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他長兄(穿書) 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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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不用特意去追剿,因為溫廷舜早就派遣了甫桑與郁清二人去圍堵趙瓚之。 趙瓚之馳騁得越快,毒性便會揮發(fā)得越快,內(nèi)功便會反噬得越厲害,這個時候的他,根本不是甫桑郁清的對手。 趙瓚之原計劃是沿著山道的方?向奔逃,山道之中遮掩眾多?,縱任阮淵陵的官兵從身后追來,也不會瞬即就找到他的奔逃的蛛絲馬跡。 趙瓚之一直想?著,只消留的青山在,就不怕沒柴燒。他手上拿捏著元祐三州的疆土輿圖,他可以將自己?的私兵調(diào)遣在這個地方?,暗自韜光養(yǎng)晦,待未來的時機一到,他就能東山再起。此?番與九齋打交道,尤其?是與溫廷舜正面?交鋒,趙瓚之承認(rèn)自己?確乎有些低看這個少年了。 這個少年給他一種極為熟稔的感覺。 至于是什?么感覺,趙瓚之又具體說不出來。 但有一點,趙瓚之可以全然篤定,這個少年的身份遠(yuǎn)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這般簡單純粹。 輕功極好,且擅用軟劍,城府還極深。 更重要?地是他那矜貴的上位者氣質(zhì)。 乍看之下?,只有出身于帝王之家的人才能夠擁持。 溫廷舜會給趙瓚之這樣的一份感覺,趙瓚之覺得等他逃出這個是非之地時,一定要?派遣心腹去深查一下?這個少年。 他之前一直沒有留意到溫廷舜。 此?番真真是他大意了。 大意到,這個少年竟會一舉擾亂了他的棋局。 還有溫廷安。 想?到了這個人時,趙瓚之心中小有觸動,仿佛是心中某一處柔軟的地方?掀起了一絲輕微的漣漪,是一塊小石子兒?投擲在了心河之中。溫廷舜讓趙瓚之生出惕意,但溫廷安卻是給了他一份截然不同的感覺。 這一份情感如不合時宜的蠱毒,在不恰當(dāng)?shù)臅r機里,投擲入他的軀體之中,縱任自己?在流亡的路上,仍然不能放棄去想?溫廷安。 趙瓚之在路上遇到了伏兵,是兩位身著漆衣與首戴褦襶的玄衣客,以為自己?可以抵御,但當(dāng)他行將出手的那一刻,趙瓚之便是暗覺情狀不太對勁,他不能使出自己?的內(nèi)功和?武力,只能以rou身相搏。 直覺告訴趙瓚之,眼前這兩位玄衣客,與溫廷舜根本脫不了干系。 這兩位玄衣客,皆是擅用軟劍,招數(shù)和?身法,與溫廷舜近乎是一脈相承。 輕功是了得,雖說遜色于溫廷舜,但在高手林之中,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出類拔萃的水準(zhǔn)了。 趙瓚之也明悟自己?為何會深中劇毒。 他之所以身中劇毒,是因為他掌執(zhí)的那一份元祐三州的地契之上,摻雜了劇毒。趙瓚之一直以為自己?已足夠謹(jǐn)慎了,但沒料著,自己?竟然還是棋差一招。 一出尖哨般的劍鳴,自前后雙方?,呈虎踞龍盤之勢,迅疾地包抄住了趙瓚之。 若是擱在平素,趙瓚之能以一當(dāng)百,無所畏懼,可在目下?的光景之中,他與這兩位玄衣客交手時,內(nèi)功遭鎖,他只能徒手相搏,但這就給兩位玄衣客占盡了優(yōu)勢。 - 溫廷安與溫廷舜二人打馬翻過?了山頭,很快就尋到了趙瓚之,他其?實跑得挺遠(yuǎn)得了,但被兩位玄衣客擒拿住。 見著玄衣客,溫廷安觳觫一滯,隔著一片雨霧,凝視了過?去。 第104章 此番, 于瀟瀟雨景之中,只?見兩位玄衣客,長身冷立在一座枯舊的草寮之下, 逃逸的鬃馬正打著響鼻兒, 在檐角下嚼草, 而趙瓚之,面容泛著濃重的鐵青之色,如困斗之獸一般,困押在兩位玄衣客之間?, 他神識近乎陷入昏厥,當(dāng)溫廷安與溫廷舜趕到時,趙瓚之已是不省人事的狀態(tài), 諒是他定力再好, 此刻也招架不住毒性的百般侵?jǐn)_,毒性完全在他體內(nèi)薄發(fā), 把他的意志漸漸磨成一根細(xì)弦,最終, 這根細(xì)弦,崩斷如裂。 在目下的光景之中,晌午的雨勢有轉(zhuǎn)小之勢,山嵐沁涼如織, 但氣氛仍舊有些劍拔弩張, 甫桑與郁清見著少主身前多了一人,這是意料之外的事?,他們即刻面露惕色, 下意識將手摁住刃柄。 溫廷舜眉眸輕斂,山根一攏, 驅(qū)前半步,淡聲道,“是自己人?!?/br> 少年沙啞低沉的話音,端的是不怒而威,天?然有震懾人心的力量,聽在那兩位玄衣客的耳中,形同聽到了?詔諭一般,他們斂飭惕色,俯眸垂劍,恭謹(jǐn)?shù)厥兆?,稍稍后撤?半步,朝著溫廷安稽首道:“方才不慎唐突,萬死莫贖?!?/br> 溫廷安并?不是頭一回與玄衣客打交道,本也有惕凜之心,出乎她意料地是,這兩位玄衣客,顯然聽命于溫廷舜,他們本對溫廷安生出了?弒意,但聽卻溫廷舜的話辭,便是對她有所改觀。 溫廷安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兩位玄衣客,最后將視線落在了?溫廷舜身上,她袖裾之下的手指,松了?又緊,緊了?又松,躑躅片晌,適才問道:“不妨解釋一下?” 從?方才的情狀,溫廷安可以顯著地覺知到,溫廷舜同這些玄衣客,看起來關(guān)系匪淺,不僅彼此互通信任,這兩位玄衣客且還?聽令于溫廷舜。 甫桑與郁清俱是垂眸,沒去看溫廷舜的具體容色。 溫廷安識得?他們,但不知他們的真?實身份。 恰恰相?反地是,他們不僅知曉溫廷安的真?實身份,還?非常熟稔她的喜好愛憎,凡此種種,皆是承蒙少主所賜。 少主素來是矜冷玉骨之人,他們隨主多年,極少會看到少主會對計劃之外的人或事?動心思,亦或是被牽動神魄,他們一直以為少主終有一日,會親手殺了?他長兄,畢竟,溫廷安疇昔處處給少主使絆子,他們都以為溫廷安定是活不長了?。 孰料,她不僅安然無恙地活下來,少主待她竟是還?不薄。 明眼人根本看不出溫廷舜的心思,但甫桑與郁清跟隨少主多年,早已養(yǎng)就了?一身察言觀色的本事?,也生了?諸多的默契,少主對溫廷安不一般,雖然少主從?未說過此事?,他們早就看在眼底,心中亦是有了?定數(shù)的。 但溫廷安似乎什?么都還?不知曉。 少主儼似也沒有向她坦誠地打算。 在目下的光景之中,甫桑與郁清二人,其實對溫廷安沒有太過濃重的殺意,但溫廷安顯然是對他們有所防備。 在護(hù)送梁庚堯去崔府的那一夜里,溫廷安同他們雖沒交過手,但跟他們都打過了?一番照面。溫廷安是極為伶俐的一個人,她輕功不如少主,但擅用機心,算盤也打得?頗好,她試探少主是不是溫廷舜的時候,當(dāng)時所有人都下意識以為她認(rèn)出少主的身份,但其實,那只?是溫廷安的聲東擊西之計策,她趁勢將麻骨散揩在了?少主身上。 及至少主揮發(fā)不出輕功之后,溫廷安借力打力,興之所至走了?一出反間?計,對刑部?尚書鐘伯清說,是少主劫走了?梁庚堯,她將矛頭對準(zhǔn)了?少主,讓刑部?與樞密院懷疑是少主劫走了?梁庚堯,她擺脫了?一切的嫌疑,事?了?拂衣去。而他們同少主,因是中了?麻沸散,他們與刑部?斡旋了?很久,適才掙脫了?危難之境。 從?那一刻開始,他們適才對溫廷安重新改觀,她三言兩語,就能將自己的處境化險為安。 她與以往那個紈绔少爺,有了?霄壤之別,這是讓人覺得?非常意外的一樁事?體。 思緒逐漸歸攏,話回當(dāng)下。 兩方正在試探,但這種微妙的氣氛,就被溫廷舜一句『是自己人』,給悄無聲息地鎮(zhèn)壓了?回去。 甫桑和郁清聽罷,斂住了?悉身的肅穆之氣,適時摁住腰間?軟劍。 溫廷安心中添了?一絲惑意,便是打算讓溫廷舜給個自洽的解釋。 言外之意,再是顯明不過。 這明面上是讓他解釋,但本質(zhì)上,是要讓他坦誠自己的身份。 甫桑與郁清心神陡地沉了?一沉,少主的身份是不能輕易敗露的,否則,他們一直以來所做的計劃,便會付諸東流。他們略帶隱憂地看了?溫廷舜一眼,本欲脫口而出的『少主』二字,此際被溫廷舜的一個澹泊的眼神給鎮(zhèn)壓了?下去。 溫廷安將這一幕,不動聲色地納入了?眸中,果?然,溫廷舜是有事?在瞞著她。 可是,設(shè)身處地一想?,她不也有諸多的事?,瞞著他么? 她的身份,她的身世,都一直在瞞著他。 為什?么他有事?瞞著她,她心中竟會生出不悅呢? 他又不是她的誰。 她沒必要對他的過往,多作深究。 她不欲越陷越深。 溫廷安思緒回籠,適才切身地覺得?,方才尋溫廷舜討要解釋的自己,是有多么的逾矩和不理智。 她根本沒有必要去問他這些。 只?要能順利執(zhí)行并?完成阮淵陵布置下的任務(wù)就行了?。 何必去管那么多的事?? 將元祐三州的地契,交回給阮淵陵,此次任務(wù),就能告一段落了?。 九齋還?是原來的那個九齋。 保持原狀就可以了?。 何必在多生枝節(jié)呢? 這一端,溫廷舜并?不知溫廷安在想?這些。 他在想?,該如何向她坦白玄衣客的淵藪,以及自己的真?實身份。 溫廷舜原本沒有坦誠的計策,但是,倘若他不選擇坦誠,這一種隱瞞,便會成為橫亙于兩人之間?的屏障,將彼此都推離得?越來越遙遠(yuǎn)。 這不是溫廷舜想?要的結(jié)果?。 他已經(jīng)將溫廷安放置在心上最深處的一個位置上,想?要將她挪位,那根本就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他必是會同溫廷安坦誠的,但是要在合適的時機,至少是在天?時地利人和,依照眼下的情狀,這并?非天?時地利與人和,聲駁耳雜,這些事?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說得?清明。 他們得?要將趙瓚之擒拿回去,交給阮淵陵,付與三司候?qū)徚啃?,時局交迫,縱然要坦誠,也坦誠不清楚。 但,若是她想?聽的話,溫廷舜現(xiàn)在是可以說的。 但需要先?將郁清和甫桑支開。 郁清與甫桑是極會識人眼色的,思量著少主面容的示意,當(dāng)即押著昏厥的趙瓚之退了?開去,原是暄騰的氛圍,一下子變得?寂寥無比。 偌大的草寮之中,只?剩下了?兩個人。 溫廷安敏銳地覺察到了?氛圍不太對勁,溫廷舜竟是吩咐那兩位玄衣客退下了?。 他是打算對她坦誠了?么? 可是,這已然是遲了?,她剛剛才做好了?一種心理準(zhǔn)備。 一種不再陷入這種患得?患失的情緒的準(zhǔn)備。 當(dāng)她將自己的情緒與狀態(tài)拾掇好的時候,溫廷舜卻有了?向她坦誠的準(zhǔn)備。 他難道不覺得?自己有些隨心所欲了?么? 當(dāng)她的心,是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么? 在疇昔的很多時刻,在方才的諸多瞬間?,她都給過他解釋的機會,她一直在等待,但他一直在退避,隔出了?一個禮貌、疏離而遙遠(yuǎn)的距離。她看不透他,不知道他身份的同時,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她本來有極好的耐心,但他每次都讓她等,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他說會到合適的時機,等天?時地利人和,他自會同她解釋。 但他不知的是,她的耐心是非常有限的啊。 溫廷安是打定了?主意,便極少再回頭的人。 她有著魯莽的倔脾氣,有些時候,這會成為她的一層保護(hù)色。 溫廷舜三番兩次救下她的性命,這是恩,她沒齒難忘,自會銘記在胸臆之中,也定會報恩。 但是,恩與恩,情與情,二者必是不能混為一談的。 她在過去的時候,就是犯下了?這樣的一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