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他長兄(穿書) 第1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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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桑實誠地道:“卑職確乎準備動手,但已經有人快卑職數步出手。那人一身緋衣勁裝,用的也是刀?!?/br> 溫廷舜眸色驀然一動,薄唇輕抿成一條線,心中浮現出了一道熟稔的人影來。 這廂,溫廷安甫一步入人潮當中,果真是望見兩個攤販各居一方,如天間參商兩顆星,一方的攤子果真是被砸毀了去,削好?的土豆并及諸種物具皆是零亂遍地,那個勢弱的攤販,身上披傷,一副委頓枯槁之?色,關鍵是,這個攤販是個拖家?guī)Э诘模患宜目谌说臓I生,都寄托在這里了,但被那地頭蛇一搞,攤子淪落為?遍地狼藉。 她剛欲揮使軟劍,朝另外?一端行去,意欲給那叫囂得厲害的地頭蛇,一頓厲害瞧瞧,但見一道朱衣裘帶的衣影,已然直掠而?去,三下五除二?,便?利落地卸下對方的刀刃,將對方雙臂反剪押摁在地。 這賣臭豆腐疼得嗷嗷大嚷:“你知曉小?爺是誰么?知曉小?爺的爹是誰么?!敢招惹小?爺,回首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朱衣青年閑散地撣了撣舌,長刀徐緩地磨在那人的身上,笑道:“世風還真是日?日?新啊,不過?一個縣衙的青衫司馬,也敢跟冀州府叫囂么?” 那人聞言,面容上的狷橫僵滯在了面容上:“你是冀州府的人,這、這不可能……” 朱衣青年近前,行上來一個玉面書生模樣的人,亮出腰間令牌:“他是冀州巡按,姓魏,曰耷,你可以稱呼他為?魏巡按?!?/br> 第227章 溫廷安眸色怔了一怔, 不曾想過,這除暴安良的青年巡按,竟是魏耷。 再細致地去瞅他身邊的那?位玉面書生, 不正是蘇子衿么? 溫廷安雖然知曉魏耷與蘇子衿下放冀北當地方官去了, 但不曾知悉他們具體當什么差, 原想著?這幾日,便去冀州府好生打探一番,詎料,今次能在客邸近遭見?之, 驀覺真是一種玄妙的緣分。 這廂,那?賣臭豆腐的,一聽對方是冀州府巡按, 名副其實的從五品大員, 比他依仗的那?個縣衙司馬要高出好幾品,一霎地亂了陣仗, 淪作一只徹頭徹尾的軟腳蝦,囂張的氣焰消弭了去, 他告饒道:“草民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二位官爺,萬請官爺大人?有大量,肚里能撐船, 這一切只是個誤會……” 魏耷眉庭掠過一絲顯著的懨嫌與?不耐, 一記掄膊抻腕,提溜起這人?的后衣領,寒聲道:“你將一家老小維持生計的攤鋪給砸了, 還掏刀撂下威脅之語,那?當家的身上披了幾道血傷, 你悉身還安然無?恙,刀還握在掌心處,你道這是個誤會?” 那?人?見?不能糊弄過去,見?風使舵也不成?,眸底頓顯一抹戾氣與?蠻橫,不僅沒有掣下樸刀,反而朝著?近側那?個玉面書生撲去,意欲挾人?逼走這個魏巡按。 溫廷安見?狀,心道不好,剛欲儆醒一聲,不過,這時候魏耷已?然出手,快然撞刀,凜冽的亮白?刀罡,不偏不倚劈削在那?人?的虎口與?腕脈處,那?人?猝然覺得自己的筋脈一霎地被挑斷了,痛不欲生,慘叫迭聲,身影一個趔趄,支棱棱地癱倒在地,『哐當』一聲,掌中樸刀跌翻在地,跌碎了僵在空氣之中的一片滯重氛圍。 四下不見?血,但這人?已?然徹底是廢掉了,圍觀的眾民一片歡聲叫好,那?賣狼牙土豆的攤販,并及那?一家老小,行前上去,殷殷泣淚稱謝,說以往在此?間謀生計,處處被這地頭蛇欺辱,一直忍辱茍生,今次來了個為生民立命的清官,算是為百姓祓除一道惡勢力了。 不少?百姓爭相給魏耷和蘇子衿送食禮,遇此?盛情?,兩人?斷是不能接受,當下以公務為由,押了地頭蛇便作勢而走。 喧鬧散去,市井恢復成?一片尋常的氛圍,溫廷安快步跟了上去,趁著?那?倆人?翻身上馬前,朗聲喚道:“魏兄,蘇兄。” 她原是很尋常的一句問禮,但看在魏、蘇二人?眼底,倒成?了另外一種意思,魏耷有些腆然,對蘇子衿道:“我素來不擅應付女子,你且替我應付著?罷?!?/br> 蘇子衿遂道:“姑娘,魏巡按已?有家室,今歲府內夫人?還育有一女,你若是有任何公務上的要事,可?去冀州府擊登聞鼓?!?/br> 溫廷安一聽,頓住了,想這兩人?分明?是拿她當做有欽慕之情?的民女了,她莞爾道:“才近一年不曾見?,你們就一點都不認識我了?這一年變化,可?以這般大,魏兄原來還在冀州成?了家?!?/br> 魏耷與?蘇子衿面面相覷,細致地去瞅溫廷安,悟著?什么,勃然變了臉色,不可?置信地道:“溫廷安,原來你?!?/br> 識清楚了情?狀,兩人?翻身下馬,魏兄解釋道:“方才的成?家之言論,不過是應付之辭,打從到?冀州府當差,作此?巡按,每次辦外差,三不五時,便有女子遞上手絹?!?/br> 蘇子衿道:“雖談不上擲絹盈車,魏兄在冀州確乎是受歡迎。” 魏耷道:“蘇兄亦是不遑多讓,每一回辦外差,皆是能夠不少?女郎的詩會請?zhí)??!?/br> 蘇子衿乜斜對方一眼:“所以,我們商榷好了,若是誰遇著?了這一樁事體,彼此?互稱對方皆有家室,今歲夫人?皆是育有一女?!?/br> 溫廷安了悟,勾唇笑道:“原來如此?,原來是要擋桃花?!?/br> 兩人?看回溫廷安,眸底皆有無?法掩飾住的驚艷,同窗這般多載,雖知對方是個女子,但不知對方換上煙羅錦緞后,是如此?國?色天香,美得不可?方物。 兩人?當下皆有些腆然,本欲給溫廷安一個暌違已?久的擁抱,卻聽不遠處傳了一陣淡淡的輕咳聲,循聲一望,這人?不是旁的,正是溫廷舜! 魏、蘇皆是喜不自勝,恭然地喚了對方一聲,他們是知曉溫廷舜的營帳就駐扎在冀州郊外,但因為三人?碌于公務,極少?晤面敘話,加之冀州本來就大,偶遇本來就看玄學,今晌能在客邸處遇著?,也算是上蒼有意了。 魏耷嗅出一絲潛在端倪,目色在兩人?之間往復逡巡:“你們二人?,這是怎么一回事?” 兩人?雖說能夠隱隱約約地,猜著?溫廷安與?溫廷舜之間的關系,但這一層關系,勢若遠山淡影,朦朦朧朧地,儼似盛夏里的一掬皎潔月色,只能窺其一道影影綽綽的輪廓,但洞悉不出虛實。因于此?,這一段關系,一直尚未被證實過,魏、蘇二人?亦是覺得兩人?應當是純粹的關系,另且,兩人?皆是姓溫,彼此?應當是存在著?親緣關系的。 眾目睽睽之下,溫廷舜牽握住溫廷安掩在云袖之下的手,兩人?十指相牽,鎏金般的日色在彼此?交疊的指根之上,髹染上一層淡淡的金輝,委實是熠熠奪目。 蘇子衿納罕地道:“你們不是兄弟——哦不,是姊弟關系么?” 魏、蘇二人?尚不明?曉內中的情?狀,所以才云里霧里。 溫廷安垂眸凝聲地道:“他原來的身份是謝璽,是大晉人??!?/br> ——謝氏,晉人?。 魏耷思及了什么,頓了一頓,驚憾地望向溫廷舜:“謝氏乃屬皇姓,你莫不會是……” 蘇子衿斂了斂眸心,深吸了一口氣,道:“晉朝太子?” 溫廷舜削薄的唇輕抿成?一條弧線:“皆是疇昔的舊事,不足為提。我已?然不姓謝了?!?/br> 澹泊簡淡的一句話,仿佛是千帆過盡,尾音藏了風霜,顯得低沉。 魏、蘇二人?雖不明?曉此?中內情?,但多少?能夠明?曉一些情?狀,也就不便再多問。 既然溫廷舜原是晉朝皇室的太子,定然是與?溫廷安不存在甚么親緣關系的。 不過,今番能夠遇著?溫廷安與?溫廷舜,亦是足夠教人?驚憾的。 前者扮回女子。 后者坦明?身份。 果真是應證了那?一句「士別三日,即更刮目相待」。 閑話少?敘,話回正題。 溫廷舜其實早已?心存一些計較,遂是問道:“你們二人?今晌怎會出現在此??” 大理寺與?宣武軍落腳的客邸,偏近冀州以南的邊陲之地,庶幾是坐落于州界線的位置,但冀州府則不同,官廨居于冀州以北偏西的所在,州南和州北端的是南轅北轍,橫亙百里,巡按與?書記不當會跑這般遠。 魏耷解釋道:“是這樣,前幾日冀州糧倉預備運送一批糧食,是要送去漠北的,但蘇兄清算了一下各縣的糧稅情?狀,發(fā)現還有三兩座縣尚未籌齊糧米,加之最?近瀕值多事之秋,冀州府內諸多人?手皆是調走了,倉金亦是不濟,知州老爺遂是遣我們來收糧的?!?/br> 言訖,魏耷指著?馬車:“我們正準備去收糧,不想此?縣民風與?旁處皆不同,匪賊橫行,官員亦是助紂為虐,官民勾結,定是會生發(fā)魚rou百姓之事,也勿怪糧食難收?!?/br> 溫廷安與?溫廷舜互視一眼,一副若有所思之色。 魏耷的話辭,透露出了好幾道信息,一則冀州府倉金不足,人?手不夠,變作大白?話,便是官府沒錢了,官僚系統(tǒng)當中也沒多少?能用的能人?志士,想要治理下面的幾座縣衙,委實是心有余力而氣不足,這些縣衙,差不多皆是『各自為政』了,否則,當地的地頭蛇也不會如此?肆虐橫行,這背后肯定是知縣與?縣衙默認的。 溫廷安聞言,開始有些擔慮了,若是跟冀州知府談起地動一事,遣散各縣百姓,轉移陣地避難,這個法子,能行得通么? 正思忖間,蘇子衿亦是問起了這一樁事體:“說說你們,此?番怎的會來冀北了?” 魏耷亦是面露惑色,問道:“莫非是有什么重大的要事?” 溫廷安環(huán)顧四遭,四人?身處于鬧市之中,此?處委實不是長久的、事宜敘話的地方。 溫廷安斂眸道:“我們回客邸說。” 魏耷遂是吩咐長隨將那?地頭蛇暫先押回去了,接著?率引蘇子衿,隨溫廷安、溫廷舜去了近處的客邸。 昨夜剛落過一場凜冽的雨,地上水汽分外濃重,教升騰起來的曙色一晾,便是變得干燥了,一行人?穿行在販夫走卒的熙攘人?潮當中,少?時,便抵了邸舍,趕巧,周廉、呂祖遷和楊淳他們尚在,恰在一樓正廳的一處長桌上用早膳,桌面還特地留了兩份筷箸,本來是給溫廷安和溫廷舜的,當下見?著?魏耷和蘇子衿也來了,頓感驚覺不已?: “你們不是在冀州府么,怎的會在縣衙里?” 溫廷安言簡意賅地將情?狀簡述了一回,這場面一時變得喧鬧起來。在場絕大多數人?,曾是皆是九齋的少?年。 溫廷安的眼前,一時變得恍惚。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 第228章 暌違經年, 九齋少年重聚,本該是噓寒問暖的光景,但目下卒務繁冗, 眾人亦是來不及互敘舊誼了, 溫廷安直奔主題, 道:“事況是這樣的,數日前我回京述職,進宮面圣一趟,當時官家同?我說了一件事, 說是欽天監(jiān)測算出中原地區(qū)在一個月后,將?會生發(fā)一場地動?!?/br> 眾人面面相覷,容色各異, 道:“地動之災?”話里, 皆是添了幾分不可?置信。 其實,溫廷安能夠理解眾人為何會這般詫異, 不光是因為地動之事,在大鄴內隸屬于極其罕見之事, 更是因為茲事隸屬于欽天監(jiān)的一句讖言,尚辨不清到底是真?到底是假,虛虛實實,教?人難以琢磨。 溫廷安凝聲?說道:“不論這地動之災是否為真?, 我覺得上上之策, 便需在地動的預測時間抵達之前,疏通并遷移中原地區(qū)的百姓,將?他們轉移到合理的地方?!?/br> 溫廷安一晌說道, 一晌從隨身攜帶的囊篋之中,摸出一份中原堪輿圖, 直直平鋪于案幾上,用朱筆輕輕捻摹出幾個地方,細致地道:“冀北、冀南,以及還有幾處周遭的州路,皆是地處中原地帶,我們需要在一個月的時間之內,將?他們轉移出中原,在偏近江南的、或是偏近漠北的州府有個容身之所?!?/br> 事況生發(fā)得太過于突兀,魏耷與蘇子衿抵今皆是尚未緩回神來。 “慢著,”魏耷指了指在堪輿圖上被朱筆圈出的那幾處地方,謹聲?說道,“我捋一下,按溫兄方才的意思,是因為在一個月后,中原即將?生發(fā)地動,是以,我們亟需在一個月內,將?冀南、冀北等地方的百姓,轉移到別的地方,是也?不是?” 溫廷安點了點首,應承道:“確是如此。” 蘇子衿納罕地道:“但茲事,有些教?人太匪夷所思了,欽天監(jiān)是觀星象、司占卜的廷官,雖說在朝內廷外的份量不輕,但這并不意味著其所述之言,乃句句屬實,這地動之言,不一定會生發(fā),不是么?” 蘇子衿的立場,其實闡明得非常含蓄了,他口中的「匪夷所思」,不妨用「危言聳聽」形容得更為適宜得體一些,簡言之,蘇子衿是覺得不應當為了欽天監(jiān)那亦真?亦假的言論,將?地動之事坐實,就把中原地帶所有的百姓,轉移到江南或是北地。 溫廷舜適時道:“蘇兄所言確乎在理,但天有不測之風云,萬一欽天監(jiān)所述之言,真?的屬實,當天災人禍真?的蒞臨之事,我們能應對籌措得到位么?” 他勻亭柔韌的指尖指著漠北一帶,“諸如漠北的荒災時疫,在大半年前,這位欽天監(jiān)的言官,亦是給官家遞呈過奏折,但朝中諸多廷官認為大鄴承平日久,糧倉充盈飽和,遂是對防災之事不以為意,但半年之后的現在,荒災與時疫真?的生發(fā)了,朝中廷官急得一籌莫展,事發(fā)之時他們唯一能做的是就是遞呈奏折,真?正解了燃眉之急的,還是大理寺——” 溫廷舜看向?了溫廷安,溫廷安接聲?道:“外遣至嶺南的官差,是周廉、呂祖遷、楊淳和我四人,多虧廣府人仗義襄助,不然?,這三萬斤糧米,真?的無法在短瞬的光景之中籌措出來?!?/br> 周、呂、楊三人亦是在旁將?事況具體闡述了一回。 魏、蘇二?人頓時陷入沉思,溫廷安袖了袖手,道:“我知道這件事對你們而?言太過于突兀了,但大理寺一回京,便是接收到了這個密信,地動之事確乎是亦真?亦假,但我個人傾向?于它是真?的會生發(fā),人命關天,我們皆是為生民立命的,時局刻不容緩,是以,我們甫一到了冀北之地,便是即刻尋你們打商榷來了?!?/br> 蘇子衿原本是保守派的,聽了溫廷安這般話辭,臉龐上顯出了一絲動容,點了點首,道:“我曉得了。” 魏耷道:“假若地動真?的會發(fā)生的話,要在一個月內將?中原內所有的黎民百姓,安全轉移至江南或是北地,茲事委實太困難了,冀州攏共六個縣衙,州府是個空架子,知州老爺基本沒甚么威信力?,每個縣衙可?以算是各自為政,算盤打得不少,人心也?復雜得厲害,我覺得縱使我們信了此事,各地縣衙知縣亦是不一定會信服?!?/br> 溫廷安道:“不一定會信服,這在情理之中,大理寺可?以跟這些縣衙去談去聊?!?/br> 周廉捋袖掄起拳心,磨牙霍霍道:“這些縣衙若是不聽,便用武力?伺候。” 呂祖遷和楊淳即刻將?這位上峰摁了回去:“寺丞能動口的話,盡量就別動手罷?!?/br> 魏耷舌頭撣了撣上顎,抱臂正色道:“我覺得周廉話不錯,可?以動手?!?/br> 呂祖遷與楊淳張了張下顎:“……???” 溫廷安與溫廷舜相視一眼,一陣默契的無言,溫廷安淺淺啜了一口清茶,這一回輪至她匪夷所思了:“對各縣衙動手?” 她只聽過官壓民、民壓官,卻未曾聽聞過官揍官的。 魏耷的指端逐一劃過堪輿圖之上冀北冀南各處縣衙的位置,鄭重其事地道:“方才客邸前所生發(fā)的景致,你們勢必也?見識到了,若是我不曾借巡按的官位,替那賣弱勢的攤販撐腰,這當地的地頭蛇,便是恣睢橫行、無法無天了,他們?yōu)楹?能如此野蠻橫行,自然?是因為這當地的縣衙不管事兒,當地勢力?如此盤根錯節(jié),不是誰都能夠輕易撬動的。” 蘇子衿道:“縱使大理寺尋至縣府說理,知縣勢必是給你們和一團稀泥,說這一樁事體,他們會好好考量考量,但絕不會即刻行動起來,答復一般延挨上七日八日才能給,而?且每一回大多暗昧不清——” 蘇子衿搖了搖首,揉住額心,喟嘆道:“冀州比不上洛陽,此處官差辦事效率太低了,整天坐在司房之中,看起來很忙碌,但又不知具體在忙些什么,我們負責收糧稅的,問?各處縣衙收糧的情狀,他們都是捱延好久?!?/br> 溫廷舜聞罷,道:“照你們這般說來,確乎只有拳頭才能出政權,否則,很多重頭的事都不能很快就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