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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消除你的執(zhí)念[快穿]在線閱讀 - 消除你的執(zhí)念[快穿] 第462節(jié)

消除你的執(zhí)念[快穿] 第462節(jié)

    周逸芳敲敲他的腦門:“給我說完整兒話!要不然現(xiàn)在就把你送回家?!?/br>
    大郎立刻說全乎了:“不要,我要在這玩,我要住在外祖家!娘,這里好好玩??!”

    周逸芳故意問他:“你覺得這里好玩,還是鎮(zhèn)上好玩?這里可沒有鎮(zhèn)上的點(diǎn)心,沒有鎮(zhèn)上的玩具哦?!?/br>
    大郎不假思索地說:“這里好玩!這里好大!娘,你給我捉鳥,我想要那個鳥!”

    周逸芳看了看天上飛的燕子,頭大:“這是燕子,不能捉來玩。不過外祖家屋檐下有鳥窩,待會兒回家了,娘帶你去看。”

    “為什么不能捉?”

    “因?yàn)橄x兒有益蟲害蟲,鳥兒也有益鳥害鳥。燕子是益鳥,麻雀是害鳥。對我們有益的動物,我們要保護(hù),對我們有害的動物,我們可以捉。要是有機(jī)會,娘帶你去捉麻雀?!?/br>
    “好吧好吧,捉麻雀也行吧!”

    這小子,還有點(diǎn)小勉強(qiáng)。

    第429章 大善人11

    大郎在村里,玩得真正是樂不思蜀。

    沒人教訓(xùn)他,不用上課念書,還能漫山遍野撒歡了玩,對他來說,簡直到了天堂。

    周逸芳準(zhǔn)備回家時,他抱著外祖母的大腿不肯走。

    “娘,慢走~”揮著小手,一副自己是主人,要送周逸芳走的模樣。

    周父周母被他逗得樂不可支,周逸芳為了維持威嚴(yán)勉強(qiáng)才忍住笑。

    她一步上前,輕松揪起他,直接把人抱到馬車上:“當(dāng)初答應(yīng)我的,我?guī)愫煤猛?,你到了時間就好好念書,娘說到做到,大郎要是耍賴,那娘以后也耍賴了?!?/br>
    “啊――”大郎失落地長嘆了一聲,越過周逸芳對著家門口的外祖父外祖母揮手,“外祖父、外祖母再見!大郎會很想你們噠,你們也要想大郎,記得接大郎回來玩??!”

    最后一句才是重點(diǎn)。

    周父和周母笑得不行,同樣沖他揮手:“好的,過幾天,我們再接大郎來外祖家吃梅花糕?!?/br>
    大郎大聲:“好!我在家等你們嗷!”

    周逸芳輕輕拍他的屁股:“好了,快坐進(jìn)去?!?/br>
    什么沉默寡言,什么說話緩慢,現(xiàn)在看來,真是他懶得說話,只要想說了,這一串串的,流利得很。

    大郎嘟著嘴,連忙坐進(jìn)了馬車。

    周逸芳回身同父母告別,一家三口站在一起低聲說話。

    周母拉住女兒的手,握了又握,復(fù)雜的心情盡在不言之中。

    周逸芳反而笑得輕松,輕輕覆蓋住母親的手拍了拍:“娘,你安心,我一切都好,都會好的?!?/br>
    周母將嘆氣藏在心里,壓低聲音說:“你們父女拿定了主意,我也改變不了什么,你可要想好了,別以后后悔。到那時……后悔晚了?!?/br>
    周逸芳點(diǎn)頭:“娘,我一定深思熟慮做決定。不過外頭的事情,還需爹娘幫我?!?/br>
    周父揮揮手:“放心,我和你娘知道,你去吧,有什么事回家來,若是大郎想來,你就帶他來?!?/br>
    周逸芳笑道:“女兒知道,今日答應(yīng)了他捉麻雀,為了兌現(xiàn)承諾,下回肯定要來?!?/br>
    這話她是提高了聲音說的。

    大郎在馬車?yán)镒?,耳朵卻朝著這邊豎著呢,聽到這立刻探出頭:“真的嗎?娘!”

    周逸芳睨他一眼:“只要你信守承諾,娘自然也會守信?!?/br>
    大郎激動地拍手:“好的好的,娘,我們現(xiàn)在就回家!快回家!”

    周逸芳搖頭。

    周父和周母笑呵呵地看著外孫,心里卻暗道,這孩子性子果然十分活潑好動,玩鬧了一天還如此精力充沛,原本是個好苗子,卻應(yīng)了那個批命,平白遭遇親人冷眼。

    周逸芳和爹娘道了別,轉(zhuǎn)身上車離開。

    大郎趴在周逸芳懷里,問她:“娘,麻雀怎么捉呢?”

    周逸芳只說:“下回來你就知道了?!?/br>
    大郎不服氣地嘟嘴:“哼?!?/br>
    周逸芳摸摸他的頭發(fā):“大郎喜歡外祖家嗎?喜不喜歡外祖父外祖母?”

    大郎立刻說:“喜歡!我喜歡外祖家,娘,我可不可以一直住在外祖家呀!”

    周逸芳笑著敲敲他的腦門:“別以為娘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外祖父可是教書先生,你就算來了這,一樣得上課!”

    大郎擋住腦門辯解:“上課我也喜歡外祖家!”

    周逸芳“哦?”了一聲:“為何?我們自己家不好嗎?”

    大郎重新趴會她的膝頭,一邊玩草編一邊說:“外祖家更好?!?/br>
    周逸芳:“好在哪,大郎和娘說說?”

    大郎想了想,說:“外祖家有山,有小河,好多好玩的?!?/br>
    周逸芳應(yīng)聲,繼續(xù)引導(dǎo)他表達(dá):“還有嗎?”

    大郎又想了一會兒,說:“外祖母對我好?!?/br>
    周逸芳笑著拍了拍他的屁股:“沒良心的,娘對你不好嗎?才一天,外祖母就比娘好了?”

    大郎用力搖頭:“外祖母比祖母好,我喜歡外祖母?!?/br>
    周逸芳一愣,不再說話,只輕輕揉著兒子的腦袋。

    大郎被娘親揉著腦袋很是愜意,繼續(xù)在那說:“外祖家還有小燕子,還能打陀螺玩,外祖母做的梅花糕好吃……”

    周逸芳聽著聽著,就在想,大郎這個性子其實(shí)很好。樂觀開闊,不會因?yàn)閯e人對他不好就自憐難過,自卑抑郁。他似乎從不把旁人的不善放在心上,惹到了頭上,他就反擊;沒惹到他,他就無所謂。

    現(xiàn)在的他可能年紀(jì)小,不懂得親人和陌生人的差別,小婁和他親近,他喜歡小婁,可能對他而言,小婁比朱家二老更親近也說不定。所以,親祖父母對他的漠視他也完全沒放在心上,只是有了對比之后,耿直地說一句:“外祖父母比祖父母更好?!?/br>
    周逸芳輕輕捏著兒子的耳朵:“大郎喜歡,以后娘經(jīng)常帶著大郎回來。”

    大郎一下直起身子,望著娘親:“真噠!娘你真好!”

    周逸芳捏捏他的鼻子:“馬屁精?!?/br>
    朱家對周逸芳的打算沒有任何察覺,不說察覺,他們恐怕想都沒想過,周逸芳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日子如流水,大郎認(rèn)真上了幾天學(xué),卻沒有忘記周逸芳答應(yīng)給他找武師傅的事,一開始有的玩,沒催促,到后來下了學(xué)就來問:“娘,我什么時候可以練功夫?”

    周逸芳和朱其成商量。

    朱其成卻是反對:“我們家從沒有練拳腳功夫的人,更沒這樣的人選可以給大郎做師傅。大郎是長子,只要好好念書,到了年紀(jì)就跟著我接觸家業(yè),學(xué)功夫不僅無用,還會把心學(xué)野了?!?/br>
    周逸芳說大郎有這方面的興趣和特質(zhì)。

    朱其成則說:“若大郎是次子,我可以順著他的心意。但他是長子,這個身份注定要比別的孩子辛苦,承擔(dān)得多一些。”

    周逸芳難忍譏諷,直言:“你當(dāng)真想過把家業(yè)交給大郎嗎?”

    朱其成愣住,看向周逸芳。

    周逸芳沒有繼續(xù)深入這個話題,而是堅(jiān)持:“我答應(yīng)大郎,他好好上學(xué),我就給他找武師傅,如果你不能幫忙,我只能自己去找了?!?/br>
    朱其成頭疼不已:“夫人,你為何如此偏心大郎?不僅處處順著他的意,還為他不愿再生第二個孩子。誰家不是兄弟姐妹好幾個,我幼時也一樣因?yàn)榈臻L子的責(zé)任,舍去了許多玩樂?!?/br>
    周逸芳直直看著他的眼睛:“因?yàn)樵谶@個家中,只有我對大郎沒有偏見?!?/br>
    朱其成不快:“夫人這話過了,我和爹娘難道還苛待大郎了不成?”

    周逸芳卻不愿意和他再說這個話題。

    從前愿意交談是因?yàn)檫€對他有期望,如今大郎漸漸長大,她對朱其成的期望慢慢消失,這些互相說服的話不必再說了,沒有結(jié)果。

    朱其成心中突然有種失重感,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辦。

    找武師傅的事情,在夫妻之間只是一場最終沒有吵起來的爭論,但是被朱家二老得知后,卻成了一場誰也沒預(yù)料到的大地震。

    朱老爺堅(jiān)決反對給大郎找武師傅。

    他的態(tài)度激烈得周逸芳都沒有預(yù)料到。

    朱老夫人喊了周逸芳過去。作為一個婆母,朱老夫人對兒媳婦一直很和善,周逸芳也是個溫良孝順的人,婆媳之間從沒有鬧過矛盾。

    但這次,朱老夫人第一次端起婆婆的譜,教訓(xùn)周逸芳這些日子對大郎的百般寵溺順從。

    周逸芳起初一直斂眉低頭聽著,想聽一聽老人阻止的理由到底會是哪些。

    然而聽了一場下來,她卻是失望的。誠然,朱老夫人的話單獨(dú)拎出來句句都是教育子孫的道理??墒?,她根本不了解大郎是個怎樣的孩子。

    她把大郎設(shè)想成不學(xué)無術(shù)、霸道任性的小孩,在這個基礎(chǔ)上教訓(xùn)兒媳該怎么教養(yǎng)孩子,管教這種任性子弟。

    但大郎并不是這樣,他和周逸芳至今保持著互守承諾,上課比從前認(rèn)真乖巧,先生布置的課業(yè)也都認(rèn)真完成。這不是朱家這些人一頓嚴(yán)厲教訓(xùn)獲得的成果,是她這個娘親和兒子平等的君子之諾達(dá)成的。

    所以,朱老夫人自以為是的這一套并不管用。

    而他們,卻堅(jiān)定認(rèn)為,這么做才是能教養(yǎng)大郎向好的唯一途徑。

    周逸芳聽到后來,覺得再也沒有聽的必要了,嚯地抬頭,直接站了起來。

    朱老夫人半句話卡在喉嚨里,驚訝地看著她。

    周逸芳語氣依舊溫和,說出的話卻不是這么回事:“娘,對于大郎的教養(yǎng),我和家中實(shí)在是差異太大,恕我不能贊同你們的想法。大郎是我十月懷胎難產(chǎn)生下來的,從他出生至今一直都是我在教養(yǎng)。爹娘對大郎不甚滿意,我一直都知道,如今更是與我產(chǎn)生不可調(diào)和的分歧。既然如此,不如直接分開吧?!?/br>
    朱老夫人懷疑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說什么?”

    周逸芳說:“對于大郎的教養(yǎng),我和這個家的分歧太大,可以預(yù)見,未來還會有更大的分歧。兒媳想了很久,無論對大郎還是對朱家,最好的就是兒媳與夫君和離,從此各自安好?!?/br>
    朱老夫人氣得重重拍桌:“胡說八道!”

    周逸芳依舊冷靜:“兒媳不曾胡說。兒媳嫁進(jìn)來多年,被爹娘如親女一般照顧,自然也是希望這個家好的。但有大郎在,爹娘心中有刺,夫君難再有嫡子,倒不如,我自請和離,帶著大郎離開?!?/br>
    朱老夫人震驚地看著周逸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周逸芳的話里信息量太大,每一句話她都有很多問題想要質(zhì)問,到最后,張著嘴,完全回不過神。

    一刻鐘后,朱家的所有主子都聚集到了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