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quán)謀文男主被我掰彎了 第11節(jié)
他動作輕輕的將孩子從懷里摟起來,將他的腦袋放在自己肩頭,單手扶著靠在自己頸窩里,才緩慢下車。 忠洪小心翼翼在車邊扶著小太子。 他原本是想要將小公子抱過來的,奈何殿下要親自抱著。 沈家門庭若市。 賓客們隨著沈府下人,被引入客席,各自低聲交談。 直到太子駕到,私語聲停下,所有人向著小少年行禮。 今日許多人都是特意來瞧瞧沈家那位小公子,也是為了瞧瞧太子。 沈家的嫡子一出生便被抱去了東宮,由年紀(jì)尚小的太子撫養(yǎng)。甚至于沈家人自己見自家嫡子,都需要太子肯首,這樣的事,縱使放在京都,也是前所未見。 賓客們小心打量著。 一身玄色金紋錦服的小少年懷中抱著個孩子。 穿著與他同色的玄色錦衣,歪著腦袋,趴在小太子肩頭,似乎睡著了,只露出小半個白嫩圓潤的臉蛋。 小太子氣度沉穩(wěn),免禮后卻并未落座,而是抱著孩子去了國公府后院。 賓客們面面相覷。 戚拙蘊到了院中,老國公笑瞇瞇道:“殿下,孩子便交給老臣吧,讓人將他抱去房中睡著,眼下外頭喧鬧,等到抓周的時候再將他抱出來也不遲。” 戚拙蘊低低應(yīng)了聲:“嗯,我抱他過去。換手會將他驚醒。” 養(yǎng)了一年的孩子,戚拙蘊已然有些心得。 老國公抱不到孩子,只能跟在小太子身邊搓手。 罷了罷了,等孩子醒了再抱也是一樣的。 等到他們將熟睡的孩子放下,出了房間,老國公又道:“殿下,前些日子那鄭氏多有沖撞。老臣已經(jīng)好生訓(xùn)誡……” 戚拙蘊打斷他:“沈禾在東宮過得不錯。再者,宣妃娘娘也要時常使人抱他去親近,還是住在東宮方便。此事,沈大人不必再提?!?/br> 老國公本就是心有不甘,再行試探。 雖然早知道小太子不會松口,真聽見,仍舊失望。 柳宣妃都被搬了出來。 老國公心中對自己那混賬兒子的怨氣更大。 連宣妃都愿意幫著太子,叫小禾一個沈家人養(yǎng)在外人手中。 可見宣妃是對沈國公這個妹婿不滿的。 想到沈國公的后宅,老國公也實在無話可說。 他與老夫人早年征戰(zhàn),駐守邊關(guān),對兒子疏于管教,才叫他養(yǎng)成了這副風(fēng)流不成事的樣子。 …… 沈禾睡醒已經(jīng)是兩個小時后了。 他睜眼,看著陌生的帳頂,愣了會兒神聽見外面有些喧鬧的響動,才翻身爬起來。 守著他的小丫鬟跟婆子立刻笑了:“我來照顧小公子,你去稟報大人與殿下?!?/br> 沈禾眨眨眼,被嬤嬤抱著擦了臉跟手。 他徹底清醒過來,那股子困勁過去,變得興奮。 今天可是他的周歲宴! 也是他抱男主大腿的好時機! 天知道他憋了多久,快憋死他了! 今天一定要給男主一個大驚喜! 嬤嬤一將他放下,沈禾立刻搗騰兩條蘿卜腿往外走。 爬過門檻的時候有三分艱難,但沒關(guān)系,這點問題攔不住哥。 嬤嬤跟在沈禾身后,緊緊看護著。 這位小公子是個不愛讓人抱的,下地走動,動作靈活全然不輸給大他半歲的大公子。 沈禾剛爬出門檻,顛兒顛兒的往外跑。 沒兩步,就見小太子從長廊那頭走過來。 老國公跟在小太子身后,隔著老遠邊道:“小禾慢著點,別跑?!?/br> 沈禾咧著嘴笑,撲進了小太子懷中,被他駕輕就熟的一把抱起來。 他理了理沈禾睡皺的衣服,瞧著他有些亂翹毛的腦袋,唇角微彎。 沈禾急得想要說話,又想著自己要等到抓周的時候搞個大的。 憋屈的要命。 小太子抱著孩子,去了側(cè)廳。 忠洪將廚房送來的蓮子羹端上來。 因著今日還要抱著沈禾出去見人,忠洪不敢讓他自己吃,一勺勺給他喂。 忠洪起先還憂心小公子會鬧騰。 畢竟養(yǎng)了這么久,對小公子的稟性他算十分了解。年紀(jì)雖小,卻是個不愛假手他人的主兒,事事凡是能自己做的,都愛自己來。 誰想,孩子配合得很。 乖乖靠在小太子懷中,兩只小胖手起先伸出來想要自己拿勺子,發(fā)現(xiàn)忠洪不給他之后,便放棄的張嘴等投喂。 兩只手搭在自己圓乎乎的小肚子上。 忠洪將蓮子羹喂了小半碗,便不再喂了。 沈禾倒是意猶未盡,甜甜的,挺好吃的。 沈家的管家走進來道:“殿下,國公說眼下時間不早了,想請您帶著小公子出去,叫賓客們見見小公子?!?/br> 戚拙蘊垂眸,將孩子嘴邊沾著的痕跡擦干凈:“嗯?!?/br> 他摸摸孩子毛絨絨的腦袋,也有些好奇,今日到底會抓什么。 老國公是武將出身,沈國公從了文。 沈禾被抱到絨毯上放下的時候,擺在離他最近的地方就是一柄紅纓長槍。 當(dāng)然,是個縮小版本的,大概跟他一樣長,小孩子玩具。 另一側(cè)擺著的是一支毛筆,還有硯臺。 再往前才是各種零零碎碎的,諸如玉璧,金元寶,算盤,畫卷…… 沈禾扶著自己的腿,支撐著重心不穩(wěn)的上半身,一眼望過去幾乎要花了眼。 一大群人圍著他,花花綠綠的衣擺將四周堵的嚴實,沈禾轉(zhuǎn)著腦袋找人。 男主將他放下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站著。 沈禾找了好一會兒,才順著熟悉的衣擺抬頭,找到小太子。 他并未與沈國公他們站在一處。 也沒有與賓客們站在一起。 賓客們挨挨擠擠,唯有小太子那處被空出來,留下了小小的縫隙。 忠洪陪著小太子,立在他背后。 在賓客們起哄的低低笑聲中,唯有小太子一聲不吭,只安靜的望著沈禾,等著他抓住他感興趣的東西。 沈禾撐著身體一骨碌爬起來,在絨毯上站穩(wěn)。 人群中立刻有人小聲驚訝:“喲,小公子這就會自己走路了?” “這是要去拿什么?” 毯子兩邊都是人,沈禾繞不過去。 他只能艱難的邁著小短腿,躲著地上的東西,搖搖晃晃往前走。 走過了筆墨紙硯,也走過了刀戟槍劍。 走得老國公與老夫人都忍不住,小聲著急起來:“小禾啊,你是要抓什么呀?” 再往前,可就是些金銀俗物。 早知道便命人不要將這些東西放上來。 雖說這東西抓住了也不一定能作數(shù),可誰家長輩不指望兒孫出人頭地,有所作為? 但一心往前走的小團子是不管這些的。 沈禾最終越過了所有的東西,終于不用搖搖晃晃小心翼翼。 他仰著頭,一把抱住了小太子的腿。 白白嫩嫩的包子臉上露出笑容,黑潤的大眼睛笑得彎成了兩輪月牙,奶聲奶氣,卻咬字清晰的叫:“哥哥!” 小太子低著頭。 同樣稚嫩的小少年面孔上,滿是驚愕。 孩子溫?zé)岬纳眢w緊緊依偎著他。 略過了一堆稀奇古怪他從沒見過的東西,就這么目的明確,直奔著小太子而來。 然后,開口說出了他第一句話。 人群靜了。 所有人都愕然的望著這一幕。 沈家的小公子,竟然在抓周宴上,抓住了……小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