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別開臉，心里又羞又憤。身體不聽大腦指揮，欲望聳立，令他無地自容。

    “說愛我，小也，我會讓你很舒服?！?/br>
    他閉上眼，固執(zhí)地說：“我討厭你?！?/br>
    靳非澤沒有急著強迫他，而是抹上護手霜，像把玩玉石一樣把玩他。他禁不住喘出聲，又死死咬住舌尖遏制自己的喘息。身體的欲望蓋過了理智，靳非澤經(jīng)過幾次鍛煉，手法比以前要嫻熟許多。他可恥地敗下陣來，腦子里在叫囂著反抗，可身體卻柔軟如棉花，根本沒有力氣。

    “嘴很硬，身體卻好軟?！苯菨傻拖骂^吻他，溫柔的眉眼仿佛要滴出水來，“小也、小也，我好喜歡你?！?/br>
    他又一次上了云端，只有在這片刻之中，他才能感覺江燃離他很遠，祂離他很遠，一切詭譎的事物都離他而去。他不停告誡自己，靳非澤只是把他當玩具?？墒巧眢w已然繳械投降，那如登云端的暢快讓他沉迷。只一會兒就好，讓他暫時忘記這詭異的世界。他閉上眼，側(cè)過臉，任由靳非澤動作。

    他不再反抗，靳非澤卻停了動作。

    “你怎么了？”

    “靳非澤，”他悶悶地說，“你只是把我當玩具。這世上有很多比我有趣的人，你為什么不找他們？你可以去找張嶷，你和他不是很熟嗎？”

    “玩具？”靳非澤低低重復了一遍他的話，“這是你討厭我的原因？”

    姜也不說話。

    “你在吃醋，吃醋我說要找張嶷當老公？”靳非澤笑了，眼睛亮晶晶的，“小也，說不愛我是假的，你還是很愛我?！?/br>
    姜也不肯吭聲，靳非澤強行掰正他的臉龐，發(fā)現(xiàn)他在閉著眼落淚。

    靳非澤眼里的笑意褪去，皺著眉看他落淚，又低頭撫了撫胸口。心臟的地方又開始悶了，只要姜也落淚，他就會難受。

    “別哭了?！苯菨傻皖^親掉他的眼淚，說，“張嶷說我心疼你，好像是真的。每次你不聽話，我總是想干脆廢了你好了，這樣你就再也沒辦法亂跑?？墒俏矣稚岵坏?，你說我把你當玩具，你錯了。你不是我的玩具，你是我的寶貝。”

    姜也睜開眼看他，淚水讓視野朦朧，他卻近在咫尺，如此清晰。

    “你的心很大，總是關心很多人，李妙妙、姜若初……我無法理解，但是沒關系，”靳非澤說，“我去找你mama吧，只要你不再哭泣。”

    “為什么突然改變主意？”姜也別開臉。

    他拉起姜也的手，撫摸他自己的胸口。

    “因為這里好疼?！苯菨烧f，“你說不愛我它很疼，你哭它也很疼?！?/br>
    姜也不說話。

    真的能信任他么？即使他總是騙人，滿口謊言，以玩弄別人為樂。

    其實這段時間，他不是把妙妙照顧得很好么？真是難以想象，靳非澤也會照顧人。他回想起在女校見到妙妙的時候，她身上穿黑色掛鏈條的jk裙，雙馬尾上扎小臟辮，還有戴著做工精致的骷髏牙齒口罩。雖然從軟萌美少女換成了朋克小巫婆的風格，但一看就是精心打扮的，靳非澤很會打扮人，妙妙比跟著姜也的時候還漂亮。

    姜也有些動搖了。

    靳非澤低頭吻他，說道：“不要再為別人哭泣，你的眼淚也是我的，不可以為別人流?！?/br>
    或許……真的可以信任他。姜也想。

    “靳非澤，”姜也深吸了一口氣，“以后不要再殺人。”

    “不殺。”

    “zuoai要經(jīng)過我同意。”

    “不好?！?/br>
    姜也抿著唇看著他。

    “好?！彼α?，“聽你的?！?/br>
    他是兇祟，很多事情他無法和正常人一樣感同身受。不過不要緊，姜也想，他可以慢慢教他。

    “你不哭了，現(xiàn)在高興了么？”靳非澤凝視他的眼眸，“寶寶，快說你很愛我，很愛很愛很愛我?！?/br>
    姜也別開臉不看他，把臉埋進枕頭里。暴露在空氣里的，只有他通紅的耳廓。

    “不想說?！?/br>
    “在生氣？還是害羞呢？”靳非澤摸摸他guntang的耳垂。

    被看穿了，姜也下意識反駁，“是生氣?！?/br>
    “好吧，以后會說愛我嗎？”

    半晌，姜也輕聲說：

    “……會?！?/br>
    第105章 致命陷阱

    靳非澤還有拘禁令在身，出來絕對是違反學院規(guī)定的，但不知道為什么，直到現(xiàn)在學院也沒派人來抓他回去。姜也美團外賣買了個口罩和鴨舌帽，讓靳非澤戴著和他一起回家。這么做實在是掩耳盜鈴，靳非澤身條高挑，1米88的個子在哪兒都是鶴立雞群?？谡帜苷谧∷哪槪诓蛔∷麅?yōu)越的骨相。走上街不到三分鐘，姜也就覺得他已經(jīng)成了所有人視線的中心。果然，五分鐘之后，靳非澤就接到了學院領導的電話。

    “學院有人看到你上街了，”領導苦口婆心，“你知不知道你只能在家待著？”

    “知道?！苯菨烧f。

    “那你出去干嘛？”領導問。

    靳非澤聲音里帶著歡快的笑意，“和小也開房?！?/br>
    姜也：“……”

    領導：“……”

    領導年紀大了，聽不了這種話，電話迅速被轉(zhuǎn)給了沈鐸。

    “回家，立刻馬上，不許在外面開房！你家要是沒床，我讓霍昂給你們送?！?/br>
    姜也奪過電話，“好的，沈老師。”

    “小也？”沈鐸問，“聽阿澤說你把自己給忘了，現(xiàn)在想起來了？”

    “嗯?！苯矑暝艘幌拢f，“我們昨晚沒有開房?！?/br>
    沈鐸道：“知道了，快帶阿澤回家?！?/br>
    姜也掛了電話，把靳非澤拽回了家。剛到家門口，就看到霍昂等在門外。

    “你們回來了！”霍昂把姜也轉(zhuǎn)了一圈，道，“你可把我們擔心死了，本來我也要去那個鬧鬼學校，你沈老師說小靳去了就行，我去了反而怕出岔子?，F(xiàn)在感覺怎么樣，眼睛檢查了沒有，有啥問題不？”

    姜也開門把人迎進自己家，沒看見李妙妙，回頭看向靳非澤。

    靳非澤百無聊賴地說道：“托管給張嶷了。”

    說完，靳非澤把手機扔給他，微信里收到一張照片，是李妙妙在啃張嶷戴著頭盔的狗頭，鯊魚齒已經(jīng)嵌進了頭盔裂縫，張嶷身后是無數(shù)被啃壞的頭盔。

    這是個微信群，群名是“智障兒童托管群”。

    無辜路人小張：【阿澤，有個事兒跟你說一下，最近老有人在我家附近晃來晃去，我給小妹安排的房間還發(fā)現(xiàn)了竊聽器。所以我?guī)∶冒岬教鞄煾缴系牡烙^了，這里沒有電線，沒有信號，壞人整不進那些電子設備，還有天師府的師叔們在，比較安全，你要接小妹來道觀別去我家啊。發(fā)個地址給你們。】

    無辜路人小張：【微信定位】

    無辜路人小張：【@愛吃糖的魔女，聽說你和小也開房了？】

    姜也：“……”

    張嶷是怎么知道的？

    霍昂冷不丁地說：“聽說你倆昨晚開房了？家里還缺一張床是不是？要多大，我?guī)湍銈冇?。?/br>
    姜也：“……誰告訴你的？”

    霍昂低頭翻微信，“學院的教職工大群已經(jīng)傳遍了?！彼址瓕W校論壇，“論壇也傳遍了?！彼俜笥讶?，“你同學全都知道了?！?/br>
    姜也沉默了。

    正想著，家里座機響了。來電顯示是江燃以前撥的那個號碼，他接了電話，說話的卻不是那個年邁的老人，而是一個陌生的女聲。

    “姜也同學，您好?！?/br>
    “您是？”

    “我是聶南月，聶老師的繼任者。”

    “聶老師？”姜也皺了皺眉。

    “上次帶你去京郊墓園的老人，是國家安全部部長聶承安。他是我的父親，天閽計劃的制定者和總指揮。父親病重，計劃正式由我接手。很高興認識你，我聽聞你的戀愛剛剛修成正果，恭喜?！?/br>
    姜也：“……”

    為什么連上面的大人物也這么八卦？

    現(xiàn)在是全世界都知道他和靳非澤上床了嗎？

    姜也低聲道：“我沒有答應加入天閽計劃?！?/br>
    “我知道，”聶南月道，“我打電話來只是告訴你父親的時間不多了，你是否有空來探望探望他？”女人輕笑，“說實話，我很好奇你。天閽計劃所有執(zhí)行人的存在都已經(jīng)消失，你是父親名錄里記錄的唯一一個，也是最后一個人。來看看他吧，如果你認識天閽計劃的執(zhí)行者，他們應該會希望你替他們送送他?！?/br>
    姜也沉默了半晌，問：“你記得聶南星嗎？”

    “誰？”

    姜也道：“她可能是你的meimei，或者jiejie。”

    電話那頭寂靜了許久，聶南月道：“謝謝你告訴我她的名字。”

    “我去哪里見你們？”

    聶南月報了個地址，“需要我派車嗎？”

    “謝謝，不用。”

    姜也掛了電話說：“我去買菜接妙妙，靳非澤，你在家等我。”

    霍昂舉手，“我跟你一塊兒?！?/br>
    霍昂是沈鐸派來看著姜也的，免得姜也又突然以為自己是別的什么人，莫名其妙失蹤。姜也沒有拒絕霍昂的跟隨，正要出門，忽然對上靳非澤哀怨的眼神。

    姜也揉了揉他腦瓜頂，“在家待好，我去大柵欄買山楂糕?！?/br>
    靳非澤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說：“給你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你不回來我就出去找你?！?/br>
    姜也算了算距離，一個小時勉強應該夠，希望首都不要堵車。

    “好。”姜也說，“你答應過我的事，你還記得吧?！?/br>
    “當然記得，不能殺人，zuoai要經(jīng)過你同意……”

    姜也捂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