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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貪嬌靨在線閱讀 - 貪嬌靨 第26節(jié)

貪嬌靨 第26節(jié)

    呼吸變得急促,原本垂下去的手撐到二人之間,用盡力氣想要將其推開。但顯然,于事無補。

    “嗚、唔……別……”

    嬌媚而不自知的求饒聲斷斷續(xù)續(xù),樊封充耳不聞,喉間卻是忍不住的干澀。

    他的粗暴使她有些不堪忍受,身子很快便軟下來沒了力氣,最后甚至還得靠那只虛扶在她腰間的手支撐。

    這次,荊微驪才算是結結實實地體會到坊間傳他的兩個字。

    ——耐心爾爾,至暴至烈。

    以身體力行的方式。

    終于從交鋒中得了空隙,荊微驪都快被親哭了:“停下來好不好……”

    這次樊封終于聽進去,停了下來,但手沒動,捧著她的臉,逼著其同自己對視:“不舒服?”

    荊微驪羞紅了臉不做回答,桃花眸水光瀲滟。

    她不是完全不通人事,出閣前也私底下看過幾頁不便言說的圖冊話本,對自個兒的洞房花燭更是早有好奇,可她萬萬沒想到會是這么個樣子。

    嘴唇傳來絲絲縷縷的酥麻,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不想理他。

    看著她故意不理睬的氣鼓鼓模樣,樊封也沒轍了:“本王應該沒用力吧?親疼了?”

    屋外是漆黑的夜幕,星子寥寥,而屋內(nèi)更是只靠幾根紅燭,搖曳生姿的燭火映射出不算濃烈的光亮。

    男人五官生得優(yōu)渥,是那種即使瞥過一眼就很難忘卻的濃墨重彩,眼下,光與影充斥在他的五官上,起伏跌宕之中還帶混著點詭譎。

    荊微驪承認,她的確是個易溺于皮囊的俗人。

    良久聽不見回應,樊封再次耐心告罄,二度吻上去。

    但應是有前車之鑒,這次顯然溫柔多了。

    他像只流連在花蕊的蜂,被馥郁的香甜氣迷惑了神智,明知不該如此沉淪,卻忍不住地想更進一步。

    “??!”

    荊微驪猛地吃痛,淚眼婆娑。再看過去時,便發(fā)現(xiàn)她的下唇被惡狠狠地咬了一口。

    血腥味迅速散開,銹鐵似的味道令她深感不適,好看的眉心死死皺在一起,埋怨的話堵在唇邊。

    本以為是這混不吝的家伙是故意同她鬧,可當男人的唇離開,看清他痛苦難忍的表情時,荊微驪才明白,他的毒又復發(fā)了。

    男人的鳳眸帶著不受控制的迷離,一低頭就能看到她的唇,鮮紅的一大片,讓人分不清是散開的口脂還是血。

    他蹙眉,由衷道 :“對不起?!?/br>
    低低一聲道歉傳過來,荊微驪聽了個仔細。

    他是在向剛剛的咬唇一事致歉嗎?

    趁著還能控制自己,樊封轉身就朝門口走去,步伐又亂又急,宛若體內(nèi)有一頭兇猛的獸在蠢蠢欲動。

    荊微驪下意識想追出去,卻在門前被照纓攔住了:“王妃留步。”

    顧不上此刻的衣衫不整,荊微驪擔憂地問:“他應該會沒事吧?”

    照纓為難地扯動嘴角,不過是往下扯的:“王妃且放寬心,他是樊封,閻王爺都嫌晦氣的人?!?/br>
    明明是一句寬慰的話,荊微驪卻怎么聽都不對勁,但經(jīng)此一事,腦袋也暈暈沉沉的不想多辯,只魂不守舍地回到房中。

    剛走回去兩步,她又回頭:“照纓,你能跟我說說他的事嗎?我很想知道?!?/br>
    另一邊,樊封沒有去拿藥,而是直截了當?shù)靥M了水湖之中。

    耿唐剛到,就聽見撲通一聲響:“主子恕罪,我等還沒找到老丞相的消息,未能得到解藥配方?!?/br>
    凄涼的清暉灑在湖面上,一圈圈漣漪碎開月色,也倒映出一張破碎的容貌。

    樊封眉心緊鎖:“無妨,師父他想躲著,就算是本王親自去找也難有收獲。”

    身上的喜服早就濕透不能穿,而因淤毒引發(fā)的奇異之熱也被漸漸壓制下去,他算著時辰差不多了,才吩咐耿唐去拿一身新的衣裳來。

    望著不遠處的裟欏雙樹,他嘆氣。

    真是該死,居然偏偏在今時今日毒發(fā),白白禍害了他的籌備良久。

    抱著一切還能重來的僥幸,樊封回到房間,卻又立馬被氣笑了。

    誰家新娘子洞房還沒端上主菜,就先和衣而睡的啊。

    沒脾氣地嘆了濁氣,他帶上門,躡手躡腳地走近,最后停在床榻一步之外。

    擺成小山的桂圓、紅棗沒吃幾個,只在桌邊零零碎碎地放了兩三個殘殼,繡紋精致的裙裳被理到一旁,只留下繡花鞋在榻邊。

    樊封俯腰,居高臨下地一寸一寸地賞著少女的玉顏。

    她睡相很乖,小小的一只,以側躺的姿勢蜷縮在大紅色的被褥中。從他的角度看下去,不難發(fā)現(xiàn)小姑娘正緊緊鎖著眉頭,盎然是入了夢魘。

    許是夢見了極可怕的事物或者人,小姑娘雪白的指尖死死攥著軟被,身子縮得也越來越緊,一頭青絲話順著滑出來,整個人漫著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旖旎。

    看著她眉心的“川”字紋,樊封心中一悸,主動抬手想幫她撫平。

    可當距離逐漸拉近,他終于聽見了她的夢中囈語。

    “別、別殺我……”

    這是夢見殺人了?

    這次,輪到樊封也皺起眉頭,畢竟不久前他才對她說了那樣不假辭色的話,換作誰來看都會覺得他是個怪胎吧,更何況這樣一個養(yǎng)在富貴泉里的嬌嬌女。

    不由得自責,他輕輕坐下,依舊不敢發(fā)出聲響,生怕驚擾了她。

    寂靜之中,他取來手帕,一點點地擦拭起光潔額頭上的薄汗,明明才剛擦完,她卻因噩夢又生了一層,瞧著可憐極了。

    樊封罕為這樣衣帶不解地伺候人,難免生澀,一模一樣的動作重復了三四次,才想起來去拿慰眠的香料點上

    一切都做完,盯著她的睡顏,樊封嘆了口氣:“荊微驪,本王該拿你怎么辦呢?”

    第27章 來撐腰

    ◎才消腫不久的唇又被噙住◎

    翌日,荊微驪難得睡了個舒服的覺。

    先前在太師府的時候父親重規(guī)矩,他們兄弟姐妹幾個人連晨昏定省都有刻意規(guī)制的時辰,半刻鐘都晚不得。

    而昨日大婚,更是從寅時就開始忙乎,也難怪她睡得五迷三道,光怪陸離的夢連著做了三四個,直到最后昏昏沉沉徹底沒了意識。

    也沒多想,眨了眨眼睛恢復神智,試圖從臥房內(nèi)找尋某人的身影??上е皇峭絼凇?/br>
    這時,屋外傳來敲門聲:“王妃可起來了?”

    是照纓,后面還跟了抱著臉盆的青瑤。

    照纓原本就是王府的人,對府中一切大小事務皆了如指掌,一進來就同荊微驪條條列列地分說,從王府名下的商賈產(chǎn)業(yè),再到京郊的幾戶莊子。

    “王爺平時不怎么管錢財?shù)氖拢笫滦∈露加晒芗曳迨搴凸⑻贫⒅?,等會兒應該就會將明細冊子送過來。”

    荊微驪點點頭,聽得很認真。

    突然想起什么,她打斷照纓:“你之前在王府時候,沒有跟著查過賬嗎?”

    托著胭脂盒的手一頓,照纓不自然地笑道:“我是個蠢笨的,也不喜歡這些麻煩事,只是偶爾聽耿唐說過幾次。王妃放心,耿唐是跟在王爺身邊有年頭的人了,是信得過的好手?!?/br>
    聽到她都這么說了,即便心中還有別的考量荊微驪也不便多問,只嘴角彎彎,任由二人給自己梳妝了。

    “王爺可是去上朝了?”

    端莊的發(fā)髻剛盤好,照纓便聽見她如是問,答道:“沒,陛下給了恩典這幾日都不必參朝,剛剛是軍營里來了人。”

    怕這位剛過門的新婦生了微詞,她又找補般說:“王爺說了,王府之中您可以隨便走看,不會有人敢攔?!?/br>
    “哪里都可以?”荊微驪揚眉。

    “哪里都可以?!闭绽t復述。

    抹了口脂的唇分外妖嬈,明明粉黛還未施全,卻已然襯得小臉嬌艷欲滴。

    她深知,自個兒從來都不是個安分的。

    更何況眼下還得了應允。

    換好衣飾后,耿唐就抱著一籮筐的賬冊本子站在房間外面,不僅懷里被塞得滿滿當當,腳邊還摞了一堆。

    他是習武之人,嗓門也大:“見過王妃,王妃萬福?!?/br>
    還有些不適應這個稱謂,荊微驪無預兆得桃腮一熱,扶在梨花木椅上的手緊了兩分:“免禮?!?/br>
    簡言意駭?shù)赝ㄕb了一遍各個產(chǎn)業(yè)的情況,耿唐又從大大小小的箱子中拿出來一只錦盒,若細看,不難發(fā)現(xiàn)盒身上不同尋常的花色紋理。

    他轉遞給照纓:“這是王爺親自畫圖安排人給您打的,原本是想著昨日送出手,但沒想到鋪里的匠手生了病,今日才做好匆匆忙忙地送過來,王爺便讓我們替他轉交?!?/br>
    小盒最后交到荊微驪的手上,她打開一看,里面放的竟又是一只銀鐲子。

    視線不自覺偏移,挪到了當下戴著的那只上。

    雖然同樣雕涵了馬銀花的紋路,但相比之下,這只的做工更為精巧絕倫,且最不同的是鐲子的內(nèi)側。先前那只鐫了個“驪”字,這只刻的,竟然是她的小字“提蓮”。

    明明從沒跟他說起過的……

    貝齒輕輕咬了下下唇,微弱的感覺將她的思緒拉扯回來。

    她也不客氣,直接以新?lián)Q舊戴上鐲子,笑顏明媚:“王爺有心了?!?/br>
    —

    約莫半個多時辰,院子里的人走的七七八八。

    青瑤剛替荊微驪將她的寶貝古琴擺出來調(diào)弦,就瞅見自家主子對著雪白腕子上的銀鐲發(fā)呆。

    她緊接著揶揄一聲:“姑爺待您當真體貼,還特地送了鐲子。”

    指腹在精細的馬銀花紋路上描了兩圈,荊微驪淺淺一笑:“傻青瑤,你真以為他讓人一大早給我送鐲子是為了以示真心?”

    青瑤“啊”了聲,疑惑道:“難道不是嗎?”

    “許是一層是為了這個,但更多的,他是在借助此事替我立威。”

    “用送鐲子來立威?”青瑤更不懂了,稚嫩的小臉盡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