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嫌死后他們都后悔了 第111節(jié)
明星圈子里玩兒的更加過,只要不鬧到明面上,上頭也不管。 明星可以,楊凌煊也可以。 楊凌煊冷笑一聲,手里頭的煙飄得很遠,“你覺得我會怕?我喜歡誰,不喜歡誰,沒人能逼我,偷偷摸摸躲起來談戀愛,怎么他有那么不能見人?” “好好的官兒不當,非要管我的私事,他是吃飽了撐著?” “話也不是這么說……” “他們底下哪一個玩兒的不花?三天兩頭換新人,許他們做,不許我做?”楊凌煊狠厲地道,“他們怕還不清楚,惹我生氣的下場?!?/br> 余景閉上嘴,難得吞咽著唾沫。 他和楊凌煊是老朋友了,當年闖美的時候比現(xiàn)在還要艱難。 國外那幫孫子排外嚴重,明著欺負你,就看著你在國外沒什么人脈,背地里使勁兒惡心你。 某次那幫孫子直接闖進他們辦公室,把他們的電腦都砸了,楊凌煊當日報了案,美國那警察見他們是華人,三言兩語打發(fā)了他們。 第二日,楊凌煊帶著他和一些個同事,人手一個棒球棍,砸爛了對家公司的電腦,還把對方的車全都砸了,差點揍死那孫子,連警察來了都不管用,這才平安無事。 余景是第一次干這種勾當事兒,心有戚戚,也是第一次體會到楊凌煊的狠辣。 “作為朋友,我只能勸你到這兒,剩下的,看你自己。”余景嘆聲氣道。 楊凌煊掐滅了煙,心里有了計較,“這日子恐怕還得受一段時日,他能打壓我,我也能另外扶持一位新主?!?/br> 一周后,蘇明冉把剩下的課學完了,他已經(jīng)和教授打過招呼,這段時日家里有情況,可能需要請一陣子假,等到忙完了,一定專心課業(yè)備考,期間考試的時候才能夠偶爾回來。 教授清楚他的家庭環(huán)境,以為是蘇任華又給他添麻煩了,嘆聲氣道:“有什么事解決不了來找我,我雖沒有那么多的錢,但是總能夠幫到你?!?/br> 蘇明擁著教授,吸著鼻子,“不用,您好好的在學校里,我沒有什么要幫忙的,我在下學期開學前一定回來,期間也會抓緊練習功課?!?/br> 教授拍著他的背,“好。” 出了學校門,蘇明冉坐上車,今天送他去蘇家公司的是高升。 前兩天他向楊凌煊要人,說是有事情需要人協(xié)助。 楊凌煊原本是想親自過來,被蘇明冉拒絕了,所以才派高升過來。 高升也不知道他要幫蘇明冉做什么,只是聽從蘇明冉的指示。 高升把人送到蘇家公司門口,蘇家公司可不比往昔繁華景象,門口只停著一兩輛車,樓下的保安從十幾個變成兩個,一個高個子的,另外一個矮了對方一頭,是蘇任華。 去蘇家公司不可能不遇見蘇任華。 蘇明冉下車往保安亭走過。 蘇任華的視線也跟著蘇明冉挪動。 他從上次演唱廳知道真相后,窩在房間里閉門不出,誰叫他,他也不肯出來。 蘇陌回來時打開門往里頭瞧了眼,正準備出去,被蘇任華叫住。 現(xiàn)在蘇任華身邊就只有蘇陌能說上幾句知心的話了,他把祁星河不是他兒子的事全都告訴了蘇陌,包括自己欠的債務(wù)。 蘇陌聽后沒什么反應,他反問蘇任華,“你對我說這些是想讓我同情你?” 蘇任華點頭不是,不點頭也不是。 蘇陌嘲弄著:“你又有什么可以值得同情的。” 蘇任華這一段時間把過去的一些事想了很多,從小他就被父親指責天賦不夠,后來生下蘇陌后,有一段時間蘇陌被他父親親自調(diào)教,稱贊蘇陌是個不可多得有天賦的人,預備重點培養(yǎng)。 沒過多久,他父親撒手人寰。 蘇陌或許不知道,他們的祖父很看中他,在臨死時諸多遺產(chǎn)秘密劃分在蘇陌的名下。 從小蘇任華被他父親壓著,被周圍天資比他更加聰明的人壓著,好不容易能夠獨當一面娶妻生孩子,又比他年幼的兒子壓著。 他確實是個孬種,可孬種也想被人真心夸贊的一天。 后來他代替父親進了公司,的確獲得了許多夸贊,不管是不是真心,蘇任華都接受,這種虛偽的自尊心日漸膨脹不可收拾。 他偏愛祁星河,不是偏愛祁星河本身,而是偏愛年幼時的自己。 心里清楚祁星河比不過蘇陌,可越是比不過祁星河就越像小時候無能的自己,祁星河越成功,越能夠彌補心中的遺憾。 這種心態(tài)是畸形的,扭曲的,也就促成了他扭曲的人生。 他的確對不起蘇陌,對不起蘇敏敏,更加對不起蘇明冉。 直到現(xiàn)在,他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們。 視線中的蘇明冉越來越近,蘇任華整理著自己的衣裝,看起來像個人樣。 但他這么做也是徒勞的,蘇明冉根本沒有看向他。 旁邊的同事推搡著蘇任華,指著蘇明冉道:“喂,那不是你最討厭的兒子?他怎么來了?他來找你?” 蘇任華低著頭,“應該不是來找我?!?/br> “我想也是,你這樣的父親換我,我也不會來找你。” “現(xiàn)在你這兒子很有出息,前途不可限量,還好他離開了你,要是沒離開,你得把人家害得多慘?!?/br> 蘇任華旁邊的這位同事曾經(jīng)也是這棟樓下的保安,聽聞過蘇家的事。 那時候蘇家還算是風光,他們經(jīng)??匆娞K任華帶著祁星河進進出出,蘇陌也偶爾出現(xiàn)在蘇任華周邊,蘇敏敏是他們公司的一員,出入公司也算是正常,只有蘇明冉出現(xiàn)的次數(shù)很少。 閑言碎語也就開始出現(xiàn)。 “你說蘇總為什么會如此偏愛一個養(yǎng)子?” “說不定是私生子,哈哈哈!” “噓,你小聲點,萬一被聽見了,蘇總是要罵人的?!?/br> 這類的猜測很多,大部分是閑聊玩笑,一些人對蘇明冉是覺得惋惜。 其實底下的人都覺得蘇明冉更好相處,每次都很禮貌的在臺前登記,登記完成后會道謝。 他們也不懂,在自己家的公司進出還要在門口登記,還得讓前臺通知到上面,上面允許才能進入。 對比祁星河,進出自如,有專車專送。 蘇任華的同事,瞥見蘇明冉往蘇家公司大樓走去,腳步頓住又返回,他連忙對蘇明冉道:“您不用登記,我認得您!” 以前也是,凡是蘇明冉進出,他都不需要他登記,蘇明冉每次都會禮貌道謝。 這次也一樣。 “謝謝。” ”不用不用!”同事笑著。 見著蘇明冉進入大樓,同事往門口停著的一輛車瞟去,手肘碰著蘇任華,“那車別看黑漆漆的和普通車長得差不多,我那車特別貴,一般人絕對開不起。我家兒子上次在雜志上看到的,特地把那輛車給剪下來,跟我說將來他有錢了也有買一輛?!?/br> “你現(xiàn)在混得那么差勁,去求一下你兒子唄,好歹父子一場,他一心軟說不定把你接到豪宅住下?!?/br> 蘇任華躬著背,一瘸一拐地坐進保安亭,他沒好意思接著同事的話回答下去。 手機響了,蘇任華顫巍巍拿起。 手機里是不斷催促他還債的信息,前兩天因為還不上錢剛被人揍了一頓,他護著臉,臉上看不出,身上全是傷。 同事嘴里說的心軟不可能出現(xiàn)在蘇明冉身上,全家最心軟的人或許是蘇陌,或許是蘇敏敏,但絕對不可能是蘇明冉。 同事還在嘴里念叨著:“其實你夠走運了,你這公司雖說現(xiàn)在不是你的,也是和你有關(guān)系,是你哥哥的?!?/br> “你以前看不起你哥哥,他卻還能留個位置給你,還不錯了。” 蘇任華聽著他嘮嘮叨叨的話,沉默不語。 他兩只手插進口袋,忽而感到里頭有東西。 這件衣服是兩年前的舊款,穿著還算保暖,保安亭里頭暖和一點,他就把厚外套給脫了,單穿也不會覺得冷。 由于是曾經(jīng)的貴衣服,蘇任華沒讓嚴倩拿去洗,也不經(jīng)常穿,顯得新一些。 從衣服口袋里掏出東西,是一封信。 他疑惑地翻看著,拆開,是寺廟祈福的飄帶。 這飄帶看著年代久遠一共就三個。 他把飄帶攤平看,上面是一些稚嫩的字跡,看著是蘇明冉寫上去的。 【我很羨慕那些能夠坐在爸爸頭上的小孩兒,把爸爸當成車或者馬,帶著到處走。我爸爸不會這么待我,甚至很討厭和我說話。我的愿望有很多,對爸爸愿望也很簡單,我想坐在爸爸后脖子上,就一次?!?/br> 【上次的愿望對我來說可能是太難了,這次換個簡單的,可我想了很久,都想不出簡單的事,我想爸爸陪我吃一次早餐,陪我去游樂園玩,陪我聊聊天,但爸爸太忙了沒有空,有空也是陪祁星河,爸爸為什么喜歡祁星河,是因為他乖嗎?】 蘇任華看著這些字跡,摸了一把自己的臉頰。 自從他清楚的知道了他一直愛護的兒子并非他生的,除了荒誕之外,心底被他拋棄了許久的愧疚反反復復折騰著他。 那種已經(jīng)被泯滅的良知洶涌而來,又被眼前的現(xiàn)實一一壓下去。 一切已成定局,他再來后悔自己也覺得可笑。 蘇任華翻開最后一張飄帶,上面的字跡比前幾次成熟很多,和前面一連串的話語不同,這一張只有簡短的一句話——【祝父親健康?!?/br> 是失望的預兆。 看著這些東西,蘇任華久久沒有動作。 蘇明冉上去了有半個鐘頭,公司下來一個人,是某個部門的經(jīng)理。 “來一個人去打掃一下廁所?!?/br> 同事玩著手機不搭理,蘇任華只能自己去。 蘇家公司遺留的問題很多,蘇慈是貼錢運營,以前公司能做到盈利也都是前頭打下的基業(yè),后來蘇陌接手發(fā)揮出色算是勉強保持住。 再后來他們把蘇陌趕出去,公司遺留的問題日益凸顯。 現(xiàn)在蘇家公司只是個表面的空殼,員工數(shù)量少得可憐,就一棟孤零零的大樓擺在這兒而已。 所以日常打掃不夠人手,辦公室的人不想動,就會叫上他們兩個當保安的。 以前保安大隊人數(shù)多,一個個看著兇悍不敢使喚,現(xiàn)在保安被辭退了一大部分,蘇慈也是看在蘇任華是弟弟的份兒上,留他至今。 為了不鬧沖突,不招惹蘇慈嫌,通常是蘇任華去打掃。 蘇任華去了保潔室拿著手套拖把,一瘸一拐地去廁所收拾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