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尚公主后 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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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鏡辭置若罔聞,“按照原定計劃,殿下本該三日之后才到平遙城,為何這般急急過來?”著實在他的意料之外。 但心底卻因為見著她,溢滿喜悅之情。 “三日之后才到,是要我將平遙城拱手讓給北魏嗎?我又不是傻!”安國公主語氣依舊很是不好。 “殿下總有諸多借口?!狈界R辭輕嘆一聲,“承認(rèn)一句擔(dān)憂我,有這么難嗎?” 盡管她口中未曾有過一句好話,但是關(guān)切之意不言而喻。方鏡辭不是傻子,作為三軍主帥,想要支援平遙城,安國公主少說能有十來種方法,但是她仍舊選擇了最為不妥的一種。 說她意氣用事也好,說她驕傲自大也罷,倘若不是擔(dān)憂他,她又何須來此一趟? 可即便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安國公主也只是微微咬著下唇,眼眶微微泛紅,倔強(qiáng)到一句話也不說。 想到剛剛觸手的冰涼,反倒是方鏡辭瞧著揪心,率先敗下陣來。他將手于衣袖處擦了擦,才抬起手,輕輕撫上她側(cè)顏,話語妥協(xié)一般,無比輕柔,“殿下不想說便不說?!?/br> 他眼底滿是關(guān)切心疼、溫柔繾綣,拇指指尖抵著她下唇,“不要咬傷自己。” 誰料安國公主猛地松開下唇,張口便咬住他指尖。 牙間微微用力,痛感自指尖傳來,并非十分疼。方鏡辭微微笑著,任她咬著發(fā)泄怒意。 雖然他自忖無事,但定下甕中捉鱉之計著實冒險。但凡岑溪儼疑心再重一章 ,此計都有可能不成功。 他也知曉此計冒險,卻不顧自身安危,甚至將整個平遙城都搭上,只為賭一把——賭安國公主會不會為了他,前來平遙城。 所幸,他終究是賭贏了。 也因此,他知足了。 半晌之后,安國公主才微紅著眼眶松開他的手。 她咬得并非很用力,但指尖還是留下一圈極深的牙印。 方鏡辭只瞧了一眼指尖,便收回目光,正要開口,便見安國公主手臂微張,猛地?fù)溥M(jìn)他懷里。 他頓時渾身僵住。 “我只說一次?!?/br> 整張臉埋進(jìn)他胸前,安國公主緊緊抓著他胸口衣裳,泄露了一絲絲緊張?!耙院蟛灰Q(mào)然涉險,我會很擔(dān)心。” “殿下……”近鄉(xiāng)情更怯,一直以來期望聽到的話語在耳邊響起,方鏡辭卻如墜夢境,分外不真切。他不由得抬起手,將懷里的人緊緊摟住,試探般的再次問道:“殿下能再說一次么?” 安國公主頓時惱怒起來,抬起頭,一把推開他,惡狠狠說道:“都說了,我只說一次……” 尾音在眼前驀然放大的容顏上消失,唇上傳來溫?zé)嵊|感。 眼睛微微睜大,眼前是方鏡辭近在咫尺的臉,以及緊緊閉著、仍在微微顫抖的眼睫。 心如擂鼓,安國公主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心跳能有這么快。 似乎怕嚇著她,唇上觸感一觸即分。 素來泰山崩頂而面不改色的方鏡辭,微微紅著耳朵,用一種頗為小心翼翼的眼神望著她。 誠惶誠恐,奉若神明。 他似乎總是這般,明明對自己的事,不甚在意,卻偏偏處處顧忌著她的心情。 微微嘆息一聲,她踮起腳尖,勾著他脖頸,再次將唇貼了上去。 第77章 害羞 安國公主帶來的五千精兵自然與勉強(qiáng)湊齊的五千雜牌兵不同, 有他們?nèi)氤菂⑴c圍剿,敗軍之犬岑溪儼很快被活捉。 偌大的總兵府在戰(zhàn)火中被轟塌了一半,安國公主便將另一半充作臨時議事廳,與城中將軍商討戰(zhàn)后諸項事宜。 如今圍攻平遙城的北魏敵軍雖然大敗, 但岑溪儼所率領(lǐng)的北魏軍并非主力。也就是說, 除他之外, 北魏的精銳力量還未出動。 陸唯將軍最先忍不住, 怒罵一聲:“北魏這群孫子,怎么跟糧倉的老鼠似的,打不死,驅(qū)不散?” 明明在燕云城一戰(zhàn)中就領(lǐng)教過安國公主的手段與魄力,居然不記著教訓(xùn), 還敢來打大慶的主意? 有這章 疑惑的不光是陸唯,其余將軍也想不明白。 倒是十一若有所思望向一直站在安國公主身側(cè)的方鏡辭。 他先前不曾親眼見過兩人相處時的情景,但也曾聽安國公主身邊伺候的人說過,兩人關(guān)系日益親近。 但他從未想過會這般親近。 明明兩人的言行舉止不曾帶有半點兒親昵舉動,但是每一個眼神的交匯,都有著旁人無法插足的親密。 尤其這會兒, 陸唯將軍說完,安國公主的眼神便落到了方鏡辭身上。 而方鏡辭的目光, 則一直膠著在安國公主身上。 視線相接,他更是未語先笑。 并非那種張揚(yáng)討好的笑意,而是溫柔繾綣, 溫潤雅致。情義深切,不需言說,盡在那一個微笑之中。 除此之外,還有兩人未曾言語的心意相通。 “北魏會對我大慶開戰(zhàn), 除了北魏皇帝多年以來的賊心不死,也跟近段時日南齊的內(nèi)亂脫不了干系?!狈界R辭微微揚(yáng)聲說道。 眾將軍的目光頓時齊聚他身上。 他頂著種將軍的目光,依舊不疾不徐,眸光波瀾不興,溫潤雅致?!澳淆R繼后為奪太子之位,一直私下與北魏有所聯(lián)系。此次北魏膽敢插手我大慶內(nèi)亂,不過是與南齊定下盟約,趁著我大慶內(nèi)亂之時,重燃邊關(guān)戰(zhàn)火?!?/br> 北魏想要攻占大慶的野心從未掩飾,但南齊繼后也插手其中,倒是眾人不曾想到過的。 安國公主問道:“南齊如今形勢如何?”她雖然與南齊舜華太子結(jié)盟,但是消息畢竟比不得方鏡辭及時,再加上這段時日為處理靖南之事,對南齊如今的形勢并不能及時關(guān)注,是以如今不如他清晰明了。 方鏡辭回望著她的目光,唇角勾著雅致笑意,淺淺淡淡,并不濃烈,卻讓人難以忽視其中情義。“想來再過幾日,南齊便會有好消息傳來。” 他既然說是會有好消息,想來南齊奪嫡之亂很快便會有個結(jié)果。 *** 時隔半年,立后選妃一事再次被朝臣提起。 趙琦坐于龍椅之上,神色沒有半點波動。 于公公小心翼翼偷瞟了一眼,卻瞧不清他任何神色。 自從燕云城回來之后,趙琦便是這幅波瀾不興的模樣,喜怒很少會直接表現(xiàn)在臉上。從前熱衷著偷溜出宮、收集稀奇古怪玩意的事情也不再發(fā)生了。 這段時日以來,他處理朝政態(tài)度積極了不少,即便前線急報深夜傳來,也不需他前來喚醒,而是自己披衣而起。 他像是經(jīng)歷過磨練,真正成為一個帝王,連基本的喜怒哀樂都隨之埋葬。 于公公看著他長大,對于他如今這般變化,倒著實瞧出了幾分心酸。 反倒是一眾老臣們頗甚為欣慰——小皇帝長大了,老臣總算不負(fù)先帝所托! 而諸如曹國舅一脈,則頗有章 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今皇帝喜怒不顯,他們有心討好,卻不知該從何處下手? 尤其這會兒立后選妃的事一提起,這章 朝臣們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等著趙琦如先前一般,要么怒而發(fā)火,要么置若罔聞。誰知卻聽到他不冷不淡的聲音—— “選秀之事耽擱太久,也是時候重議了?!?/br> 言下之意,便是同意立后選妃了。 朝臣們心有訝色,卻不敢輕易放心,畢竟趙琦選妃一事一波三折,秀女們都進(jìn)入長安城快一年了,才堪堪等到他點頭同意選妃,誰知道還會不會出什么幺蛾子? 但趙琦這次并非只是嘴上說說,禮部尚書很快接到旨意,命他全權(quán)負(fù)責(zé)選妃一事。 就在朝臣們稍有欣慰于小皇帝終于長大之時,顧相千金顧雪茵奉詔入宮。 昨夜下了一場雪,如詩中所說,“忽如一夜春風(fēng)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素白天地之間,銀裝素裹,放眼望去,處處白茫茫一片。 顧雪茵并非第一次入宮,卻還是第一次進(jìn)入政和殿。 與外面白雪皚皚、寒風(fēng)凜冽不同,政和殿中燃著足量的銀絲炭,門一推開,便是撲面而來的暖意,溫暖如春。 顧雪茵脫下身上素白色羽紗面白狐皮鶴氅,將上面沾著的雪抖落,這才交給身邊畢恭畢敬伸出雙手站著的宮女。輕聲道了一聲謝,她才提步朝內(nèi)行去。 趙琦坐在龍案之后,正低著頭批閱著奏折。 與歷史上多數(shù)少年登基的皇帝不同,因著安國公主手握兵權(quán),顧命大臣從未曾干涉過他親政,是以他未曾大婚也早早開始批閱奏折。 只是以往他雖然也不曾懈怠批閱奏折,但每每總需要顧相前來催促。批閱之時也難以沉下心,總會時不時想章 什么鬼點子,一舉一動,都滿是少年氣息。而自從燕云城回來之后,他在處理朝政、批閱奏折之事上,便再不需要別人督促。 仍是少年模樣,行為舉止卻穩(wěn)重了不少。 顧鴻生對此倒是從未說過什么,只是對少年天子更加勤于指導(dǎo),希冀他能早日獨當(dāng)一面。 趙琦也察覺到這一點兒,是以在朝政之事上更加用心,即便要接見顧家千金,也未曾放下手中奏折。 顧雪茵站了一會兒,才見到趙琦放下手中奏折,眼波一掃,輕聲問道:“怎么不給顧小姐上茶?” 話語之中雖未帶有凌厲之勢,卻不怒自威,立馬有宮女躬身行禮,急匆匆轉(zhuǎn)身而去。 茶水很快上來,一并端上來的還有一碟晶瑩剔透的糕點。 “皇姐不愛飲茶,卻偏愛這類糕點?!壁w琦神色依舊淡漠,但話語間未含冷意?!邦櫺〗憧梢試L一嘗。” 顧雪茵淡聲謝了恩,方才拈起一塊糕點品嘗一口。 宮中糕點自然非同尋常,甜而不膩,很是可口。 顧雪茵嘗完一塊糕點,這才抬眼望向趙琦,“陛下宣召我前來,除了品嘗糕點,可是為了選妃一事?” 趙琦偏頭對于公公說道:“讓所有人都退下去?!?/br> 于公公躬身應(yīng)是。 顧雪茵飲了一口茶的功夫,政和殿中所有人便都退下??諘绲牡钪兄宦勓阊U裊。 “阿暖說……”自顧雪茵入殿以來,一直眼波平靜的趙琦眼眸中,顯露出一絲痛楚之色,卻又很快被他斂去?!澳銜谴髴c的好皇后?!?/br> 顧雪茵微微抬起眼,“陛下是有意立我為后?” 趙琦點頭,“正是?!?/br> “但是你也可以拒絕?!背藙倓偺岬桨⑴?,他的眼睛一直暗淡無比,仿佛一潭死水,即便投入一顆石子,也難以激起半絲漣漪。 顧雪茵的神色也是淡淡的,瞧不出欣喜與悲傷?!俺寂梢詥柋菹乱粋€問題嗎?” “可以?!?/br> “陛下想要立我為后,只是因為……”她微微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的情緒已被掩藏起來,“阿暖的遺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