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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被迫尚公主后在線閱讀 - 被迫尚公主后 第9節(jié)

被迫尚公主后 第9節(jié)

    安國公主有一絲詫異,但是很快隱去,“不錯。”

    “聽聞劉章與夫人鶼鰈情深,即便夫人無子,也與之不離不棄。”方鏡辭回想著自己得到的消息。

    安國公主笑容里帶著一絲狡黠,“可是我在劉夫人那里卻聽聞了另外一件事?!?/br>
    “何事?”

    “劉章與夫人并不像傳聞中的那般恩愛?!?/br>
    方鏡辭這才真的詫異了,“為何?”

    安國公主終于將手里那封信擱在桌子上,笑著道:“雖然劉夫人并未詳說,但是我估計,這位劉章劉大人,在望江府養(yǎng)了一位外室?!?/br>
    又是望江府?

    第二日,兩人出門前,李管家拿著一封請柬過來,“少爺,少夫人,知府大人派人送來一封請柬,今晚酉時在知味樓設(shè)宴,請少爺少夫人前去赴宴?!?/br>
    兩人對視一眼,自己送上門了。

    知味樓是興豐城最大的酒樓,劉章在此設(shè)宴,招待的都是興豐城各大商行代表。

    安國公主與方鏡辭,既然是掛著宣城首富兒媳與兒子的名頭,自然也在邀請之列。

    劉夫人坐在劉章左手邊,沖著落座后的兩人微微點頭。

    宴席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劉章將一個愛民如子的知府詮釋的很好。倘若不是兩人之前發(fā)現(xiàn)了有矛盾之處,恐怕也不會對劉章起任何懷疑。

    話到情深處,劉章甚至眼中含淚,悲戚不能言語。

    劉夫人輕輕拍著他的肩,在一旁憂心勸慰。

    看二人的相處,也難怪會被盛傳,鶼鰈情深。

    雖然安國公主與方鏡辭并未在這樣一場作秀的宴席上發(fā)現(xiàn)點什么,但是作為宴席的主人,劉章這次賣力的表現(xiàn)還是得到了很好的回報——大大小小的商會代表都表示,會全力以赴為知府大人排憂解難。

    劉章立馬就拿出了自己的安撫難民的計劃。

    宴才過半,一眾商人都黑了一半臉。

    安國公主瞧了方鏡辭一眼,方鏡辭領(lǐng)會她的深意。顫顫巍巍舉著酒杯站起,邊咳邊道:“元逸來此……咳咳,看到難民衣不裹體,甚感悲戚,興盛米行將全力支持大人賑災(zāi),不收取一文錢。”

    劉章大喜過望,立馬稱贊,“張少爺果然高風(fēng)亮節(jié),是我大慶之幸。”然后話音一轉(zhuǎn),看向其他人,“南郡有諸君在,亦是南郡百姓之福?!?/br>
    這話一出口,在座的商人另一半臉也黑了——倘若他們不像張元逸這樣,恐怕就是南郡的罪人了。

    但是他們又不像宣城首富這樣財大氣粗,憑什么他們也要不收分文?

    不管他們愿不愿意,劉章對此結(jié)果甚是滿意,而且擔(dān)心他們會變卦,酒宴還未結(jié)束,立馬就敲定了此事,之后整個酒宴說的都是此事該如何施行。

    安國公主跟方鏡辭都不是商人,對此事安排不好多說。不過架不住方鏡辭“財大氣粗”,只要劉章詢問他的意見,便是一副“傾囊相助”的架勢。

    等到兩人回去的路上,安國公主倚著馬車望著方鏡辭,“夫君這么大方,是打算今后同妾身一起食不果腹么?”

    她臉上帶著狡黠的笑意,語調(diào)輕輕柔柔,像極了嬌俏的小妻子。

    方鏡辭一口氣沒有喘上來,扭頭咳了個驚天動地。

    安國公主抱著手臂,靠在馬車上,嘴角含著一絲玩味看著他。

    等他好不容易止了咳,才慢悠悠道:“夫君身子不好,不易cao勞,到時候只能可憐妾身了?!?/br>
    話里還是帶著委屈,但是神情的狡黠絲毫不減。

    方鏡辭微微壓低了聲音,靠過來,“錦兒待我情誼深厚,我自不會辜負于你?!?/br>
    話里倒是情深義重。

    安國公主眨了眨眼睛,眼眸里滿是笑意,“只愿上天憐憫夫君心善……”后面的聲音便低不可聞了。

    知府府中,燭火微動。

    劉章站在燭光影中,許久才吩咐道:“繼續(xù)盯著?!?/br>
    暗影有人說了什么,聲音極低,幾不可聞。

    劉章倒是神色不變,“張家來的時機未免太過巧了,我不得不防?!?/br>
    暗影又是微微一晃。

    “只要再堅持幾日,”劉章的臉一半在燭光中,一半藏在暗影中,“幾日就好……”

    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劉章止住了話音,從門的位置看了一眼。

    那暗影輕晃,在門被打開的瞬間,暗影中的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劉夫人推開門的動作一頓,眨了眨眼睛,再細看,卻什么異樣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劉章坐在書桌后,放在手中的書,問道:“這么晚了,夫人還有何事?”

    劉夫人上前,手里拎著一個食盒?!胺蚓頌榱怂家皇聭n心,飯菜都不曾動過,妾身擔(dān)心夫君的身體,特地為夫君準備了一點宵夜?!?/br>
    門外伺候的丫鬟侍衛(wèi)都不由得感嘆,大人與夫人果然鶼鰈情深。

    因為要全力支持賑災(zāi)一事,興盛米行這幾日也是異常忙碌。因為方鏡辭跟安國公主畢竟不是真正的張家少爺少夫人,為防止露怯,方鏡辭躲在室內(nèi)裝病弱,安國公主也跟著一起躲在室內(nèi)偷閑。

    只不過方鏡辭是真的偷閑,安國公主卻沒有這么輕松。

    短短半柱香的時間里,她已經(jīng)前前后后接了不少傳信。

    都說安國公主是個神人,帶領(lǐng)的十二騎也都是各個有神通廣大的能力。從她端坐室內(nèi),還能接到各路消息來看,這話雖然慘了假,但也八九不離十。

    傳信的手法很是獨特,從半開的窗戶飛進來一只又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鳥,安國公主只往前一伸手,那小鳥便長大鳥嘴,從中吐出一張卷成小卷的巴掌大的紙。

    紙張是空白的,安國公主展開紙張,放于燭火上輕輕一撩,那紙上便立刻顯出字跡來。

    紙張雖小,但方鏡辭只掃一眼便發(fā)現(xiàn),那上面密密麻麻寫滿字。而安國公主看的速度也很快,匆匆掃過一眼,便取出另外一張巴掌大的紙,提筆回寫。

    而后她取過那自吐出紙卷就不動的小鳥,也不知在哪里輕輕一按,小鳥背部便彈出一個小抽屜樣式的格子,她將卷成小卷的紙張放進去,格子自動合上,小鳥頓時跟重新活過來似的,撲騰了兩下翅膀,自顧自飛出窗外。

    大概是他盯得有章 久了,也大概是安國公主處理的差不多了。她收了手里的信紙,望向方鏡辭。

    不知道身邊是否安全,方鏡辭只微微笑了一下,并未開口。

    安國公主想了一下,拿了紙,提筆在紙上寫了章 什么,然后朝方鏡辭展開。

    “欽差已到臨源城?!?/br>
    紙上只有這么一句不清不楚的話。

    可方鏡辭看明白了。

    他朝安國公主抱拳道謝。

    安國公主微微一笑,再次提筆在紙上寫道:“你欠我一次人情?!?/br>
    方鏡辭笑得無奈了幾分。

    相處得越久,他便越能發(fā)現(xiàn),安國公主跟傳聞中的相去甚遠,詐一看淡然,卻總在某章 地方莫名堅持。

    他想了一下,起身走到安國公主的桌案前,從筆架里拿過一支筆,筆走龍蛇寫下一行字——

    “殿下還查到了什么?”

    安國公主盯著那行字,像是看不懂似的,眨了眨眼睛,一副十五六歲小姑娘似的懵懂天真。

    方鏡辭唇角勾著淺笑,望著她一言不發(fā)。

    安國公主笑了笑,又在紙上寫下——

    “今夜子時,帶你去個好地方?!?/br>
    雖然他們到興豐城不過短短幾天時間,但是之前的努力也不管白費,倘若不出意外,南郡水患一事,今晚就能揭開謎底。

    至于望江府消失的難民,只要沒死,今晚也能一起找到。

    至于其他的事,今晚也能知道一二。

    第7章 造反

    是夜,一名面向粗獷之人攜數(shù)十名擐甲執(zhí)兵的兵士低調(diào)敲開知府大門。

    守門的人瞧見來人,諾諾不敢言語,只想趕緊入內(nèi)稟報,人還未轉(zhuǎn)身,就被那當先一人抓住領(lǐng)子扔到一邊。

    數(shù)十兵士腳下無聲,迅速占領(lǐng)知府。

    劉章還在書房。夜雖深,但他遲遲不能入眠。

    門猛地被人推開,劉章眉頭一皺,訓(xùn)斥還未出聲,瞧見來人便失聲道:“你怎么來了?”

    來人冷哼一聲,“我倘若不來,你是不是就要將我賣了?”

    劉章苦笑一聲,“唐總兵說得哪里話?劉某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瞞于您?!?/br>
    唐毅冷哼一聲,尋了個凳子大馬金刀坐下:“欽差都到臨源城了,馬上就要去望江府,你還有閑情逸致假惺惺救災(zāi)?”

    “西郡百姓無辜,劉某自然是能救助一章 便救助一章 罷了?!眲⒄侣曇籼拐\,絲毫沒有做作之感,聽得唐毅又是冷哼一聲,“我是大老粗,不能跟你這滿口仁義道德的偽君子相比?!?/br>
    劉章笑了笑,沒理會他的挖苦,只是問道:“唐總兵深夜來此,可是有何要事?”

    唐毅眉心微皺,“不是你傳信讓我?guī)藖泶耍俊?/br>
    劉章聞言大驚,“我并未傳信給……”話還未說完,兩人就已經(jīng)反映過來。

    唐毅立馬起身,只是還未抬腳,門外已經(jīng)有人聲先至:“唐總兵星夜前來,怎么不多坐坐?”

    聽聞此聲,唐毅臉色頓時煞白。

    劉章也是又驚又怒,在他的府中,何人竟敢如此大膽?

    然后他就看見,一位身著藕荷色華衣的女子站在門邊,素白紗衣輕裹在外,腰肢纖細,盈盈一握。

    那女子唇角勾著淺笑,似出水芙蓉,素凈雅致,天然淡漠。

    他瞧著有幾分眼熟,一句“你是何人”還未出口,就猛地想起知味樓設(shè)宴時,這女子赫然在張元逸身側(cè),是其新婚妻子。

    只是有人比他失聲更快——

    “殿下?”

    短短兩個字,驚疑不定,更包含恐懼膽怯敬畏……等等不一而足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