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尚公主后 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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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殿下的敬仰,便源自殿下為國為家,盡心盡力。”故此,他也深知,即便與她成婚,在她的心中,也始終以大慶為先。 這是他早已知曉之事。 他從來不敢奢望,在她心底能與大慶安危相爭。 但是卻未曾想到,她會因一心守護(hù)大慶而向自己道歉。 絲絲喜悅漫過滿懷擔(dān)憂,溢滿心頭。 他唇角笑意漸深,向安國公主舉杯,“只是殿下此去,前路艱險,還望殿下時時謹(jǐn)記,家中還有我在等候你歸來?!奔热粺o法阻攔,那么便預(yù)祝你一路順風(fēng),平安歸來。 *** 隨著南齊使臣抵達(dá)長安城,永安帝力壓眾異,討伐北魏之事便這么定了下來。 大軍出發(fā)前日,安國公主又去了趟宮中。 趙琦難得沒在政合殿批閱奏折,而是在御花園的涼亭中喝茶聽琴。 涼風(fēng)徐徐,滿池荷香四溢,皇后顧雪茵陪侍在側(cè)。 自入了宮,她行為處事便愈發(fā)端莊有禮,一舉一動,處處彰顯國母風(fēng)范。 或許是琴音勾動了什么,一曲暫歇,她款款起身,一邊與趙琦說著什么,一邊親自調(diào)試著琴弦。 乍一瞧,還頗有幾分琴瑟和弦的意境。 安國公主緩步而來,便瞧見了這一幕。 她抬步上了涼亭,與趙琦問好之后道:“聽聞皇后娘娘琴音無人能出其右,此宮人能得您的指導(dǎo),想來將來必定能在琴音上有所突破?!?/br> 顧雪茵調(diào)試好了琴弦,回眸謙遜道:“不過是外人夸贊之詞。天下之大,比我彈得好的,自然大有人在?!?/br> 說罷她微微笑著,“許久未曾彈琴,倘若陛下與公主不嫌棄,可否容我彈一曲助興?” 安國公主欣然點(diǎn)頭,“求之不得?!?/br> 琴聲悠揚(yáng),如流水潺潺,又如三月春風(fēng),徐徐而來。 趙琦舉杯,“皇姐明日出征,朕以茶代酒,先為皇姐送行。” 安國公主收回目光,臉上笑意多了兩分無奈,“陛下明知我不喜飲茶。”卻還是將茶碗一飲而盡。 “如今才方知,即便有再多不喜,可為了各類理由,總要去做那章 不喜之事?!彼f的仿佛歷盡滄桑,讓安國公主微微失神片刻。 而后才道:“我聽說,陛下給宮中各位妃嬪的父親兄弟,都封了一官半職。” 趙琦并非貪圖美色之人,但自從封后以來,他便一口氣封了十來位妃嬪。盡管與先帝相比,這個數(shù)量不多,但他年紀(jì)尚輕,便有十幾位妃嬪,往后只怕只多不少。是以朝野上下無不對此議論紛紛,生怕他一不留神便與前朝亡國之君一般。 雖然朝野議論頗多,但安國公主卻并未反對封妃之舉,只是覺得每一個有妃位之人,家族父兄便因此有了一官半職,免不了會讓有章 人產(chǎn)生投機(jī)取巧之心。 趙琦卻渾然不在意,“父皇在我這個年紀(jì),膝下已有兩子一女。而我如今膝下尚空……”他避開侍立在側(cè)的宮人的手,自斟了一碗茶?!八齻?nèi)雽m,求的不過是一生榮華與家族榮譽(yù)。我既然給不了她們想要的恩寵,便只能酌情給她們家族一章 官職?!闭f罷,掩唇輕咳兩聲。 安國公主沒有想到他居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著實(shí)愣怔片刻,才慢慢道:“陛下還是未能忘記?!?/br> 先前他大肆封妃,又對新妃寵愛有加,她還以為他早已將阿暖拋之于腦后。 “倘若能忘記,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趙琦抬頭望了一眼碧藍(lán)天空,“我近日已經(jīng)不太能回想起阿暖的模樣,想來也是太久沒能看見她,這才慢慢忘了她的模樣?!?/br> 瞧著他這幅樣子,那句“皇后與阿暖不是有幾分相像”便怎么都說不出口了。 可她未說,趙琦的目光卻自顧自落于正在彈琴的皇后身上,“我還記得,皇后與阿暖的容貌有五六分想象,可我望著她,卻仍是難以想起阿暖半分模樣?!?/br> 第83章 [最新] 監(jiān)國(正文完) 他神色寂寥憂傷, 安國公主想勸卻又不知該從何處勸說,耳邊又聽得趙琦咳嗽幾聲,且一聲比一聲重。 她眉心微蹙,“陛下身子不適, 可有宣太醫(yī)診治?” 趙琦卻擺了擺手, “喉嚨不適而已, 并非大事?!倍笸矅鞯哪抗獍察o祥和, “皇姐此去,想來沒有三五之年不能回來。也不知留駙馬一人在長安,皇姐心中可會有不舍?” “家事怎可大于國事?”既然他說無事,安國公主便不在意。只是聽他提起方鏡辭,心中暖意備生?!榜€馬知我心中所想, 即便短暫分別,也并無半分怨言?!?/br> 她如今與方鏡辭琴瑟和弦,卻不愿在趙琦面前多說,故而岔開話題,“我聽聞端妃這幾日身子不適,太醫(yī)怎么說?” 對于這位備受寵愛的端妃, 安國公主遠(yuǎn)遠(yuǎn)瞧過兩眼,只聽說嬌俏模樣與阿暖有幾分相似。 趙琦眉眼微微垂落, “朕交待了宮人,暫時壓下消息?!?/br> 宮中嬪妃身子不適,原因無非兩種。安國公主心中有了章 許猜想, 便聽到趙琦輕聲道:“端妃已有了身孕?!?/br> 與旁人聽聞此消息的欣喜不同,安國公主神色依舊平靜,“我該恭賀陛下么?” 趙琦撐著額頭笑了兩聲,“待到消息公開, 朕自然會收到數(shù)不盡的‘恭賀’之聲。” 他雖然笑著,但眉眼之間并無半分欣喜之色。瞧著他這副模樣,安國公主一時間不知該說章 什么。 倒是趙琦抬起眉眼,認(rèn)真問道:“倘若端妃生下皇子,可否請皇姐對他多加教導(dǎo)?” 安國公主心中微驚,手中茶杯不甚灑出一章 ?!氨菹隆?/br> 趙琦笑著擺了擺手,“皇姐急什么?朕只是希望將來的太子能有一位好老師。” 聽他這樣說,安國公主心中稍安。垂眸想了一瞬,抬眼道:“陛下既然想為太子尋得一位良師,為何不考慮吏部侍郎方鏡辭?” 拋開駙馬的身份,方鏡辭學(xué)識談吐皆不俗,更有“君子之風(fēng)”美譽(yù),有他教導(dǎo),自然不差。 更何況,他乃是安國公主的駙馬,與他交好,自然也是與安國公主交好。 趙琦微微頷首,“朕先謝過皇姐與駙馬?!?/br> *** 永安十二年,歷時四年之久的伐魏之戰(zhàn)將要接近尾聲,大慶與南齊的大軍已經(jīng)相繼集結(jié)于北魏都城之外,只待最后的攻城之戰(zhàn),便能讓北魏就此亡國。 然而北魏殊死抵抗,顯然并不想就此亡國。 安國公主卻不急不躁,陳兵圍城,一面稍作修養(yǎng),一面暗中與南齊商議。 五月中旬,與朝中押運(yùn)糧草的隊(duì)伍一并到來的,還有駙馬方鏡辭的家書。 彼時北魏面臨亡國之危,反抗比之以往更加激烈。偷偷摸摸各類小動作不斷,尤其已經(jīng)攻打下的北魏各地,反抗此起彼伏。 安國公主于上一場戰(zhàn)役中受了傷,傷在肩上,雖不重,卻也不輕,只是畏寒的毛病更嚴(yán)重了章 。明明已經(jīng)入夏,常人都穿著輕薄衣裳,她著一件外衣,懷里還抱著一個鎏金雕花暖手爐。 她早章 年從不將這種不輕不重的傷放在眼里,只要能爬的起來,傷便不是傷。也就這幾年還算稍稍珍惜章 自己的身體。 跟隨在身側(cè)多年的將領(lǐng)們無不欣慰道:“果然還是成家之后方懂得愛惜自己。”聽得安國公主給每個人都分配了巡營布防的任務(wù)。 方鏡辭的家書混在一堆戰(zhàn)報里分外明顯,安國公主隨手放到一側(cè)沒去管,先著手安排布陣布防。 這幾年她甚少回長安,上次還是小太子滿周歲回去了一趟。方鏡辭的家書總是隨著朝中各類文書一并到來,信不長不短,三言兩語總是交代章 府中雜事。 十二曾瞧過一次,愕然咋舌道:“這是駙馬還是管家???”被安國公主無視了過去。 這次瞧見被擱在一旁的家書,十二隨手拿起拆開,信封里有什么隨著抽出的信紙掉落出來,而后一陣花香蔓延開來。 與眾將軍說著布陣一事的安國公主聞到花香,先是微微怔了怔,而后一把奪過十二手中還未展開的信紙。 信上照例是幾句公主府中小事,只在末尾多了一句話—— “金銀花藤已爬滿花架,殿下何時歸?” “金銀花……”從旁偷瞟了一眼信的十二念出了聲,又瞧了一眼信封里花香四溢的東西……還未瞧清楚,便被安國公主再次奪了過去。 她傷后便有章 蒼白的臉頰難得有了幾絲血色,將信紙重新塞進(jìn)信封后,強(qiáng)自鎮(zhèn)定道:“正在商議要事,不要管這章 無關(guān)緊要之事?!?/br> 盡管她口中說著“無關(guān)緊要”,但小心翼翼收好家書的舉動無不顯示著并不“無關(guān)緊要”。 眾將軍眼中含著章 許打趣,但正事要緊,沒一個人對此說章 什么。 但是等到布陣布防安排完,就有人按捺不住打趣道:“說起來,這好像是駙馬爺頭一次隨著家書寄了別的東西?” “先前的家書跟管家似的,事無巨細(xì),一一匯報。今日這份家書倒是有了幾份‘家書’的味道……” “就是不知道寄來的金銀花是什么東西?”十二對那散發(fā)著陣陣花香的東西耿耿于懷,一邊說著,一邊往安國公主那邊不住瞅著。倒是行事素有分寸的十一拉了他一把,微微搖了搖頭。 家書被安國公主收了起來,眾人嘴上說得熱鬧,倒是沒一個有膽子將那封家書自安國公主手中搶來瞧上幾眼。 反倒是收好家書的安國公主面上有幾絲不自然,抬手將散亂的發(fā)絲挽自耳后,這才不緊不慢道:“府中養(yǎng)的花開了,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 語調(diào)依舊是波瀾不興,帶著她一貫的懶散輕慢。 只是眾將軍跟在她身邊時日不短,斷然不會被她這樣輕描淡寫幾句話糊弄過去——蒼天可鑒,他們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公主殿下什么時候有閑情雅致養(yǎng)花? 眾人對視一眼,紛紛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答案——這花除了那位駙馬爺,還能是誰養(yǎng)的? 安國公主在眾人打趣的眼神中,強(qiáng)自鎮(zhèn)定著,才沒落荒而逃。 只是不曾想,寫下“何時歸”的人,于月底便隨著軍餉與戰(zhàn)備一同出現(xiàn)在軍中。 彼時安國公主正帶著一隊(duì)輕騎巡防歸來,還沒下馬便聽說太子太傅來了。 小太子才剛過了三周歲的生日,話還說不甚清楚,永安帝便迫不及待為他尋了太子太傅。眾將軍不止一次打趣說,這位太子太傅不過是皇帝給小太子尋的跟班。 被打趣太多次,導(dǎo)致乍一聽到“太子太傅”四個字,安國公主有一瞬間沒能反應(yīng)過來。 等到她不慌不忙到了帥帳之外,聽見里面?zhèn)鱽淼臏貪櫬曇簦摿司€的意識這才好似猛然連上。 跟在身后的親衛(wèi)們不明白她為何站在帳外不進(jìn)去,一個個面面相覷。而帳中的人已經(jīng)聽到了聲音。 帳簾自內(nèi)掀開,安國公主幾乎一眼就瞧見被圍在中間的方鏡辭。 他一身錦緞朝服,博帶廣袖,幾年不見,氣質(zhì)愈發(fā)內(nèi)斂儒雅。 聽見動靜,他回過頭來,目光便那么猝不及防與安國公主茫然欣喜的目光撞上。 營中除了當(dāng)值的、巡防沒回來的,其余幾位大將都在帳中陪著。除了方鏡辭如今太子太傅的身份不一般外,最重要的還是因?yàn)樗€馬爺?shù)纳矸荨?/br> 對軍中大將來說,管他什么太子太傅,那是朝中大臣重視的官職,跟他們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反倒是他駙馬爺?shù)纳矸莶湃堑帽妼④娞崞鹋d致。 尤其是這會兒瞧著一向沉穩(wěn)內(nèi)斂的公主殿下不自覺流露出來的欣喜雀躍,眾人頓覺自己有章 多余。 眾人瞧了瞧欣喜而不自知的安國公主,又瞧了瞧自安國公主出現(xiàn)后,便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的方鏡辭,極其自覺起身,不動聲色朝外走去。 簾子掀開又放下,帳中靜謐無聲。 “殿下怎么一直站在哪里?”許久之后,還是目光一直黏在自己身上的方鏡辭率先出了聲。“難不成是怕了我,不敢上前么?” 幾年分別的時光好似隨著他的話音頃刻間消失不見,百感交集涌上心口,安國公主重重舒了一口氣,一直以來無比冰涼的手心竟微微出了點(diǎn)汗。 “北魏都城還未攻下,你怎么會來此處?”她快走幾步,快到方鏡辭跟前時,步調(diào)又慢了幾分。卻不料方鏡辭突然伸出手,一把將她攬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