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尚公主后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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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悲壯激烈,偌大永華宮中無人敢應(yīng)聲。 小渝公公咬了咬牙,立馬著人安排顧雪茵出宮一事。 顧府。 顧雪茵去而復(fù)返,著實驚掉一群人下巴。但她目不斜視,毫不理會眾人的驚疑不定,一路直奔阿暖閨房—— 卻在半路被顧鴻生攔下。 “你該知曉,阿暖在你入宮后,便立即離開了?!?/br> 顧雪茵眸色微微一顫,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走。 卻再次被顧鴻生攔下。 顧雪茵眸色微沉,沉聲道:“父親!” 顧鴻生望著她,微微嘆息一聲,“雪茵,你執(zhí)拗太過了?!?/br> 顧雪茵卻微微抬高下巴,“我不覺得自己有錯。” “雪茵,你太過聰慧,有主見有堅持,有時反而不是一件好事?!鳖欨櫳难垌鴿M是憂慮沉重,“父親有時候希望你也能如幼時一般,對父母撒嬌示弱,而不是將所有事往自己肩上扛。” 顧雪茵卻并不贊同他的話,“父親,我已經(jīng)長大了,不再是您膝頭玩鬧的孩童?!彼匀鰦梢埠?,示弱也罷,那章 小孩子才會有的東西,于她而言,都是不必要的。 顧鴻生搖了搖頭,“你終歸是女子,像天底下所有女孩子一般,柔弱一點,膽怯一章 ,并非壞事?!?/br> “可是父親,當(dāng)年大慶國將不國,便是有太多人,如您這般想法。明明軟弱沒骨氣到卑微可憐,卻還不肯承認(rèn),只說自己是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她眼眸沉靜如水,卻也冰涼如霜?!疤热羧巳硕歼@般想法,那么保家衛(wèi)國可否就是一個笑話?” “雪茵,你還是太過偏執(zhí)?!鳖欨櫳@一聲,“并非所有人都卑微軟弱。亂世自有英雄出,你不過是區(qū)區(qū)一介女子,即便有雄心壯志,又能如何?” 顧雪茵卻并不服氣,“倘若世間沒有安國公主,父親此言必定是金科玉律。但既有安國公主珠玉在前,我為何不能效仿之?” 與阿暖一樣,顧雪茵也自心底欽佩安國公主。 并非羨慕她的功績與權(quán)勢,而是亂世之時,她身為區(qū)區(qū)女子,卻能一改天下人偏見,以女子之身,令四海畏懼。 誰知聽見“安國公主”四個字,顧鴻生眼眸微微一暗,“安國公主……那不過也是一個被皇室cao控的可憐人罷了?!?/br> 聲音低到幾不可聞。 顧雪茵沒能聽清,蹙著眉問了句,“什么?” 顧鴻生卻抬起眼眸,目光深遠(yuǎn)而沉重,“可你終究不是安國公主?!?/br> “我要做的,從來并非安國公主?!鳖櫻┮鹞⑽⑻Ц呦掳停案赣H飽讀詩書,對我大慶開國之史也頗有見解,也曾言‘文德皇后功績不下于太宗皇帝’。” 顧鴻生微微擰著眉,便聽見她以一種不可一世的語氣說道:“既然文德皇后以一介女子之身深受后人贊譽(yù),那么我又為何不可?” “我要做的,從來都不是什么安國公主,而是舉世無雙的文德皇后。” 顧鴻生心頭微微一震。倘若說先前他只覺得顧雪茵為了理想大義而偏執(zhí),那么這會兒便真正察覺到,她的野心從未止步于此。 太宗皇帝與文德皇后的功績,多少人望其項背,她卻直言要做文德皇后。 他望著眼神無比堅定的顧雪茵,頭一次覺得,自己對她知之甚少。 迎著顧鴻生的目光,顧雪茵坦白又直接。 “只是,我從來不需要阿暖的退讓?!彼凶约旱膱猿烛湴粒恍际┥?。即便那人是阿暖。 或者說,正因為是阿暖,她便更加無法接受。“皇帝喜歡她,想要封她為妃,我可以與她爭,但是唯獨不需要她的退讓。她明知我好勝心強(qiáng),卻仍舊不顧我的想法,強(qiáng)行為之,我是不會如她所愿,安然入宮的?!?/br> 她的眼神堅定,眉目間剛毅決絕。“況且陛下也絕對不會準(zhǔn)許此事發(fā)生?!?/br> 第69章 燕云 靖南反叛之后, 地屬靖南的燕云城徹底陷入兩難境地。 當(dāng)年燕云城被北魏鐵騎踏破,留在燕云城的大慶百姓受盡北魏人虐待,城中數(shù)萬人慘死北魏鐵騎之下。 幸得安國公主橫空出世,帶領(lǐng)十二騎圍攻燕云城, 與城中大慶百姓里應(yīng)外合, 這才將城中北魏鐵騎驅(qū)散干凈, 將淪陷敵國三年的燕云城收復(fù)。 然而燕云百姓的好日子還未過滿幾年, 靖南王趙臻派兵圍攻平遙城,徹底反了大慶。 而屬于靖南領(lǐng)地的燕云城,再次迎來滅頂之災(zāi)—— 靖南王趙臻為向北魏示好,公然打開燕云城城門,將北魏的鐵騎迎入城中。 無數(shù)才從苦難中逃脫出來的城中百姓, 瞧著北魏將士趾高氣揚(yáng)入城的模樣,暗地里咬碎一口銀牙。 有年幼不知世事的孩童,在一片壓抑靜默的氛圍中驀地哭出聲來,隨即被母親死死捂住嘴巴。 然而孩童響亮的哭聲還是吸引了北魏魔鬼的注意。領(lǐng)頭的北魏將軍騎在高頭大馬之上,鷹眼一掃靜默的人群,一揮手, 便有士兵離隊而出,將人群中尚在哭泣的孩童拉出人群。 孩子的母親死死抱著孩子, 也被一同拉到將軍面前。 那將軍冷哼一聲,看也不看,便有士兵舉刀砍向那對母子。 人群依舊靜默, 卻有人按捺不住,撥開前方人群就要沖出去。 關(guān)鍵時刻卻被身側(cè)人一把按住,“小不忍則亂大謀?!?/br> 被按住的那人望著血泊之中的母子,一雙眼睛通紅。 而那馬上的將軍冷笑一聲, 率隊徑自離去。 回到住處,那人狠狠摔碎了桌上茶壺,望著繼而進(jìn)來的人,怒氣滔天,“為何攔我?” 聲音清脆,猶如黃鸝,正是離開長安的阿暖。 跟著進(jìn)來的沈季文隨手將兜帽放于桌上,淡聲道:“燕云還未封城,你可以離開。” 阿暖惡狠狠瞪著他,“你怎么能這般冷血?” 沈季文穿著粗布衣裳,一改往日浪蕩公子模樣,做窮苦打扮,聞言微微苦笑,“這不過是開始罷了?!?/br> 當(dāng)年燕云城被北魏奪去,城中百姓死傷無數(shù),那副修羅場景比今日更甚。 阿暖也跟著沉默了。 “阿暖,燕云城兇險,你真的不該隨我一同前來?!卑肷沃螅蚣疚牡降走€是說了這話。 阿暖渾然不在意。這話他不是第一次說,也不會是最后一次說。但阿暖既然跟著他歷經(jīng)艱險到了燕云城,又豈有無功而返的道理? 見阿暖無視,沈季文微微嘆息?!傲T了,你便在這里藏好,輕易不要外出?!碑?dāng)年安國公主便是與城中血性百姓聯(lián)手,才攻破燕云城防御,將北魏軍趕出城。如今燕云再次被趙臻拱手相讓,只怕這次北魏不會再放過膽敢與他們?yōu)閿持恕?/br> 也因此,城中百姓性命危在旦夕,決不可一時意氣用事,引得北魏在城中大開殺戒。 “事到如今,我們只有等待景之那邊的消息,全力配合安國公主?!?/br> 劍閣關(guān)。 一月進(jìn)來的時候,安國公主正聚精會神看著地形圖,連他刻意加重的腳步聲都未曾注意到。 他微微皺著眉,重重咳了一聲,安國公主這才抬起頭看了一眼,復(fù)又低垂目光繼續(xù)看著。 “劍閣關(guān)乃是軍機(jī)要地,殿下如此放低戒心可不是什么好事?!?/br> 安國公主看著地形圖,依舊沒有抬頭,只隨口道:“倘若在你的地盤我都得提心吊膽,那么你這個劍閣關(guān)守將還是趁早引咎辭職比較好。” 話雖然說得不怎么好聽,但是話里無聲流露出的信任卻讓一月微微上揚(yáng)了唇角。 “駙馬那邊可曾有消息傳來?” 誰曾想,依舊看著地形圖的安國公主頭也未抬便問了這么一句話。 一月微抿唇角,而后才笑著道:“方大人的人已經(jīng)進(jìn)入燕云城了?!敝皇茄鄣仔σ馕⒗洹?/br> 安國公主應(yīng)了一聲,眼睛卻仍舊未曾離開地形圖。 一月站在她身側(cè)等了半晌,才問道:“殿下接下來打算如何做?” 安國公主手指著地形圖上緊鄰燕云城的陽丹城道:“先行攻下陽丹城?!倍笾赶蚱綐s道,“再取道平榮,最后直指燕云城?!?/br> 一月眉心微微蹙著,“殿下此舉過于兇險。”燕云城地處大慶最北,與北魏交界處,即便先行攻下陽丹城,不至于使燕云城孤立無援,可周邊皆是靖南領(lǐng)地,屆時只要趙瑧舉兵反撲,燕云城與陽丹城依舊危險。 “燕云城的重要性,不必我說你也該明白?!彼氲降?,安國公主也想到了。但是她比一月想的更多?!把嘣瞥菉A在北魏與靖南之間,如果能奪下燕云城,切斷靖南與北魏的聯(lián)系,趙瑧孤立無援,只怕也折騰不了多久。” “趙瑧與北魏密謀已久,殿下如何覺得能一舉奪下燕云城?況且他們還要先圍攻陽丹城,此舉不管成功與失敗,趙瑧必定會加強(qiáng)燕云城的守備。屆時即便燕云城中有內(nèi)應(yīng),想要與之聯(lián)手也是難上加難?!?/br> 他所言不無道理,但安國公主卻并不在意,“再難也要去做?!彼D(zhuǎn)過臉望著一月,“你跟在我身邊的時間也不算短,也該明白,知難而退不是我的作風(fēng)。況且燕云城百姓才剛剛過上安定生活,便又再次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倘若我也棄他們于不顧,他們還有何希望可言?” 一月知曉她一旦決定的事,便再也無法相勸,況且燕云城中,敬仰安國公主的百姓不在少數(shù),趙瑧一旦將燕云城拱手相讓給北魏,那么等待燕云城百姓的,恐怕唯有“死”這一條路了。 只是他望著低頭繼續(xù)琢磨戰(zhàn)術(shù)的安國公主,擔(dān)憂再次浮上心頭,“只怕我們貿(mào)然出兵圍攻陽丹城,小皇帝會不準(zhǔn)?!闭垜?zhàn)的折子早已送往長安城,想來此時已經(jīng)呈上小皇帝龍案之上。但請戰(zhàn)之事能否被準(zhǔn)奏,一月有章 拿不準(zhǔn)。 “陛下雖然親近主和派,但是靖南本就是我大慶領(lǐng)土,趙瑧公然反叛大慶,還與北魏有所勾結(jié),已經(jīng)犯了陛下忌諱,想來陛下不會反對此事?!彪m然主和派定會反對,但是靖南不同于北魏,這時候誰敢反對平叛之戰(zhàn),無異于與靖南有所勾結(jié)。 自古皇帝都最為忌諱朝中重臣與藩王勾結(jié),這時候不管誰站出來反對平叛之戰(zhàn),都會身惹嫌疑。朝中那幫主和派別的不行,躲避禍?zhǔn)碌谋臼聟s是一頂一的好,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候頭腦發(fā)昏。 有安國公主此言,一月稍稍安心。但旋即又問道:“圍攻陽丹城,殿下可要親往?” 安國公主還未拿回兵權(quán),此次秘密前來劍閣關(guān),除了為她遮掩的方鏡辭外,朝中無一人知曉此事。 一旦她私自前來劍閣關(guān)的事泄露出去,只怕等待她的不光是言官的彈劾,還會有小皇帝無窮無盡的猜疑與忌憚。 安國公主動作微微一頓,而后才微擰著眉抬頭,“我此次前來是瞞著小皇帝的,不能貿(mào)然露面。況且北魏遲遲未曾動手,只怕你剛一帶兵離開劍閣關(guān),北魏便會圍攻而來?!?/br> 一月點頭,“我已傳信給九月十月,想來再過兩日,他們便會趕到劍閣關(guān)?!笔T中,除了九月十月閑散度日,未曾留守軍中,十一月十二月仍舊擔(dān)當(dāng)安國公主親衛(wèi)外,其他幾月分別駐守大慶各地,保衛(wèi)大慶安定。 而劍閣關(guān)倘若有九月十月鎮(zhèn)守,想來即便是北魏鐵騎,也要掂量一番才行。 一月做事向來穩(wěn)妥,即便他離開劍閣關(guān),前往陽丹城,想來劍閣關(guān)的戒備也不會松懈。更何況還有九月十月代為鎮(zhèn)守,安國公主很是放心。她眼皮輕抬,望著一月微微而笑,“既然如此,加下來我們便等著小皇帝旨意。” 只是不曾想,與朝中旨意一同前來的,還有小皇帝只身離開長安城的消息。 安國公主聽聞消息,眉心狠狠皺著,“陛下為何會突然離開長安?”趙琦身為大慶皇帝,又正值靖南反叛之際,貿(mào)然離開長安城,置戰(zhàn)事于不顧,已經(jīng)不能說是合不合適的問題,根本就是任性妄為,將國事當(dāng)做兒戲! 一月道:“方大人傳來的消息說,小皇帝是追著那位叫阿暖的姑娘而去?!?/br> “阿暖?”安國公主眉心依舊皺著。她雖然離開長安城,但有方鏡辭的相助,對長安城的消息幾乎了如指掌。 彼時小皇帝立妃的旨意一出,她便直覺不對。只是她“身在蔚縣”,理應(yīng)對長安城諸事不清,倘若貿(mào)然向小皇帝陳言,只怕會引得小皇帝反感,認(rèn)為她在長安城中處處留下暗探。 所以盡管覺得不對勁,她只能按下不表。 誰曾想,封妃當(dāng)日果真出了問題。 安國公主抬手按了按眉心,覺著朝中稱贊小皇帝穩(wěn)重的言論都是屁話?!翱芍⑴缃裨诤翁??” “據(jù)說,是在燕云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