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除你的執(zhí)念[快穿] 第5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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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妃聽到兩個孫子都被王妃所害,當即不勸曄王,對這個王妃同樣憤恨厭惡。 “扶正的庶子算嫡子嗎?如今朝中嫡庶聲音愈演愈烈,都是皇后一黨引導的,也正合了皇上的心,這嫡庶規(guī)矩幾乎瘋魔了,你確定皇上能將堂兒和那個‘嫡孫’一視同仁?” 曄王皺起眉,還真不確定。 “我的能力明明比司徒燦強幾倍,這幫人卻只會喊著嫡庶有別!” 慧妃說:“不急,這位王妃可是皇上親自為你選的,如今犯下這樣的大錯,你也該去訴訴苦,讓皇上知道你的苦和難,讓他知道知道,你沒有嫡子,不是你的問題,是這個兒媳……選得不對啊?!?/br> 曄王明白了,他本就和皇帝親近,對于慧妃的話一點就通。 老皇帝雖然每天喊著嫡庶嫡庶,那是他想說司馬煬這個曾經的皇帝是庶出,不配當太子、當皇帝,但是,他對曄王這個庶子依舊十分疼愛,仿佛根本不記得他的出身。 曄王裝作精神不好的模樣往皇帝面前晃幾圈,皇帝就注意到了,然后一問一查,又氣又心疼,氣那個蛇蝎王妃,心疼兒子,還后悔,后悔自己怎么找了一個這樣兒媳給曄王。 慧妃適時上眼藥,將皇帝的這份后悔轉移為對皇后的埋怨,因為雖然人是他定的,但當年曄王的婚事是皇后主持的。 皇帝只要不講理,就能把鍋都甩到你頭上,你還不知情。 曄王天天裝消沉,慧妃天天抹眼淚,母子兩個配合默契,沒幾日皇帝就下了決定。 這決定比曄王預期的狠心多了。 老皇帝私底下派了一個內侍前來曄王府,給王妃灌下一碗藥。 隔日,王妃就病得下不來床。 后院誰都不知道這件事,只聽說王妃病了,唯一知道王妃不可能這么輕易病的李次妃姐妹,也不過猜測會不會是王爺下的手。 寄娘從曄王口中知道了真相。 曄王對王妃除了男女之情,還有一些多年并肩過日子渡難關留下的親情,他可以對尹次妃下手,卻對王妃十分猶豫,皇帝下手這么狠絕,曄王有些措手不及,本來很厭惡王妃的人,看到王妃虛弱可憐的模樣又有些心軟。 他心情矛盾,便來找寄娘閑聊求寬慰。 寄娘扯扯嘴角,這皇帝,倒是一貫的不把人當人看,想殺誰比殺雞都干脆。 “王妃手中有人命,既然事已至此……”她嘆氣,“王爺就當一命換一命,終有因果吧?!?/br> 曄王想到那幾個孩子,心底的不舍消了大半。 這份不舍在王妃彌留之際完全消散了。 不知是不是主子倒了,下人人心渙散,正院亂了,一亂,王妃曾經做過的事情都被扯了出來。 陷害虐待姬妾、給大公子下藥害他幼年體弱、和尹次妃一樣毒害胎兒…… 曄王恨不得讓王妃醒過來,他親手再下一遍藥! 李次妃受過的委屈終于昭雪,當然也有寄娘的。 寄娘當初落胎,除了尹次妃,王妃也是出了力的,不止落胎,之前病重,那喝進去的藥也不是什么純正的好藥。 看著這些惡仆吐出來的罪狀,寄娘沒什么波動,她本就知情,更知道這些東西如今為什么會被翻出來。 綠玉已經學會萬事不能看表面,她主動請教:“主子,這些事都是真的嗎?里頭有沒有別的隱情?” 寄娘給她一個贊賞的目光,小丫頭長進了。 “事情是真的,隱情自然也是有的?!彼驹诜恐心桥杞鹦忧皳芘⑽⒏煽莸闹θ~,“王爺對王妃有舊情,王妃這樣過世,王爺心里難免留下一個影子,人死了,影子卻留著,她做過的壞事會被附上情有可原的理由,她的好會越來越強烈,以后的新人再難超越?!?/br> 綠玉聽得點頭,的確是這個理兒:“所以是誰要抹去王妃的影子?” 寄娘:“自然是想要當王妃的人。” 暖玉恍然大悟,走上前一步:“李次妃?主子前日讓我將那個消息傳給紫兒,紫兒是李次妃的人,所以是李次妃得到了消息就出手了?” 綠玉茫然:“什么消息啊,我怎么不知道?!?/br> 暖玉看著寄娘:“前日你去柔姬那辦事,主子讓我和紫兒聊聊天,說一說王爺不舍王妃病重的事,還將王妃的病有蹊蹺的猜測也說了?!?/br> 綠玉瞪眼:“這能說?王爺不是不讓主子對外說?” 暖玉看她一眼:“話出我口,入你耳,誰能證明我說過?而且,我也沒說是那位下手啊,我只是猜測有蹊蹺,但是王爺沒辦法?!?/br> 綠玉驚嘆:“暖玉,你現(xiàn)在也越來越厲害了?!?/br> 暖玉嘴角上翹。 寄娘從枯黃的枝葉中扯下一片翠綠的葉子放在眼前:“當娘的都心疼自己孩子呀,孩子也心疼娘?!?/br> 金杏心疼,大郡主也心疼。 第566章 錦繡堆26 寄娘來到這個世界后,第二次踏進正院。 李次妃本事不小,下手也狠,王妃人還沒死,心腹全都被揪了出來,消失殆盡。 曄王恨她厭惡她,把她身邊的人全都拉出去或打死或發(fā)賣,這次進門,就感覺正院冷落成了廢棄多年的雜院。 好像連個人氣都沒了。 寄娘腳步緩緩地往前走著,慢慢走進了王妃的內室。 雖然跨過了年,但天氣依舊沒有轉暖,寄娘怕冷,原以為進了屋子能暖和一些,卻沒想到屋內冷得和屋外一樣。 綠玉立刻出聲:“怎么這么冷?” 伺候的小丫頭顫顫巍巍答話:“王爺斷了正院的供應,炭火……之前的炭火都用完了……” 寄娘說:“就說我要用,去找管事領一些來,天氣這樣冷,你們這些伺候的人也遭不住,太受罪了?!?/br> 小丫頭感激地下跪:“是,奴婢這就去!” 寄娘往里走,走到了王妃的床邊。 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王妃已經虛弱至極,此刻仿佛回光返照,聽到動靜緩緩睜開眼睛。 寄娘說:“上一回探病,還是去的蘭苑,見的尹次妃……沒想到王妃倒是比尹次妃受罪少,先一步要走了?!?/br> 王妃慢慢睜大眼睛,露出不甘之色。 寄娘寬慰:“王妃不用不甘心,活生生躺在床上和直接去了陰曹地府,咱也說不準哪個更舒服一些,也許尹次妃巴不得給個痛快呢?!?/br> 這話半點沒有寬慰人,反而說得好像這兩人只有活受罪和死兩條路,但她們原本是這王府中極尊貴的兩個人物。 王妃連瞪人的力氣都沒有,只虛弱地看著寄娘。 寄娘在她床邊坐下,給她拉了拉被子:“當年,王妃派人來庵里,那人是誰來著?不過記不得也不重要了,如今恐怕都已經被王爺打死發(fā)賣了……”她拍拍王妃的被子,“那下人一口一個王妃,把您說得尊貴得呀,仿佛您不嫌棄我這個帶發(fā)尼姑,愿意接納我這樣一個不知羞恥勾引王爺?shù)呢氋v之人,是多么的寬宏大量?!?/br> 寄娘勾起嘴角:“明明很嫉妒,卻要為虎作倀,將人強納入府;搶了人又恨不得人死,以免生下兒子威脅未來嫡子的地位。我知道,說到底,你最看重的就是這個正妃之位,為了這位子,你不敢忤逆丈夫卻能殘害我們這些無辜之人……既然如此,王妃也該嘗一嘗最珍視的東西被奪走的滋味?!?/br> 王妃突然有種恍悟,難道……這一切都是寄夫人所為?那李次妃…… 想到這,她快要瘋了,她以為寄夫人不過添油加醋之人,可如果她才是背后的主謀,那么這整個后院都已經成功進入她的算計之中!尹次妃、她、李次妃……孩子一個一個死,所有人都有罪,只有寄夫人清清白白,她得到了所有好處! 本已經灰心喪氣的王妃陡然生起不甘與怨恨,但是她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支撐不住她的劇烈情緒,有血沫從她的唇中涌出。 寄娘靜靜看著。 “王妃平靜一些吧,殺人害命者終究有這償命的時候,每個人都一樣,種什么因結什么果,何必掙扎。” 她越說,王妃口中的血沫涌出更多。 那血沫是暗黑色的,毒入肺腑。 小丫頭急匆匆地搬著炭火進來:“夫人,炭火送來了。” 寄娘站起身:“給你們自己用吧,我走了?!?/br> 小丫頭愣愣看著她,第一反應是在心里偷偷高興,這拿來的炭火全都能自己用上了。 傍晚,王妃去世了。 寄娘聽到消息,胸口的郁氣散了一分,身子骨都輕松了一些。 曄王回府聽到這個消息,愣了一下,揮揮手:“正逢雪災,各處用度緊張,喪儀一切從簡?!?/br> 李次妃請他過去商量。 從側院出來,他來了清滟院,看到寄娘已經換了一身素衣,坐在桌邊抄寫經書。 她本就羸弱蒼白,穿上素衣更顯得弱不禁風,脆弱不已。 曄王說話的聲音忍不住放輕:“給王妃抄的?” 寄娘將抄寫好的一頁輕輕放在一邊晾干,聞言嘴角露出一絲諷意:“給我的孩子以及這后院早逝的冤魂抄寫的,希望他們平復怨氣早日投胎,來世能美滿些。” 曄王噎住,一想也是,寄娘是受害者,他都不能原諒王妃,寄娘又怎么會輕易原諒?如今大概還覺得大仇得報吧。 他笑一聲:“你倒是不遮掩。” 寄娘抬眼看他一下:“有什么好遮掩的,但凡被她殘害過的人,有幾個能原諒呢?反過來,我說原諒,王爺信嗎?她雖然罪有應得,可我失去的一切都回不來了,午夜夢回,那些傷心,永遠平復不了?!?/br> 曄王想了想,的確,仇人死去,哪有什么悲傷,只有痛快。他自己是個睚眥必報的人,的確想象不出這世上能有什么寬宏大量的胸懷。 這時,他想起李次妃剛才一臉感傷的模樣,引著他回憶過去,突然覺得有些假了。 “李次妃說,你今天去看了王妃?” 寄娘定定看他,曄王回視,眼神坦然。 “是,去看看她的下場,寬慰寬慰自己。” 曄王失笑,搖頭:“王妃莫不是被你氣死的?” 寄娘哼聲:“若是,那更大快人心了,我不怕背這個罪名?!?/br> 曄王反而不許她說了:“胡說,王妃是自己病入膏肓,你這嘴,口無遮攔,下次不可再這樣說了?!?/br> 寄娘嘴角勾起,聲音軟了下來:“是?!?/br> 才說了這幾句話,冷風灌進口中,她連連咳嗽,咳得臉頰通紅。 曄王扶住她的身子:“別抄了,好好去歇著?!?/br> 寄娘攏了攏膝頭的毛毯:“沒事,白日去正院,里頭一點炭火都沒有,有些凍著了?!?/br> 曄王好氣又好笑:“就為了出口氣把自己折騰病了,我看你也不怎么聰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