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嫌死后他們都后悔了 第60節(jié)
蹲麻了,蘇敏敏站起身,抹去多余的淚水,摸著手腕上的同心結,大步走向人群。 …… 蘇家自從蘇陌被徹底趕出公司后,家里頭的氛圍一直處于陰沉的狀態(tài)。 蘇任華每天都在念叨著錢,蘇家的債務越滾越多,當務之急就是再賺一筆大錢,但蘇任華的能力比起蘇陌來說差得不止一點,也只能幫著祁星河造造勢,成天都和一些狐朋狗友喝酒耍樂,其他的什么也做不成。 祁星河手術后的后遺癥逐漸變得明顯,時不時得去醫(yī)院返工,成天問蘇任華要錢,要的次數(shù)多了,蘇任華也會煩躁,即便是自己最疼愛的兒子,也會嘴對方一兩句。 家庭氛圍頓時緊張。 嚴倩被迫成為家庭主婦,一大家子的衣服洗不完,打掃家里上上下下,又要每天聽蘇任華念叨,成天和蘇任華吵架。 對于祁星河,嚴倩還是很關心,偏祁星河并不吃她這一套,絲毫不給嚴倩面子,嚴倩郁郁寡歡。 從前家里最出風頭的蘇陌不出來走動了,他把在自己關在房間里,沒人知道他在做什么,也沒人打擾他,蘇家的人好像忘記了蘇陌的存在。 房間內,蘇陌正在收拾著自己的東西,他盯著蘇明冉用過的東西發(fā)呆。 前天蘇敏敏派人給他送了幾張照片,照片上是蘇明冉在山上祈福的飄帶,有幾條是關于他的。 【祝愿哥哥心想事成,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br> 【我的哥哥真的很厲害,他是我最崇拜的人,祝愿哥哥身體安康。】 【我希望哥哥能夠喜歡我,能夠看看我,可以分給我一點愛,就一點點,不期望能夠像祁星河一樣喜歡我,能夠有祁星河的四分之一,我就很滿足了?!?/br> 【哥哥……好像沒什么可以祝福的了,那可不可以祈禱哥哥少討厭我一點點?】 蘇陌盯著這些內容,看了很久,久到不知不覺坐了一個晚上。 蘇明冉的東西在這個家已經(jīng)很少能夠見到了,蘇陌花了很多心思才翻找出來。 他特地去他們曾經(jīng)一家子拍過照的照相館,請求老板把蘇明冉p進照片里。 老板疑惑:“為什么當初不一起照?我記得你們家,你們家確實有個年紀小的,我還奇怪,為什么照片上沒有他。” 蘇陌隔了會兒,輕聲道:“會補回來?!?/br> 老板覺得莫名其妙,按照蘇陌的要求把照片p了進去,但總是顯得格格不入。 現(xiàn)在p好的照片被蘇陌放在他的床頭柜上,還有一張大相框的照片,他準備放在客廳的正中央。 從前他總是覺得蘇明冉拿不出手,不如祁星河高貴,都是些幼稚可笑的虛榮心作祟。 祁星河被父母所偏愛,而他從小受到嚴格的教育渴望父母的偏愛,心自然也跟著偏向了祁星河。 越長大身邊的人全是對他的奉承,就連蘇敏敏對他也是帶著討好,忘了真誠的可貴。 那些飄帶,蘇明冉是以怎樣的心情寫下的? 明明他對蘇明冉那么糟糕,蘇明冉是怎么做到不計前嫌為他祈福的? 原來這才是親情嗎? 蘇陌的整個世界觀在這一瞬間徹底崩塌。 他的世界里利益為先,沒人告訴過他真誠的可貴。 現(xiàn)在挽回還來得及嗎? 蘇陌很痛苦,他不斷地回想著蘇明冉失蹤前的那通電話,自己到底說了什么,那時候蘇明冉該有多絕望? 蘇陌舉著手,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房間里清脆的巴掌聲響了好幾下才漸漸平息。 許久后,蘇陌扛著大相框進客廳,把原先放在家里的相框替換成現(xiàn)在的。 客廳內蘇任華正在打電話,到處借錢。 現(xiàn)在祁星河在外以“寧云深”這個名字外出活動,他靠著一張完美無缺的臉,在短時間內在某平臺上突破了五百萬粉絲。 蘇任華安排祁星河參加一趟戀綜混個臉熟,再正式入圈。 祁星河已經(jīng)拍了兩期綜藝了,就等著節(jié)目播出,而蘇任華開始為祁星河錄制新歌準備發(fā)歌。 這些都需要錢,數(shù)目不小,用房子抵押的錢該還該用的都差不多了,再不按照規(guī)定的時間把抵押房子的錢賺回交給銀行,這棟房子就要被銀行給收走。 蘇任華急得不知道該怎么辦好,拄著拐杖握著手機到處走。 他的腳已經(jīng)修養(yǎng)了很多天了,卻越來越嚴重,查不出原由。 急匆匆掛斷電話再打另外一個,蘇任華挪著身子往前方一看,差點魂都要被嚇跑。 相框上,蘇明冉的臉正對著他,似笑非笑,像是一種詛咒。 蘇任華身體抖了抖,下一瞬氣極地拄著拐杖走到蘇陌身邊,“你把這東西放在這里做什么?快給我拿走!” 蘇陌頓了一下,倒是聽話地收了起來。 第二天,蘇任華起床時路過客廳,他打算去廚房倒一杯水,發(fā)現(xiàn)客廳里多了好幾張?zhí)K明冉的照片。 有的是p的,更多的是在某學校網(wǎng)站上摳下的圖片,擺放在客廳的各個角落里。 詭異的事,全都往蘇任華這個方向看,像是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蘇任華。 蘇任華嚇得根本不敢動彈,他整個人仿佛被蘇明冉包圍了。 這樣的恐懼之下,他出現(xiàn)了幻覺。 他看見眾多的蘇明冉趴在他的肩頭,輕聲地道:“爸,你過得很好,我過得不好,你把我害死了。爸,來陪我好嗎。爸,來陪我……” 蘇任華的拐杖被他丟在地上,身子沒了支撐,往后仰,撞在了玻璃門上。 玻璃不堪重負,倒了下去,扎在了蘇任華的小腿。 蘇任華慘叫連連。 幾分鐘過后,蘇任華實在疼得不行,扯著嗓子喊人。 蘇家里祁星河外出看臉,嚴倩和蘇陌都在家里,蘇任華叫了半個小時,沒有一個人下來。 他小腿上的血流了滿地都是,嗓子因為連續(xù)的呼叫,聲音變得沙啞。 五十分鐘后,嚴倩才下樓,見到客廳里血流了一大片,驚得差點站不穩(wěn)。 她跑了過去,扶起蘇任華,“你怎么回事?怎么成這樣了?” 蘇任華扇了嚴倩一巴掌,這巴掌甩得氣若游絲的,像是輕輕擦過,口氣卻不小,嘶啞著嗓子道:“你聾了?我喊了多久?你是死了?還是盼著我死好另外改嫁!” 蘇家的逐漸落寞導致蘇任華的脾氣越發(fā)差勁,在過去蘇任華不算是脾氣好的,在生活上和嚴倩算得上是相敬如賓誰也不搭理誰。 眼下蘇任華都成這樣了,還對嚴倩發(fā)脾氣,嚴倩可不能忍。 嚴倩甩開蘇任華的胳膊,蘇任華沒了支撐又跌在地上。 受傷的人不應該亂動,這一動,血液更加往外涌。 “你干什么?還傻站著做什么?快打120!” “我告訴你,我死了,祁星河也不會好過!” 后面這句話到底讓嚴倩動容了,她按著手機撥通了120的電話。 120接通,嚴倩說了蘇任華的情況。 電話掛斷,嚴倩不知道該干什么,按理來說她應該幫蘇任華止血,或者做些別的補救工作,但嚴倩不想。 蘇任華成這副樣子還有力氣生氣,大抵沒什么事,嚴倩樂得清閑。 她看了眼樓上,嘀咕了句,“蘇陌是沒聽見?” 醫(yī)生護士把蘇任華送去了醫(yī)院,治療手術做了三個多小時才被送出來。 急診室先出來蘇任華的主治醫(yī)生,主治醫(yī)生摘了口罩很遺憾地告訴在外面等待的嚴倩,“病人送過來的時候太晚了,受傷時沒有得到及時的補救措施,只能保住生命,腿……我們盡力了?!?/br> 嚴倩聽后愣了一下,她問:“保住生命?沒那么嚴重吧?他流血確實是多,但不至于波及到生命危險吧?” “事實就是,我們已經(jīng)盡量醫(yī)治?!敝髦吾t(yī)生道。 這時候手術室的門又打開,護士們推著蘇任華出了手術室。 嚴倩瞥了一眼,問醫(yī)生,“醫(yī)生你的意思是,他以后都不能夠正常走路了?” “以我們醫(yī)院的醫(yī)療設施,我們只能做到這一步,或許國外的一些團隊可以為你的丈夫提供更好的幫助。” 蘇任華被推到普通病房,嚴倩等著蘇任華醒來。 周圍的病人家屬圍在病人身邊,他們這邊倒是冰冰冷。 嚴倩給蘇陌打了好幾通電話,蘇陌都沒有接,她又給祁星河打了通電話,但祁星河把她的電話掛斷了。 她深深嘆口氣,祁星河始終在怪她。 蘇任華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三個小時后,他是被疼醒的。 麻醉的時間過了,蘇任華除了腿部沒有知覺外,哪兒哪兒都是疼的。 蘇任華醒了后說不了話,只能用眼神瞪著嚴倩,詢問嚴倩他到底怎么了。 嚴倩念在他斷了一條腿的份兒上搭理他,口氣不怎么好地道:“你的腿摔斷了,醫(yī)生說他這里治不了。” 這一句話,簡直要了蘇任華的命。 蘇任華動不了,眼睛一骨碌一骨碌地轉著,神色非常著急,恨不得撲過來吃了嚴倩。 “你瞪我也沒有用,你自己怎么在客廳摔得跤,你自己不知道?”嚴倩語氣鄙夷,她也不想繼續(xù)留在這里照顧蘇任華,找了個借口離開,“我回去把你換洗的衣服拿過來,先走了?!?/br> 蘇任華瞪著嚴倩離開的方向,最后疼得睡著了。 等到他醒過來時,祁星河坐在他旁邊玩著手機。 見到祁星河蘇任華像是見到了救星,嘗試著開口,發(fā)現(xiàn)自己能說話了。 “星河……” 祁星河瞥了眼蘇任華,放下手機,裝成激動的樣子,“爸!你醒了!” 蘇任華喊著:“水、水!” 祁星河起身給蘇任華倒了杯水,蘇任華急急忙忙吞咽了點,才緩了口氣。 慢慢地蘇任華喝完了一杯水,被祁星河扶在病床上坐著。 “星河……爸真倒霉?!碧K任華眼眸中滿是淚,“醫(yī)生說爸可能站不起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