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祟 第6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盜版boss重歸無限怪談后、【BL】薔薇之骸、黑月光洗白攻略(np)、戒燥(偽骨科、強制)、【我英】個性是親密接觸、困倚危樓(女尊SM)、瘋批穩(wěn)定劑(合集)
靳若海沒料到他真的會許下承諾,眼睛里掠過驚訝,定定盯著他看,半晌之后搖了搖頭,說:“少年心性,想一出是一出,孩子,我等你后悔。” 沒什么好說的了,靳非澤不在這里,姜也想告辭了。他還沒來得及走,一個護士領(lǐng)著一個人走過來說:“靳先生,你女兒來看你了?!?/br> “女兒?”靳若海疑惑地轉(zhuǎn)過頭,“我沒有女兒,是不是搞錯了……” 話還沒說完,滯在了他嘴邊。護士站到一邊,露出她身后的高挑少女。那女孩兒極高的個子,體格挺秀,笑起來的時候眼梢上挑,又長又媚。病房里沒開燈,夕陽越過玻璃窗,“她”就站在那耀眼的金黃光圈里,精致的眉眼沒有死角,殷紅的唇艷如火焰。尤其一身粉色短裙,下面穿著白絲襪的長腿筆直修長,亭亭玉立在這亂哄哄的急診病房里,一朵嬌花似的惹人注目。 “沒搞錯啊,”護士說,“靳美美,不是你女兒嗎?” 靳若海的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 姜也一開始還沒認(rèn)出來這是誰,聽見名字才反應(yīng)過來,心中似有洪流奔過,微微睜大雙眼。靳非澤沒有易容,只是戴了長發(fā)涂了個口紅。應(yīng)該縮了骨,身高矮了不少,但放在女孩兒里也是極高挑的個子了。 “咦,小也也在這兒?!苯菨赏熳〗彩直?,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你也來看爸爸呀?” 這家伙不知道打哪兒學(xué)的變聲,聲音又細(xì)又甜,活脫脫是個少女了。 姜也:“……” 靳非澤又笑瞇瞇地轉(zhuǎn)頭問靳若海,“爸爸,我來探望你,你高興嗎?” 靳若海瞪著他,臉皮放在鍋里蒸似的,慢慢漲紅。 “好漂亮的大閨女,”鄰床的大爺贊嘆道,“這是你女兒女婿?嘖嘖嘖,多俊,金童玉女,般配!老弟弟,你有福??!” 靳若海牙齒咬得咯咯響,硬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姜也眼睛一瞥,看見他的血壓蹭蹭往上漲,便挪了挪步子,悄無聲息地?fù)踝★@示屏。 靳非澤彎下腰,在靳若海耳畔低聲問:“爸爸,我真想知道,cao男人是什么感覺呢?” 一提起這茬,靳若海就想起那天的恥辱,目眥欲裂,拳頭握得格楞格愣響。 “怎么不說話?”靳非澤笑著問,“還是說,您是被cao的那個?” “孽子,滾?。。 ?/br> 靳若海暴喝而起,猛地把靳非澤推開。姜也站在后頭,下意識接住靳非澤,把他抱了滿懷。靳若海滿臉通紅,生命監(jiān)測儀發(fā)出報警聲,血壓不知道時候飆到了180。護士發(fā)出驚呼,剛剛姜也站的位置正好擋住了檢測儀,她才沒發(fā)現(xiàn)異常。靳若海站起來沒多久,瞪著眼睛直挺挺地往后倒了下去。病房護士全圍了過來,把家屬都趕了出去,連忙拉起圍簾搶救。 姜也和靳非澤在外面等,眼見幾個醫(yī)生火急火燎趕過來,又推著靳若海的病床跑向手術(shù)室。有個醫(yī)生告訴他們靳若海腦溢血了,要他們簽病危通知書,靳非澤笑瞇瞇把通知書簽了,說:“醫(yī)生,能不救就不要救,我們家里很窮,沒錢呢?!?/br> 醫(yī)生不知所措地呆了一會兒,確認(rèn)了三遍是否要繼續(xù)搶救,靳非澤三次都是不要救。這醫(yī)生還特地問了嘴保鏢,說這個是不是靳若海的女兒。保鏢看了眼靳非澤,表情十分復(fù)雜,緩慢地點了點頭。后來這醫(yī)生打電話問了老太爺,還是繼續(xù)搶救了。最后結(jié)果是靳若海成了植物人,進了icu。 醫(yī)生說:“抱歉,我們盡力了。按照病人現(xiàn)在的情況,恐怕挺不過九個月,你們家屬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 靳非澤笑吟吟地說:“太好了,我要穿公主裙去參加他的葬禮?!?/br> 醫(yī)生:“……” 這一番折騰下來,已經(jīng)到了深夜。姜也萬萬沒有想到,靳非澤能通過氣死靳若海的辦法達(dá)到目的。沒人知道靳非澤說了什么,外人看來他不過是穿了女裝過來探望生病的老爸而已,學(xué)院也不能因此拘禁靳非澤。 事情告一段落,姜也本來想帶靳非澤回家,靳非澤卻乜了他一眼,一聲不吭地自己走了。好一會兒姜也才想起來,他大概還在生早上的氣。高叔打電話給姜也,問要不要派車來接他們,姜也說不用。就算派了車來,按照靳非澤我行我素的性格,也不見得會乖乖回去。 出了醫(yī)院,一段長長的上坡路。靳非澤脫了高跟鞋,赤著腳在前面走,姜也遠(yuǎn)遠(yuǎn)跟在后面。夜色黑而深遠(yuǎn),夏夜的風(fēng)有些涼意。霓虹燈在閃爍,高樓的玻璃反射迷離的光,車燈挨挨擠擠,像許許多多眼睛分秒不停地眨呀眨。這世界光怪陸離,他們好像行走在神明離奇的夢境里。 靳非澤丟了高跟鞋,姜也在后面撿回來。靳非澤又卸了耳環(huán),姜也也撿回來。他一路丟首飾,姜也一路撿,發(fā)卡、手環(huán)、絲襪,都塞進自己的背包。 前面是個拐角,靳非澤轉(zhuǎn)過去沒了影兒。姜也快走幾步,沒看見靳非澤。姜也皺了皺眉,四處尋覓,發(fā)現(xiàn)人在胡同里,被一個小流氓攔住了去路。 “美女,”小流氓說,“這么晚一個人?哥陪你玩玩兒?” “好啊?!苯菨傻男θ菹窀泵婢?,“玩什么呢?躲貓貓可以嗎,你藏起來,我來找,被找到就去死。” 小流氓沒有察覺他笑意里的危險,十分興奮,“行啊,去我那躲貓貓?!?/br> 小流氓正要伸手去攬人,忽然被另一只手抓住。手腕生疼,他火大地抬起頭,發(fā)現(xiàn)是個眉目冷清的青年。夜色里,青年的目光比月光更冷。 “滾?!苯舱f。 “你誰啊你?”小流氓問。 “是啊?!苯菨赏嶂^,一臉天真,“你誰呀?” 小流氓叫嚷起來,“看沒看到,人家也不認(rèn)識你,你瞎管什么閑事!” 姜也冷冷道:“再說一次,滾?!?/br> “靠,你憑什么管我們!”小流氓說。 姜也臉色一沉,抓著他的手掌往前拗。他被美色迷了眼,吃痛了也不肯走,在那兒大喊大叫,有一些路人圍了過來。靳非澤饒有興味地站在一邊,也不說話。眼看有人以為姜也欺負(fù)人,要上來阻止姜也。 姜也抿了抿唇,道:“我是他同學(xué)?!?/br> 小流氓不信,說:“我還她老公呢!” 有個大媽問:“姑娘,你別怕,告訴阿姨,他們是誰?” 靳非澤指著姜也,“他是我男朋友,我們吵架了,我離家出走?!?/br> 有路人說:“就是他嘛,臉上還有口紅印呢?!?/br> 姜也這才知道自己臉上有口紅印,大家都湊上來看,尤其那大媽,不住嘖嘖點頭。殷紅的口紅印像一朵花兒,盛放在他白皙的臉頰上。大媽指著那流氓罵:“你個不要臉的,什么臭德行,搶人家女朋友!趁早照照鏡子去,狗屎糊臉上都比你好看!” 小流氓傻眼了,“是情侶不早說!服了,哥,松手,真服了!” 姜也松了手,他屁滾尿流地跑了。姜也要靳非澤跟他回家,靳非澤低著頭站在一旁,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姜也拉他,他吃了秤砣似的,牢牢站在原地,拽也拽不動。 姜也蹙眉,“你還要怎么樣?” 靳非澤可憐兮兮地垂著腦袋,控訴道:“你又兇我?!?/br> 大媽看不下去,苦口婆心地勸:“在一起就是緣份,千萬別吵架。小伙子,你女朋友這么好看,你怎么舍得兇她呀?快跟人道個歉?!?/br> 姜也:“……” 靳非澤淚眼汪汪看著大媽,說:“前天我伺候他,他高興了就不理我了,還說不愛我?!?/br> 大媽非常不滿,問姜也:“你看你,這種話怎么能說?傷感情啊。快道歉!” 算了,姜也不想在這里糾纏,皺著眉道:“我錯了。” 靳非澤淚眼盈盈地問:“那你到底愛不愛我?” 姜也沉默,大媽威脅的眼神掃過來,利刃一樣刺著姜也。 他頭疼,道:“愛?!?/br> 靳非澤又說:“抱我。” 姜也:“……” 他不動彈,大媽蒲扇似的大掌一拍,用力推了他一把,“愣著干啥,快抱啊!” 大媽力氣賊大,他一個十八歲的大男孩兒,被推了個趔趄,直接悶頭扎進靳非澤的懷抱。二人在夜色里相擁,彼此呼吸相聞。大媽古道熱腸,看見小情侶甜甜蜜蜜的就高興,喜滋滋道:“這才對嘛!” 她功德圓滿,挎著菜籃子走了。姜也看她走遠(yuǎn),再看靳非澤,他臉上帶著得逞的笑意,惡劣至極。別人都以為他是下凡的仙子,其實他是披著人皮的惡魔。姜也的眉目冷了下來,擦了臉上的口紅印,轉(zhuǎn)身就想走。靳非澤摁住他的后腰,不讓他動。這懷抱異常柔軟,感覺就像落入了一個溫柔陷阱,還長著牙,會吞人,要讓姜也尸骨無存。姜也用力掙了掙,靳非澤的手像鐵鉗,他壓根動不了。 “你剛剛說愛我?!苯菨稍谒闲Γ瑩Q回了自己的本音,聲音低沉又有磁性。 姜也面無表情,“玩夠了嗎?回家?!?/br> “不要,”靳非澤慢悠悠地?fù)u頭,“除非你吻我?!?/br> 夜風(fēng)拂面,像糖絲那樣輕柔,那樣甜。 “我看到了哦,我氣靳若海的時候,你擋住了儀器?!苯菨傻穆曇衾飵еσ?,溫柔又邪惡,“小也,怎么辦呀,你好愛我?!?/br> 姜也臉上沒有波瀾,發(fā)紅的耳朵卻泄露了他兵荒馬亂的心緒。愛么?姜也沒有談過戀愛,不明白怎么樣才算愛一個人。他只是不希望他被人道毀滅,不希望他自殺,不希望他從眼前消失,再也找不到蹤跡。 盡管他是個混賬、魔鬼、不折不扣的大壞蛋。 心里響起危險的警報,姜也不愿意承認(rèn)那涌動的陌生情感。在魔鬼的面前亮出心臟,無異于自取滅亡。靳非澤是個不靠譜的家伙,和他談戀愛玩玩可以,當(dāng)真不行,難保以后會被他棄如敝履,遍體鱗傷。 可姜也不想玩玩。 他還來不及拒絕,靳非澤已經(jīng)強迫他抬起頭亮出柔軟的嘴唇,所有的話都堵在唇間,消磨在曖昧的吮吸中。他下意識喘息,又強行止在喉間。夜風(fēng)裹著情欲,一浪一浪地拍過心頭。 靳非澤低聲喟嘆:“小也,你不僅要愛我,還要永遠(yuǎn)愛我?!?/br> 第73章 一場戰(zhàn)爭 錄取通知書下來了,姜也正式成為了一名大學(xué)生。九月份開學(xué),李妙妙現(xiàn)在不能獨立生活,更不用說去上學(xué)了。學(xué)院也下了嚴(yán)厲的通知,李妙妙和靳非澤必須有監(jiān)護人,否則還得納入學(xué)院管理。 姜也給李妙妙辦了因病休學(xué),帶著李妙妙,沒辦法住學(xué)校宿舍,老太爺說可以讓妙妙住四合院,讓高叔看著,姜也不好意思總是麻煩他們,打算自己在學(xué)校旁邊租房子住。他正好相中一個兩居室的小房子,60平米,價格在接受范圍內(nèi),裝修簡潔,離學(xué)校也近。對門也即將搬進新住戶,還在裝新家具。 姜也心里覺得有點奇怪,有種不祥的預(yù)感。每次心里有這種感覺,就說明靳非澤要搞出什么可怕的幺蛾子。但現(xiàn)在這間房價格真的很不錯,姜也舍不得放棄。姜也一狠心,簽合同把房子給租了下來,第二天就帶著李妙妙搬家。 對門大剌剌敞著門,門口放了雙熟悉的白色運動鞋。 姜也放下行李,進了里頭,廚房的料理臺上擺了一條死不瞑目的魚。地板上放著個盆,里面裝了清水,上面浮著魚鱗。靳非澤穿著一身透明塑料雨衣,上面濺了星星血點子。旁人這副模樣一定很恐怖,可靳非澤居然穿出一種變態(tài)的美感。他修長白皙的手里握著锃亮的菜刀,正行云流水地卸魚rou,刀尖在魚腹側(cè)面劃出一道口子,一挑一切一劃,魚的內(nèi)臟就被他挖了出來。明明是那么血腥的場景,他卻好像在完成一件工藝品一般優(yōu)雅莊嚴(yán)。 姜也:“……” 隨著靳非澤的動作,那豐腴的魚rou顫顫而動,果凍似的波浪起伏。李妙妙的口水嘩嘩流,因為姜也不希望她吃生rou,她愣是沒往前走一步。 靳非澤把魚片放進盤里,朝李妙妙招了招手,“吃么?” 李妙妙可憐巴巴地看向姜也。 姜也不愿意她吃生rou,是因為她異化的程度遠(yuǎn)比靳非澤要高,姜也怕她越吃越兇,最后吃人rou??伤吘共皇侨肆?,姜也不能強迫她吃她不愛吃的東西。 算了。姜也說:“吃吧。” 李妙妙眼睛一亮,奔向靳非澤。靳非澤取出刀叉盤,還給李妙妙系上了餐巾布,用紅酒杯倒上可樂。如果忽略那擺在桌頭瞪著大眼的魚頭,這架勢仿佛在享用高級的西餐。 “慢慢吃,冰箱里還有。”靳非澤打開冰箱,里面塞滿了已經(jīng)切好的rou塊。 李妙妙滿臉幸福,瘋狂往嘴里塞rou。 “……”姜也揉了揉眉心,問,“房子是你的?” “當(dāng)然?!苯菨尚Φ煤軠厝幔氨緛硐牒湍阕∫黄鸬?,但是爺爺說不要把你逼太緊,免得把你嚇跑?!?/br> 姜也真的不想和他住對門。 李妙妙眼巴巴看著他,可憐兮兮的。 “rou。”她說。 “我可以去菜市場買?!苯哺嬖V她。 她搖頭,“現(xiàn)殺,嫩。” “真可惜,”靳非澤語氣帶著惋惜和遺憾,“妙妙,你哥哥好像不想住我對面,你跟他還是跟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