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第一太子妃 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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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勝仔細(xì)打量許久未見的大?女婿, 見他愈發(fā)沉穩(wěn),欣慰地拍了拍他胳膊。 傅友德則稍稍側(cè)身避開, 拱手回禮, “鄭國公?!?/br> 常茂輩分雖小,年?歲雖輕, 可他已經(jīng)襲爵,按爵位論, 比他和馮勝都靠前。 當(dāng)然,馮勝是他岳父,受禮心安理得,而?自個?與之沒?有任何姻親關(guān)?系,是萬萬受不起他的禮。 常升站在哥哥和舅舅身后,無聲給兩位老將軍見禮。 乘著?收回手的瞬間,他甩起衣袖狠狠掃過舅舅正嬌弱的玉臀...... 意料之內(nèi),一聲慘叫響起,“啊?。?!” 宮墻間雀鳥亂飛,藍(lán)玉捂著?屁股直跳腳,“常升?。?!” 常升趕忙拉住他手,“舅舅,別?碰,千萬別?碰,越碰越痛?!?/br> 藍(lán)玉一只手顫顫巍巍指著?自家好外甥,另一只手仿佛被綁住的螃蟹鉗子,可著?勁兒地?fù)]舞。 馮勝探著?脖子,越過女婿望過來,“永昌侯這是怎么了?” 常茂回頭看了一眼?,“岳父大?人不必?fù)?dān)心,舅舅挨了八十?軍棍而?已,小傷。” 馮勝:“八十?軍棍,而?已?” 他推開擋著?視線的女婿,湊近觀察,還真是頭一回見著?挨了八十?軍棍還能活蹦亂跳的人。 傅友德同樣好奇,他看藍(lán)玉仿佛在看什么稀世怪物。 常茂貼心給兩人解釋,“太子妃親自行刑?!?/br> 實打?qū)嵉能姽?,估計沒?到一半,jiejie難得那么多的運動量,肯定早累了。 但沒?辦法,別?人執(zhí)棍,舅舅多多少少會記恨的,唯有jiejie動手...... 常茂想了想,舅舅應(yīng)該更在意jiejie的手疼不疼,也會好好反思自己?。 聞言,傅友德恍然大?悟,隨即越發(fā)驚訝,“太子妃......” 那么大?的勁兒,那么強(qiáng)的體力? 難怪太子近二十?年?都沒?有納次妃,原來是不敢么? 傅友德捋著?胡須,滿臉的“我真相了”。 馮勝卻是若有所思,“太子妃為何......” 該不會是因為他遞給太子的那封私信吧? 常茂瞅著?略顯心虛的岳父大?人,“舅舅迎娶舅媽時曾立過誓?!?/br> 今生今世唯福成公主一人,否則就讓太子妃打斷他的腿。 馮勝默默后退半步,還真是因為他遞得那封信...... 那怎么沒?斷腿,太子妃舍不得? 他的心虛似一陣風(fēng),轉(zhuǎn)眼?消逝,余留的,是滿滿的看熱鬧不嫌事?大?。 常茂輕咳了聲,提起嗓子,“永昌侯藍(lán)玉未能及時察覺敵人欲要?敗其名聲,禍亂軍心的意圖,致使謠言四起,軍心散亂,八十?軍棍,小懲大?誡。” 他們所站的位置在正殿前方,來來往往有巡邏的侍衛(wèi),伺候的宮女,還有抱著?文書?經(jīng)過的官員...... 馮勝和傅友德對視了眼?,立即附和道,“太子妃明?察秋毫?!?/br> 藍(lán)玉清清白白,是那敵人有意嫁禍于?他。 他當(dāng)時是在與敵人搏斗,至于?留敵人性命,帶敵人回來,是為方便審訊。 終于?熬過那一陣痛的藍(lán)玉,默默抬起袖子擋住老臉。 秋風(fēng)乍起,突得掀開衣袖一角,藍(lán)玉黑里帶紅的面龐一閃而?過。 傅友德忍著?笑意,余光瞧見旁邊面容俊秀,身形如松的少年?,“二公子尚未婚配?” 常升心頭警鈴嗡嗡直響,“小子年?幼,當(dāng)先立業(yè)后成家?!?/br> 常茂瞥眼?滿嘴胡言亂語的弟弟,玩笑道,“老將軍要?給他說個?媒么?” 傅友德捋著?胡子,“老夫長女,貌美如花,聰慧伶俐,正當(dāng)年?紀(jì)......” 馮勝瞧著?老謀深算的搭檔黃婆賣瓜,自賣自夸,若有所悟。 先鄭國公常遇春一生只有妻子藍(lán)氏一人。 那個?皇帝賜予,推舉不掉的妾侍,人人皆知,有名無實。 永昌侯藍(lán)玉有時候不太著?調(diào),可也是實打?qū)嵉膼燮?、寵妻,多?只有福成公主一人。 現(xiàn)鄭國公常茂與他父,他舅一樣,婚前沒?有通房,婚后沒?有妾侍,對妻子是百依百順。 馮勝腦子里閃過長女出嫁后愈發(fā)明?媚的臉龐,沒?有任何猶豫地打斷搭檔的“推銷”,“傅老弟的愛女,年?歲尚輕,不用著?急。” 傅友德略頓,“我女兒......”到婚嫁年?齡了。 馮勝看也沒?看他,直接拉過常升的手,“你嫂嫂的三meimei正值芳齡......” 傅友德怔楞一瞬,隨即拉住常升的另一只手,“馮兄也太貪心了?!?/br> 居然想把常家兩兄弟全部收入囊中。 馮勝:“好女婿不嫌多?!?/br> 尤其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女婿,更不嫌多。 傅友德:“......” 馮勝沒?再理他,只朝著?三女婿人選問,“升兒,你嫂子賢惠吧?” 常升:“......” 嫂子賢不賢惠,應(yīng)該問大?哥吧? 馮勝:“她三meimei更賢惠?!?/br> 常升:“......” 常茂同樣無語,倒也沒?必要?捧一踩一吧? 岳父大?人,清兒知道您在背后如此?詆毀她么? 宮道盡頭,御階之上,朱標(biāo)遠(yuǎn)遠(yuǎn)望著?殿前戲劇性的一幕,嘖嘖輕嘆,“忠貞,果然是男人最好的聘禮?!?/br> 他身后垂首靜立的小全子:“......您說得對?!?/br> 朱標(biāo)美滋滋摸著?自個?恨不得一把火燒盡的胡渣,他的聘禮,絕對是最有保質(zhì)期的。 · 御花園深處的亭子里,常樂垂首在紙面寫寫畫畫。 暖陽傾灑,她低垂的眼?睫在白皙面頰映了兩只蝴蝶。 秋風(fēng)輕拂,光影斑駁,蝴蝶似展翅欲飛。 朱標(biāo)疾步而?來,硬塞著?擠進(jìn)自家太子妃的圈椅。 他毫無預(yù)兆的動作,常樂猝不及防。 筆尖落了大?灘墨在紙面,她正飛揚的思緒也戛然而?止。 朱標(biāo):“......我錯了!” 常樂側(cè)眸睨他,面無表情。 朱標(biāo)無辜眨眼?,看了看那紙面的字,“樂兒在做什么?” 他試圖轉(zhuǎn)移太子妃注意力,也是真的沒?有看懂。 紙面描畫的,藍(lán)玉、常茂,兩人的箭頭指向京師,北平皇城后面打了個?問號。 常樂把筆扣在硯臺邊,拿起那紙,“舅舅的腦子缺根弦,得讓常茂去他身邊。” 朱標(biāo)稍稍坐直身子,不太贊同,“藍(lán)玉和常茂都回京師......” 按他們先前的設(shè)想,藍(lán)玉能憑借軍功升任國公,即使有那風(fēng)流韻事?,爵位是跑不掉的。 再有常樂先一步的八十?軍棍,以老爹骨子里打壓女人的本性,應(yīng)當(dāng)還會“憐愛”藍(lán)玉。 藍(lán)玉極有可能留在京師,掌握周邊軍權(quán),老爹再日復(fù)一復(fù)挑撥常、藍(lán)兩家的關(guān)?系,提前防范外戚勢力。 朱標(biāo)略略皺眉,“常茂返回京師,北平皇宮的守衛(wèi)會交給別?人,于?你而?言,任何人都沒?有他可靠?!?/br> 尤其將來,三年?之后,萬一真到那種境地。 常樂回眸看他,滿是詫異,“只要?你可靠,我怕什么?” 朱標(biāo)怔楞一瞬,隨即笑瞇起眼?,“沒?錯,我可靠?!?/br> 他猛地捧住自家太子妃的臉,重?重?親了一口,“我肯定可靠!” 常樂推著?他腦袋遠(yuǎn)離自己?,“正經(jīng)點兒?!?/br> 然后抓起他的胳膊,往里擼起袖子,露出干凈的手臂,以臂為帕,擦掉他留在自個?臉頰的口水。 朱標(biāo)任由她動作,但滿臉受傷,“你嫌棄我!” 常樂換著?地兒擦了三遍,替他拉回袖子,邊糾正道,“嫌棄你的口水。” 朱標(biāo):“......有區(qū)別?么?” 常樂沒?管他的矯情,接著?道,“守衛(wèi)北平皇城的將領(lǐng),你記得重?新?安排一個??!?/br> 她是有人選的,但朱標(biāo)好好的,沒?必要?事?事?越俎代庖,得給他發(fā)揮的空間。 朱標(biāo)沒?想什么空間不空間的,他委屈地埋入太子妃的頸窩,悶悶道,“知道了。” 常樂低了低眸,掃眼?他因擠壓而?鼓起的側(cè)臉,“聊正事?兒呢?!?/br> 她聳了聳自己?的肩膀,企圖喚起太子殿下飛去爪哇國的事?業(yè)心。 朱標(biāo)絲毫沒?有領(lǐng)會太子妃的意圖,反而?突然提議,“樂兒同我一道回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