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真少爺修仙回來了 第150節(jié)
他眼神迷茫了一瞬,然后逐漸清明,總算脫離了幻境。 沈妄饒有興致的看著白扶春五顏六色的臉,笑瞇瞇的問:“白道友,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 白扶春臉上的顏色調(diào)色盤一樣轉(zhuǎn)了個遍,最后停留在紅色,并且越來越紅,差一點(diǎn)兒就要冒出嗤嗤白煙。 他嚶的一聲,一頭扎進(jìn)了丑飲懷里,死活不愿意把腦袋拔|出來。 沈妄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白道友,你這又是小丫鬟,又是野男人未婚夫的,看不出來啊……” 看起來文文靜靜、乖乖巧巧的一個小少年,內(nèi)心居然盛滿了狗血。 丑飲眼中也泄露出一絲笑意,他將白扶春攬入懷中,看向他的眼神堅冰融化般的溫柔。 沈妄的笑卡在了喉嚨里,他輕輕嘖了一聲:就不該調(diào)侃小情侶。 簡直是自找狗糧吃。 等白扶春緩過勁兒,他終于從丑飲懷里站起來,繃著一張小臉說道:“我在進(jìn)陰宅的一瞬間,就入了幻境。” 他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盡可能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臉上卻還殘留著一層淡淡的紅,看起來跟個紅蘋果似的,丑飲喉嚨動了動,差點(diǎn)沒聽清他說了什么。 白扶春是個丹師,實(shí)力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丑飲,所以他一踏入陰宅,就被幻境所迷惑。 幻境中,他是書香世家白家的小少爺,被同學(xué)帶來郁金香見見世面,前腳剛進(jìn)入這里,那些‘同學(xué)’就如魚入大海,瞬間消失了。 只留下單純無知的白小少爺,面對一大堆鶯鶯燕燕,幾乎把他淹沒在女人堆里。 白扶春驚恐交加,差點(diǎn)以為自己要被這些女人給扒干凈的時候,一只有力的大手將他拽出人群,帶到了相對安靜的后院中。 等白扶春緩過氣,就看到了……還未毀容的丑飲。 只是在他眼里,丑飲的臉還未毀容,冷峻挺拔,容貌一下子擊準(zhǔn)了他的心臟,讓他心跳個不停。 但丑飲身上卻穿了個不倫不類的大紅襖裙,頭上扎著發(fā)髻,一副女人打扮,發(fā)髻里還插了一朵俗氣的大紅月季。 陷入幻境的白扶春沒覺得這打扮有任何奇怪,只是疑惑,這個女人未免也太過高大了些,但很快,他的思維就自動補(bǔ)齊了這個漏洞。 丑飲是鄉(xiāng)下的大姑娘,所以才長得格外高大健壯,因?yàn)榧薏怀鋈ィ荒塥?dú)自來大城市討生活,成了郁金香里一個干粗活的小丫鬟…… 之后就是他心有憐憫,打算把小丫鬟贖回家,正好被沈妄撞到的畫面。 說完后,白扶春臉上已經(jīng)消減下去的紅又有爬上來的征兆,他瞥了瞥身旁的丑飲,不自覺的補(bǔ)充了一句:“你的臉蛋上,還抹著兩個高原紅呢。” 幻境中的丑飲有多好笑,清醒后的白扶春就有多窘迫。 若是只有他和丑飲知道還好,偏偏被沈妄看到了……白扶春又想一頭扎進(jìn)丑飲懷里了。 丑飲眼眸帶笑,拉住了白扶春的手。 白扶春噘了噘嘴,作勢要甩開,甩了兩下沒甩開,就任由丑飲牽著了…… 沈妄沒注意到他們二人的小動作,根據(jù)白扶春的話,總結(jié)道:“這個幻境能滿足人的內(nèi)心潛在欲|望,還能根據(jù)想法補(bǔ)足bug……是個完成度很高的自主幻境?!?/br> 丑飲想了想,問道:“該怎么破除幻境呢?殺了那些小鬼嗎?” 他只能看出來,這里存在著不少小鬼的陰氣,是那些小鬼的陰氣在維持著幻境,一旦陰氣不足,幻境自然而然就破了。 沈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干嘛要打打殺殺的,多沒勁啊?!?/br> 丑飲一時無言。 “先找到其他人再看看吧?!鄙蛲f著,掐指一算,率先找了個方向邁出腳步。 丑飲與白扶春對視一眼,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后。 等三人找到無書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正在一個地方繞圈圈,明明眼前空無一物,他卻像是遇到什么障礙似的,不斷的在原地繞圈。 沈妄觀察了好一會兒,注意到無書手里捧著一個羅盤,似乎是在破陣的樣子。 他于是等了一會兒,又等了一會兒……過去好半天了,無書都沒有破除幻境,他不耐煩了,直接點(diǎn)破了幻境。 拿著羅盤的無書一愣,瞪大了眼睛,如夢初醒。 沈妄好奇的看著他,問:“所以你看到了什么?” 無書手中死死抓著羅盤,臉色僵硬:“……我看到,我破除了一個幻境,和一個女鬼在斗法。” 他與白扶春一樣,一踏入陰宅就進(jìn)入了幻境中,但他比白扶春實(shí)力更強(qiáng),看破那些舞女都是小鬼,直接拿出法器打破了幻境。 只是很快,就有一個更強(qiáng)大的女鬼冒出來和他斗法。 被沈妄點(diǎn)破幻境的時候,他差點(diǎn)就要戰(zhàn)勝女鬼,獲得這次比賽的勝利了。 沈妄了然:無書的欲望,就是贏得比賽了。 現(xiàn)在的這些修行者們,欲望都很純粹啊,居然沒有一個沉湎在美色或者金錢權(quán)勢之中,倒也不錯。 沈妄看了看無書:“我們要去找其他人,你要一起嗎?” 無書:“……一起吧?!?/br> 反正怎么都比不過沈妄,無書也不垂死掙扎了。 不如跟著沈妄,看看他是怎么對付這些小鬼的……說不定還能學(xué)到一點(diǎn)什么。 無書絲毫沒有跟著死對頭特殊部門的人的羞恥感,坦然迎上沈妄的視線,擺爛了。 沈妄沒有想太多,示意他跟上,又找了個方向。 只是幾人走著走著,發(fā)現(xiàn)周圍的場景又逐漸發(fā)生了變化,眾人似乎又回到了舞廳之中。 舞廳就和剛才一樣,熱熱鬧鬧,男男女女耳鬢廝磨……仿佛沒有被沈妄戳破過真相,也沒有被無書點(diǎn)破過幻境。 白扶春發(fā)愁道:“這里人這么多,怎么才能找到旁禾道友和委托人???” 幾人都沒有頭緒,在這種陰氣彌漫的環(huán)境下,尋找活人的那一絲陽氣簡直跟大海撈針一樣,他們互相看了看,不約而同把目光投向了沈妄。 別人或許沒辦法,但沈妄一定能做到! 第一百零八章 沈妄確實(shí)能做到。 這個幻境對于別人而言真實(shí)無比,對神識遠(yuǎn)超修為的沈妄而言,簡直和小兒科一樣。 白扶春等人眼睜睜看著沈妄環(huán)顧一周后,就走向了一個方向,走到一個身穿綠色旗袍的舞女面前。 白扶春幾人看了看那個容貌陌生的舞女,又看了看沈妄,眼睛里寫滿了疑惑:沈大佬不會被幻境給迷惑了吧? 綠旗袍舞女像是沒看到沈妄幾人一樣,她直挺挺的站在原地,神情倔強(qiáng)。 旁邊年齡更大的舞女一把拽過她,低聲的惡狠狠罵道:“你活得不耐煩了!給客人甩什么臉色!” “你以為你是什么嬌貴的千金大小姐嗎!你只是一個舞女,命賤得很,客人一槍把你打死,都沒人為你收尸!” 綠旗袍舞女有一雙狐貍似的眼睛,她倔強(qiáng)的說道:“要我去陪那幾個倭寇,不如殺了我!” 不遠(yuǎn)處,幾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坐在一旁,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綠旗袍舞女,露出自以為英俊的微笑。 綠旗袍舞女隔夜飯都差點(diǎn)吐出來,恨恨別過了頭。 “你!”年齡稍大的舞女無可奈何,她對著那幾人回了個諂媚的笑,口中低聲說道,“你想找死別拉上我們其他人!” 綠旗袍舞女咬了咬牙,在這亂世中,人命如草芥,尤其是她們這些舞女的命,更是低賤。 迎來送往的時候熱熱鬧鬧,死后卻只有草席一裹。 綠旗袍舞女知道,她如果還想活,就要對那些客人逢迎討好,可是…… 她看著那幾個男人,眼中閃過nongnong的憎惡:她做不到!這些侵略她國家的侵略者,她恨不得生啖其rou,怎么可能笑臉相對! 見綠旗袍舞女無動于衷,年齡更長一些的舞女眼里突然閃過一絲淚光,她哀哀地說:“我們會死的?!?/br> 沈妄和白扶春幾人聽到這里,眉頭都輕輕皺了起來。 那兩個舞女竊竊私語了半天,最后,綠旗袍舞女被說服了,她僵著一張臉,走向那幾個男人。 還沒等她站穩(wěn),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將她拽入懷中,哈哈大笑著給她灌酒,用口音極重的中國話喊她:“花姑娘……” “艸?!卑追龃嚎床幌氯チ耍笃鹑^就要上前。 沈妄攔住了他:“這是幻境?!?/br> 白扶春緊緊攥著拳頭,氣得直咬牙:“幻境又怎么了,我們就這么看著那幾個畜生欺負(fù)女人?” 沈妄緊繃的神情微微松緩,他上前,直接穿過了那些男人,輕輕點(diǎn)在綠旗袍舞女的眉心。 剛才還強(qiáng)忍憤怒的綠旗袍舞女愣了愣,下一秒,漂亮的綠色旗袍變成了款式奇怪的現(xiàn)代服裝,那張陌生的臉也變成了熟悉的模樣。 白扶春驚呼一聲:“旁禾!” 誰都沒想到,旁禾竟然成了舞女中的一員,要不是沈妄點(diǎn)破幻境,恐怕沒人能看破真相。 旁禾眼神動了動,從隱忍變成了憤怒:“草!” 這破幻境! 都不等另外幾人反應(yīng)過來,旁禾身上猛地竄出一道狐影,刷刷刷的撓破那幾個男人的身體,在一陣扭曲中,他們瞬間如煙霧般消散。 就算如此,旁禾也仍舊不解氣,cao縱著狐影在大廳里瘋狂破壞,三下五除二,就將幻境撕得粉碎。 沈妄不著痕跡的退后一步,白扶春幾人也默默退后幾步,遠(yuǎn)離了這個無比憤怒的女人。 幻境破滅,陰宅終于露出了真面目。 脫離了幻境的裝飾,陰宅內(nèi)部已經(jīng)腐朽破敗,只能隱約看出房間的大致輪廓,地上長滿了雜草,苔蘚已經(jīng)爬到了腐爛的木桌上。 絲毫沒有幻境中靡靡華美的樣子,更像什么恐怖故事中的鬼宅。 ……不用像,這本來就是鬼宅。沈妄只掃了一眼,就看到了好幾只藏匿起來的小鬼。 正要把這些小鬼叫出來問問情況,一個人跌跌撞撞撲過來,哇的一聲大哭出來:“大師!大師救命!” 這么個環(huán)境下,沈妄差點(diǎn)沒一腳把人踹出去,剛動了動腳,他突然反應(yīng)過來,這是被他們拋在腦后的委托人啊。 馬志文連滾帶爬的跑過來,抱住沈妄大腿就開始嗷嗷大哭:“大師,你都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太可怕了!” 沈妄幾次試圖把他扒下來未果,無奈問:“發(fā)生了什么?” 其他幾人也都看向了馬志文。 身為一個普通人,按理說,馬志文踏進(jìn)陰宅就會被幻境所迷惑,他也確實(shí)差點(diǎn)就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