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精神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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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沒膩歪太久。 他們待的位置并不顯眼,伊柳卻仍舊擔心會有人路過。 在準備離開之前,她多看了黎景一眼,少年劍眉星目,眸光中滿含柔情。 伊柳避免讓自己沉溺在愛人親手調制的蜜罐當中,因為情況一旦發(fā)生,她便難以保持清醒,只能眼睜睜望著愛的負重超載,而自己就深陷其中,慢慢失去自由和自我意識。 她不確定自己愛不愛黎景,但黎景愛她。 這些日子以來,伊柳的心理防線墻在一點一點塌陷,就如此刻,她舍不得和面前的人告別,但她必須轉身,沒得選擇。 伊柳回到包廂內,坐在應錫身邊,一旁的同學們依舊熱鬧地歡笑著,她卻感到落寞。 開始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固執(zhí),她到底在堅持什么? 什么能比愛更重要? “你自己。”應錫是這么回答的。 “你該學會的不是愛別人,而是愛自己?!?/br> 他們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聊著天,大多是應錫在說,而她聽著。 “去找找屬于自己的精神寄托吧?!?/br> 應錫指了指熒幕上正播放著的歌曲,“精神寄托可以是音樂、食物、戲劇、繪本或者玩具,只要你想,只要你喜歡,那就什么都可以?!?/br> 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又接續(xù),“只要不是黎景?!?/br> “為什么?”她不懂。 “要是有一天他不愛你了呢?” “想過這一天嗎?” 伊柳感到錯愕,第一次有人和她談論起這個話題,她最避諱的事。 怎么會沒想過呢?她每天都在為此擔憂。 應錫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專心講著自己的想法,分享記憶中的過去,“小的時候,黎景每一年都會得到各式各樣不同的禮物,不管多新奇古怪、多有趣,最終都會因為失去新鮮感而被他遺棄。” “那些他曾經愛不釋手的書籍、游戲機,無論得到的時候是多么寶貝珍惜,最后都毫無例外地被他給遺忘了。” 伊柳專心聽著,面上有一瞬間愣神。 應錫對她說── “它們只會停留在過去。” “而你要向前。” 那天晚上,伊柳拒絕了黎景想送她回家的提議,她同應錫走在寂靜的街道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 她垂頭喪氣地埋怨,“有時候覺得活著真沒意思?!?/br> “我說過我們很像嗎?”應錫問她。 “沒有。” “那現在說了”,他低頭看了眼碎石路面,懶洋洋的語調,“我本來是我mama唯一的孩子,但是在前幾年,我多了一個弟弟,從那之后一份關心被拆分成了三份,他兩份,我一份?!?/br> 伊柳轉過頭看他,面上意外,“我們還真挺像的”,轉念一想,又說,“父母要把一碗水端平還真不容易。” 應錫盯著她看,意有所指,“我本以為家中最小的孩子會得到爸媽更多照顧,現在看來也不是?!?/br> 伊柳知道他在說自己,想反駁,“我爸媽對我挺好的?!?/br> “是挺好的,你多晚回家都沒人管。” 明明是嘲諷的話音,伊柳聽了不僅不嗔,反而因為自己的苦楚被他人輕易說出口而感到輕松,“我是念在你跟我一樣慘的份上,才不生你氣的?!?/br> 他語氣懶散,“沒看過你生氣啊?!?/br> 伊柳:“我們又沒認識多久?!?/br> “你說我們在這聊天,黎景不會在后頭看著吧?”應錫突然問。 伊柳倒是不太在意,嗓音清冷,“我也不是很了解他?!?/br> 如同她從未真正了解過自己一樣,總是在奔向黎景的道路上猶豫、搖擺不定。 少女站在原地徘徊,做不到奮不顧身地向前狂奔。 …… 四月份,本該是回溫的季節(jié)。 新聞上報導,又一波寒流即將來臨。 客廳沙發(fā)上,綠蘭坐得板正,手中正拿著衣服折,眼神則專注看著電視熒幕,她嘆了口氣,“今年這天氣真是奇怪?!?/br> 低氣溫的日子,家中沒有暖氣設備,手腳總是冰涼的,難熬也總得熬過去,本來盼望著近日氣溫能夠回升,沒想到等來了冷空氣。 她擔心自己的女兒在婆家過得不好,尤其是伊英秀還懷有身孕,想到這,綠蘭又開始發(fā)愁,隨即對一旁的丈夫開口,“我想去看看秀仔?!?/br> 伊耀昌一言不發(fā),他也是愧疚的。 只不過,關心的話如若不說出口,又有誰能知道呢? 面對丈夫的沉默,綠蘭發(fā)了脾氣,“你就不擔心你女兒嗎?” 又說,“那家人的德性你也不是不知道,說不定什么臟累活都丟給秀仔做了?!?/br> 應通這個女婿,他們是不滿意的。 男人低聲嘆息,終于表態(tài),“待會去一趟吧?!?/br> 得到回答后,綠蘭起身走上樓,進房將折迭好的衣服放入衣柜,接著便開始收拾起要給女兒帶的東西,剛洗曬完的厚棉被,還有前些日子買的補品。 伊耀昌在家門外點了根煙,煙霧繚繞,他一臉惆悵。 房梁旁站了一位身姿挺拔的年輕人,伊耀昌朝那看了一眼,沒理會,倒是那人自己走來了。 “叔叔,能跟你借個火嗎?” 不是大事,男人遞出打火機,沒開口。 年輕人不緊不慢地接過,拇指轉動滾輪,開火,低頭燃上煙頭。 和長輩打交道這件事,黎景向來是游刃有余的。 伊耀昌吐了一口煙,慢悠悠地說著,“以前沒在這見過你,不是當地人吧?!?/br> 少年笑著點頭,痞里痞氣的,“我住在旗安?!?/br> 相比之下,男人含蓄得多,“這么晚了,來這里做什么?” 黎景坦承,“我喜歡的女孩住這?!?/br> 吊兒郎當的,沒個靠譜樣。 這條小巷的孩子們,該離家的離家,其余的都尚未升上小學,他口中的那個女孩,不難猜出是誰。 伊耀昌沒再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