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祟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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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gos:【回答我?!?/br> 愛吃糖的魔女:【你喜歡嗎?】 李妙妙說:“哥,我手機沒電了?!?/br> 姜也退了微信,把手機丟給李妙妙,讓她報警,“說我們家有尸體和殺人犯,讓他們多帶人,不要提無頭尸。” 平白說無頭尸,估計沒人會相信,還會覺得他們報假警。 李妙妙忍著眼淚點頭,撥打110,“喂,我要報警,馬巒山大道天麓公館144號發(fā)生了殺人案!” 電話那頭問:“同學,請不要驚慌,我們已經(jīng)派出警力前往天麓公館。你們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李妙妙正要回答,姜也眉頭一皺,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別說話。 “報警的只有一個人,你為什么要用‘你們’?”姜也問。 那邊沉默了一瞬,道:“同學,不要害怕,告訴我你們在什么位置,我們會幫助你們?!?/br> “回答我,你為什么知道這里不止一個人?”姜也追問。 “同學,告訴我你們的位置。” “同學,告訴我你們的位置?!?/br> “同學,告訴我你們的位置。” 對面冷冰冰地重復這一句話,ai一般語調平板。李妙妙要嚇尿了,姜也把電話掛斷,對面不?;負芾蠲蠲畹氖謾C,姜也直接關機。 “我發(fā)誓我沒打錯電話!”李妙妙說。 “猜測1,他們攔截了我們的通訊。猜測2,警察里有他們的臥底?!苯舱f,“所以現(xiàn)在去警察局的路走不通了。” “他們到底是什么東西!”李妙妙抖著聲音問。 姜也沉默,他也不知道那些是什么。 “哥,咱媽還活著嗎?”李妙妙的臉蒼白如紙。 姜也望著車外開闊的大馬路,路燈的光一陣陣掠過他神色凝重的臉龐。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答案。 不能去警察局,雖然他們可以到警察局面對面報案,即使警察局有臥底,也不可能人人是臥底。但棘手的是,去警察局必然要經(jīng)過中央大路,那里到處是監(jiān)控,他們沒辦法隱匿行跡,很可能會在到達警察局之前就被攔下。 姜也只能暫避鋒芒,先找個地方過夜再說。他專走老街,這些地方?jīng)]有監(jiān)控,可以避開警察局的交通天眼。老街道路泥濘,一路上李妙妙快被顛吐了,姜也好不容易才把車開回了舊公寓后面,路非常狹窄,他連續(xù)擦了好幾根電線桿,福特野馬身上滿是劃痕,引擎蓋還凹下去一個大坑。如果繼父還有頭,可能會和他斷絕關系。 他們在深市沒有親戚,無人可以投奔。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幫怪物應該想不到他們敢返回公寓附近。只是保險起見,還是不要回屋子里好。他把車開進棚戶區(qū)的拆遷工地里,這里晚上沒人,比較安全,可以放這輛撞得稀巴爛的車。 住酒店要用身份證登記,很可能會被查到,不過姜也有個初中同學家是開酒店的,就在附近,可以住他那兒。 素來聒噪的李妙妙鮮見地不說話,一直在發(fā)呆。姜也不知道她是嚇傻了,還是太難過,她慘白著臉,愣愣的像個紙糊的人。姜也把車停在僻靜黑暗處,拉著失了魂的李妙妙找了個電話亭,不停地撥mama的電話,聽筒里傳來的聲音永遠是“您所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撥了二十多次,姜也終于放棄了。 “哥,”李妙妙忽然說,“你是不是特討厭我?” 姜也蹙眉,問:“你怎么這么想?” 她開始抽泣,“媽總是偏心我,爸是我親爸,也更喜歡我,你肯定可討厭我了?!?/br> 她方才是嚇傻了,此刻好像終于回了魂,淚水開閘泄洪似的汩汩往外冒。 “對不起,”她拼命抹眼淚,“我一害怕就想哭,還想說話,腦子又不聰明,你別嫌棄我。” 姜也慢慢明白了她在恐懼什么,繼父沒了,媽不知所蹤,她怕他丟下她。 “李妙妙,”他說,“不要害怕,我在?!?/br> 她望著他的眼睛,淚水無聲地流。他擁有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當他專注望著誰的時候,總能讓人感到安心。她慢慢鎮(zhèn)定下來,止住了哭泣,用力地點了點頭。 他們一起返回轎車,正走近時,后備箱突然傳出咚的一聲響。 李妙妙猶如驚弓之鳥,彈射而起,迅速躲到姜也身后。 又是“咚咚”兩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突兀。 后備箱里有東西。 第6章 車后藏尸 李妙妙臉色慘白,問:“會不會是咱媽?” 姜也也不確定,略略靠近后備箱,問:“媽,是你么?是的話回話。” 后備箱寂靜如死,正當李妙妙也壯起膽子靠近的時候,里面又傳來“咚”的一聲巨響,鐵皮車蓋上多了個饅頭大的凸起,妙妙迅速蹦回了姜也身后。 現(xiàn)在至少可以確信里面的要么是已經(jīng)變成無頭尸的姜媽,要么就不是姜媽。無論是哪種情況,他們都不能冒然開啟后備箱。 “現(xiàn)在怎么辦?”李妙妙探出個腦袋問。 “明天白天,我們直接去派出所報案。”姜也道。 換個角度想,后備箱里有無頭尸是好事。姜也推測,天麓公館那幫無頭尸現(xiàn)在很可能已經(jīng)不見了,即使他們報警,警察也查不到什么,而且無頭尸這么不科學的東西,只會讓別人覺得他們兩個高中生在胡說八道。但現(xiàn)在他們手里有了一個活生生的證據(jù),他們的話就有了百分之百的可信度。而且白天人多,只要人多,就不用怕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東西。 “可是……”李妙妙猶疑著,“你難道不想知道,這里面的到底是不是咱媽嗎?” 姜也沉默了。 的確,他也想。 今夜這后備箱,他們必須開。 無頭尸兇猛,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他環(huán)視工地,沒找到什么很合適的防身武器。 “你留在這兒,我回家取一下棒球棍?!彼f。 李妙妙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不行,我不和它待一塊兒,我怕。” 姜也說:“你可以先躲起來等我。” 李妙妙繼續(xù)搖頭。 其實姜也也不放心她一個人留在這兒,但是兩個人太顯眼了,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 算了。姜也說:“一起去,快去快回?!?/br> 他們回公寓拿了棒球棍,還拿了一圈尼龍繩,下到一樓,正好碰見倒垃圾的靳非澤。他穿著白t和淺灰色長褲,明明是極簡單隨意的穿著,卻好像黑夜都因為他亮了幾分。 李妙妙看見他,淚水一下開了閘。 “靳學長,”她淚眼婆娑地跑到他面前,“我爸沒了?!?/br> 靳非澤疑惑地歪了歪頭,“什么?” 李妙妙語無倫次地說:“我家鬧妖怪了,我爸爸遇害了,現(xiàn)在我媽可能在我們后備箱里?!?/br> 姜也攔住她,“別胡說。” 靳非澤鎖著精致的眉心,擔憂地詢問:“聽起來你們遇見了大麻煩,需要我?guī)兔幔俊?/br> 李妙妙和姜也同時開口—— 李妙妙:“要!” 姜也:“不用?!?/br> 靳非澤微笑道:“到底是要還是不要呢?” 姜也拉著李妙妙就要走,“我一個人可以?!?/br> 李妙妙不同意,表示擔憂,“你剛剛對付我爸都夠嗆,哥你真的能行嗎?” “正好我有空,我也去看看吧?!苯菨烧f。 姜也不是很想和靳非澤湊一塊兒,道:“不用了?!?/br> 靳非澤盯著姜也,漂亮的眼睛帶著淺淺的笑意。 “姜也,你好像很討厭我?” 多一個人確實保險一些。姜也掙扎了下,道:“里面的東西超出常理,非常棘手,你考慮好?!?/br> “我考慮好了。”靳非澤從容微笑。 “好,跟我來?!?/br> 三人一同回到工地,后備箱依舊在咚咚作響。姜也把尼龍繩遞給靳非澤,道:“等會你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了。隨機應變,我把它弄暈,你就立馬把它綁起來?!彼种笓]李妙妙,“你開后備箱,動作快,開完就跑?!?/br> 李妙妙深呼吸,探出手打開后備箱,然后立即后撤。后備箱啪地一聲洞開,濃郁的惡臭洶涌而出,里面的東西站了起來。那果然是一具無頭尸,看穿著是個女人,身材矮胖,肚子圓滾滾,像一口鍋扣在肚子上。李妙妙嚇得扭頭就跑,縮著腦袋躲在一根柱子后面。 姜也松了口氣,他mama保養(yǎng)得宜,身材很好,這絕不是他mama。 靳非澤望著那立在車上的東西,眸中略有驚訝的神采。 “啊……”他說,“果然恐怖?!?/br> 他一出聲,那無頭尸就炮彈似的沖他彈射過去。姜也迅速出棍,卻發(fā)現(xiàn)他忽略了一件非常致命的事——無頭尸沒有頭,他該打哪里才能把她打暈?電光火石間,他改變了落棍的位置,矮身打腿。沒想到這無頭尸的身軀鋼鐵一般堅硬,棒球棍直接攔腰折斷。姜也根本沒有減緩她的速度,她直奔靳非澤而去。 “靳非澤,跑!”姜也大吼。 靳非澤沒動,彎腰撿起了一把電鋸。那是建筑工地用來切割鋼材石料的電鋸,鋸條比人的手臂還長。靳非澤啟動了電鋸,鋸條飛速轉動,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咔咔聲。無頭尸徑直向他沖過去,靳非澤手中的電鋸切入她的身體,無頭尸卡在鋸條上劇烈抖動,鮮血濺了靳非澤滿臉滿身。 他轉動電鋸,鋸條絞著無頭尸的腹部,發(fā)出血rou攪拌的黏膩聲響。他關了電鋸,踹了無頭尸一腳,無頭尸從鋸條上脫離。他再次開啟電鋸,慢條斯理地把無頭尸的四肢鋸下來。即使沒了四肢,她仍在不停地扭動,像一條肥胖的rou蛆。那姿態(tài)十分恐怖,任何人見了都會睡不著覺。靳非澤“嘖”了一聲,把她踢翻了個面,手中的電鋸沒入她的脊背,斷了她的脊椎骨。 她終于不動了。 李妙妙看著滿地鮮血碎肢,呆若木雞。 姜也也愣住了,他沒想到靳非澤會選擇如此殘暴的處理方式。 靳非澤丟了電鋸,抹了把臉上的血,道:“事情解決了,回去睡覺吧。” 他說得如此輕松,好像他剛剛并不是肢解了個人,而只是剝了一頭蒜。 李妙妙如夢初醒一般回過神,扶著車門嘔吐不止。 姜也蹙眉,道:“靳非澤,你把她肢解了,要是被警察發(fā)現(xiàn),我們就說不清了。沒有人會相信我們遇見了沒有頭還能動的尸體?!?/br> 靳非澤抱歉地微笑,“沒想到那么多呢。那怎么辦呢?” 姜也也不知道怎么辦,他望著地上的碎尸,忽又注意到了尸體手上的黑毛。截至目前,姜也看到的每具無頭尸身上都有黑毛。他找來螺絲刀,撥了撥那些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