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謀文男主被我掰彎了 第188節(jié)
戚拙蘊開葷后,沈禾從他身上看到了昏君的影子。 這廝時常擊潰沈禾的意識防線,故意引·誘,然后就,沒完沒了。 沈禾是一點兒不肯承認(rèn)自己意志薄弱的。 他只有在被握著腰拖回去的時候,才會掉著眼淚求饒,說他錯了云云。 戚拙蘊這種時候,還能保持他的理智。 他會一下下的,問沈禾:“禾禾,今日的書讀的不上心,你答應(yīng)哥哥,要做哥哥頭一個狀元的?!?/br> 沈禾淚珠子掉落,無處可逃,哽咽說:“會、會考上的。” 嗚嗚嗚嗚嗚死變態(tài)。 這種雞娃方式是正常人想的出來的嘛?。?/br> …… 新帝登基二年春。 各地起兵造反。 造反的軍隊勢如破竹,自北往南,一路攻入京郊。 五月末,初夏時節(jié),繁華的京都大亂。 去歲冬日大火本被下葬的晉王活生生的出現(xiàn)在皇城外,騎在戰(zhàn)馬上,高呼新帝無德,篡位登基,鴆殺先帝,他為人子,為人臣,應(yīng)百姓呼聲,決意撥亂反正。 若是新帝一日內(nèi)出城投降,可留全尸。 叫陣聲日落月升不絕。 東宮內(nèi)。 戚拙蘊小心翼翼將累睡著的沈禾放進(jìn)被子中。 他低下頭,發(fā)現(xiàn)睡夢中的少年眉心輕輕蹙著,眼角還掛著一滴淚水,用指腹輕輕揩去了。 他俯身,在少年耳邊哄著:“哥哥在,不要害怕,什么事都不會有?!?/br> 叛亂的號角吹響,沈禾便不可避免的繃緊了精神。 隨著戚樂詠的軍隊靠近京城,沈禾有些恍惚,這種時候,戚拙蘊不肯有一絲風(fēng)險,不讓沈禾出宮去尋其他人分散注意力。 戚拙蘊只能另辟蹊徑。 忠洪在外頭,先是輕聲喚了句:“陛下?!?/br> 得到戚拙蘊應(yīng)允后,輕手輕腳進(jìn)門:“陛下,您瞧著,眼下可是時候吩咐下去,叫人動身了?” 戚樂詠帶著軍隊圍了京城,叫陣整整一日,戚拙蘊根本懶得理會。 他抬眸的時候,眸子里一絲溫度都沒有:“去吧。戚樂詠與戚乘風(fēng),都要活的?!?/br> 忠洪應(yīng)聲,便要輕手輕腳的出去。 戚拙蘊末了,又說:“結(jié)束之后,讓沈硯進(jìn)宮來見孤?!?/br> “是。” 東宮內(nèi)實在太安定,絲毫不像是被叛黨即將攻破皇城該有的氛圍。 倒像是居高臨下,看籠子里的野獸被戲耍得無能狂吠。 沈禾醒來的時候,戚拙蘊不在殿內(nèi)。 連翹與荷菱守著。 一聽見動靜,便問:“小公子,要起身么?” 沈禾睡得有點兒久,腦子懵懵的,趴在床上抬頭,醒神后一會兒后才說:“起!” 他抓著衣裳,腿酸,不過顯然是有人為他揉過,并沒有到他難受的地步。 他穿好外裳,低頭給自己套鞋,荷菱說:“奴婢來吧?!?/br> 說著給沈禾幫忙。 沈禾看了一圈,被連翹按住腦袋,只能微微低頭讓她給梳頭,嘴里一邊問:“哥哥呢?” 連翹梳著柔軟的發(fā)絲,回答:“陛下在面見朝臣?!?/br> 沈禾又想起來他被折騰到昏睡過去前,是什么節(jié)點。 他著急忙慌的問:“那戚樂詠他們……” 荷菱笑著安撫沈禾:“小公子,您就將心放回肚子里便是,若是有什么,奴婢們還能這樣安安心心的服侍您,不忙著收拾包袱跑路?” 連翹手指靈活的為沈禾將發(fā)絲束好,笑著輕聲說:“小公子,勝了?!?/br> 沈禾:“什么?” 他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 什么勝了? 他睡了幾天? 一個月已經(jīng)過去了嗎? 時空亂流,他又穿了?? “晉王已經(jīng)下獄,等候陛下發(fā)落呢。昨夜里聽說激戰(zhàn),是沈大公子帶兵與秦將軍兩面圍攻,一舉便將叛軍拿下,只有少許逃散的,尚在追捕中。不過最要緊的晉王,還有世子均未逃脫成功,是被大公子押送回來的?!?/br> “沈、沈硯?”沈禾更呆了。 書里,也沒寫啊這。 沈禾覺得世界玄幻了,以至于他對自己的下落都沒那么擔(dān)心了。 原文尾聲一大叛亂高潮節(jié)點,都這么用閃電戰(zhàn)結(jié)束了,還是沈硯忽然冒頭結(jié)束的,沈禾覺得自己像是看了本假書。 他是知道沈硯從武了,也知道戚樂詠少了他這個原本左膀右臂之一,但這發(fā)展是否也太…… 太奇怪了。 沈禾想。 但他愣了一小會兒后,想,似乎也不奇怪。 好像一切都有先兆,都曾從細(xì)枝末節(jié)中透露過變化。 沈硯一心從武掙軍功,有著祖父都真心實意驕傲的軍事才能,卻還愿意長時間留在京郊駐扎。 他身邊也從最開始無人,到后來多了許多能夠支出來供沈禾用的親信。 親信喚他的稱呼是“小將軍”。 沈禾都是知道的。 沈硯瞞了他一部分,也露了一部分給他。 戚拙蘊也是,毫不擔(dān)心戚樂詠造反……去年晉王府大火,他主動露出破綻放走戚樂詠的事,沈禾也是猜到過的。 話雖如此。 一切都合理,然而一切發(fā)生的太快,沈禾覺得大腦的處理器一時半會兒跟不上,需要一點兒時間來消化這些信息,找到真實感。 沈禾還沒處理完信息,大獲全勝立下戰(zhàn)功的沈硯來見沈禾了。 沈禾一路出東宮,沈硯還穿著戰(zhàn)甲,估計是剛述職回返,轉(zhuǎn)道來東宮見他。 沈硯一看見他,驀然露出個笑容,唇角一對梨渦,眸子看起來明亮:“小禾?!?/br> 沈禾圍著他打轉(zhuǎn),上下檢查,問:“哥,你受傷沒有,怎么樣?你是不是跟太、跟陛下早就商量好了,才離開京城那么久?怎么不跟我說一聲……” 沈禾皺著眉頭看得仔仔細(xì)細(xì),生怕哪兒有傷口在流血,被沈硯瞞過去了。 他秀氣的眉頭皺的緊緊的,嘴唇也抿緊,一臉的不高興。 沈硯看著他這副模樣,卻覺得高興得很。 他抬手,用力在沈禾頭上揉了兩下。 沈禾看著穿著戰(zhàn)甲,英姿勃發(fā),身形都顯得高大的沈硯,心中恍然,原本的炮灰哥哥都要成為大將軍了。 沈硯,沈?qū)④姟?/br> 沈禾沒忍住,緊皺的眉頭散開,露出個歡喜的笑容:“沈?qū)④?,恭喜呀!?/br> 沈硯也笑著應(yīng)了:“謝謝小禾。” 他是將軍了,日后,他會有資本保護(hù)小禾。 祖父不在之后,他會成為小禾新的靠山。 見過沈硯后,沈禾總算有了點劇情大變的真實感。 他在心里唧唧歪歪,這波啊,這波算是戚拙蘊的損失大減,還多了原劇情沒有的一員大將。 沈禾忽然高興起來。 他一路沿著宮道,往外走,踩過自己從小到大踩過無數(shù)次的磚塊,還有一些他從前沒有去過的地方。 他一路跑去了姨母的棲霞宮附近。 棲霞宮是姨母住慣了的,所以哪怕后來重新劃分先帝宮妃們的時候,棲霞宮也劃給了柳宣妃。 五皇子的母妃被他接出宮去,養(yǎng)在王府了。 不過他也與之前的戚樂詠一樣,不可以離開京城,是個沒有實權(quán)的閑王。 好在五皇子無所謂,他連早朝都不上。 沈禾差點兒沖動去向姨母出柜了。 但他急剎車,忍住了。 沈禾又原路返回,忠言與幾名護(hù)衛(wèi)跟著他,沈禾說:“你們不必跟著我!” 說完,如一陣小旋風(fēng)的跑掉,衣擺在他身后放肆的飛揚,發(fā)出風(fēng)聲。 沈禾說不出來是為什么。 他仰著頭,鬢角的碎發(fā)在風(fēng)中被吹得亂舞,斜下去的日光為宮墻鋪上金輝,也拉出大片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