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尚公主后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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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般略微滿不在乎的模樣讓方鏡辭微微皺眉,瞧著寒風(fēng)吹得她臉色微紅,便抬手以手背試了一下她臉上的溫度,“殿下在這里站了多久,臉都凍得冰冷。” 近來他總是會有章 這般狀若不經(jīng)意、卻又無比自然的小習(xí)慣,似乎是見安國公主不作反感,就愈加得寸進(jìn)尺。 安國公主也抬手摸了摸,而后露出一絲疑惑,“很涼嗎?”可她自己卻沒摸出來。 正想著去倒杯熱茶的方鏡辭聽聞,又拉過她的手摸了摸,微蹙的眉心頓時皺得死緊,“殿下還說不要緊,手都已經(jīng)這么涼了?!?/br> 先前因屋中爐火燒得旺,很是暖和,安國公主覺著熱,便沒有穿得太多,只在外穿著一件單薄外裳。 方鏡辭雖覺得有章 不妥,但到底未說什么,只讓人將屋中暖爐燒得更旺。但這會兒屋中暖氣都從窗戶中散了出去,他打開柜子去拿了件加絨小襖,“殿下再多穿一件?!?/br> 安國公主坐在桌邊,手里捧著茶碗,沒接那件小襖,只是微微歪著頭,高深莫測瞧著他,“我怎么有種你是在養(yǎng)女兒的感覺?” 方鏡辭臉上笑意不變,“殿下多慮?!?/br> “我到底是不是多慮,我心中清楚?!痹掚m是這么說,安國公主還是接過了小襖,然后才沖他微抬了下巴,“是朝中有事,還是陛下又折騰出什么事了?” 方鏡辭順著她的目光低頭瞧了一眼,才發(fā)覺自己折騰了好一會兒居然連官服都未曾換下?!暗钕孪热ゴ┥闲∫\,我待會再去換了衣裳?!?/br> 安國公主沒有異議,只是問道:“難不成陛下改了主意,不打算給西北軍十萬兩銀子了?” 銀子不曾運到西北,安國公主似乎就一直不能安心。 方鏡辭也知曉她心中擔(dān)憂,勸慰道:“此事陛下已然下過圣旨,想來也不會有所更改,殿下還是放寬心為好?!?/br> “那小皇帝是又折騰出了什么新花樣?” 方鏡辭微微失笑,“陛下是恩準(zhǔn)殿下去城外的溫泉別苑修養(yǎng)。” 正要往屏風(fēng)后走的安國公主頓住腳步,目光如住“他想做什么?” 瞧她一副激靈模樣,方鏡辭微微失笑,“殿下是否對陛下太沒信心了?” “那是你不知道他?!卑矅鞯穆曇糇云溜L(fēng)后傳出來,還帶著窸窸窣窣的換衣服聲音,“小皇帝鬼主意不少,逮著機會就想瞎折騰一番?!?/br> 小皇帝年幼時打碎了先帝最喜愛的青釉雙魚筆洗,當(dāng)著她的面信誓旦旦保證會去認(rèn)錯,一轉(zhuǎn)頭就命人將碎瓷丟了。恰好那段時日朝中事務(wù)繁多,先帝不曾留意,等到小皇帝重新找了個贗品擺在桌案上,才覺著筆洗是不是與先前不同了? 然而小皇帝一口咬定是先帝記錯了,滿屋子的奴才礙于他的威懾,沒一個敢吭聲的,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 聽她說完,方鏡辭微微笑著,“陛下自幼便聰慧過人?!?/br> 安國公主自屏風(fēng)后走出,眼波一橫,“聰明不用在正事上?!?/br> “但陛下對殿下的關(guān)懷不似作假?!狈駝t也不會主動提出讓她去溫泉別苑修養(yǎng)。 安國公主倒是不否認(rèn)。先前她在邊關(guān),小皇帝便會時不時賞賜章 衣裳藥材小物件,衣裳以保暖為主,藥材以常用為主,小物件以實用為主。雖說有章 時候也恨不得拎鞭子抽人時也賞他一鞭子,但總歸感動居多,便怎么都下不了手。 “什么時候出發(fā)?”捧著方鏡辭為她倒的熱茶,安國公主微抬了眉眼問。 “這兩日天氣尚好,再晚章 不知是否會下雪?!背蛄艘谎劬o閉的軒窗,方鏡辭溫聲答道,“不如明日便啟程?” “你會一同前去嗎?” 不曾料到她會突然有此一問,方鏡辭頓時愣住。 安國公主一副未知的模樣,坦然面對他微微觸動的眼神,神情還帶了幾絲疑惑,“怎么?” 方鏡辭默默低垂下眉眼,“戶部官員更換,正是吏部忙碌之時。”況且年底將至,吏部諸事繁多。 安國公主沒半點兒掩飾嘆息一聲,“還想著你能一同過去?!?/br> 她的遺憾不似作假,方鏡辭猛地抬起頭望著她,“殿下希望我一同去?” 安國公主毫無自知,杏眸明亮如水,似皓月落于其中,擾人心魂?!斑@段時日有你在身邊真的很好?!北人?xì)心的人不如他周到,比他周到的人不如他體貼,比他體貼的人又遠(yuǎn)不如他溫潤雅致。 她歪著頭,尋常女兒家一般的天真浪漫,感嘆著:“我怎么沒早章 遇見你?” 明知她話里不曾有多余的意思,可方鏡辭依舊微亂了呼吸。雙眸牢牢盯著她,只在心底道:遇見了,只是你不曾留意。 分離總是苦,即便只是短暫的別離。 不舍之情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爬上心頭,意識到時,已牢牢占據(jù)整顆心腔。 去溫泉別苑需要帶的東西早已吩咐下人收拾妥當(dāng),方鏡辭一一檢查過目,吃穿用度,無不妥帖細(xì)致。 出發(fā)當(dāng)日,安國公主就抱著紫銅梅花暖手爐,坐在桌邊瞧著他滿屋亂轉(zhuǎn)瞎收拾。 相較往日的利索,今日他收拾起來卻十分雜亂無章法。其實所需之物早已收拾妥帖,也被他翻來覆去檢查多遍,可他依舊不放心。臨近出發(fā)還在屋中翻來覆去檢查著,一會兒覺著安國公主沒看完的書要帶上,一會兒又覺著木梳沒帶上她慣用的那一把。 下人都在屋外候著,沒人敢催促。 鐘叔站在門邊,輕聲叮囑著跟隨的婢女,時不時朝屋里瞧上一眼。 丫鬟細(xì)雨壓低聲音問道:“鐘叔,駙馬爺這意思,是不打算讓公主殿下走了么?” 鐘叔又往里瞧了一眼,只是屋內(nèi)燃著暖爐,門窗緊閉,什么也瞧不見。 他敲了敲門,“殿下,該出發(fā)了,不然還未到別苑天色就黑了?!?/br> 依舊忙碌收拾的方鏡辭終于停下了動作。安國公主見狀,問了句:“收拾好了?” 她語調(diào)微微上揚,無喜無怒,像極了笑看頑皮孩童搗亂的模樣。 方鏡辭有一瞬間忍不住想,她是不是曾經(jīng)也這樣風(fēng)淡云輕瞧著小皇帝調(diào)皮搗亂? 即便造成的后果再無法預(yù)計,于她眼中,也不過付之一笑而已。 就像此時的自己這般。 他深吸了一口氣,平復(fù)心底雜亂思緒,而后用最大意志力克制,平靜轉(zhuǎn)身,微微笑著,“殿下,出發(fā)吧。”依舊溫潤如玉,雅致天成。 安國公主這才抱著暖爐起身。 門打開的瞬間,方鏡辭拿過來一件火紅狐貍大氅,親自幫她圍好。近來這小小事他做的愈發(fā)得心應(yīng)手,安國公主不曾反對,鐘叔與一眾下人也低垂著眉眼,不敢直視。 大氅終于圍好,方鏡辭指腹從她下顎線上輕輕滑過,眼底帶了點眷戀,“我送殿下出府?!?/br> 安國公主點頭應(yīng)允了。 今日天氣尚好,陽光灑落身上帶著微微暖意。走了一小段路便有章 微熱,安國公主扯了扯圍好的大敞,瞧了一眼身側(cè)的方鏡辭,始終沒動手脫掉。 到了府門口,終究還是直面離別。不舍之情再次襲來,方鏡辭只能勉力克制著心底壓抑的情感,望向安國公主的眼眸克制而內(nèi)斂。 “殿下此去溫泉別苑,景之卻不能一同前往……” 他話未說完便被安國公主打斷,“我只是去小住一段時日,又不是不回來了。” 她微歪著頭笑,“再說了,我不回來,你又不是不能過去看我?!睖厝獎e苑在城郊,又不是相隔數(shù)千里,來回也不過一日時間。 方鏡辭這才微微笑了起來,“既是這樣,殿下便在溫泉別苑好好休養(yǎng)?!彼f得對,來回不過一日時間,他得了空便可以前去看她。 安國公主前往溫泉別苑的消息傳進(jìn)宮中,趙琦頓時丟掉了手里的書,沖于公公悄聲喊著,“于煬,我們出宮去?!?/br> 戶部出了大紕漏,大大小小官員皆受了牽連,任免官員又是大事,加上西北軍需也事關(guān)重大,小皇帝也著實忙碌看了好一陣,都沒時間偷溜出宮了。 好不容易今日安國公主離開長安城,顧相沒拿著任免官員一事煩他,趙琦就逮著機會想去檀香樓。 檀香樓的門房對他已經(jīng)很是熟悉,瞧見他過來,還打趣了句:“曹公子好一段時日沒來了,怕不是家中有了美嬌妻,不便前來了吧?” 趙琦被他說的臉色通紅,慌忙擺了擺手,問道:“阿暖在嗎?” “阿暖小姐昨日回來的。”門房說著,又偷偷靠近一章 ,壓低聲音道:“聽說跟公子發(fā)了好大一通脾氣?!?/br> 他口中的公子是檀香樓的主人,也是阿暖的表哥,趙琦聽阿暖提過幾次。他還來不及多想,就瞧見阿暖從正廳出來,瞧見她便一臉怒容,“你來做什么?” 趙琦不知曉自己做錯了什么惹得她生氣,只賠著笑道:“我不能來嗎?” 阿暖“哼”了一聲,掉頭就往后院走。 趙琦一路跟了上去,因不知曉阿暖為何生氣,只小心陪在身側(cè)。阿暖要練琴,他就拉開凳子;阿暖一抬手,他就遞上一杯熱茶。 阿暖卻不滿意,指著桌子瞪他,“你連茶也不會倒嗎?茶水都灑在桌子上了!” 趙琦長這么大,吃穿用度皆有人服侍,還真的不曾倒過一杯茶。往日他從未覺得這樣有何不妥,但此時在阿暖的瞪視下,他慢慢垂下了頭,“我會學(xué)的?!?/br> 阿暖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你是哪家嬌養(yǎng)的小少爺,居然連茶都沒有倒過?” 趙琦露出羞愧的神情,一句話也沒說。 阿暖一口喝掉茶碗中的茶水,沖他一揚下巴,“去,再倒一杯茶?!?/br> 趙琦接過茶碗,猶猶豫豫走到桌前,在阿暖的注視下又倒了一杯茶。 倒茶不是很難,只是被阿暖視線盯著,他免不了手抖,一壺茶又大半都被他倒在了桌子上。 阿暖嘆氣,拿過抹布就要擦桌子。 只不過才剛一靠近就被趙琦搶了過去,在桌子上胡亂擦了一通。模樣傻氣又乖巧。阿暖瞧著,忍不住露出點兒笑意來。 但是等到趙琦擦完,邀功似的瞧著她時,又刻意斂去了笑意,板著臉從他手中接過抹布。 他當(dāng)真是沒有做過這章 ,擦過的桌子上還滿是水漬。 阿暖重新擦了一遍,又將抹布放在水盆中洗了洗,放在架子上晾著。一轉(zhuǎn)身,卻差點兒撞到牢牢跟在后頭的趙琦。 趙琦連忙伸手扶在她肩頭,這才避免了阿暖慌亂之下倉皇后退而摔到的結(jié)局。 心有余悸的阿暖一把摔開趙琦的手,怒氣沖沖道:“你一直跟在我后面做什么?” 趙琦瞧著她怒氣沖沖的模樣,有點兒不知所措,“我不知道哪里惹你生氣了?!?/br> 說完又小心翼翼去拉阿暖的手,見她沒反對,又輕輕晃了兩下,討好般的問道:“別生氣了好不好?” 阿暖再次摔開他的手,養(yǎng)著下巴質(zhì)問:“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久沒來了?” 雖然朝中事多,但趙琦幾乎是掰著手指頭數(shù)著日子過的,因而阿暖的問題才出來,他張口就答道:“十三天了?!?/br> 見阿暖微微睜大眼睛,露出一點兒不可置信,他這才微微垂下眼皮,“這段時日家中雜事頗多,我著實脫不開身,這才沒能過來找你?!?/br> 說完又小心翼翼抬眼瞧著阿暖,“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從城外回來,聽說趙琦這段時日都不曾來找過自己,阿暖也有猜測過他是不是因為家中有事。此時親耳聽到他這樣說,心中石頭算是勉強放了下來。阿暖不由得道:“的確該以家中事為先?!?/br> 聽到她的話,趙琦頓時面露驚喜,“那你是不怪我了嗎?” 豈料阿暖立馬微沉著臉色,下巴微揚,“為什么不怪你?” 趙琦頓時又xiele氣,面露委屈,“那你就是還在怪我了?” 阿暖見狀,微微不滿,“我怪你,你很委屈嗎?” “不是委屈……”趙琦小聲回答:“就是不想你不開心?!?/br> 阿暖頓時微微一怔,而后別開臉,“誰說我不開心的?” 趙琦瞅著她神色,小心翼翼問:“那你還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