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祟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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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還沒說完,沈鐸先發(fā)制人,朝姜若初沖了過去。外面人多,他只要先制服姜若初,所有人就會聽他的話。姜若初靜靜站在原地,冷冰冰看著他靠近。當(dāng)他進入了她身前三步之地,她忽然側(cè)過身子,迅疾無匹地避開了沈鐸的直拳,然后向前大踏一步,下勾拳擊中沈鐸腹部。一擊中的,她追加第二擊,一個頭錘捶在沈鐸的額頭。 沈鐸眼前一黑,視野里最后一幕,是姜若初不屑的笑容。 后面的事兒沈鐸就不知道了,他攤攤手,對姜也說:“我醒來之后,他們都不見了。我打算再留一陣,查一查他們到底在這里干了什么,太歲rou又是什么東西。這里一到夜晚就會出現(xiàn)相當(dāng)多異常生物,我扮成稻草人,勉強渾水摸魚。今天已經(jīng)是我喝過藥的第二天了,我本來打算今天就走,誰知道看見了你們。” 姜也有些明白了,劉蓓跟他說沈鐸死了,可能是被沈鐸的偽裝騙過去了。 姜若初要沈鐸轉(zhuǎn)達的話沈鐸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姜也聽完,心中有說不出的憤怒。什么叫做不得不做?一句抱歉就可以把他拋之腦后么?她到底要做些什么?她對他從來沒有一句解釋,現(xiàn)在甚至連李妙妙都不管了。如果她不想管他,當(dāng)初又為什么生他? 姜也用力平了平氣,問:“你為什么不來找我們?” 沈鐸盯著他,反問:“你知不知道你身邊跟著什么東西?” 姜也皺眉,“什么意思?” 沈鐸指了指下方懸掛的頭顱,“據(jù)我這幾天的觀察,這個村子歷代祭品的腦袋都掛在這里。每個腦袋上都綁了個牌子,記錄他們的名字、年齡。我聽見你們隊伍里有個人叫依拉勒,你看看這個腦袋瓜子叫什么。” 沈鐸把其中一個腦袋撈上來,這腦袋的尺寸顯然比其他腦袋小一些,似乎是個孩子的腦袋。他取下腦袋腦門上綁著的木頭名牌,遞給姜也。姜也定睛一看,上面寫著“依拉勒,八歲”。 “姜也,你身邊跟著死人啊?!鄙蜩I神色非常凝重,“你看著他的臉不覺得眼熟嗎?這個小鬼用的甚至不是他自己的臉,是個男明星的臉。要不是我恰巧看過這個男明星的視頻,我還真認不出他?!?/br> 姜也腦中猶有電光一閃,忽然想起了依拉勒的面容到底像誰。怪不得他總覺得依拉勒眼熟——他在靳非澤的學(xué)習(xí)資料里中插的網(wǎng)站小廣告里見過依拉勒這張臉!這張臉的主人是個gv男優(yōu),好像還挺有名的。姜也不由得感到驚詫,現(xiàn)在回想這幾天,依拉勒身上處處有可疑的蛛絲馬跡,比如依拉勒從不靠近靳非澤,甚至沒和靳非澤說過話,因為他和其他鬼魂一樣,害怕靳非澤。 姜也回憶起依拉勒說的木偶人,還有霍昂稍有不同的說法,慢慢明白了什么。他把沈鐸手里的腦袋放進背包,又繞過沈鐸,把劉蓓的頭顱收回來。 沈鐸看不懂他的行為,道:“你拿他們的頭干什么?” 姜也沒說話,低頭試圖把兩個頭都裝進包。但一個背包放不下兩個頭,姜也喊靳非澤,讓他把他的包扔上來。 靳非澤拒絕奉獻自己的背包,“好臟,我不要?!?/br> “出去給你買新的。” 靳非澤不情不愿把背包給甩了上來,姜也接住背包,把劉蓓的腦袋放進里頭。 靳非澤說:“你自己背?!?/br> 姜也:“……” 他只好一個背包背背上,一個背包背胸前。 沈鐸催促他們,“行了行了,趕緊走?!?/br> “我要去找霍昂?!苯埠芄虉?zhí)。 沈鐸快氣吐血了,“你上哪兒找他去?” “咦?”底下傳來靳非澤的聲音,“好像有個人在外面?!?/br> “不要輕舉妄動!”沈鐸命令他。 靳非澤充耳不聞,拎著釘槍走出了吊腳樓。 沈鐸:“……” 能不能有個人聽他的話? 姜也和沈鐸順著柱子爬了下去,順著靳非澤離去的路線趕出門,卻見靳非澤面無表情站在廊下,白念慈背著背包,趴在木梯上喘著粗氣。姜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靳非澤,他從前總是戴著面具似的笑容,現(xiàn)在卻沒有表情,很不正常。這家伙今晚太暴躁了,他差點殺了霍昂和沈鐸。難道是因為他的山楂糕吃完了? “小也,終于找到你了。”白念慈抹了把汗,念念叨叨,“我回去看你們的定位,發(fā)現(xiàn)你們根本沒會合,就進來找你們了。要不是你mama走了,我不能看著你出事,我真不想進來?!?/br> 白念慈把手持終端發(fā)給姜也和靳非澤,姜也松了一口氣,有了終端,他們就能找到霍昂和依拉勒的定位。 “這位是?”白念慈望向沈鐸。 “你好,我是搞生物研究的,我叫沈鐸。”沈鐸和他握手。 白念慈恍然,“原來您就是小也說的沈老師,太好了,您還活著?!闭f完他又悄悄湊到姜也旁邊,問,“小也,你確定他是人?” 姜也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卑啄畲人闪丝跉?。 姜也打開手持終端,依拉勒的定位信號已經(jīng)消失了,霍昂的定位在不遠處的一座吊腳樓里,但血壓心跳統(tǒng)統(tǒng)顯示“無法檢測”。姜也記得這座吊腳樓,是他們白天去過的那座。 沈鐸見攔不住他們了,道:“你們最好小聲點。太歲村的白天和晚上是兩個不同的世界,我懷疑不同的空間在午夜發(fā)生了滲透?!?/br> 太歲村的夜晚像一座寂靜的墳?zāi)梗切┤綦[若現(xiàn)的燈如同盞盞鬼火。大家排成縱列,靜悄悄地摸進了白日去過的那間吊腳樓。沈鐸打頭,姜也跟在后頭,后面是白念慈,靳非澤在隊伍末尾斷后。二樓板壁墻上掛著電子萬年歷,數(shù)字停在2005年。姜也注意到,墻上的霉菌多了許多。他又回頭看了看,靳非澤面無表情地跟在最后面。 他們上了三樓,找到霍昂的定位。大家都沉默了,地上沒有霍昂,只有衛(wèi)星定位手環(huán)和一塊血淋淋的rou,上面長著黑乎乎的長毛。 作者有話說: 總結(jié):沈鐸沒死,依拉勒是鬼。 第29章 獻尸太歲 “他遭遇了襲擊,”沈鐸查看地上的爛rou,“應(yīng)該是逃走了?!?/br> 墻壁上殘留著許多彈孔,槍上裝了消音器,所以剛剛他們沒有聽見槍響。沈鐸又摸了摸地上的子彈殼,尚有余溫,霍昂離開沒有多久。 “什么東西襲擊了他?”白念慈不斷擦著額上的汗。 姜也低聲道:“應(yīng)該是人?!?/br> 白念慈問:“為什么?” 姜也指了指板壁,“彈坑集中于墻的中上方,剛好是人的心臟和腦袋的高度?!?/br> 白念慈感到疑惑,“這里除了我們,還有別的人嗎?” 姜也推測:“如果沒有其他人和我們一樣進入村莊,那這個山村里面或許有一些人形的怪物?!彼肫餸ama關(guān)于霉菌的警告,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墻壁上的黑斑。難道霍昂攻擊的是這些霉菌? 沈鐸單膝跪地尋找血跡,試圖憑借血跡蔓延的方向?qū)ふ一舭骸?/br> 姜也發(fā)現(xiàn)靳非澤一直沒說話,皺了皺眉,從兜里掏出一個小面包。 他遞給靳非澤,道:“是甜的?!?/br> 靳非澤接過小面包,嫌棄地端詳了一下,說:“你應(yīng)該給我親親,而不是給我一塊廉價的面包。” 姜也:“……” 他就不該多管閑事。 靳非澤把面包收進兜,說:“這里很危險。” “不用你說,我們知道?!苯驳?。 靳非澤朝右側(cè)房間抬了抬下巴,“有人在里面?!?/br> 姜也一愣,“什么?”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聽見那房間里響起床板搖晃的吱呀吱呀聲。山村里的床都是木板床,起床上床會有明顯的聲音。似乎有人從床上爬了起來,往門口走來。大家對視一眼,白念慈做口型:“是小霍?” 姜也腦中似有電光乍現(xiàn),那少年的日記驀然浮現(xiàn)在腦海。他還記得,少年說他的父母每天半夜都要起夜。他低頭看手表,現(xiàn)在是午夜一點。而此時眾人也看見,那房間的門縫兒里露出潮水般的黑色菌毛,密密麻麻地往外頭的墻板上蔓延。 里面的絕不可能是霍昂。 姜也拉著靳非澤迅速上樓,眾人連忙跟上。所有人躡手躡腳地爬上樓,剛好和那從房間里出來的不明物錯開。姜也上了樓,靳非澤又笑著低聲說:“你白天是不是沒仔細看這間吊腳樓的格局?” “怎么了?” “廁所在四樓?!?/br> 姜也:“……” 吊腳樓怎么會有廁所?這鄉(xiāng)村這么落后,不是應(yīng)該用土坑公廁嗎? 靳非澤打起手電筒,姜也看見四樓墻角放了個臟兮兮的恭桶。 爾后大伙兒都聽見,那腳步聲朝木梯來了。 白念慈急得直冒汗,只聽背后忽然響起霍昂沙啞的聲音:“這里?!?/br> 大伙兒回頭,見那上鎖的房間開了門,霍昂赤裸半身,露出精壯的胸膛和腹肌,左手那兒被衣裳包裹著,隱隱有血色。原來他并未離開吊腳樓,而是躲到了樓上,眾人連忙進屋。這屋子是個雜物間,堆滿了破舊的家具,空間十分逼仄?;舭捍蟾邆€兒,擠在蜘蛛網(wǎng)封住的角落里,十分憋屈。白念慈踮起腳尖,讓沈鐸擠進來。靳非澤站在門邊上,姜也實在進不去了。 咔嗒——咔嗒——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木梯吱呀作響,灰塵撲撲,黑色的霉菌爬上了最上一級階梯。 靳非澤回頭,按著白念慈的肩膀,強行讓他蹲下,把他塞進了桌下,然后自己又往里擠了半步,再一把把姜也拉過來。二人四目相對,靳非澤手探到姜也身后關(guān)門。屋門剛剛合攏,他們聽見腳步聲從門外經(jīng)過,與姜也僅僅隔了一層薄薄的木板。 這里原本是上鎖的房間,那些東西如果遵從他們生前的習(xí)慣活動,應(yīng)該不會進來。大家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喘。沈鐸把臉貼在板壁的縫隙上,瞇著眼悄悄往外看。地上憑空出現(xiàn)一溜漆黑的腳印,朝恭桶那兒延伸。等了許久,腳步聲終于消失,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白念慈問:“小霍,你的手怎么了?” 霍昂給大家看他衣裳纏住的左手,整條手臂都出現(xiàn)了黑毛,上頭還有燒灼的痕跡。他喘著氣說:“一開始只有手掌有霉菌,我就把手給剮了,沒想到還是感染了。我又用火燒,沒用?!?/br> 沈鐸從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一個水壺,搖了搖,遞給霍昂,“喝了吧?!?/br> “這什么?”霍昂滿臉懷疑,“你又是誰?” 姜也說:“放心喝吧,他是沈鐸沈老師,上一隊進入太歲村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存活到現(xiàn)在的人?!?/br> 那黑乎乎的液體太臭,霍昂下不去嘴,“不要吧,我都要死了還給我吃屎?給我一槍,讓我死得痛快吧?!?/br> 沈鐸解釋道:“這不是排泄物,是解毒劑,里面有種特殊化合物,可以殺死你體內(nèi)的霉菌?!?/br> “別騙我。要是我最后還是死了,我就變成鬼半夜蹲在你床頭往你嘴里拉粑?!?/br> 沈鐸沒見過這種品種的傻逼,一把鉗住他的下巴,把所有黑水灌進了他嘴里。 “吃屎吧你。”沈鐸冷笑著說。 一壺黑水全部灌進霍昂的嘴,霍昂不停地干嘔。沈鐸涼涼地說:“這是最后一壺,你要是嘔出來我就讓你趴地上舔干凈。” 霍昂強行把涌上喉嚨里的那些東西給吞了下去。 他緩了好一會兒,才有力氣問:“你們找到依拉勒沒有?” 姜也看著他,神色復(fù)雜,頓了頓方道:“我有個問題要問你?!?/br> 霍昂覺得莫名其妙,“要問就問,吞吞吐吐地干什么?” 姜也沉默片刻,問:“你是不是經(jīng)??磄v?” “……”霍昂很尷尬,“你在找我要資源嗎?都這種時候了,你……唉,好吧,看在你這么饑渴的份兒上,我現(xiàn)在立個遺囑,要是我死在這兒你可以繼承我那800個g?!?/br> “不用了?!苯补麛嗑芙^,“下一個問題,你還記得你怎么和依拉勒認識的嗎?” “我們——”霍昂頓時卡了殼。怎么認識的?是在雇傭兵學(xué)校?還是緬甸馬來西亞?還是金三角?霍昂想破了腦袋,竟硬是想不起來。他到底怎么認識的依拉勒,腦子里亂糟糟的,像一團亂麻?;舭簭娦?,“我給忘了,我們搭檔快十年了,我哪里記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