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不厭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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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棄國主,天理不容!” 崔佐煬身為言官之首,臉直接氣成了絳色,忿然瞪向江言:“太傅大人,陛下和宣平侯遇刺,這么大的事你都隱瞞我們,如今釀成大禍,江山飄搖,這可如何是好!” 哐當(dāng)—— 宣政殿的朱門在這一刻緊緊關(guān)閉,隨之傳來落鎖的聲音。 “陛下和宣平侯不知所蹤,我們可怎么辦啊!” “對啊,這可如何是好……” 留下的官員如驚弓之鳥,不知所措。 襯混亂之際,太傅偷偷與崔佐煬耳語:“隴右軍馬上就會踏破長安,該慌的不是我們?!?/br> 崔佐煬嗔目結(jié)舌,立時明白過來,難怪太傅臨危不亂,定是知曉內(nèi)情,忙問:“陛下和宣平侯……可還安好?” 太傅拍拍他的肩,“吉人自有天相。” 崔佐煬緊張的心這才放松下來,“要不要告訴同僚們?” “不用?!苯阅抗鈷哌^宏偉的宣政殿,“老夫倒是要看看,誰會在危機(jī)時刻背信棄義?!?/br> * 寧王自立為帝的消息很快傳到秦瑨的耳朵里,他靜待的時機(jī)終于到了。 果不其然,寧王一向急功近利。 時至深夜,長安已行宵禁,百姓閉門不出,是攻城的最好時機(jī)。 秦瑨一聲令下,田裕直接率領(lǐng)先鋒營自西三門沖進(jìn)長安,鐵騎踏颯,氣勢恢宏,順著銅雀大街一直向北,直奔大明宮丹鳳門。 夜色之下,長安燈火闌珊。 田裕一手持韁,一手拿著畫戟,帶領(lǐng)將士口中虎威,在繁華的城中震懾天地。 監(jiān)門衛(wèi)的人遠(yuǎn)遠(yuǎn)看見帶著儺鬼面具的軍隊,猶如見到黑白無常,人都嚇傻了。 那高揚的旗幟,上面斗大的“隴”字,更是給傳遞給他們?yōu)l臨死亡的氣息。 平日里,武將無詔不得回長安。 今日這架勢,肯定是要謀反! “我……我去稟告陛下!你們攔住他們!” 營頭一溜煙跑了,留下眾人面面相覷。 隴右軍迅速逼近,監(jiān)門衛(wèi)的軍士只得拔刀而出,佯裝鎮(zhèn)定,立在宮門前。 然而先鋒營的將士們并沒有理會他們,快馬加鞭,牟足了勁頭向前沖鋒,口中發(fā)出亢奮至極的叫聲。 田裕聲如洪鐘地喊道:“討逆賊!清君側(cè)!繳械不殺!” 監(jiān)門衛(wèi)區(qū)區(qū)幾十人,怎敵這千軍萬馬? 不過須臾,不肯退讓的瞬間被先鋒營的駿馬踐踏,半死不活躺在地上,剩下的人則東奔西逃,如鳥獸散盡,狼狽不已。 丹鳳門近在眼前,禁軍迅即反應(yīng),列于城墻之上射下箭雨。 密密麻麻,鋪天蓋地。 然而隴右先鋒營裝備精良,面對這種陣仗可謂是輕車熟路,毫不畏懼。 將士們手臂上的精鋼護(hù)甲瞬間向外擴(kuò)張,化為韌盾,紛紛舉至頭頂。前排將士右手精勾一出,咬住城墻,迅速飛身而上。 面對常在邊關(guān)作戰(zhàn)的精兵強(qiáng)將,馴化在安逸中的禁軍很快就落得下風(fēng)。 夜幕之下,伴隨著廝殺聲,丹鳳門徐徐打開。 砰—— 號箭在墨黑的蒼穹中炸亮,響徹天地。 十里開外,秦瑨的眼眸被夜空中的號箭映亮,轉(zhuǎn)身對金鑾說道:“陛下,宮門已破,我們可以出發(fā)了?!?/br> 少頃,姬瑤挑簾望向他,點頭道:“好?!?/br> “別害怕?!?/br> 秦瑨睨了一眼姬瑤蒼白的小臉,帶上儺鬼面具,翻身上馬。 “秦瑨!”姬瑤終是耐不住心頭忐忑,厲聲喊住他:“萬事小心!” 疏朗的月色下,秦瑨手持韁繩,在馬上回望她一眼,雙腿猛夾馬腹,迅即朝隊首奔去。 “傳我令!進(jìn)大明宮!誅逆賊!” * 偏殿之內(nèi),金吾衛(wèi)副統(tǒng)領(lǐng)許扈急匆匆跑進(jìn)來,道:“陛下,宮門已破!” 沒想到這群隴右的瘋子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寧王坐在案前,疾言厲色:“河?xùn)|軍呢?” 許扈悲戚道:“阿麟方才來報,河?xùn)|軍被河西的人截住了去路,一時半會,怕是過不來了!” “可惡!”寧王目呲欲裂,猛拍桌案起身,“梁懋這廝先前與我虛與委蛇,沒想到最后竟然擺我一道!真是小人!禁軍……派禁軍前去迎戰(zhàn)!” “是!” 眼下到了背水一戰(zhàn)的時刻,許扈精神緊繃,牙咬的咯咯作響,踅身跑了出去。 * 有先鋒營清道,秦瑨率領(lǐng)的主軍輕而易舉就殺進(jìn)大明宮。 卓驍一派早在太傅的安排下跟隴右軍里應(yīng)外和,而以許扈為首的禁軍殊死不降,在大明宮拼命抵抗。 夜幕之下,火光映射。 巍峨的宮城徘徊著刀劍鏗鏘有力的爭鳴,還有將士奮力的嘶吼,恍如人間煉獄。 秦瑨作為主將沖鋒在前,畫戟揮舞間直取人性命,穩(wěn)準(zhǔn)狠厲。 儺鬼面具下,他一雙眼睛堆滿沉郁,煞氣極重,厲喝道:“隴右軍清君側(cè)!繳械不殺!” 周圍將士陣陣呼應(yīng)。 “繳械不殺——” “繳械不殺——” 再他們身后,一對精兵護(hù)送著金鑾徐徐踏進(jìn)大明宮。 金鑾內(nèi),矮幾上的香爐散發(fā)著裊裊香煙,里面寧靜安逸,和外面簡直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姬瑤端坐在軟塌邊緣,頭戴冕冠,一點一點剝著隴右?guī)н^來的葡萄。 為了安全起見,金鑾四周全部被木板封死,饒是如此,外面的廝殺聲還是不斷順著木板罅隙涌進(jìn)她的耳朵。 她強(qiáng)行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嫣紅的指尖卻在不斷顫抖,好不容易剝好葡萄,晶瑩剔透的果rou送進(jìn)口中,味道竟是苦的…… 外面是男人們的交鋒,拋頭顱,灑熱血,各為心中的信念。 然而,這幾乎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zhàn)役。 許扈落荒沖進(jìn)偏殿的時候,已經(jīng)瞎了一只眼睛。 “陛下,快逃吧!” 倒戈的官員早已嚇得面色如土,他們沒想到隴右軍這么快就來平叛了,先前就好像甕中捉鱉,只等他們上鉤。 眾人悔恨莫及,可惜為時已晚。 汝陽侯更是膽小,眼見寧王大勢已去,自己站錯了隊,他沒有請示,慌不擇路的往外跑。 誰知還沒踏過門檻,一柄利刃隔空橫出,瞬間抹了汝陽侯的脖子,血濺了丈余高。 阿麟踏著血進(jìn)來,冷眼堵住出口。 “逃?那是做夢!”寧王仰頭大笑,“懦夫才逃!誰敢再動搖軍心,殺無赦!” 眼見寧王近乎瘋癲,在場的官員俱是心如死灰,有甚者已偷偷尿濕官袍。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禁軍徹底丟盔卸甲。 許扈來報時,寧王不甘心的咬破了舌頭,滿嘴血腥味頓時讓他心頭的忿恨達(dá)到了頂點。 這皇位既輪不到他,那不如與他一同毀了吧。 想到正殿關(guān)著的那群人,寧王猙獰道:“燒了宣政殿!逃!” 轉(zhuǎn)眼的功夫,宣政殿門外火光沖天。 寧王一行人本想借著大火的掩護(hù)偷偷逃出大明宮,不曾想剛踏出宮門,即刻就被隴右軍圍攏。 秦瑨立與眾將士之前,凝著沖天火光,恨的咬牙切齒。 不待寧王諸人反應(yīng),他抬起手中弓/弩,不假思索的扣動扳機(jī)。 弓/弩力道極大,箭矢刺破空氣,發(fā)出一聲刺耳的銳嘯,狠狠刺穿寧王的大腿。 寧王尚未來得及反應(yīng),直到倒在阿麟身上,方才疼的眼前一黑。 他身后的官員登時慌了,各個抱頭蹲在地上。 借此空檔,秦瑨高聲吩咐:“速去滅火!” 為防叛黨狗急跳墻,毀了宮城,卓驍早有準(zhǔn)備,得令之后迅即派人取水,朝宣政殿飛奔而去。 阿麟和部分殘軍拖著寧王向殿后跑,疏不知隴右軍已經(jīng)將他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 火把幢幢,攝人心魄。 寧王忍著疼,扶墻而站,氣勢仍然不減:“秦瑨!你這亂臣賊子,膽敢起兵造反!” 一盆臟水潑出去,秦瑨望著他染血的龍袍,心覺甚是可笑,隔著夜空,遙遙喊道:“寧王大逆不道,南巡時派人行刺陛下和朝廷命官,如今逼宮篡位,證據(jù)確鑿,罪其當(dāng)誅!隴右軍奉上諭前來長安剿滅反黨,凡繳械者皆不殺,其余,斬!” “是!” 眾將士早已殺紅眼,餓虎撲食一般朝反黨撲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