭上有些?野心的混混頭子,機緣巧合之下跟霍威結(jié)識,如今是霍威的心腹, 帶著一幫子兄弟成了霍氏商船上的押鏢護衛(wèi)。 白富貴打馬攔在了霍元宸前面,眼里并無恭敬之色, 倨傲卻又圓滑道:“大少爺,老爺聽說您帶著二少爺逃課不好好上學(xué),特意吩咐我?帶著兄弟們請您二位請回?去?,您看這事鬧的,老爺可是發(fā)?了好大火呢!您和二公子也別讓咱們兄弟難做才是,說到底也是為了您和二公子好,還請兩?位公子不要任性……” 霍元宸豈會聽他廢話,不等白富貴說完,霍元宸就抽刀砍了過去?。 白富貴嚇了一跳,手?里握著三尺長?的鐵棍,慌里慌張地舉起來擋。 白富貴好歹是有些?名號的混混頭子,功夫本?事倒是有幾分,但也僅此而已,哪里比得過望海書院前虎賁榜第二。 兩?人騎在馬上,你來我?往地較量了才不到十來招,白富貴就被霍元宸一刀背砍下了馬。 霍元宸桃花眼里帶著幾分狠厲,居高臨下冷笑道:“憑你們也配攔我?!回?去?告訴霍威,讓他洗干凈脖子等著人頭落地吧!” 霍元宸其實具體也不知道那幾個小娃娃神神秘秘地在搞什么鬼,他也只是猜測異母弟弟大概掌握了霍威謀害藍老太爺?shù)囊恍?線索和證據(jù),但這并不妨礙他過過嘴癮。 一想到霍威人頭落地的場面,霍元宸心里就有一種惡有惡報的爽快感,興奮得就連那雙桃花眼都?更燦爛奪目了幾分。 衛(wèi)擎蒼和林歲午卻幾乎是完全不知情的,他們倆就是稀里糊涂被朋友和親友硬拖來幫忙的。 混混頭子成了乳臭小兒的手?下敗將,一時只覺得自己顏面盡失。 白富貴心里暗自發(fā)?狠,做起事也不管不顧起來,語氣陰沉道:“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請兩?位公子回?去?,老爺可是說了,即便傷著也無礙!” 白富貴話音剛落,三十來名護衛(wèi)打手?便握著五花八門的利器圍了上來,其中有十來人還騎著馬。 眾人被團團圍住,霍元宸看了左右兩?邊的衛(wèi)擎蒼和林歲午一眼,狂笑道:“擂臺較量都?只能?點到即止,沒勁得很!擎蒼、林兄弟!今兒咱們仨可得痛快殺上一回?,也好比比到底誰才是虎賁榜第一!” 有兩?名打手?趁人不注意想要從車廂后邊上到馬車里去?,卻被衛(wèi)擎蒼抽刀擋住,她沒好氣罵道:“霍元宸!你特么地就別在那吹牛皮了,趕緊動手?!” 衛(wèi)擎蒼語氣十分不耐煩,可臉上卻是戰(zhàn)意滿滿,手?上功夫更是凌厲得很,霍元宸同?樣如此,兩?人就像是在籠子里關(guān)久了的老虎似的,一逮著機會就非得可著勁兒地折騰才成。 林歲午一臉無語,心想衛(wèi)師姐和霍師兄不虧是早早就折騰成了一對的璧人,當(dāng)真?是志趣相?投! 衛(wèi)擎蒼和霍元宸嘴上說是要殺個痛快,可真?正動起手?來卻還是顧忌著不敢傷人性命,砍人都?是用的刀背。 好在不似擂臺比武,兩?人出招倒也絲毫沒了顧忌,以一敵十也不在話下。 林歲午一桿長?矛更是所向無敵,他也不怕傷著人,一身的神力完全不用收著,但凡被他擊中一下,立馬就得倒地吐血,爬都?爬不起來。 三十來名打手?對上三名立才院弘武館的學(xué)子,數(shù)量上瞧著十分不對等,可這幾個回?合較量下來,“勢單力孤”的一方竟穩(wěn)穩(wěn)占著優(yōu)勢! 五名小娃娃拉開車簾悄悄看著外面的動靜,趕車的是燕王府護衛(wèi)甲一,他駕著馬小心避開了沖撞。 甲一早就得過韓瞻鼎的吩咐,若無必要的話,他最好不要直接干涉,燕王府暗地里幫忙就可以了,明面上還是不好過多地插手?此事。 白富貴一只胳膊受了傷,握著鐵棍子退到了一邊。 他沖著旁邊一名長?得異??嗟尿T馬打手?使?了個眼色,那人會意,調(diào)頭騎著馬朝著馬車沖撞過去?。 那人手?里拿著綴著鐵鏈子的流星錘,掄圓了甩過去?,狠狠砸在了車廂上,“轟隆”一聲巨響,要不是甲一駕車技術(shù)精練,那馬車非得翻個跟頭不可。 馬車里韓瞻鼎、霍正北、藍舶錚三人神色還算鎮(zhèn)定,趙華維卻已經(jīng)和林歲晚抱在了一起,嚇得扯著小嫩嗓子驚叫了起來。 林歲午被這兩?嗓子吼得目眥欲裂,跟旋風(fēng)似沖了過去?,一桿丈八長?矛所向披靡,如山岳雷霆一般,擊得那砸車的打手?毫無還手?之力。 最后長?矛橫掃,狠狠擊中那魁梧打手?的胸口,將人“碰”地一聲從馬背上擊飛出去?,那人落地后吐了口血便昏迷了過去?,也不知死了沒有。 林歲晚壯著膽子從車廂上的小窗里探出頭來,大喊道:“二哥哥,你好厲害!” 林歲午矜持地抬了抬下巴,剛想開口讓她護好自個,林歲晚又繼續(xù)道:“二哥哥,你們攔住壞人,我?們先撤了??!” 林歲晚剛一說完,甲一就揮鞭駕著馬車疾馳而去?,白富貴想要帶著幾名打手?去?追,卻被林歲午和霍元宸聯(lián)手?攔了下來。 林歲午不小心吸了一口馬車屁股后面揚起的塵灰,心里恨恨罵道:“這個小沒良心的!” * 北疆這幾年太平安穩(wěn),燕王治下吏治清明,平城府衙外的鳴冤鼓已經(jīng)好些?年沒被敲響過了。 衙役胡小河是新來的,因沒什么資歷,便被府衙里的捕頭安排了個看守鳴冤鼓的簡單差事。 臨近午時,日頭正好,暖洋洋地照得人直想打瞌睡。 胡小河掐了自個大腿一把?,挺胸抬頭,手?放在腰間佩刀上,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威風(fēng)一些?。 胡小河其實是個有些?報復(fù)的小青年,天天跟木樁子似的守著鳴冤鼓,他閑得都?快頭頂長?草了,心里腹誹這鼓有什么好守的,難到還怕有人來偷不成? 當(dāng)然這只是玩笑話,胡小河真?正的職責(zé)是要在第一時間將敲響鳴冤鼓的人給保護好,至于是誰敲響鳴冤鼓?為何敲響鳴冤鼓?那就都?不是他能?過問?的了。 甲一駕著燕王府馬車停在了平城府衙百米遠外的巷道里。 霍正北握著他爹送給他的匕首,護著藍舶錚率先跳下馬車,林歲晚和趙華維緊隨其后,韓瞻鼎慢悠悠跟在最后。 幾個小娃娃如臨大敵,似驚弓之鳥一般朝著衙門方向奔去?。 胡小河神色恍惚,糾結(jié)著要不要將他們攔下,可被最后那名氣質(zhì)矜貴異常的小娃娃輕飄飄地瞥了一眼后,胡小河頓時打了激靈,心里莫名其妙地暗藏了幾分期待。 鳴冤鼓離地五尺高,藍舶錚從旁邊的架子上取下鼓槌,可卻墊著腳都?敲不著。 霍正北和趙華維十分講義氣,兩?人彎腰分別抱著藍舶錚的左右腿,合力將他給抬了起來。 “咚?!?/br> 藍舶錚拿著鼓槌的手?在微微顫抖,第一聲輕如繡球落地,不仔細聽都?聽不著音兒。 “咚!咚!咚!” 藍舶錚鼓起了勇氣,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接連三聲猶如平地驚雷,炸得平城府衙里猶如熱油開鍋。 胡小河是個嚴格遵守職責(zé)的好衙役。 他半點也沒覺得幾個小娃娃是在胡鬧,“刷”地一聲抽出佩刀,虎視眈眈地保護在藍舶錚旁邊,朝著府衙內(nèi)高聲喊道:“有人擊鼓鳴冤!” 雖然敲響鳴冤鼓的是個小娃娃,但胡小河依然很激動,他兢兢業(yè)業(yè)地在鳴冤鼓旁邊守了十個月零二十三天,終于讓他守到大案子了! 胡小河心想這小娃娃最好不是沒事敲著玩的,不然自己的大案子沒了不說,小娃娃說不定還要被罰。 小娃娃年歲不大,挨板子倒是不至于,但家中父母肯定是要被罰銀錢,按照府尊大人的嚴苛性子,怕是得罰好大一筆數(shù)目! 第74章 但凡有人敲響鳴冤鼓, 平城府衙內(nèi)必然會興師動眾一番,平日里不開的中門得大大地敞開著,不太愛管雞零狗碎之事的府尊大人也必須得親自升堂斷案。 胡小河因為守鼓的功勞, 今日終于有了進衙門大堂內(nèi)聽候府尊吩咐的機會,他立在問審堂大門右側(cè), 將?里里外外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左右兩排是腰佩彎刀,身穿牛皮甲的一品衙差,又被稱作為捕快,專門負責(zé)緝捕罪犯、傳喚被告和證人、調(diào)差罪證。 北疆捕快入的是軍籍,功勞足夠大的時候還能被提拔到軍中擔(dān)任旗官甚至校尉,從此便有了晉升之路,能夠成為捕快是胡小河這等底層衙役、有志青年的踏板級目標, 他做夢都夢見了自己能夠脫下?一身青黑色皂衣,換上那身威武帥氣的牛皮甲! 大堂之上,府尊大人身著朱紅色官府, 正經(jīng)威嚴地坐在檀木桌案后,沉聲問:“堂下?何人?有何冤情要訴?” 擊鼓的小娃娃神色緊張,可?也?不見慌亂,他恭敬知?禮地跪在地上, 條理清晰地作答,與他一起的另外的幾名小娃娃則有些擔(dān)憂等在大堂門外,周圍還圍著不少閑著沒事,聽見鼓聲后跑來?瞧熱鬧的百姓。 能不能成為捕快就看?今朝,自那小娃娃開口后,胡小河的一顆心就幾乎是懸在了半空中, 等到那小娃娃陳說冤情時,胡小河那懸在半空的心又急速落了下?去, 狠狠地摔了個七零八落。 什么?祖父托夢?什么?冤鬼鳴冤?又是什么?陰魂指證兇手?這都是什么?荒唐事啊?這小娃娃到底是哪兒來?的?!怎么?就調(diào)皮搗蛋地跑到衙門里胡鬧消遣來?了! 胡小河灰心喪氣地聽完了那小娃娃看?似十分真實,仔細琢磨卻又有些荒誕的冤情陳述,心想這下?好了,以府尊大人的脾性?,怕非得揍這小娃娃的屁股不可?,自己想要升級為捕快的夢想,怕是也?還得再熬上個一、二年才有可?能實現(xiàn)?了。 府尊大人其實只有三十歲左右,可?卻長得十分老成,下?巴上蓄了半尺長的墨黑色胡須,打理得十分油亮順滑。 府尊大人的反應(yīng)完全出?乎了胡小河的預(yù)料,他非但沒有斥責(zé)那小娃娃胡鬧,反倒是撫著胡須一臉感慨道:“前朝《沉冤錄》里曾有記載,言說明德公回鄉(xiāng)祭祖時路過一亂葬崗,夜里被埋骨山崗的冤魂托夢鳴冤,明德公心善正直,按照夢中冤鬼提供的線索探查求證,最終為那亡魂洗刷了冤屈?!?/br> 府尊大人宋懷章眼露精光,驚堂木拍案,煞有其事地呵道:“我當(dāng)?冤魂托夢乃奇異怪誕,卻原來?真有其事!堂下?衙差聽令,速速前往興和縣緝拿嫌犯霍威,并傳證越氏族人!” 胡小河:“……”果然?不愧是榜眼出?身的府尊大人,實在是見多識廣!古籍里都有冤魂托夢鳴冤的記載,那這小娃娃所言之事說不定也?是真的! 胡小河七零八落的心又重新化?成了整,等到趙捕頭使眼色讓他也?一起跟著去興和縣的時候,他那剛剛歸位的心又瞬間?飛揚了起來?。 十八名衙差騎著快馬在興和縣與平城之間?跑個來?回也?就只花了大半個時辰的功夫,中間?還要跟霍家的護衛(wèi)對峙扯皮,除了要抓捕霍威之外,還要帶上幾名跟受害人藍舽直相熟的越氏族人。 胡小河等人不敢耽誤功夫,忙得連午飯都沒工夫吃,只在路邊買了一兜子大rou包子,騎在馬上囫圇啃完就算是填了肚子。 胡小河不敢多問多說,只老實跟在前輩們后邊,讓干什么?就干什么?。 霍家養(yǎng)的護衛(wèi)和打手原先都是地痞流氓,態(tài)度瞧著十分囂張,胡小河原本有些怯場,可?趙捕頭卻半點也?不怕,帶著兄弟們直接拿人,那幫地痞流氓不過是虛張聲勢,真到抽刀的時候,卻也?不敢跟官差動手。 * 平城府衙外,頭一批看?熱鬧的百姓抓緊時間?趕回家吃了午飯后,又呼朋引伴地招來?了更多看?熱鬧的人,人山人海的就跟看?大戲似的,擠得林歲晚幾個小娃娃都險些沒地兒站了。 胡小河氣兒都沒來?得及歇上一口,就又立在問審堂大門右側(cè)維持秩序,位置雖然?還是一樣,可?他卻莫名覺得自己的身份已經(jīng)不一樣了。 嫌犯霍威跪在大堂之下?,府尊大人復(fù)述過案情后,喝問道:“霍威,你入贅藍家卻與外人勾結(jié),殘害藍氏家主藍舽直,你可?認罪?” 霍威打扮得人模狗樣,長得更是俊逸非凡,這種無憑無據(jù)緊靠托夢的罪名他自然?是不肯認的,喊冤喊得非常情真意切,還失望又痛心將?親兒子給數(shù)落了一頓。 那小娃娃被親爹指著鼻子罵不孝,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子告父,確實不孝啊?!?/br> “即便托夢是真,可?畢竟是親爹么?……”這話?說得十分含蓄。 胡小河甚至還聽見有人在低聲嘟囔道:“都是血脈親人,為了已經(jīng)去世的祖父,將?還活著的親爹給坑進衙門里來?,這小娃娃實在有些拎不清,也?不是個懂事孝順的?!?/br> 胡小河瞄了一眼說這話?的那名婦人,只見她菱形臉上長著一對三角眼,邊邊角角地瞧著十分刻薄尖利,周遭之人聽了她的話?,大多都露出?了幾分鄙夷之色。 胡小河心想,攤上霍威這種拋棄發(fā)妻,謀害岳父,又企圖滅口兒子的親爹,無論是出?于己身安全,還是為伸張道義,這小娃娃都可?謂是相當(dāng)?有魄力了! 藍舶錚神色鎮(zhèn)定,看?著自己親爹的目光十分冰冷,他年紀小不比霍威會做戲,可?同樣也?勝在年紀小,他說出?來?話?聽著更顯得真摯:“敬愛父母是孝,替祖父伸冤也?是孝,為人子不敢狀告親父,可?祖父托我陳述冤情,小子也?同樣不敢違逆,今日便要代祖父,問上父親幾句……” 藍舶錚神態(tài)陡然?一肅,目光變得銳利,他學(xué)著祖父的語調(diào)和神態(tài),沉聲道:“霍威,你當(dāng)?初欲入我藍氏之門,老夫不同意,你跪在老夫面前就差剖心挖肝,還寫了份表明心跡的承諾書,到如今你可?還記得你那承諾書里一共有幾條嗎?” “第一條,我霍威自愿入贅藍家,絕不貪圖藍家一分一厘,并以越氏榮辱興衰為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