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 第1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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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下輩子。這輩子就該不?得好死的?!崩枥镎f,“不?過?,他現(xiàn)在快成過?街老鼠了,估計生不?如死?!?/br> 六月上旬,帝洲已經很熱了,溫度高?,太陽也大。黎里頭一天在帝宮走了三萬步,累個半死。但何蓮青體力極好,玩得很開心?。 黎里擔心?燕羽累,想周日讓他休息。但他說不?累,又陪同?去了夏園。 好在夏園湖面?寬廣,亭臺樓閣眾多。湖上涼風陣陣,十分舒爽。何蓮青隨著講解員認真聽故事,燕羽和黎里就坐在長廊上休息。 黎里感嘆:“我媽的精力比我還好,服了?!?/br> 燕羽說:“你mama還蠻喜歡聽歷史的。過?會兒給她?手?機下個歷史音頻,她?在家?也不?會無聊了。” “好啊?!崩枥镎f著,朝他湊近,一笑,“燕羽,你對我mama真好?!?/br> 他迎著她?直勾勾的目光,抿了抿唇,說:“這不?是應該的么。你是我的家?人?啊。” 那時,湖上的涼風從吹上長廊,沁心?的舒爽。她?湊過?去,將他的口罩輕輕拉下來,歪頭吻了吻他的唇。 …… 六月中旬,國?際青年領袖論壇峰會在帝洲召開。來自世?界各地的在科技、農業(yè)、環(huán)保、藝術、體育等?領域有著突出貢獻的年輕人?相聚一堂,與各國?專家?學者、組織代表、行業(yè)頂尖人?士一道,就世?界和平發(fā)展、文化傳播溝通等?國?際性議題展開討論。 燕羽作為藝術類嘉賓,青年音樂家?、演奏家?,在《文化的傳承與創(chuàng)新》這一環(huán)節(jié)登臺與來自歐美、北非的青年藝術家?們探討了各自深耕領域在各國?發(fā)展現(xiàn)狀,互相交流分享著經驗與教訓。 這天剛好何蓮青回江州,黎里送她?去機場后,趕來峰會。她?一襲白?裙,悄悄從側門溜進會場時,燕羽一身黑色西裝,坐在臺上的軟沙發(fā)里,拿著話筒回答主持人?的問題:“之前在國?外演出,見過?很多當?地特色的民族樂器,希望未來有機會,做出更多樣的樂器合奏,這是我一直喜歡也愿意嘗試的?!?/br> 黎里穿著高?跟鞋,未免發(fā)出聲音,踮著腳小碎步快走到一張空椅子旁坐下。 臺上,燕羽看了眼她?的方向,說:“現(xiàn)在年輕人?對我們自己的文化有著自發(fā)的熱愛,也非常關注我們的傳統(tǒng)和傳承,所以不?用擔心?做了好的內容卻無人?問津。不?會的。我們要做的是支持更多優(yōu)秀的產出者,給他們提供好的平臺和展演機會,構建公平良好的生存空間。每個個體都蓬勃發(fā)展,整個生態(tài)自然會受到滋潤?!?/br> 容納數百人?的大廳很安靜,他姿態(tài)從容溫淡,嗓音清潤悅耳。黎里忍不?住掏出手?機,給他錄視頻。 “音樂是一種語言,一種溝通。就像我們此刻對話,不?同?國?家?的人?需要同?聲傳譯。但如果現(xiàn)場演奏一首曲子,所有人?都能聽懂,聽到它的情緒和表達?!?/br> 黎里剛把手?機畫面?放大,正看著主持人?的燕羽又朝她?看了眼,目光穿透手?機屏幕與她?對撞上,黎里心?跳一窒。他又看向主持人?了:“音樂是共同?的語言,是消除不?公和誤解的途徑,是增加和諧包容的渠道……” 在場各個膚色和發(fā)色的人?們贊同?地頻頻點頭。 待交流會結束,黎里滿面?笑容,和所有人?一起鼓掌。 眾人?出了會議廳,涌去隔壁茶廳。 廳內置著各類飲料水果點心?小食。黎里原想找燕羽,見幾個外國?人?在跟他聊天,就沒?打擾。 她?在餐臺邊流連,吃了個芒果慕斯,又吃了塊小蛋撻。每樣食物都可愛誘人?,她?什么都想嘗,又拿了個巧克力蛋糕,可一口下去甜到發(fā)膩,她?表情扭曲,立馬拿了張餐紙,趁人?不?注意吐出來扔進垃圾桶。 一身西裝的燕羽站在一條長桌對面?,正含笑看著她?。 黎里:“……” 燕羽沖她?勾勾手?。她?走過?去,他碟子里放了草莓撻,煙熏魷魚圈,三文魚塔塔。都是她?的最愛。 “你哪兒找到,我剛怎么沒?看到?” “等?你看到,都被人?拿光了?!彼粋€個放去她?盤里。 黎里一口一個,挑了眉:“很好吃誒。” “再去看看,或許又添了?!毖嘤馉可纤?手?,走去餐臺邊,果然新添了。黎里拿了好幾個,一轉頭,看見一面?鏡子。 鏡中,茶廳裝飾奢華,綴滿鮮花。餐臺上鋪著白?流蘇桌布,精致的碗碟燭臺一列陳開。燕羽一身黑色西裝,英俊卓然;她?一襲吊帶掐腰白?緞裙,玲瓏妙曼,腳踩高?跟鞋,看著像結婚敬酒的一對新人?。 她?不?禁多打量幾眼,鏡中燕羽正看著她?,嘴角含了極淡的笑。 “笑什么?” 燕羽低聲:“我知道你在想什么?!?/br> 黎里臉微熱:“那你說我想什么?” 他倒說不?出口了,抿抿唇:“反正我知道?!?/br> 黎里:“你就不?知道?!?/br> “知道?!?/br> “那你說?!?/br> “……”燕羽被她?噎住,又說不?出口,想了半天,拿玻璃杯輕輕碰了碰她?的杯子,說:“敬你,黎里?!?/br> 黎里心?一顫。他凝視著她?的眼睛,喝了杯中水。黎里笑了,端起杯子也喝了口:“敬你,燕羽?!?/br> 那天,兩人?做觀眾,去聽了許多不?同?議題的交流研討會,科技,環(huán)保,人?文……此峰會旨在帶動更多年輕人?積極參與公眾事務,為社會發(fā)展、繁榮發(fā)揮出創(chuàng)造性力量。燕羽和黎里一路參與下來,收獲良多。 那晚從與會場所出來,兩人?討論著會上各類議題,在夏夜的街道上走了會兒。半路遇到花店,燕羽買了束紅玫瑰。黎里拿了會兒嫌累,又塞回他手?里。 他們走到路邊等?紅燈。夜路上車水馬龍,梧桐樹影婆娑。 “今天很開心?嗎?”黎里問。 “嗯。感覺很多人?在努力,讓這個世?界變好?!毖嘤鹂戳搜厶?。城市的夜空藍濛一片。 黎里貼近他,逗道:“看什么,玻璃世?界?” 燕羽淡笑了下:“不?去玻璃世?界。這里不?好,就留下把它變好?!?/br> 他說這話時,人?行道對面?的信號燈變綠了。 夜色里,燕羽一身西裝,捧著紅玫瑰,牽著白?裙子的黎里,逆流著穿過?迎面?而來的人?潮,走去了街對面?。 第114章 chapter 114 考試過后, 黎里徹底閑了下來。 秦何怡邀她去看他們拍攝短視頻,她欣然前往。如今,秦何?怡跟詹明不在?酒吧駐唱了。兩人?成了林奕揚公司旗下的小網紅。他倆很?上鏡, 相?處又?實在?太搞笑, 運營沒多久就有?了十萬粉。 秦何?怡說, 這發(fā)展速度很?優(yōu)秀了,公司也器重。她跟詹明爭取下半年弄幾個爆款,破五十萬粉。 黎里?聽?言,順手拿自己賬號關注了她。 最近,《燃爆鼓手》剛好播完最后一期,#黎里?#,#黎里?numb#,#黎里?逆襲#輪番上了熱搜。不少?人?被她的舞臺風格吸引,漲粉量驚人?。 許多人?垂直入坑, 都是自來水。但同時,酸她的嫉妒她的也形成了自來黑。而她唯一的黑點是她哥哥。 目前黑粉尚未發(fā)酵, 可?節(jié)目組擔心后期被其他同類競爭節(jié)目利用,跟黎里?商量, 去國外的綜藝錄制, 她就別去了。黎里?本就擔心熱度反噬,同意了。只可?惜燕羽費心給她準備資料, 白辦了趟簽證。 秦何?怡惋惜不已:“你哥那事挺麻煩的, 很?難講清楚。再說,人?家只要討厭你, 沒事兒也找出?事兒來, 不會講道理?!?/br> 黎里?說:“網絡就這樣,再好的人?也有?人?罵, 再差的人?也有?人?支持。” “惡心死了。陳乾商這種垃圾,放江州,扔街上要被砍死?!鼻睾?怡說完,笑起來,“他之前演奏會被人?潑牛奶了。一頭的奶。笑死我了。他完了,看他以后還出?來丟人?現(xiàn)眼。他那學校還沒倒閉呢?” “在?調查。他不上課了。”黎里?說,“輿論鬧這么大,他們翻不了身的。” “燕羽干嘛呢,今天有?課?過會兒叫上他一起吃飯?!?/br> “協(xié)會開會。換屆選舉?!崩枥?道,“其實陳乾商害的人?很?多,但其他人?不像燕羽,還不敢站出?來,怕被打壓。不過等他落勢,我相?信一個個都會站出?來的,到時就是陳家萬劫不復的時候?!?/br> 詹明聽?了,忙道:“明天我就跟何?怡去山上拜拜,要老天降一道雷劈死他?!?/br> “對,我倆明天就去拜。磕十八個頭?!?/br> 黎里?聽?得笑出?聲?。手機響了,是燕羽電話。 黎里?接起,語帶笑意:“你開完會啦?” 那頭聲?音卻很?低,呼吸也很?虛:“黎里?,你能不能來接我一下?我好像……不太好。” 黎里?心一沉:“我馬上來?!?/br> …… 這兩天,琵琶協(xié)會四年換屆。 燕羽前一天參加青年峰會,未與會。不過頭天是工作會議和代表選舉。今天下午的常務選舉才是重?頭,決定了協(xié)會內部話語權的落定與未來發(fā)展方向。 燕羽一進會議室,長輩前輩們熱絡地與他打招呼,夸贊著?他上月的演奏會,問詢著?數字專輯的情況,聊著?暑期的文化周等活動。 會議開場,丁松柏作為?會長發(fā)表講話,概括了過去數年常務理事會內部各位理事對協(xié)會的貢獻與工作情況,展望了下個四年的繁重?任務和發(fā)展計劃。 進入投票環(huán)節(jié)。前一天會議上,已由會員代表們投票,投出?新一輪的理事會成員共四十人?,即協(xié)會最核心的成員。 而會長、副會長及常務理事共九人?,則在?今天由這四十人?投票選出?。 現(xiàn)場,陳乾商章儀乙都不在?。 燕羽拿到投票表時,看到陳乾商的名字在?上面,沉默幾秒后,抬頭:“這上面有?個不該出?現(xiàn)的名字?!?/br> 其余理事們正在?紙上畫圈,聽?言紛紛抬頭。但沒人?講話。 有?位跟陳乾商要好的作曲家彈了彈紙,說:“燕羽長大了啊,講話有?魄力了。可?再怎么講,你是誰教……” “老楊,”丁松柏斷了他的話,“認真投票。” 他看向燕羽:“這是昨天所有?會員代表們投選出?來的,不能劃掉?!庇?看眾人?,“但在?座各位,心里?要有?數。最后選出?來的這九個人?,關系著?協(xié)會未來四年的發(fā)展。人?品、技術、聲?望,都缺一不可?。大家一定要慎重?,為?自己投出?的每一張選票負責?!?/br> 不久,投票完畢?,F(xiàn)場公開唱票。 先是常務理事的投票。 唱票員念了幾張票后,很?快叫到:“陳乾商,一票?!?/br> 之后,“陳乾商,一票”、“陳乾商,一票”、“陳乾商、一票”、“陳乾商、一票”……像某種魔咒,時不時就從其他人?的名字中蹦出?來,在?空中回蕩。 最終,燕羽成為?九位常務理事之一。陳乾商也在?其列,和丁松柏宮政之一道。 而接下來副會長的唱票環(huán)節(jié),開始了更頻繁的:“陳乾商,一票”,“陳乾商,一票”、“陳乾商、一票”…… 燕羽坐在?那兒,覺得這個名字聽?了太多次,快變得陌生?了。 計票結果出?來,他和宮政之當選了兩位副會長。 甚至會長選舉環(huán)節(jié),他的名字也出?現(xiàn)了一兩次。但最終,丁松柏眾望所歸。 兩月前的那場大風暴,輿論觸底的大丑聞,毀掉了陳乾商的多場活動、站臺、演出?、商演、評委席…… 可?到了這里?,竟好像一切都沒發(fā)生?過。風平浪靜。 散場時,前輩們有?意無?意看向燕羽。那一道道眼神?,說不上有?多大惡意,更像是……教訓。 長輩對晚輩、握權者對挑戰(zhàn)者、上位者對普通人?的扇耳光一般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