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除你的執(zhí)念[快穿] 第5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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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十,朝廷休沐最后一天,曄王帶著幾個謀士來到了京郊園子。 不過一個月沒來,這個園子大為變樣,仿佛重新造了一個似的。但是仔細(xì)看去又能發(fā)現(xiàn),大部分都是他無比熟悉的東西,只是如今被換了位置或者重新修整。 買下園子好幾年,來的次數(shù)也不少,但曄王第一次在園中感受到外界流傳的關(guān)于這個園子的精妙與美景。 幾位文士已經(jīng)連連驚嘆,贊不絕口。 “不愧是前朝留下的園林,這借景設(shè)計,這柳暗花明……”走一處夸一處。 寄娘見到曄王時,曄王已經(jīng)滿面笑容驕傲不已,看到最大的功臣更是毫不掩飾的高興。 “好,這園子改得好!” 寄娘把丫鬟倒的水微微往前一推:“喝口水歇歇吧,一身的冷風(fēng)刮進(jìn)來,凍死人了?!?/br> 曄王被抱怨了也不惱,反而依舊興奮不已:“菜色擬好了嗎?”不是疑問,是好奇,充滿了期待。 寄娘說:“王爺如今可信我?若是信我,十五那日再看?!?/br> 曄王搓手:“我如今哪里是不信你,我是自己好奇,想先一睹為快啊!” 寄娘聽了更搖頭了,笑而不語,半個字不漏。 曄王心癢難耐,偏偏撬不開她的嘴,于是又愛又恨,連灌了好幾杯茶水。 “你那一手宛體什么時候練的?再給我寫幾張?zhí)樱o府上幾位幕僚。你的字如今可不得了了,謹(jǐn)先生差點偷偷把周大儒的請?zhí)讲亓恕!?/br> “那位愛收藏字帖的謹(jǐn)先生?”寄娘立刻猜到是誰,起身走向書桌:“我也是剛練不久,能被王爺這些飽學(xué)之士欣賞,是我的榮幸――哪幾位,我這就寫。”說著,拿出備用的空白請?zhí)?/br> “剛練不久?”曄王驚呆,“我雖然不懂鑒賞,但也知道宛體字能寫好的人很少?!?/br> 寄娘眨眨眼睛:“那大概是我有天賦?” 曄王想到如今這個園子,不得不真心說一句:“的確是天賦。” 許久不見,又給了這么大一個驚喜,曄王留在園子許久,上午賞景,下午賴在寄娘邊上,看她寫字看書、處理園子諸事。 別說,無論她做什么,都有一種悠然自若的美感,曄王如此陪著,不僅不覺得無聊,還看得津津有味。尤其看她管家,心細(xì)如發(fā)又掌控大局,還總是三言兩語就打發(fā)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曄王忽然發(fā)現(xiàn),寄娘從前真是躲懶,這管家本事比王妃都不差。 想到王妃,曄王又有些心煩,待下人離開便和寄娘說起來:“你說……”他看著寄娘神色,“若是王府重新讓王妃管家……” 寄娘抬頭看過來,見他帶著三分小心,一笑:“李次妃是不是壓不住王妃了?過年請客,又有亂子嗎?” 曄王皺眉點頭:“都不是第二個你,沒一個識大體省心的,差點丟人丟到外面去?!?/br> 寄娘說:“還是王妃插手的緣故,李次妃能力不足但是的確被王妃使絆子了吧?!彼粗鴷贤?,“王爺若是還想要嫡子,只能將這些事情按下去?!?/br> 一句話就釘死了李次妃管家不行。 曄王點頭,不覺得她說得有誤,還十分贊同。 “等到權(quán)力重回正院,這些矛盾都會消散。”寄娘繼續(xù)冷靜客觀地分析,“然而使壞的不能不懲罰,受委屈的也不能不安撫。尤其李次妃姐妹此次管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br> 曄王想想說:“那就賞些珠寶頭面吧,她動的歪腦筋也不少,有苦勞還有過錯呢?!?/br> 寄娘點頭:“王妃那,就只能王爺親自去旁敲側(cè)擊予以告誡,子嗣為重,王府的兩位少爺不能再有失了?!?/br> 曄王頻頻點頭,嘆氣:“只能這樣了,王妃之前那樣……也是尹次妃太毒?!?/br> 他自己這么想,但總會覺得不甘心,和寄娘說了一說,聽到她的分析和自己想法一樣,那點別扭不甘就消解很多,心氣總算順了。 寄娘低頭,對王妃尹次妃這些人,不予置評。 曄王看向她:“你的委屈本王都知道,這次賞燈宴結(jié)束,本王一定重重賞你?!?/br> 寄娘笑了笑,不太在意的模樣。 驗收了園子,又解決了這幾日心中的糾結(jié),曄王帶著謀士回城,心情非常放松,進(jìn)府下了馬車,他還高興地邀請幾位謀士:“今晚陪本王賞雪月飲酒――” “王爺!”院子里跑出一個急慌慌的下人:“王爺您快去蘅院看看吧!二少爺出事了!” 話剛落,王妃身邊的丫頭也冒出來:“參見王爺,王妃請您正院一敘,有要事與您說?!?/br> 曄王狠狠皺眉。 謀士們見狀趕緊告辭離開。 “賈林!”曄王大喊。 賈林跑過來:“奴才在?!?/br> “給本王去查查怎么回事!” “是。” 曄王不理會王妃的侍女,大步往慧夫人所在的蘅院走去。 侍女不敢拉扯王爺,只好跺跺腳,朝著正院跑。 第563章 錦繡堆23 到了蘅院,左腳踏進(jìn)門,右腳沒落地便撞上太醫(yī)從內(nèi)室出來,身后跟著眼睛通紅的慧夫人,再往后,還有李次妃。 他皺眉看著這些人,問:“怎么回事?城兒怎么了?” 慧夫人嘴微張,未語淚先流,哽咽著說:“王爺……王爺你要替城兒做主……他……”未說完,便實在忍不住情緒,捂著臉嗚嗚地苦。 曄王火氣上來:“到底怎么回事!說清楚!” 他狠狠瞪慧夫人一眼,沖進(jìn)內(nèi)室去看兒子。 “王爺……王爺!”一群人跟著他追過來,追到床前幾步遠(yuǎn)又不得不停下。 曄王低頭看著床上的小兒子,小孩臉色蒼白,唇瓣幾無血色,他看不出孩子怎么了,哪里傷了還是破了,但能看出狀況很不好。 “怎么回事!”他壓低聲音,低吼追過來的李次妃和慧妃,又立刻看向太醫(yī):“太醫(yī),城兒怎么了?” 太醫(yī)忙站出來躬身回答:“回稟王爺,皇孫被畜生咬傷,創(chuàng)面大,失血過多,又受到驚嚇,因此陷入昏迷。雖然傷口已經(jīng)上藥處理,但夜里恐怕還有高燒,若能安然度過,慢慢養(yǎng)著,許能恢復(fù)七八?!?/br> “什么叫恢復(fù)七八?”曄王怒了。 太醫(yī)垂下頭,完全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聽到他說:“凡被狗咬傷者,有可能得畏光怪病,另皇孫傷在推測,傷口深及腿骨與經(jīng)脈,即便痊愈也可能略有跛腳?!?/br> 曄王緩緩瞪大眼,跛腳? 慧夫人腿一軟,壓抑著哭聲跪下去:“王爺……救救我們的孩子……” 這時,外面突然喧鬧起來,一個女人瘋了一般沖進(jìn)來,身邊好幾個侍女阻攔卻不成,扯著她跟進(jìn)了內(nèi)室。 “城兒!”是金杏。 她遠(yuǎn)遠(yuǎn)看著床上的人影,不可置信、聲嘶力竭:“城兒――我的兒――” 李次妃和慧妃皆皺眉,強(qiáng)忍下不快讓侍女松開她。 阻力一去,金杏就跌跌撞撞撲過來,整個人撲到了床邊,看到臉白得像紙一般的兒子,啊的一聲,大哭起來。 “城兒,城兒你怎么了,你睜開眼看看娘啊,城兒……” 曄王額角一抽一抽地疼痛,揮手示意把人拉走,自己也邁步走出內(nèi)室,只吩咐下人:“好好照顧三公子?!?/br> 金杏不敢反抗曄王,沒有掙扎就被拉出去了,一出內(nèi)室就掙脫沖向曄王,抱著他的腿哭得凄厲:“王爺你要為城兒做主!一定是有人害他!一定是有人害他!” 聲音尖利刺耳,曄王開口說一句話都被她壓了下去。 曄王心底的火氣被挑得更高,抬腳踹開她讓人將她拖下去,然后直直盯著李次妃:“李次妃,你說,到底怎么回事!” 李次妃撲通跪下來:“是王妃的狗!”向來溫婉不直言他人長短的人,第一次這么直白地控訴王妃。 曄王握拳:“王妃的狗怎么咬了城兒?” 慧夫人抬起頭滿懷憤恨:“我?guī)е莾涸诨▓@玩,那只狗突然躥出來,城兒年紀(jì)小,前幾日在正院看到過它,十分喜歡,曾和我說也想要一只……當(dāng)時他回頭沖我喊‘這是母妃的小狗兒!’,我還沒來得及提醒他小心畜生,那狗就突然發(fā)狂,沖著城兒撲咬過去……” 慧妃說到這,面色變得驚懼蒼白:“城兒背對著畜生,完全不設(shè)防,我親眼看著他被撕咬撲倒……我……我?guī)е粟s過去,卻怎么都扯不開那只畜生,只聽著城兒在它嘴下慘叫……直到奴才將狗打死了……那牙還死死咬著城兒的rou……嗚――”慧妃說到這,崩潰地痛哭起來。 曄王聽得背后一寒,沖進(jìn)內(nèi)室掀開兒子的被子,果然看到他身上腿上手上全都包裹紗布,小小一個人被子底下被裹成一個粽子。 他給兒子蓋好被子,走出來時心底的心疼和怒火實在無法發(fā)泄,抓起桌面的被子狠狠在對面墻上。 茶杯四分五裂碎片飛濺,嚇得眾人身子一顫。 “狗呢!”他咬著牙說,聲音如同從牙縫中擠出來。 賈林進(jìn)來通報:“王爺,王妃來了。” 曄王冷哼:“讓她進(jìn)來!” 雖然還不知道里頭有沒有貓膩,但是狗是王妃的狗,咬傷了司徒城,曄王很難不遷怒王妃。 王妃也心知此事,進(jìn)了門便主動請罪,自責(zé)是自己沒看好畜生。 “你說得到輕巧!”曄王想起被她害死的老二,語氣一下子譏諷起來。 王妃臉一僵,冷著聲音說:“狗是我的狗,我認(rèn),可是――”她視線轉(zhuǎn)到下方,看著李次妃姐妹,“我一直將它拘束在正院,從沒讓它跑出去,今天伺候狗的丫頭突然拉了肚子,向來溫順的狗又突然發(fā)狂,王爺不覺得蹊蹺嗎?這狗王爺也見過,還親口調(diào)侃它膽小如鼠,怎么會突然發(fā)狂撲咬孩子?人家說狗急跳墻,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王爺臉色微微好了一些,的確,狗發(fā)狂必然有引子,要不是孩子激怒了畜生,要不畜生本身就出了問題。 慧夫人立刻說:“妾身所說句句實言,絕沒有任何編造!在場那么多人全都看見,城兒什么都沒做就被這畜生撲倒了!” 李次妃忍著怒氣看著王妃:“城兒性子憨厚,看到一條青蟲都不會上手掐死,怎么會虐待小狗?他年紀(jì)雖小卻有仁愛之心,王妃的揣測無根無據(jù),難道寧相信一條狗膽小無害,卻去質(zhì)疑城兒嗎?” 王妃冷臉:“我說狗受了刺激,沒說是城兒造成的,你們急什么?怎么就下意識覺得是城兒的問題?” 暗指兩人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 p;慧夫人氣得臉色充血,恨不得上來撕了王妃。 曄王看兩方都十分真情實感,看不出誰有說謊的痕跡,只好暫時不理會三個女人,看向太醫(yī):“城兒勞煩太醫(yī)照看,要什么藥盡管提?!?/br> 太醫(yī)看了半場后院爭斗,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躬身應(yīng)下,趕緊退了下去。 曄王又冷聲喊了賈林:“去查那條狗。” 說完看向三個女人:“調(diào)查出來前,都給我回自己院里呆著!” 當(dāng)天夜里,司徒城就開始高燒不退,而且有明顯的驚懼后遺癥,即使在夢中依舊不停驚顫發(fā)抖,繼而引發(fā)體溫再度上升。 慧夫人一整夜守在床邊,而親生母親金杏,因為瘋癲無狀被曄王下令關(guān)起來,以免她發(fā)瘋再鬧出事。 柔姬和金杏在一個院子,半夜躺在床上還能聽到隔壁凄慘的哭聲叫聲。 她摸了摸肚子,嘆了一口氣:“突然覺得,不生,倒也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