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謀文男主被我掰彎了 第132節(jié)
沈禾沒有辦法想象,有朝一日,戚拙蘊發(fā)現(xiàn)他的性向不止,還發(fā)現(xiàn)他有不該有的心思,會是什么表情。 厭惡,退避三舍,立刻斷絕交情老死不相往來? 都有可能。 沈禾想,如果他是直男,身邊有個好兄弟對自己有不干凈的念頭,他大概也會立刻疏遠,再也不見面。 他不會因此厭惡對方,但肯定不會再與對方做好朋友,好兄弟。 戚拙蘊呢? 沈禾掉著眼淚想,啊,估計恨不得不認識我吧。 第84章 別跳了 沈禾大部分時候都覺得自己是幸運的。 出生在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里, 健康快樂長大,哪怕性向與大眾有了些不同,父母仍舊接受自己兒子的這點不同。 后來穿書, 也受著周圍所有人的愛護長大,一切好東西都能夠堆到他跟前,讓他從未受過什么苦。 他對自己的生活非常的滿足, 沒有什么多余的念想與野心。 但偶爾的時候, 沈禾會覺得自己其實也很倒霉。 否則怎么會在活的幸福美滿的時候, 忽然穿到一個完全陌生, 連時代都截然不同的地方。怎么會穿成一個后期被車裂死的人物, 怎么會喜歡上最不該喜歡的人。 也許是看他前一個十八年太過于順遂,過得太美滿了, 于是要平衡一下他的幸運,讓他倒幾個大霉。 沈禾確認戚拙蘊睡熟后, 慢慢的靠在他懷里翻個身,從面朝他變成背對他。 戚拙蘊在混沌的睡意中感受到懷里的人沒有離開,只稍稍收一下手臂, 讓人的后背貼在自己懷中。 沈禾盯著內(nèi)側(cè)的床幔, 將眼淚蹭在被角, 覺得自己很沒有出息。 他想,這么算起來,是他的初戀。 不是都說初戀十對分九對, 最后都會無疾而終嗎? 他這就還挺符合的。 哦,不對, 他這都不算初戀, 他這頂多算初次暗戀。 根本戀都戀不上的事。 沈禾扣著自己的手指,腦子昏沉沉, 里面全是漿糊。 不論如何,好歹在戚拙蘊醒來之前,將自己的情緒安頓好,努力不讓戚拙蘊看出端倪來。 還是維持兄弟關(guān)系比較好,他們先遠著點,等他收拾好自己的感情,他們以后就還是普通兄弟。 沈禾這頭剛下定決心,一定要努力與戚拙蘊保持距離,不能讓他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地方。 轉(zhuǎn)頭,戚拙蘊醒來,就開始突破他的心理防線。 戚拙蘊拖著他起身,用被子擁著沈禾,笑意溫柔的問:“今日怎么醒的這樣早?禾大人是要去做什么大事不成?” 剛睡醒的人嗓音有些沙啞。 戚拙蘊的聲音是很好的聽的,沈禾從小,第一次見證戚拙蘊變聲現(xiàn)場的時候,就知道這件事。 他用低醇悅耳的嗓音,微微沙啞的含笑說話的時候,實在是很有蠱惑人心的力量。 沈禾在心里罵罵咧咧,看看!就是因為這個人這樣子,才會讓他感情變質(zhì)! 狗直男能不能不要到處散發(fā)魅力??! 沈禾剛覺得委屈,現(xiàn)在正是火氣大的時候,在心里很是激動的指責戚拙蘊,試圖甩鍋。 他在心底罵罵咧咧完畢后,生出一點歉意,心想,人家又不知道他的性取向,明明是他自己彎,所以聽見什么都彎。 沈禾慶幸,幸虧他已經(jīng)冷靜下來,不用擔心丟人。 戚拙蘊低頭,從背后壓在少年肩頭上,瞧見他搭在被角試圖掀被子的手,指側(cè)白嫩的軟rou浮著嫣紅色澤,像是被人反復抓撓留下的痕跡。 他握住少年的手,捏著他的手指輕輕摩挲指側(cè)紅痕,問:“怎么紅了?自己抓成這樣的?” 沈禾覺得自己掌心開始發(fā)燒,被人燙了一下似的。 他奮力掙扎,口中道:“不記得,不知道什么時候抓的。”說著抽回自己的手,試圖鉆出去。 從上面扒拉被子失敗,他干脆朝下蛄蛹。 三兩下就從戚拙蘊胳膊下面脫身,從被子里鉆出來,然后光腳跳到地上。 沒能注意到往下鉆的時候,戚拙蘊有很長段時間段僵硬,以至于沒能夠?qū)⑺谱 ?/br> 沈禾落地后便去抱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邊套便說:“我要出宮去找表哥他們。” 戚拙蘊不意外,沈禾凡是出宮,找的就是那么幾個人。 戚拙蘊沒有急著掀開被子,他繼續(xù)維持擁著被子的姿勢,靠在床頭,瞧沈禾穿衣裳,笑他:“這個時辰,你出宮去擾人清夢么?” 宮門恐怕都才開。 沈禾說:“用個早膳去剛剛好。” 穿完衣服去套鞋子,戚拙蘊叫住他:“過來罷,哥哥幫你束發(fā)?!?/br> 換作之前,沈禾肯定湊過去讓戚拙蘊來。 但這次沈禾沒有,沈禾背對著戚拙蘊蹬靴子,說:“哥哥你快穿衣裳起床罷,我去找連翹就成?!?/br> 不知道是不是彎著腰說話的緣故,嗓音有些許發(fā)悶。 戚拙蘊看著少年散著衣裳,出了里間開門去叫連翹。 忠洪與忠言進來,端著銅盆,等候主子來凈面。 沈禾瞧見屋里人多起來,心中稍稍松口氣。 他開個門的功夫,戚拙蘊已然起身穿好衣裳,沈禾心想他倒是快得很。 兩個人一道用過早膳,沈禾同戚拙蘊告別,便坐了馬車出宮去。 柳崢他們還未去太學,不過現(xiàn)下很是忙碌,今年秋闈他們便要下場,若是不中,京都就這樣大,家中人多在朝堂上,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落榜總歸是丟家中人的臉,也丟自己的臉。 沈禾忽然出宮,柳崢三人頗為驚訝。 尤其是戚厭病。 他上上下下打量沈禾,問:“小禾,你是不是同皇叔鬧不痛快了?” 沈禾:“?”不是,你怎么看出來的? 沈禾馬上反駁:“沒有?!敝挥兴粋€人不痛快,是他單方面的原因,算什么鬧別扭。 沈禾被戚厭病這樣一說,頓時覺得心虛。 他還以為自己掩蓋的很好,戚拙蘊都沒有看出來不是嗎? 不過想到戚厭病在這方面天賦異稟,他又稍稍松口氣,應該只有戚厭病一個人敏銳。 沈禾瞪著溜圓的眼睛,反駁道:“昨日太子哥哥生辰,我怎么會與他鬧不痛快?” 戚厭病抱著胳膊,端詳沈禾,若有所思:“就是因為皇叔昨日生辰,你今日一早便出宮,才更像鬧不痛快啊。往年這種時候,你可從不會出宮的?!?/br> 別說太子生辰第二日出宮奇怪,光是這么早出宮便夠怪了。 沈禾以往沒什么要緊事,出宮尋人玩的時候,都要日頭升高了才愿意出來。早上不論醒沒醒,一定是要在床上賴一會兒才滿意的。 沈禾生怕被戚厭病這家伙真分析出個所以然來,腦袋急轉(zhuǎn),摳出個理由:“我要忙著賺銀子,當然要早些出來,來晚了你們要忙著讀書準備秋闈,總不能耽誤你們的時間。若是你后面考的不好,怪我怎么辦?” 戚厭病一提到秋闈,臉就垮了,唉聲嘆氣:“我也不想考的,柳崢與鄭學則下場就是,非要押上我做什么?我就不是讀書的料!祖母這便是強人所難。” 鄭學則沒理長吁短嘆跟要了命一樣的戚厭病,瞧著沈禾,眸子微微動了下,問:“小禾差錢?” 鄭學則知道沈禾捐了四百兩黃金,這么幾年積攢的家當一下子送出去大半,但不至于這樣急切于賺銀子才是。 他們每月的鋪子生意極好,便是就如此晾著不管,進賬也不是筆小數(shù)目。 鄭學則沒有提這件事,很有他的保密原則。 沈禾搖頭:“倒不是差錢,我眼下正閑著,當然要出來多多cao心,銀子嘛誰會嫌多嘿嘿?!?/br> 柳崢若有所思。 總覺得鄭學則跟小禾之間,有什么事瞞著他跟戚厭病。 得找個機會,逮住鄭學則問問。 柳崢覺得,他身為小禾的親表哥,沒有比鄭學則差一檔的道理,去關(guān)心一下小禾是正當理由。 思前想后,柳崢不得不將戚厭病也納入這個計劃。 他一個人八成無法撬開鄭學則的嘴。 他們湊在一起,一通七七八八的說,還出去玩了一趟。 沈禾總算是放松下來。 他心情變得雀躍,心想只要忙著賺錢,誰還有空管暗戀那點兒事啊。 等他荷包鼓鼓,就帶著銀子離開京都,到時候沒有戚拙蘊三天兩頭在他跟前轉(zhuǎn)悠,蠱惑他產(chǎn)生不恰當?shù)男乃?,他用不了多久就能忘掉這份不正當感情,重新跟他變回純潔的兄弟情。 還有句話怎么說來著? 忘掉一段感情的最好辦法,就是展開一段新的感情! 等他換個地方,去找個跟他一樣彎的帥哥,現(xiàn)在這段感情就都是小事了! 沈禾的想法很豐滿。 非常的豐滿。 連心情都是昂揚的,與出宮時的忐忑低落心酸完全不同。 他覺得他已經(jīng)重新恢復斗志。 然而回到東宮,一瞧見戚拙蘊,沈禾就發(fā)現(xiàn),他太看得起自己調(diào)節(jié)情緒跟感情的能力。 馬車還未到東宮便有人跟戚拙蘊報信,說小公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