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0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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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不多,五十間,全部都住了人,在陳野房間左邊住的是薩達姆,他就想來看看比伊拉克還窮的國家能有什么好東西。 右邊住的是那三個美國人,對面房間是羅素,隔壁是萊伊。 竟然來了個讓他想不到的——許堯。 真是有趣。 本來阿卜杜勒得來的,大家心里都清楚雙方不過是客氣一下,加上亞亞婚俗已經(jīng)到要去男方家里看看這一步,他更是抽不開身。話說回來,就算沒有這檔子事,他也懶得來。 連禮物都不想準備。 剩下大部分是加朗的家人以及南邊的政客,自然沒有備陳茵的房間。 陳野要關(guān)門,不悅地盯著她,“你干什么?” 陳茵一愣,“我、我沒找到我的房間。” 阿澤也沒辦法,彬哥不可能和他住,再把房間讓給她。 “陳茵,我沒記錯的話,是你自己死皮賴臉跟著來的吧?” “那我也不知道你要來這里啊?!备鼪]想到,五十個房間,全部住滿了,而且這里也不像有酒店的地方,“你也沒說你們要過夜,我以為就是在游艇上玩玩?!?/br> 掃一眼他的房間,看著還挺大,尤其隔壁還住著三個人,那是不是也可以—— “不可以?!?/br> 陳茵低頭,又瞟一眼他,“為什么?” 陳野好笑地垂頭看她,“我和你什么關(guān)系?!?/br> 他是不是還在生氣,那不是在游艇上還沖她笑來著,真是陰晴不定,又抬眼看他,“阿澤說海灣那個房子是你特意給我買的,說怕我不適應(yīng)南北的氣候,謝謝你?!蹦腥宋⑽⑻裘?,又打量他臉上的表情,沒生氣,“可你又不讓我住了,現(xiàn)在要回小鎮(zhèn)的話,又特別遠,”別說小鎮(zhèn)了,就是能不能回到岸上都不一定,游艇是阿澤開過來的,阿澤現(xiàn)在也不可能走,她怎么辦......鼓起勇氣,“你、你不是說我、說我是你meimei?” 她聲音好像有那么點羞恥,饒有意味盯著她,陳茵說完視線移向別處,男人松開要關(guān)門的手,上前一步,“所以呢?” “所以就是,我們是一家人啊?!彼f得自然,臉上有些許期冀。 一家人住在一起又沒什么關(guān)系,再說這里她也不認識別人了,總不能去和阿澤住。 陳野覺得她到底是心大還是故意裝不在乎,忘記之前怎么吵架?估計大概也不知道原也見那傅博一面之后就死了,也不知道李連澤閑得沒事干同她講這個干嘛。 陳野蹙眉。 殺人魔頭,瘋子,神經(jīng)病,縱觀這里所有人,有哪個身上沒點不堪的事情,許堯?呵,他根本無所謂她到底怎么看他,也沒那個閑工夫了解她的思想。 不過香港有一人的確被喂魚了,她要是知道,又該把那套沒用的正義心搬出來了,講道理......沒有任何意義。 陳野松了眉頭,微微俯身,“你確定要進來?” 她認真嚴肅地點頭,“我可以睡沙發(fā),也不會打擾你?!?/br> 房子外面站著的人看著嚇人,如果要選個強的,那還是跟在陳野身后比較有安全感。 陳野讓開,正要走進去的時候,被人拉住,“妹子,跟我住吧,我也是一個人。”荷美笑看兩人,陳茵猶豫,她與她才見一面,這是第二次,一點都不熟,要跟個陌生女人睡一覺,在陌生的國家,還是算了。女孩還是看向陳野,然男人跟看熱鬧似,什么也不說。 “別怕,我又不是壞人?!?/br> 這倒是,剛剛要不是她,那人恐怕不放過。見她猶豫,荷美說:“陳小姐,杜勒你認識吧,小野以前經(jīng)常在我們家的,不過最近倒是來的少了。但是他經(jīng)常給我送東西,也是看我這個老寡婦可憐?!蔽⑿匆谎坳愐?。 男人閑適地靠在門上,“我去了,你又忙,沒人陪,我去干嘛?!?/br> 陳茵心想,那她一定知道好多陳野小時候的事情,要不就去吧,就當(dāng)交個朋友好了,“好?!?/br> 好個屁好,剛剛死皮賴臉的,現(xiàn)在陌生人說兩句就跟著跑,敢情警惕心只針對他是吧。 陳野嘭地關(guān)上門。 陳茵尷尬沖荷美一笑,“我弟,不,我哥就這脾氣?!?/br> “知道,我們都習(xí)慣了,你也習(xí)慣習(xí)慣?!焙擅烙H切地挽上她的胳膊,她還挺喜歡她的。 * 他們的房間都在三層,朝下看去,已經(jīng)有人開啟參觀模式。 荷美的房間很大很漂亮,床也夠大,能容下兩個人。陳茵拘謹幾秒,被墻上一幅畫吸引住,畫作是《拿破侖加冕圖》,當(dāng)時她們課上還分析過,拿破侖對約瑟芬到底是不是真愛?有人說是的,他親手給約瑟芬戴上那尊史無前例的皇冠,不僅僅因為人們羨慕上面鑲嵌1040顆鉆石,更因為約瑟芬是第一個戴上皇冠的女性! 也有人從拿破侖說過的話進行佐證——“我之所以重視勝利,只是因為它能使你快樂。”戰(zhàn)場上硝煙彌漫,而拿槍持矛的男人竟然會每天抽空給約瑟芬寫一封信。女學(xué)生們紛紛感嘆,“系嘍,不然你換成他們試試看,只會講你虛榮,講你沒追求,講你活在幻想里,說不定啊,還要帶你去維多利亞港吹吹風(fēng),吹一下你粉紅泡泡的腦子!” 反面聲音更是大,他只是在利用她的身份,那么多人在場,教皇卻要給他戴皇冠,那不是侮辱拿破侖,拿破侖將來是要做皇帝的人,他當(dāng)然得自己戴上皇冠,那是他贏得的,而不是上位者賜予下位者的姿態(tài)! 而作為皇后的約瑟芬剛好滿足兩不得罪的條件,既不會讓教皇難堪,也大大提高拿破侖在整個皇族的地位,還能演上一出恩愛情深的樣子做給百姓大將看,豈不是三全其美,負雪言之鑿鑿,信誓旦旦。 陳茵滿意地笑了。 “你笑什么?”荷美遞給她一杯水,“謝謝,這副畫是高仿吧?!?/br> 荷美也看一眼,意味深長一笑,“真的假的有什么重要,只要有用就行了。” 陳茵看不懂她的笑容,但是能明白她說的話。 “我可以叫你美姐嗎?” 荷美挑眉,“當(dāng)然可以,大家都是這么叫我的?!?/br> 她為人爽快干脆,陳茵莫名對她有幾分好感,“你可以叫我陳茵,也可以叫我阿茵,我和小野其實是姐弟,不是兄妹?!?/br> 荷美倒是無所謂。 “其實小野這個人,就和拿破侖挺像的,驕傲堅定,有無限野心,他想做的事就沒有做不成的?!?/br> 陳茵看一眼手里的水,追問:“比如呢?他想做什么?” 荷美還真想了片刻,隨后沖她一笑,“我丈夫死了,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嗎?” 陳茵根本沒想到她會說這個,忙說,“對不起?!?/br> 然荷美灑脫坦然,“他是被人害死的,別人說他貪污?!蹦悄赀_爾富爾諫言一事,多安支持外來者阿拉伯種族,而她的丈夫支持原住民。突然,幾張紙扔到她臉上,上面寫,他私自給達爾富爾提供物資軍火,有聯(lián)合叛變嫌疑,又說那些物資軍火是不正規(guī)渠道得來的,白紙黑字,他不善言辯,寧死不屈......荷美當(dāng)然知道,他是被冤枉的,只是他太蠢,“太輕易相信人。死了也就當(dāng)買個教訓(xùn)?!?/br> 陳茵驚訝片刻,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