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前他已在大潤發(fā)殺了十三年的魚[快穿] 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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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過程甚至沒有超過三十秒鐘。 而目睹了這一切的江離,心中原本的篤定也漸漸發(fā)生了松動。 如果自己剛才看到的那玩意真的是月神碎片的話,狼人們真的可以如此輕而易舉地將它消滅嗎? 自從來到了魯納拉斯,江離已經見識過太多地球沒有的特殊生物。 也許那并不是什么月神碎片,不過是這片大陸上與月神碎片類似的東西。 江離忍不住這樣想道。 那一天江離到底還是沒有搞清楚,霜究竟是從哪里搞來嘴巴里的那一截東西的——三只狼打得太厲害,原本的游樂時間變成了訓斥時間。 江離再次沉浸在苦惱而又甜蜜的養(yǎng)狗生活之中。 等他再一次想起,這一日狼人們是如何輕而易舉消滅月神碎片的畫面,則是在幾天后。 按照神殿的規(guī)章制度,在月神力量最為澎湃充盈的滿月時分,月神殿反而會進入自我封鎖的狀態(tài)。 原因很簡單,來自于月神的囈語還有不可捉摸的力量,會在滿月開始難以抑制地在神殿周圍涌動,而即便是神殿中最為資深的神職人員,也可能因為月亮的感召,而被月神污染異化成某些難以名狀的怪誕生物。 “叮?!?/br> “叮——” …… 然而,本應休息的江離在滿月的當天卻被一陣急躁的鈴音吵醒。 “……親愛的江離兄弟”。 緊接著,克萊恩臉色蒼白地沖進了他的房間。 “克萊恩,你怎么——”江離有些迷茫地看著自己的前輩,正準備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卻發(fā)現(xiàn)克萊恩狀態(tài)似乎有點不太對。 年長即是看上去十分魂不守舍,豆大的汗珠涔涔綴在他的額頭,而他的眼眶更是一片潮紅濕潤。 “月鈴響了,伙伴,我們得去一趟月神殿?!?/br> 克萊恩聲音哽咽地說道。 “等等,我沒弄懂?!?/br> 江離在原地站定。 “不是說月神太過于危險,讓我們不要靠近神殿嗎?” 作為這個世界的新來者,江離隱約察覺到了不妙,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克萊恩顫抖地打斷了。 “鈴聲縹緲,星辰為證,眾歸神殿,天命所召,神恩未顯……” 克萊恩在自己的胸口劃出了一道圓弧,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氣,正色道:“月鈴響起的時候,所有祭司都必須聽從命令,去神殿聽從那一位的旨意。這是天命。任何人都無法違背?!?/br> “可你看上去——” 江離正待問,就被克萊恩攀住了。 “好了,不要多問?!?/br> 克萊恩壓低了聲音,急切地低語道。 “愈是迷茫,便愈是安全,祂不會關心癡愚者,卻相當樂于玩弄智者。我的兄弟,你什么都不要想,跟我來就是了!” 如果可以選擇,江離一定會拼了命地遠離那座月神殿。 那些人難道沒有看到嗎?隨著滿月,那原本端莊肅穆的神殿,時正在如同活物般緩緩晃動,不斷起伏的屋脊,就像是正在呼吸一般。 而且,那吟唱聲更是無時無刻不在他的耳邊縈繞不休,而且音調正隨著月相越來越甜膩,同時也越來越惡心。 但平日里總是對江離畢恭畢敬,甚至還帶著討好的克萊恩,這時候對上江離,卻顯出一種出人意料的強硬。 在克萊恩的帶領下,江離不得不半是強迫半是無奈地走進了月神殿。 他趕到的時候,殿內已經有很多人了。 不過,跟往常的祈禱不同,殿內人無論是稚嫩青澀的學徒,還是神色扭曲鐵青的資深教徒,表情都是如出一轍的難看。 同樣的,他們也無法掩蓋自己的痛苦與恐懼。 今日……畢竟是滿月。 江離推開大門踏入月神殿,然后便也感受到了那種難以言喻的不適。 月神殿看上去,與平時似乎無異,但它……它確實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對勁。 江離無法明確指出問題所在,但他的直覺在告訴他,這里的情況不太對。 空氣是如此粘稠,稠到幾乎讓人無法呼吸。 江離的目光遲鈍地掃過昏暗的殿堂。 在今天之前,神殿內的白色的墻面,真的有這么白嗎?白得宛若死人干燥的骸骨。 那繪制在墻上的紅花與月桂,之前真的有這么鮮艷嗎? 濃縮到極致的紅與綠,紅色宛若滴滴流淌的鮮血,綠色宛若蛆蟲腹下粘稠的膿液。 至于覆蓋在殿堂內側無處不在的卷曲紋路,如今更是在不停地晃動,蠕動…… 它們每動一下,空氣中那低沉晦澀的低鳴,就變得更加明顯。 “吾深沉之愛的仆從……阿離……吾神圣禮堂中的新娘%#¥@#吾無盡祝福之子民……吾萬千子嗣之母親……**%¥#……” 在這恍惚的狀態(tài)中,江離只覺得耳邊一片濡濕,視線更是無比昏暗,身體似乎不再受自己控制慢慢朝前走去。 當他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站在殿中眾人的中間。 他不知不覺已經脫下了鞋襪,光腳邁入下沉式的神殿中心。 青年腳下是一片濕漉漉的溫熱,神殿中水波蕩漾,積水仿佛淺淺的湖泊。 而在神座之上的月神,跟平時比起來,更是顯得異常龐大,腫脹,濕潤,它那光滑的表皮脹得沒一絲紋路,似乎在下一秒就要破裂。 而地上這些液體,正是從它身上流出的。 砰——砰——砰—— 當江離看向月神的雕塑時,它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波動起來。 可不知道為什么,江離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恍惚間他覺得自己的腳踝似乎被什么東西舔了一下,但當他跳起來躲避時,發(fā)現(xiàn)水面清澈透明,什么都沒有。 江離非常不適地皺起了眉頭。 他又是想要逃跑,可冥冥中似乎有個聲音將他定在了原地,而且,相較于他的同伴,他在月神這里已經是待遇最好的一位。 就比如說,在一串含糊不清,夢魘般的呢喃聲中,江離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不遠處的一位祭司,身體忽然間劇烈晃動起來。 “嗬……啊啊啊……新娘……那萬千子嗣之神母……向您致以問候……問候……” 然后,他就突然倒在地上,以面朝下,伏在淺水之中再也不曾動彈了。 江離眼皮一跳,正想上前扶起那名祭司,卻被一只倏然從身后探出來的的手緊緊拉住。 那只手干燥而冰涼,輕而易舉就桎梏住了江離所有的動作。 “別動?!币粋€懶洋洋卻充滿磁性的低沉聲音響起,原來是之前站在他身后的祭司。 “他只是回歸了月神的懷抱?!蹦腥似届o地說道。 江離甚至來不及開口回應那人,就看到倒地的祭司身上的白袍突然塌了下去,如同一張薄皮似的,晃晃悠悠,飄在水面。 緊接著,一只rou色的,有許多細小突起,如同白化的蜈蚣一般的東西,從祭司袍的領口竄了出來。 它在水面上搖擺了一番,然后便倏然鉆進了月神殿角落那微微晃動,輕聲細語的陰影中,再也沒露出身影。 江離親眼目睹了這種可怕的異變,呼吸都停頓了。 他不敢想象,如果剛才自己上前觸碰了那名祭司會發(fā)生什么。更讓他感到不寒而栗的是,盡管祭司當眾變成了一條扭曲的蟲子,其他人卻依然對眼前的場景完全視而不見,就好像……好像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也許是因為受到的刺激太深,很快,就連江離自己也感到頭暈目眩,身體更是不由自主開始搖晃。 他差點摔倒,但之前拉住他的男人再次穩(wěn)穩(wěn)地扶住了他。 “別動。別回頭?!?/br> 男人低聲對江離說。 “小心一點。發(fā)出的動靜越大,就容易被祂注意到?!?/br> 盡管指示含糊,但江離立即明白了男人的意思。 “但……”江離剛要說什么,那名祭司就直接打斷了他:“沒有什么‘但是’。你只需要記得——現(xiàn)在是滿月。” 那該死的,足以讓整個世界陷入無盡癡愚,瘋狂而絕望的滿月。 提及“滿月”那名好心人似乎苦笑了一下,他就站在江離的身后,身高應該比江離高上不少。因為在他低笑的時候,江離覺得自己的耳畔似乎有了一聲溫柔的吐息輕輕拂過。 “一般情況下也不會開啟神殿,但沒辦法,像現(xiàn)在這樣的麻煩,只有滿月的月神殿才能解決?!蹦腥私又f道。 “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麻煩,需要讓祭司們齊聚在如此危險的神殿之中?”江離心中充滿了疑惑。他還想再問,但下一秒啊,他就自行找到了答案。 又是一陣飄渺悠遠的急促鈴音響起,厚實的神殿大門被人轟然推開。 只見一群蒼老且形態(tài)各異的月神殿長老們,簇擁著某物急匆匆地走進了月神殿。 “快點進去!” “該死,那家伙快追上來了。” “陛下快撐不住了。” ……長老們的聲音此起彼伏,充滿了緊張和恐慌。 平日里,作為神的代言人,他們是整片大陸上最為高高在上的存在。 可現(xiàn)在,他們卻宛如難民般連滾帶爬沖入月神殿,然后立刻關上了大門。奇異的是,他們身后明明空無一人,但關門的那一刻,大門上卻傳來了一聲震撼的轟鳴。 “嗚嗚——就我——” 緊接著,神殿中響起了一聲疊著一聲的痛苦呼喊:“救我,救救我。” 這聲音來自于被長老們簇擁的那個身影。 他的整個身體都被裹在了一件布滿術法密文的蓋布中,唯一露出的只有他的手臂。那堅實的手臂表明他曾是一個強壯的戰(zhàn)士,但現(xiàn)在,他卻如同孩童般哭嚎不已,手臂也在不停地抖動。 長老們迅速地將那人推到了月神的雕塑前,然后他們對視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氣。接著,他們小心翼翼地將蓋布從那人身上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