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神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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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那天景春明明在她身上嗅到了扶桑神相的氣息,可今天什么都沒有了。 她不禁皺了皺眉。 那十幾個人目測看起來都是人,景春用神識掃了一遍又一遍,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地方。 “那些人看起來不像是盯那條龍的,他們一直在看她的包。”富貴兒抬抬翅膀戳了發(fā)呆的景春一下。 每個學(xué)生都會背著書包,聞澤雨的背包很大,很重,她蜷縮在角落的時候,會把背包抱在懷里,像是缺乏安全感。 但富貴兒這么一提醒,景春就發(fā)現(xiàn)她好像很在乎自己的包。 里面有什么東西嗎? 公交車開了一會兒后詭異的越來越安靜。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什么聲音都沒有了。 天色突然暗了下來,像是又要下雨,車窗外在很短的時間里刮起大風(fēng),路邊的景觀樹被吹得東倒西歪,枝葉殘敗。 景春發(fā)現(xiàn)周圍的東西越來越慢,越來越慢…… 最開始是人,車廂的人好像開啟了慢動作,行動變得遲緩起來。 再后來是車窗外,狂風(fēng)開始慢速刮起來。 沒多久,到了下一站,車門開啟的同時,周遭的一切都好像定格了下來。 她還能動,她發(fā)現(xiàn)就連富貴兒都定格了,她抬手在它眼睛前晃了晃,它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 富貴兒是個欠揍的鳥兒,但它的壽數(shù)和扶桑差不了多少,都是從太古時期就存在的神,沒能控住她,但控住了富貴兒。 那么只能是故意留著她的。 景春在車廂里走了一圈,然后發(fā)現(xiàn)醒著的真的只有自己 。 據(jù)說后土的兒子噎鳴有掌控時間的能力,但她還是第一次見類似的場景。 她掏出手機(jī)看了看,果然,就連時間都不走了。 她嘗試播了一通電話,并不能播出去。 她被困在時間里了。 景春看到打開的車門,忍不住下車查看一下。 然而在她踏出車門的那一刻,周遭場景瞬間切換成了另外的景象。 入目是一片汪洋大澤,但水很淺,腳下的位置只到腳踝的位置,水底鋪了一層珍珠和彩貝,還有很多亮晶晶的東西,在太陽下折射出幻彩的光芒。 她往前走了走,水才稍微深了一點(diǎn)。 突然,一條青色的影子從平靜的水面猛然竄起來,巨大的頭顱甩了甩,水珠甩得到處都是。 或許是剛剛的一切都太安靜了,這突然的動靜嚇得她一哆嗦,后退兩步,然后跌倒在水里。 抬頭去看,才發(fā)現(xiàn)是一條青龍。 它的腰身有合抱那么粗,五爪粗壯,威風(fēng)凜凜。 看到她嚇得后退,頓時有些沮喪地垂下碩大的頭顱,然后緩慢地匍匐在地上,尾巴繞了一圈,把她圈在中央。 “主人?!彼穆曇魩е鴲澣缓瓦煅?。 景春莫名覺得心里有些難過,下意識就想摸摸它的腦袋,但她只是僵立在原地,并不敢輕舉妄動。 這條龍顯然不是聞澤雨,她還沒完全成年,身形小很多。 莫非春神的那兩條坐騎? 龍族的壽數(shù)是很長的,但如果是,不至于認(rèn)錯主子吧! 老眼昏花的龍了?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太蹊蹺,更像是一個騙局,一場幻境,只是她想不明白目的是什么。 景春還沒來得及糾結(jié),突然腦袋一痛,她再睜開眼的時候,大澤消失了,她依舊站在公交后門的扶手處,富貴兒正拿翅膀戳她腦袋,傳音道:“你在發(fā)什么呆?” 這個站沒上人,稀稀拉拉下去三四個。 車門重新合上,景春的瞳孔里似乎還能看到那條粗壯的巨龍。 “我剛剛好像進(jìn)幻境了。”她出神著說,不太確定那是不是幻境。 然后她事無巨細(xì)地講了一遍,希望富貴兒 能知道些什么。 但富貴兒搖搖頭:“春神沒隕落之前,我都沒怎么見過她的坐騎,扶桑很矯情,他不喜歡那兩條龍,春神每次來找扶桑,都是走著來,走著離開。” 說到這里,它就非常想吐槽,“你不知道,扶桑住的地方,綿延幾千里的空地,稱得上廣袤無垠了?!?/br> 景春:“……好吧,我單方面承認(rèn)他確實(shí)是小公主了?!?/br> 富貴兒“嗯哼”了一聲,為表沒有人比自己更了解扶桑了。 “那你還要我?guī)湍菞l小龍?!?/br> 富貴兒悵然若失地說一句:“因?yàn)榇荷翊_實(shí)是一個……” 它說了一半,就沒再說下去了。 不過景春大概也理解了意思。 它或者和青龍沒什么交情,但那畢竟是春神的坐騎。 只是景春還是一頭霧水,她再次扭頭看了一眼聞澤雨,這次聞澤雨正好也在抬頭瞥她,兩個人誰也沒料到似的,雙雙愣住,然后聞澤雨迅速低下了頭,她像是受到了驚嚇,頭埋得更低了,更緊地抱住自己的包,遠(yuǎn)遠(yuǎn)看著,像是抱著膝蓋蜷縮在座椅上。 “我長得很嚇人嗎?她怎么看起來那么怕我。” 富貴兒翻了個白眼:“你清醒一點(diǎn),你作為人看起來跟個小白兔沒什么區(qū)別,你作為神,跟棵菜瓜成精也沒厲害到哪兒去,你覺得她怕你,還不如猜她察覺我跟著你呢!” 景春滿臉狐疑:“就你?” “我可真想抽你?。 ?/br> “主神契約,打我一下,你疼十倍,你打,你最好狠狠打。” “你踏馬,我……” 景春抬手,化了一根藤蔓纏住它嘴巴,手動消音:“文明點(diǎn)。” 下一站到的時候,誰沒也想到,聞澤雨突然像離弦的箭一樣沖下了公交車。 那十幾個人果然是在盯她,幾乎沒猶豫就跟著下了車。 景春立馬也跟上。 天頃刻間暗了下來,轟隆一聲,響起一聲驚雷。 聞澤雨拼命地跑,轉(zhuǎn)到一條小巷,她突然化了龍形,回頭,朝著跟著她的十幾個人低吼一聲。 那些人都不是學(xué)生,穿著五花八門,年齡也不一,但看起來眼神都幽暗陰郁,此時陰惻惻地看 著聞澤雨。 為首的一個男人抬頭看了看天:“你手里的,是春神的骸骨吧?把它給我,我們今天不會為難你?!?/br> 景春沒有跟得太緊,這會兒躲在墻后,她覺得聞澤雨大概已經(jīng)察覺到她了,但那些人毫無察覺。 高下懸殊,所以景春更好奇,他們?yōu)槭裁茨敲从凶孕趴梢匀プ芬粭l龍。 “你說他們會不會其實(shí)人手一架火箭炮,等著炮轟聞澤雨?!?/br> 富貴兒:“……” 景春覺得很有道理:“不然我實(shí)在想不出來他們的自信心從哪里來?!?/br> “你知道嗎,其實(shí)上古時期,人和神是共存的,那時候你知道普通人如何平衡和神的關(guān)系嗎?” 景春誠實(shí)搖頭:“不知道?!?/br> “沒有辦法平衡,天道法則的運(yùn)行自有它的規(guī)律,然而就像無論多嚴(yán)苛的律法都無法阻止犯罪的發(fā)生,神和人注定永遠(yuǎn)無法放在同一個天平上,這就是典籍里諸神之戰(zhàn)的由來,但其實(shí)是誅殺的誅,從那以后,人和神就徹底劃分領(lǐng)地了?!?/br> 天空又是一道驚雷,景春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誅神之戰(zhàn)之后,三界的通道就關(guān)閉了,上古神族或回守神界,或隱世長眠,人界已經(jīng)很久沒有神踏足的痕跡了。 那些對于景春來說并不重要,畢竟是離她太過久遠(yuǎn)的事,她只是突然想起來,春神就是在誅神之戰(zhàn)后隕落的。 怎么到哪里都繞不開她。 聞澤雨憤怒地低吼一聲,她變回原形看起來氣勢多了。 那個男的從懷里掏出一張符紙,符紙點(diǎn)燃后顯出虛幻的黑色龍形,比聞澤雨大,比聞澤雨壯,那是一條成熟的大龍了。 黑龍盤旋升空,在天上轉(zhuǎn)了兩圈,再俯身下來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了實(shí)體。 “我去,”景春下巴都要掉地上了,“這是什么幻術(shù),這不科學(xué)。” 富貴兒拍她頭:“你講個毛線科學(xué)?!?/br> 景春拍了下自己的嘴。 但是無論如何,哪怕是神也要講基本法,就像她可以借助植物的力量憑空變出一片花海,但不能憑空變出一條這么大的龍。 但是他為什么可以。 景春拽了拽富貴兒:“要不我們溜了吧!我感覺我們打不過?!?/br> 富貴兒一巴掌把她扇了出去:“你可是七十二正神之一,你出息一點(diǎn)?!?/br> 景春踉蹌著摔到了一群人面前,一邊低聲罵了句:富貴兒你大爺。 一邊抬頭靦腆地笑了笑:“大家……好?” 幾個人瞬間圍成一個圈,后背對著自己人,正面對著身后的景春和身前聞澤雨,防御姿態(tài)。 大雨傾盆,然而一滴雨都沒有落在她身上,她穿著三中藍(lán)白相間的校服,扎著高馬尾,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會彎出柔和的弧度,渾身上下寫滿了人畜無害。 “哪來的,勸你別多管閑事?!?/br> 景春臉色瞬間淡下來,她冷漠地看著面前的一群人,學(xué)扶桑擺出一張睥睨眾生什么也不放在眼里的拽臉,然后緩慢地朝著幾個人走過去。 “哦?”她語調(diào)放緩,聲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