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除你的執(zhí)念[快穿] 第4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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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沒幾日,阿蠻剛送蔣彥去上學,回身就看到魏瀾和司玉很是有底氣地站在她身后:“夫人,皇后娘娘召見?!?/br> 阿蠻面不改色,十分鎮(zhèn)定,半點也沒有她們以為的慌張意外,揮揮手就說:“行啊,走,我好久沒見皇祖母了,正好去請個安。” 皇后今天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對于阿蠻這個民間孫媳婦也沒有什么期待,只是昨晚聽了女官的匯報,聽說她積極主動學習,堅持自己安排所有的課程,似乎優(yōu)秀得出乎她意料,所以就想把人叫來看看。 無論如何,阿蠻這個人已經(jīng)和蔣彥綁定,皇后不希望大孫子被拖后腿,趙氏如果能上得了臺面,總歸是一件好事。 然而,女官們一反常態(tài)的夸獎必然不會是真心實意。她們被阿蠻壓著勞累了那么久,憋了一肚子氣,自然不會真心實意夸獎阿蠻提升她在皇后心中的好感。 這么做,說破了其實不過是給阿蠻埋坑,捧殺而已。 阿蠻初進未央宮,雖然四肢僵硬,但是的確不像之前那么毫無禮數(shù)了。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禮,問了安,皇后不叫起,她也沒咋咋呼呼起身。 皇后看在眼里,面上沒有任何表示,只說了一聲:“的確學了點東西,坐,和我說說話?!?/br> 阿蠻心知這都是考驗,繼續(xù)垂著眼瞼,一副溫良恭儉讓的模樣,坐了小半邊椅子:“謝謝皇祖母。” 皇后看得實在是別扭,但是又挑不出哪里不對,只能忍著,讓人上茶。 上茶也是一道考驗。 而這茶,就很有些問題了。 阿蠻一端上就發(fā)現(xiàn)茶杯燙手,換個人可能直接就摔了,她做慣了熱水燙豬毛,倒是還能接受,依舊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囟酥?,只是下不了口?/br> 而上面,不知道是否知情的皇后正看著她,想看她展示喝茶的禮儀。 阿蠻盯著手里的茶一時沒動。 氣氛無比安靜時,有宮人通報,說是三皇妃前來請安。 皇后從阿蠻身上收回了視線,讓人進來。 三皇妃依舊是家宴上那個未語先笑的爽利人,進了門請了安,就笑瞇瞇地看向阿蠻:“剛進來還以為是哪家夫人比我還早進宮請安,沒想到竟然是阿蠻,果然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么?” 阿蠻端著剛學的抿唇淑女笑,只笑,不說話,一副害羞的模樣。 別說氣質(zhì)違和,就這笑也沒熟練到自然無暇的地步,三皇妃看得嘴角一抽,還想說什么,皇后出聲了。 “你今日來得倒是早。” 三皇妃這回的確干笑了,笑了幾聲便情真意切地道謝:“十一的事勞累了母后,兒媳今日特意來給母后賠禮,我家王爺說,母后這么大年紀了還要為孫女cao勞,都是我們做子女的不孝,他這幾日一直在外頭跑,終于尋到一支百年的老山參,催著兒媳立刻給母后送來?!?/br> 皇后對呈上來的百年老山參沒有太大興趣,看了一眼就揮手讓人收起,嘴里平淡地說:“這些東西,我一把老骨頭能用多少?真想讓我順心安康,就管好自己的家,這滿地的孫子孫女,我這個老太太能管得了幾個?你也是,賢惠是賢惠,也不要太賢惠了,把孩子教得,連受了委屈都不敢出聲?!?/br> 三皇妃垂下頭聽教,臉色卻越來越僵硬。 皇后這話,潛意思不就是說她當主母的不顧庶女死活?讓她受了委屈都不敢回家哭訴,只能奔著宮里來? 阿蠻豎著耳朵聽著,身子卻跟并定了身似的,一動不動,始終維持著端坐的樣子。 皇后回頭掃過她,驚訝了一下,本來嫌棄她學得不倫不類,現(xiàn)在竟然覺得還真有進步。 托三皇妃的福,皇后的火點都被三皇妃吸引走了,阿蠻今日當個背景板,安安穩(wěn)穩(wěn)。 正說著話,突然,宮殿外嘈雜起來。 皇后皺眉:“司墨,怎么回事?” 一個和司玉差不多年紀的姑姑快步走進來:“稟娘娘,是十一縣主身邊的小鳶,她……她說……十一縣主……自縊了……” “什么!”在座的三人全都驚得站了起來。 皇后年紀大了,身子晃了晃,往后仰去。 滿殿的人注意力都在這個驚雷消息上,一時反應不及,是阿蠻眼疾手快,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把人牢牢扶住,慢慢安置在座椅上。 “皇祖母您別急,緩口氣,仔細聽聽怎么回事,說不定消息傳錯了呢?!?/br> 皇后腦子終于清醒了一點,連連點頭:“對……對,司墨,怎么回事,十一又出了什么事?” 第395章 娘子的殺豬刀17 司墨是皇后跟前的老人了,被人一提醒就立刻回神鎮(zhèn)定下來,壓下心中驚詫慌亂,平穩(wěn)地再次敘述:“十一縣主,昨夜被丫鬟發(fā)現(xiàn)自縊在房中,還好發(fā)現(xiàn)得早,性命無憂。” 皇后大大舒出一口氣,又怒極,用力拍了一下桌面:“怎么回事!好好的人,怎么會上吊!” 阿蠻站在她身邊,沒想到剛才還病懨懨的老太太會突然這么雷霆震怒,皇后一拍桌子,她整個人都跳了一下,連忙摸著心口躲遠點。 司墨也說不上來前因后果,最后把十一身邊的小鳶喊了進來。 那喚小鳶的丫頭眼睛通紅地進了殿,普通跪在地上,不敢在皇后面前哭,但聲音哽咽,斷斷續(xù)續(xù)地把十一回到侯府的事情說了。 原來,那侯府世子在未央宮給十一道了歉,回去后卻對十一加倍冷漠,終日流連妾室房中,還縱容那些出身低微甚至花柳從良的女子挑釁十一,種種言語不堪入耳。 侯夫人偏心兒子,從前就對十一落胎言語不滿,如今更對她告上娘家的行為厭惡至極。 阿蠻總結(jié)下來就是,十一這個可憐的姑娘,出嫁后日子過得很不堪,好不容易反抗了一次,娘家?guī)椭鲱^訓了訓女婿,結(jié)果回到夫家,境遇反而更差更凄慘。 前一晚,世子因為妾室的挑唆沖進正房和十一吵架,對十一動了手。 這個姑娘徹底覺得人生沒了希望,就想不開自縊了。 而在座聽完這一切的她的嫡母和嫡奶奶,本該是她最親近的娘家女性長輩,此時卻遠沒有尋常娘親奶奶那樣激烈的情緒,顯得有些過于冷靜。 皇后:“太醫(yī)去了嗎?” 司墨低頭答:“婢女已拿了娘娘的令,讓人請院判大人往侯府去了?!?/br> 皇后點點頭。 地上的小鳶悲泣起來:“求皇后娘娘為我們主子做主!” 皇后看著地上的丫鬟皺緊了眉,好一會兒,視線緩緩落到三皇妃身上:“老三家的,你去侯府看一看。” 三皇妃垂著眼睛應:“是。” 小鳶依舊趴在地上痛苦,聲音提高了幾許:“求娘娘為縣主做主!是侯府欺人太甚差點逼死縣主啊!” 阿蠻看得不忍心,這個小鳶,不顧一切為主子喊冤,恐怕是做好了最壞的準備,是一個忠仆。 只是十一如今境遇如此艱難,未來少一個忠仆,恐怕雪上加霜。 皇后呼吸有些粗,年紀大了毛病不少,心緒一亂人一激動,就開始臉色發(fā)青喘不上氣。 阿蠻余光看到,趕緊又跑過去給老太太順氣。 趁此機會,她插話進來:“這侯府這么厲害嗎?皇帝家的孫女也敢欺負?皇祖母都給十一撐腰了,他們還繼續(xù)欺負人,現(xiàn)在都打老婆了,這是欺負我們皇家沒有人嗎?” 三皇妃嘴角一抽,對阿蠻說:“夫妻之間,相敬如賓,怎么能以皇室身份壓人?阿蠻你剛?cè)雽m,不懂這些……” 阿蠻直接打斷她:“夫妻的事我懂啊,以前在鎮(zhèn)上,家里兄弟多的姑娘就是腰桿直,夫家誰敢欺負這姑娘,三五個兄弟打上門,就能把那男人收拾得老老實實,從此兩人和和美美過日子。皇家侯府的夫妻不也就一男一女成個家,有什么不一樣的?我們皇家人丁天下第一了吧,還是天下第一厲害!那么多的兄弟隨便上十個八個,還收拾不了侯府世子嗎?” 三皇妃直接被她堵得語塞。 皇后緩過氣來,聽到阿蠻的話,竟然覺得胸口那股氣順了大半。她想起年輕時候在民間的日子,可不是,村里面,兄弟多的姑娘都是橫著走,嫁了人也是底氣十足,要是在夫家受了氣跑回娘家,那男人去接老婆的腿都在打哆嗦。那時候世道難,男丁越多的人家越強勢,家中姑娘受到的庇護更多。 皇家尊貴如斯,子孫興旺如斯,竟還要一個縣主被逼得自縊,真真是連亂世中的村姑都不如。 縱然不是自己的親孫女,卻也感覺到了自家顏面掃地的不悅。 皇后想到這,突然推翻了之前的決定,對著司墨說:“你和這婢子一起去侯府,把十一丫頭帶回來!既然侯府不喜姜家的女兒,那姜家人便不礙他們的眼了?!?/br> 姜家是哪家?那是皇族。 皇后這話說得非常重了,三皇妃都驚了,直接抬眼看向皇后。 皇后卻再沒理會,揮揮手讓她退下:“到底養(yǎng)了快二十年,好好一個姑娘……當娘的沒有半點心疼?!?/br> 三皇妃臉色忽青忽白。 皇后已經(jīng)閉上了眼,一副累極要休息的樣子,她想要為自己辯駁也找不到機會,只好憋著一口氣,忍著胸口疼,行禮退下。 阿蠻往后退了一步,也打算說一聲走了。 皇后卻把人叫住了。 “扶我去榻上躺躺?!?/br> 阿蠻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其他宮女都在外頭,屋里就自己一個了,連忙過去扶人。 皇后躺下后,又揉了揉額頭,似乎頭疼。 阿蠻小聲:“您頭疼嗎?” 皇后嗯了一聲。 阿蠻立刻說:“那我喊外頭的姑姑進來,給您揉揉?!?/br> 皇后睜開眼,稀奇看過來,她以為阿蠻會順勢過來表現(xiàn)。 阿蠻伸出十指攤開:“我的手皮糙rou厚都是老繭,可不敢給您捏,我去叫姑姑哈!”說著,直接跑了出去。 皇后頭疼得厲害,沒注意到她又甩掉了那學了半瓶水的規(guī)矩禮儀。 進來伺候皇后的是司秀,同樣是個三四十歲的看不出具體年齡的姑姑,她手法熟練,沒一會兒就讓皇后皺緊的眉頭松了開來。 阿蠻便找到機會說:“你……皇祖母,我先回去了?” 皇后:“不急,坐下與本宮說說話。” 阿蠻無聲“啊”了一下,立刻閉上嘴找了個小矮凳坐下,用雀躍的語氣說:“好啊好啊,祖母您想聊什么?” 司秀的余光瞥到阿蠻變臉全程,憋住了笑。 皇后閉著眼不知道,只說:“說說你們趙家鎮(zhèn)的日子吧,經(jīng)常有夫妻吵架,娘家上門的故事嗎?” 阿蠻:“那倒不常有,畢竟十二個兄弟的人家也不是遍地都有呀?!彼聹y皇后想聽婚戀方面的,便緊接著說:“他們家的熱鬧也不常有,十二個男人呢,那女婿被大舅哥們揍了一次,再也不敢氣老婆了。不過兄弟少也沒事,我家后門小飯館,老板娘是外地來的,在趙家鎮(zhèn)無親無故,但是她可厲害啦,做的菜噴香好吃,到了飯點,他們家的香味一路飄進我們院子,我阿娘只有做rou的時候才能贏過她?!?/br> 阿蠻覺得講故事沒瓜子嗑,有點空嘮嘮的,只能換了一條承重腿,繼續(xù)講:“小時候,我和阿彥愛吃rou,后門廚房一開火,我們就盼著老板娘的菜做得香一點,再香一點,這樣我娘被香得熬不住,就會給我們做rou吃啦!” 皇后被逗笑,臉上的神色好了些許,又問:“這老板娘有手藝,所以飯館老板和她恩恩愛愛了?” “那當然不是了?!卑⑿U一副“祖母你怎么如此天真的”模樣,說,“飯館老板的確和老板娘恩恩愛愛,但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飯館老板愛偷喝自家飯館的酒,有時候喝得不過癮,還要偷拿零錢出去買酒喝,喝醉了,總會被壞心的人哄騙一些什么?!?/br> 司秀手上的動作慢了一點,皇后睜開眼看過來,等著阿蠻繼續(xù)講。 阿蠻:“老板娘可厲害啦,把老板的行蹤算得準準的,每回都能及時抓到人,揪著老板的耳朵把他拎回家?!?/br> 阿蠻邊說,邊提了提自己耳朵,又覺得不對,立刻把自己的角色換成老板娘,學著老板娘擰丈夫耳朵的架勢:“又出來喝!家里一攤子事做好了嗎?老娘累死累活你倒是來享受!” 司秀和皇后都看著阿蠻,聽入了神,不約而同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