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神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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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春迷茫地“嗯?”了聲。 “追他啊,好歹你有點誠意,是欲擒故縱一下,還是得寸進(jìn)尺一下,你總不能表白完把人晾著吧!既表之,則安之。作為神,你灑脫一點,談場戀愛又不虧什么?!?/br> 這死鳥真的很像拉皮條的。 聞澤雨突然也抬頭說了句:“以……以退為進(jìn),他會、會抓心撓肺的?!?/br> 景春都忘了聞澤雨,聽她說話嚇了一跳,旋即才吐出一口氣,調(diào)侃道:“你這小結(jié)巴心腸還挺歹毒。” 聞澤雨委屈地蜷了蜷身子:“我不、不結(jié)巴,我就是、就是害怕。我哥追我嫂子,就、就這么追的?!?/br> “那你哥不見了,你嫂子呢?” “沒……沒追到。”聞澤雨瞳孔張大,好像突然意識到自己提供了個錯誤的范本,出了個餿主意。 景春本來很無語,但莫名被逗笑了。 她斟酌了一會兒,給桑尋發(fā)了個消息:你可以當(dāng)我什么也沒說。 桑尋只回她兩個字:過來。 真是冷酷無情。 “我覺得他對我一點興趣也沒有。”景春嘀咕了一句。 景春起床的時候,爸媽已經(jīng)去上班了,她洗漱完沒有立馬過去,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看了會兒電視,新聞里在播報這兩日的暴雨,稱昨夜東南方火光沖天,但現(xiàn)場卻什么也沒有,原因不明。 手機(jī)上也推了熱點新聞,是有市民疑似在暴雨和閃電中看到了龍。 景春指頭點了點聞澤雨:“怪不得你被查戶口,你這確實是太顯眼了?!?/br> 衍城人口密集。 而 人類自古以來就對龍情有獨(dú)鐘,稍微風(fēng)吹草動,自然很明顯。 景春的同桌的元雅給她發(fā)了一連串消息。 ——你猜周樂樂怎么著?她昨晚突然咳血咳得要死了,送去醫(yī)院搶救了,人雖然搶救過來了,但什么病也查不出來。 ——她好像瘋了,據(jù)說在醫(yī)院大喊大叫。 ——后來又開始胡言亂語,非說自己是邪神的使者。 ——還說找到了通往神界的道路,要成神了。 ——真是太離譜了。 …… 景春張了張嘴,突然覺得這個什么周樂樂挺慘的。 “唉,這個周樂樂到底是誰,你了解多少?”景春戳聞澤雨。 聞澤雨搖頭:“我只知道、知道他們家世代守墓,守的是仙人墓,所以有一點特殊的能力,也比普通人長、長壽?!?/br> “守誰的墓?” “春、春神的?!甭劃捎甑穆曇羧跸氯ァ?/br> “又是她!”景春扶額,“她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br> 景春覺得頭疼,索性暫時不想了,她總感覺扶桑神相丟失也和春神可能有點關(guān)系。 大約又過了十分鐘,她才不情不愿敲開了隔壁的門。 桑尋像是等了很久,開門的時候盯著她看了會兒。 “你叫我有事?”景春不太敢看他,總覺得尷尬如影隨形。 桑尋“嗯”了聲,“叫你過來吃飯?!?/br> 她爸媽工作忙,沒人給她煮飯,每次放假她也經(jīng)常來這邊吃,不過以前都是吳媽叫她。 “哦。”景春走進(jìn)去,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腳也不知道往哪里邁。 她覺得這個白表的十分失敗,后患無窮。 一頓飯吃得味同嚼蠟,景春多次想要起身逃跑。 終于,她吃完了,她安靜地站起來,仿佛結(jié)束了一場酷刑,打算體面告別。 桑尋也站了起來,側(cè)了一下頭:“跟我過來一下?!?/br> 景春又只好跟著他去了書房。 他從抽屜里翻出一個盒子,然后沖她招手,“手給我一下?!?/br> 景春抬手。 桑尋從盒子里抽出一條手鏈,系在她手腕上。 兩個人沉默了足足十幾秒。 景春心道,你倒是說句話啊!你不尷尬嗎?我尷尬得快要冒煙了。 “你這樣,我會誤會的?!本按赫f。 桑尋“嗯”了聲,又停頓片刻,似乎是斟酌了一下,才說:“你可以誤會。” 或許是他垂下眼睫的眉眼顯得太過于乖順,景春覺得自己突然升起了一點惡趣味,她抬頭看了看他,鬼使神差說了句:“那我能親你一下嗎?”! 第11章 見你 “你……” 桑尋張了張嘴,像是不知道怎么說才好,“你……” 他“你”了兩次也沒“你”出個下文來,抿了抿唇,偏頭說:“不行?!?/br> 景春強(qiáng)忍著才沒笑出聲,她也壓根兒沒想真的親他,但被他拒絕,她還挺不爽的,仰著頭,刨根問底道:“所以是我理解錯了嗎?” 不是打算接受她表白的意思? 思索了一夜,桑尋原本覺得自己考慮得很清楚了,他不討厭她,甚至有點喜歡,只是時間不太對,兩個人年紀(jì)還小,不然他或許會直接答應(yīng)。但現(xiàn)在拒絕可能會讓兩個人的關(guān)系變得疏遠(yuǎn),他又不愿意,所以他覺得自己既然遲早會答應(yīng),那么提前答應(yīng)也沒什么。 但沒想到景春的腦回路他根本跟不上,一句話就把他打得語言系統(tǒng)混亂。 他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說:“太快了。” 他沒有生氣,也沒有覺得她的要求有多過分。 但他就是覺得…… 覺得不應(yīng)該。 不知道為什么,景春心情莫名變得很好。 大約是逗他很好玩? 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還挺惡趣味。 “那你覺得怎么才不算快?”景春是真的很想知道。 兩個人站在書房的胡桃木桌前,厚重的木桌支撐著景春的身體,她靠在那里抬頭看他,發(fā)覺他比自己高了整整一個腦袋。 這還是她第一次靠這么近和他說話,仰得脖子發(fā)酸。 明明挺討厭一個人,怎么偶爾又有點……可愛。 他眼睫微垂,顯得表情特別的無辜和純凈。 景春踮著腳,把他往下扯了扯,才親到他的眼睛。 蜻蜓點水的觸碰,景春原本只是惡趣味,可倏忽也覺得心跳不自然地抖動一下。 然后他的眼就睜大了,定定的,不解地看著她。 他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他的靈體,像炸開的煙花,滿樹的枝丫瘋狂地抽枝,葉子密密匝匝地長出來。 他的眼睛都變成了幽深的墨綠色。 景春后退半步,完了,闖禍了? 景春沒談過戀愛,她就是覺得談戀愛就應(yīng)該是 這樣的。 得寸進(jìn)尺,得了便宜還賣乖…… 為什么會有這種心得呢? 她也不知道,她明明昨天還覺得表白是昏了頭。 他只是安靜站在那里,她就忍不住想碰一下他。 但她沒想到他反應(yīng)這么——大! “富貴兒富貴兒富貴兒,救救我,他怎么了?”景春表面平靜,內(nèi)心慌得不行,只好偷偷召喚富貴兒。 富貴兒還在家里看電視,分出一點神識過來看了眼,頓時喊了聲:“好家伙,你□□他了?” 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景春給他催了情呢! 明明桑尋也聽不見,可景春還是心虛地低下頭,恨不得回家去把富貴兒揪起來暴打一頓。 “別廢話,這怎么回事?怎么辦?我就親了他一下?!?/br> “不知道,你真的沒強(qiáng)了他?要不你再親一下我看看?!备毁F兒不禁感嘆,“你動作可真夠快的,流氓吧你?!?/br> 他表面看起來還是那副冷冷的不太愛理人的樣子,但他的靈體簡直毫不設(shè)防,蕩漾得很, 歷代的春神都是天生地養(yǎng)的草木之神,生命之神,扶桑不管再厲害本體都是樹,多少會受點影響。 但反應(yīng)這么大,富貴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就親了一下他的眼睛,他就這樣了,我真親了他,他會不會直接原地開花?” 景春恨不得自己戳自己一刀,如果表白完就疏遠(yuǎn)他,會不會顯得很渣? 但繼續(xù)的話,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