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除你的執(zhí)念[快穿] 第2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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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妮覺得,對自己來說這個大城市就像游樂場的城堡,太奇幻又太快樂了,以至于她過完這一天都恍如在夢里。 第二天,楊慧帶著林文妮去試上興趣課。因為讓林文妮選擇的時候,她對于所謂的小提琴課、繪畫課、舞蹈課……沒有任何概念,為了讓孩子在這一個月能上到充足的課程,楊慧不辭辛苦地帶著她一整天奔波在各種培訓(xùn)機(jī)構(gòu)之間,充分讓她體驗到所有課程。 林文妮有些發(fā)懵,但她聽到楊慧說,城里的孩子,每人都至少會一樣特長,她覺得自己要抓住機(jī)會學(xué)習(xí)。 最后,林文妮選擇了書畫課以及語數(shù)英三門課程輔導(dǎo),開始了背著書包上培訓(xùn)班的日程。 周六周日休息,楊慧夫妻便帶著林文妮去動物園、植物園等地,然后一家三口在外面吃飯。 林文妮也不是個多么愛學(xué)習(xí)的孩子,她以前在村里也是下了學(xué)就撒歡,上課一不留神就開小差,成績好或者壞沒人管,只要把弟弟meimei帶好了,爺爺婆婆就會夸她懂事。 但是城里的小孩太厲害了,她在培訓(xùn)班,看著同班同學(xué),明明一樣的年紀(jì),但是他們什么都懂,光彩奪目,而自己聽老師講課一片茫然,像只丑小鴨……深深感受到了自己和他們之間的差距。 以前林文妮對自己的現(xiàn)狀沒什么想法,現(xiàn)在的她,心底有了不滿現(xiàn)狀的種子。 語文課上,老師發(fā)給他們一套閱讀材料,里面有個文章,說放羊娃的夢想是放羊、生娃、再放羊。 班里的同學(xué)都在笑,林文妮卻突然受到了心靈的震撼,這是她坐在村小學(xué)教室閱讀時感受不到的震撼。城里的爸媽生下的孩子都在城里,她的爸媽是山里的,所以她也只能在山里。 她想要來大城市。 但她不想和爸媽一樣,來大城市只是打工,然后回家生娃,把娃留在家里再出來打工,這樣她不就是放羊娃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感冒了,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藥的緣故,下班回到家,坐在床上開著電腦就睡著,而且睡得特別沉,醒來就是第二天…… 第266章 被命運(yùn)選中的孩子8 當(dāng)林文妮坐在大家條件相同的農(nóng)村教室時,她以為自己的條件比放羊娃好,放羊娃就是放羊娃而已;但是當(dāng)她坐在大城市明亮的補(bǔ)習(xí)班里,她突然恍悟,自己很可能就是那個放羊娃。 小小的林文妮,心底種下了永遠(yuǎn)走出大山的志向。 她開始更加認(rèn)真地上補(bǔ)習(xí)班,遇到不懂的題,小心翼翼地求教楊mama;她認(rèn)真學(xué)繪畫,獲得老師表揚(yáng)的那天,她興高采烈地捧著作品跑出來見接她的楊慧。 “楊mama,今天老師夸我了!” 楊慧看著第一次如此開心、拋掉拘束的文妮,心里同樣升起了歡喜,抱著她看著那張很簡單的涂鴉,的確很簡陋,是個初學(xué)者的半成品,但是老師夸她了,讓她充滿了自信。 楊慧回去的路上眼睛發(fā)熱,無聲地落了眼淚。 為文妮,也為她自己的兒子。 林文妮的生活就是她兒子的生活,很多年前,兒子也曾這樣興高采烈地捧著作業(yè)撲進(jìn)她懷里,說:“mama,我今天被老師夸獎了!”但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這一幕再也沒出現(xiàn)了。 兒子的成績止步不前,她焦慮地給他找各種補(bǔ)習(xí)班,他從接受到抗拒到不得不接受再到如今的陽奉陰違,成績反而逐步下降。母子關(guān)系也越來越差,學(xué)校發(fā)生的一切他都不會再和父母說,做父母的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她為孩子的成績急得走路都在想怎么提高,孩子自己卻仿佛毫不著急還說讀書有什么用,人生毫無目標(biāo)。 今天看到林文妮,她就像看到了小時候的兒子,想念之情溢上心口。 茅文睿最終反抗失敗,坐在門檻上看著林文武咣咣咣地在院子里劈柴,他腳底疼,腿酸,肩背痛……全身都又累又痛,但連一個好好休息的地方都沒有! 茅文睿想回家,這樣的日子,他寧可去上興趣課,去培訓(xùn)班,反正不愛聽課可以不聽,他能玩游戲能睡覺,放學(xué)后,他還能買一杯奶茶喝…… 他看著林文武,覺得這人怎么這么有精力,背著這么重的柴下山還能劈柴劈半天不停歇。 “你不累啊。”他喊他。 林文武停下劈柴的動作,確認(rèn)了一下他和誰說話,遲疑地回答:“還好……你沒做慣,我習(xí)慣了?!?/br> “這家里的柴都你一個人劈的?” 林文武憨笑:“不是,我爺爺也會劈,不過他去年摔了腰,今年我干得比較多。” 茅文睿想著這一家老的老小的小,想再找出個干力氣活的,竟然真的沒了。 冬天,林文武熱得脫掉了棉襖,額頭冒汗,臉黑紅黑紅的,手疼了就在褲腿上搓兩下,再繼續(xù)。茅文睿坐在門檻上一直看,他很冷,越坐越冷,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tuán),但他似乎和節(jié)目組堵著氣,就是坐在這不挪窩,不進(jìn)門也不幫忙。 “捧著這個?!睉牙锉蝗M(jìn)來一個guntang的東西,茅文睿抬頭,是婆婆。 老人滿臉皺紋地對他笑:“喜歡吃地瓜不?給你烤個地瓜吃?” 茅文睿想起烤地瓜的香甜,嗯了一聲,把熱水袋裹進(jìn)了羽絨服里。 老人拍拍他的背:“莫賭氣噻,進(jìn)屋坐吧,屋里暖和。” 茅文睿搖頭,依舊縮在原地看著林文武劈柴。 今天的天氣的確比昨天冷,太陽躲起來了,氣溫一下子就降了,林笑把所有活都挪到了屋里,叮叮當(dāng)當(dāng)敲了一個下午。 她在臥室空墻上掛了幾盆盆栽,自己做了幾個木質(zhì)的畫框,把太空行走的報紙還有一些挑選出來的畫報用木框夾起來掛在墻上,這樣一來,原本粗糙簡陋的墻面一下子多了幾分文藝氣息。粗糙簡陋的紅磚墻仿佛成了獨(dú)特的設(shè)計。 最后挑了一個小玻璃瓶,灌上水,插上山上摘來的綠葉,放在書桌一角。明年開春,瓶子里還能換成桃花、杜鵑花各種鮮花。 婆婆進(jìn)來看了一眼,念叨了一句:“這一盆盆的,沒過幾天懶得澆水,這些草都要死?!?/br> 林笑舉手保證:“我一定天天收拾!” 婆婆并不怎么信,搖著頭出去。 老人無法理解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但是住在其中的人最明白裝飾前后的不同,林澄就很快樂,一開門進(jìn)臥室就滿臉開心。 而最大的改變是,他甚至第一次睡覺前主動把衣服疊好整齊放在一邊,這才滾進(jìn)被窩去看床頭的畫報。 離過年越來越近,林笑收拾完臥室,又以大掃除為由,開始收拾正屋、院子,當(dāng)她全部收拾完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好幾天。 許久不上門的林曉琴過來找她:“你最近在做什么?村里有什么新鮮事嗎?” 林笑指指家里:“幫我婆婆大掃除呢,好久沒出門了,你呢,你去哪了?” 林曉琴看了幾眼,的確干凈爽利了不少,點點頭,跳過這件事:“我去外婆家了,但是想到村里拍電視,就待不住,還是回來了!” 她拉著林笑問個不停:“那個城里娃怎么樣了?他每天都在做什么?真的和文妮一樣每天帶妮妮?” 林笑搖頭失笑:“你覺得可能嗎?這幾天怎么樣不知道,上次我看到他一個人上山逛呢,肯定沒干活?!?/br> 林曉琴想想也是:“城里孩子都可寶貝了,肯定不會干村里的活?!?/br> 她拉著林笑往外走:“走,你陪我去看看,看看他們怎么拍電視,我一個人去有點害怕?!?/br> 林笑無法,只好和婆婆說了一聲,跟著她出門了,一直在邊上玩的林澄,也不知道頭上是不是有天線,呲溜一下就跟了上來。 但是她們?nèi)サ貌磺?,林文妮家并沒有茅文睿的身影,工作人員也一個都無。 林曉琴喊了帶弟弟meimei玩的林文武:“文武哥,你們家的客人呢?” 林文武一把扶住跌倒的妮妮,臉皺起來:“吵架了,又跑出去了。” 林曉琴聽說他不在,直接推門進(jìn)去,問:“和誰吵架,為什么吵架???這幾天住在一起,你覺得城里的客人和我們有什么不一樣嗎?” 林文武臉上并沒有什么高興的神色,他對茅文睿的印象顯然并不好:“和節(jié)目組的大人吵,他要手機(jī),那些人不肯給,吵了好幾天了?!?/br> 他一屁股坐在臺階上,看著弟弟帶著meimei挖石頭玩也不理會,拔了一根發(fā)黃的草桿在手里繞著,嘴里嘀咕:“什么好的都給他,什么活都不干……文妮在城里肯定很舒服吧,我們都快被折騰死了……” 林笑看著林文武一臉怨念,倒也理解,看著林澄加入到兩個孩子之中,說:“文武哥這幾天又要干活又要管小孩,很累吧。再過幾天,三伯他們回來了,你就可以出去玩了?!币话氵^年前幾天,外出打工的青壯年就會回家,這幾天,村里已經(jīng)有人回來了。 說到這,林文武臉上終于有了喜色:“對!我爸說,今年他給我買了新的羽絨服!特別暖和!比我之前那件還好。” 林曉琴也跟著喜氣洋洋:“我爸明天就回來了,他答應(yīng)今年給我買一只小熊!”說著,看向林笑,“到時候你來我家看啊!” 林笑笑著說好。 正在一邊玩的八歲的林家二弟聽到了,立刻跑過來說:“我爸爸給我買了新書包!還有會變形的鉛筆盒,超級好看!” 林曉琴笑話他:“你都沒看到過,你怎么知道好看?” 林家二弟頓時覺得自己的話沒有被認(rèn)可,不高興了:“我就知道,比你們的都好看!” 林曉琴也是個幼稚的小姑娘,頓時和林家二弟吵了起來。 林文武早就習(xí)慣了弟弟meimei的爭吵,只是煩躁地皺眉,林笑站在一邊看著兩個小孩跟斗雞似的,十分無奈,還沒勸說,就覺得褲腿被拉了幾下。 林澄仰著頭看著她,問:“jiejie,我們爸爸mama會回來嗎?他們買什么回來?” 林笑看著他清澈的眼睛,突然有點心酸,她抬頭看了一眼爭吵的兩人,壓下心口的悶酸感,低下頭時,臉上已是一片輕松自然的笑。 “我們爸爸mama不會回來了,他們不在這個世界了?!?/br> 林澄茫然地看著她。 小孩能感知大人的情緒,大人情緒緊張、難過、憤怒,他的情緒也會跟著被調(diào)動起來,并將這個情緒標(biāo)記在這件事上,但如果大人輕松不以為意,他也會以為這件事并不是什么大事。 林笑牽著他往外走,離開了嘈雜的爭吵聲,沿著鄉(xiāng)村的土路往前走,想挑一個合適的地方和他說說父母的事。 但臘月年前,家家戶戶都忙著準(zhǔn)備過年,路上隨時能遇見熟悉的長輩、小孩,她也不想回家勾起婆婆的哀思,便牽著林澄一路走到了村口的溪邊。 一路走到這,林澄早就忘記剛才的問題了,溪邊風(fēng)大,他縮著脖子往林笑懷里蹭,但又想去溪邊玩。 林笑從不帶他來溪邊,怕出事,所以林澄很少來這,但這溪邊有一片蘆葦,冬日是最好看的時候,輕盈柔軟的蘆葦在冬風(fēng)中起伏,伴著潺潺的流水,暖陽融融,如一幅唯美畫卷。 林澄忍不住想走得再近點。 林笑帶著他走到了一個避風(fēng)處,找了一塊比較高的大石頭坐下,將他拉到自己兩腿間抱著,問:“澄澄過年想要什么禮物?” 林澄回頭看向她:“爸爸mama不是不回來了嗎?” 林笑幫他順頭發(fā),問他:“澄澄還記得爸爸mama嗎?” 林澄自然搖頭,疑惑地問:“為什么他們爸爸mama會回來,我們爸爸mama不會回來了?” 這個問題,他每年都會問,但年紀(jì)增長,他似乎每年都會忘記。 林笑溫聲說:“因為他們的爸爸mama是去大城市打工了,過年了,賺錢了,就回來看他們了。我們的爸爸mama在打工的時候去世了,再也回不來了。” 林澄:“去世?” 林笑:“就是死了,像村里的太爺爺一樣,死了,葬在土里了?!?/br> 林澄恍悟,雙手舉在胸前:“要拜拜?” “對,每年我們都會去拜拜?!?/br> 林澄表情落寞下來,看著對面的波光粼粼的溪水不出聲了。 林笑側(cè)頭去看他,點點他的臉頰:“你在想什么?” 林澄搖頭。 林笑抱住他:“澄澄還有jiejie,還有婆婆呢?!?/br> 林澄像個大人一樣深沉地嘆了一口氣,說:“我有點難過?!?/br> “為什么難過,可以告訴jiejie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