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主的meimei后被流放了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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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曄亭年輕時候剛成親沒兩年就被朝廷派往幽州燕山衛(wèi),擔任正五品千戶去了。 彼時他與妻子趙氏婉娘正是恩愛情濃,自然是要想方設(shè)法,死皮賴臉地帶著婉娘一道去燕山的,可才一歲零三個多月大的兒子卻被他親娘態(tài)度強硬地留在了京城。 林曄亭想著孩子還小,確實不適合舟車勞頓,便也就如了他親娘的意。 等孩子長大些,他們夫妻也安頓好后,林曄亭便又派人來京城接過幾回,但都被親娘給擋了回來。 林曄亭每每寫信問起兒子時,親娘回信里都是各種夸贊,什么孝順、仁義、聰敏等等,反正都是不要錢的好詞兒。 結(jié)果外任八年,等到林曄亭帶著妻子升職回京后,他們夫妻倆才慢慢發(fā)現(xiàn),快滿十歲的獨子林紹年已經(jīng)被自己親娘給寵溺縱容得不成樣子了。 憐香惜弱倒還不算什么,可那不辨是非,毫無原則的德行,才真正是讓人恨不得將他塞回娘胎里重新改造一回! 可惜,林曄亭和妻子婉娘窮盡了所有的心思,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最終都沒能將兒子給掰扯過來。 這王八玩意偷偷摸摸跟通房丫頭白瑞荷有了子嗣不說,竟然還以讀書游學為借口,帶著白瑞荷跑去江南逍遙了兩年,等到兩個雙胞胎孩子都滿周歲斷奶了,才又厚著臉皮回京城。 面對咿咿呀呀兩名稚兒,林曄亭夫妻又能如何?……他們最終只能像世間所有的父母一樣,被逼得不認也得認,不忍也得忍! 可林曄亭當真是忍得十分艱難,他溫婉賢惠的妻子更是被氣得大病一場。 若不是林曄亭當初在燕山抗擊韃子的時候傷了身子,這輩子有且只有這么一個兒子,他說不得早就狠下心腸,直接將這個愚蠢又糊涂的兒子給溺死在糞坑里了! 林紹年好歹還知道死活,沒有膽子說出要娶白瑞荷為正妻的屁話來。 不過,還沒成親就弄出兩個活生生的庶子女擺在前邊,也同樣沒什么好名聲就是了! 林曄亭夫妻倆實在沒這個臉皮再去肖想別人家嬌養(yǎng)的女兒,當作兒媳。 林紹年的婚事也被他們夫妻倆有意無意地耽擱了好些年。 直到后來,林曄亭的小舅子趙拙言遭人誣陷被貶官流放。 趙拙言之妻和離歸家,其獨女趙華瑩無依無靠,于是便被趙婉娘接來了武安侯府。 趙婉娘亦是獨女,趙拙言乃趙婉娘父親抱養(yǎng)的旁支嗣子,兩人血緣雖隔得遠,但關(guān)系卻十分親近。 趙婉娘原本打算再過上兩年,等趙拙言之事稍微平息過后,贈上一份豐厚的嫁妝,為趙華瑩尋個可靠的夫君,嫁到好相與的人家去。 可惜,還沒等過去大半年呢,趙華瑩倒是先和林紹年看對了眼。 林曄亭夫妻倆當真是攔都攔不住,最后兩人還要死要活地鬧著非卿不娶,非君不嫁。 好么,林曄亭夫妻倆自然也沒必要再攔了。 父母尚在身邊時,趙華瑩還只是個率性耿直的嬌嬌女。 父母不在身邊后,趙華瑩卻日益變得敏感偏激起來。 等到嫁給林紹年后,長年累月地被白瑞荷母子刺激,更是徹底鉆進了死胡同里出不來了! 武安侯府說白了還是林曄亭夫妻在當家。 他們夫妻倆可從來都沒給過白瑞荷半分好臉,以及半點殊榮! 知道自己兒子是個拎不清的糊涂玩意,林曄亭夫妻重視兒媳甚至超過了重視兒子。 林曄亭更是在兩年前就直接越過兒子,上折子請封林歲午為武安侯世孫了,直到如今被抄家奪爵了,那折子還未被批復下來。 林曄亭一直都沒想明白,趙華瑩為何要跟白瑞荷不依不饒這么多年?! 明明還未成親時便知道丈夫身邊有這么個矯揉造作的玩意,就算真被冒犯惹急眼了,又何必親自挽了袖子像潑婦似的跟個妾室吵嘴,到最后甚至也跟著學得矯揉造作起來了呢! 你作為正室主母,便該擺出正室主母的威嚴,直接命仆婦將人給按住了狠狠打一頓板子,難道還不能將人給收拾老實了?!若是不能,那就再來一頓! 只要有他們夫妻護著,林紹年那倒霉玩意莫說是休妻,便是動你一根受指頭,他都不敢! 林曄亭有一萬個瞧不上自家兒子,便有一萬零一個瞧不上白瑞荷,同樣也有一千個瞧不上變了脾氣的趙華瑩。 兒子眼瞅著這輩子都沒有立起來的可能了,林曄亭琢磨著孫子可不能再給養(yǎng)廢了! 于是在林歲曉和林歲午兩兄弟都才剛斷奶的年紀,林曄亭就強硬地將人給抱去了正院,由他們夫妻倆親自撫養(yǎng)照料。 如今…… 長孫才學出眾,又明辨是非。 嫡孫智勇雙全,又堅毅果決。 自己當年的決定果然是正確的! 林曄亭只恨自己當時不夠狠心,要是連統(tǒng)孫女也一起抱走,哪里還會有如今這番倒霉事! 原本以為孫女留在生母身邊也沒什么,即便被養(yǎng)得嬌氣任性一些,應(yīng)該也惹不出什么大事來。 可如今看來,當真是大錯特錯! 林曄亭捏了捏林歲晚頭上的小揪揪,心想懷里這個奶團子還是得由自己來教養(yǎng),需得嚴厲一些才好! 可低頭看了她被石子磕缺了門牙的小嘴兒一眼……。 哎,算了,還是寵著吧,現(xiàn)如今都被奪爵抄家了,她就算再是嬌氣任性,估計也惹不出什么大事來。 * 林歲晚正伸手去夠被祖父拿走的半個窩窩頭,被祖父看了一眼后,立馬乖巧撒嬌道:“祖胡,我還木有次飽。” 林曄亭:“……缺了門戶就是不行,這說話都開始漏風了?!?/br> 林歲晚嘟嘴生氣:“祖胡!你木要笑話我!” 林曄亭哄道:“好了,好了,沒有笑話你……,咱們乖囡囡生起氣來,這眼睛又圓又亮,跟你祖母年輕時候可真像?!?/br> 祖母啊……,就是女主眼里那位不疼兒子卻偏心侄女,一心向著趙氏娘家的古代扶弟魔么? 想到發(fā)妻,林曄亭又強笑著感嘆道:“囡囡怕是都不記得祖母了吧,你才兩歲的時候,京城爆發(fā)過一回時疫,你祖母沒能躲過去……,也虧她走得早,不用臨到老了,還被發(fā)配北疆一回。早些去投胎,下輩子也就不用再遇到我這么個心粗又不體貼的男人,再生個聰明懂事一點兒的孩子,還能少cao心一些?!?/br> 林曄亭嘴上雖說得灑脫又慶幸,但眼里的思念與傷懷卻是藏也藏不住的。 林歲晚很有經(jīng)驗地寬慰他道:“祖胡,投胎做人也要排隊呢,木有個百年估計都輪不到號呢,您早點下去,肯定還能遇見祖母……” 林曄亭一時無語:“……” 他哭笑不得地點了點林歲晚的小腦門:“……祖父也不能太早下去,總得要看著你也長大成人了,祖父才放心下去呢?!?/br> 林曄亭側(cè)頭見孫女還伸著小短手堅持不懈地夠著那半個窩窩頭,便手腕一翻一揚,精準地將窩窩頭扔回了牢門外的竹編圓簸箕里。 看著小孫女鼓著臉失望又吃驚地神情,林曄亭好笑道:“乖囡囡,咱們不吃窩窩頭了,祖父想法子給你弄些米粥燒雞來吃!” 第7章 林曄亭腳上穿著的皂靴是墨色金絲如意紋綢緞鞋面的,原本在鞋后跟處還鑲著兩塊鴿子蛋大小的翠玉當作裝飾,但都被抄家的官差給扯掉了。 皂靴鞋底也不是普通的碎步千層底,而是在白棉布納的千層底下面還又加了一層半寸多高的硬檀木鞋底,瞧著十分耐摩!也不知道二者是如何粘連在一起的,竟是半點開裂的地方都沒有。 林曄亭伸手在右腳皂靴的內(nèi)側(cè)位置隨意擺弄了兩下后,便在檀木鞋底上撬開了一個細窄的縫隙來。 他側(cè)著腳掌抖動兩下,竟然從檀木窄縫里抖落出兩片樟樹葉形狀的金葉子來。 那金葉子長約莫有兩寸半左右,寬不到兩寸,薄薄一片,做工很是精致,能清晰地瞧見惟妙惟肖的葉脈紋理。 林曄亭將兩片金葉子收在手里,重新合上鞋底的窄縫后,從稻草堆旁邊撿了一根粗細和筷子一樣的細木條子,慢慢起身朝牢房門口走去。 林歲晚被自家祖父這鞋底藏金的手段驚得合不攏嘴,下意識像條小尾巴似的跟在她祖父身后。 林曄亭身高至少有八尺,體魄雄偉魁梧,面容硬朗深邃,眼角額頭有些許細紋,但胡須頭發(fā)卻依舊濃密墨黑,瞧著半點也不像是已經(jīng)當了祖父的人。 其性格也甚是疏闊爽朗,此時正毫無形象地蹲在牢房門口,拿著手里的細木條子將那裝著湯水的粗陶罐子敲得“叮叮咚咚”地響。 那熟練又自然的模樣,真是像極了大街上討食的乞丐。 看守牢房的那兩名年長殘疾軍士聽著聲音后,又趕了過來。 “叨擾兩位軍爺了,在下孫女年幼,啃窩頭的時候被石子磕掉了門牙,可否勞煩兩位軍爺送些精細一點的吃食過來?!?/br> 林曄亭拱手客氣道謝后,自然而然地將兩片金葉子塞了過去,又似回憶般繼續(xù)道:“在下早些年在禁衛(wèi)軍里擔任指揮僉事的時候,記得伙夫營張灶頭做的燒雞甚是美味,也不知道他如今還在不在營里當差?” 那兩名年長的殘疾兵士大約都有四十歲左右,個子矮一點的軍士左手沒了三根指頭,個子高一點的軍士右腿走路時有些跛。 兩人身量相貌都只是尋常,面相瞧著似乎都不是什么兇惡jian猾之人。 沒了指頭的兵士接過兩片金葉子后,分了跛腳的兵士一枚,同樣客氣道:“無名小卒當不起老將軍一聲軍爺……,張灶頭雖然年老還鄉(xiāng)了,但他的大徒弟卻還在軍營里當差,其手藝并不比張灶頭遜色,想來不會叫老將軍失望?!?/br> 林歲晚:“……” 所以這燒雞,祖父是要到手了? 林歲晚福靈心至,趕緊湊上前去,整個小身子都扒在了柵欄似的牢房大門上。 她從自己脖子上掛著的小小荷包里掏了兩條小金魚遞過去,咧著豁了口的牙幫子,有樣學樣道:“張灶頭的大徒弟可還會哪些菜肴,不知我、恩、不知小女有沒有機會逐一品嘗?” “……” 林曄亭傻眼,兩名兵士更是面面相覷。 林歲晚整個人都快從牢門的柵欄縫隙里擠出去了,握著小金魚兒的小手卻還在努力地遞啊遞…… 哎喲,你這個軍爺,到底要不要收受我的賄賂呀! 那缺了指頭的兵士瞧也未瞧小金魚兒一眼,只笑著提醒道:“小小姐這小金魚兒乃御賜之物,可不能隨意給人呢?!?/br> 林歲晚:“……” 意思是我這小金魚兒是花不出去了? 麻蛋!不能花出去錢還是錢么,特么就只能是/假/鈔/! 兩名兵士接受了兩片金葉子的“賄賂”后,自然要離開去準備東西。 那跛腳兵士走在最后,轉(zhuǎn)身離開之際,對著林曄亭低聲道:“老將軍當年率兵剿滅羅剎教叛匪的時候,小人曾在您麾下?lián)芜^先鋒營/槍/兵……,老將軍若再有需要,只管吩咐就是。” 林曄亭有些意外,卻也不算意外。 他這輩子在禁衛(wèi)軍、京師營、都護所、甚至幽州玄甲軍里都呆過,手底下帶過的兵士百萬或許沒有,十萬肯定是不止的。 如今淪為階下囚,林曄亭也無所謂臉面,又試探問道:“初春寒涼,家人衣裳單薄,不知軍營里可有多余的舊衣?” 這話其實并不是問話,那跛腳兵士也只是點了點頭,便跟著同僚離開了。 林歲晚覺得自己跟著祖父當真是長了好大的見識,也生了好大的疑惑。 她湊到了祖父身邊,低聲悄悄問道:“祖胡、父,這兩位官差這般和氣,是因為曾在祖父手底下當過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