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長春，回到那個萬輕舟壽宴的朦朧午后，屋角的錯金博山爐焚著龍腦，梅子青釉雙耳罐里的晚桂開得正好，浮著一層淺淺的甜香。微醉的董北山躺在沙發(fā)上看著手機，默不作聲。

    董北山的眼皮很沉，說實話，他喝的真的不少，但還是摸出來手機看，是于明義發(fā)的，“大哥，我看陳小姐在麗思卡爾頓和人有約?！比缓笫且粡埓_信無疑的你的照片，對面坐著一張年輕男人的面孔，而且還不是他認識的男人。

    董北山本來喝了快一斤內供茅臺，但現(xiàn)在他的酒立刻就醒了大半。董北山自然不能在下屬面前露聲色，忍著頭暈腦脹，打字回復于明義，“這事兒我知道，你看著就行，不要上前打擾?！甭犜捖犚舻挠诿髁x心領神會，他略看了一會兒就去找酒店值班經(jīng)理套近乎去了，打定了注意要把那個前來赴約的毛頭小子查個底兒掉。

    口干舌燥之下，董北山來不及倒茶，直接抓起紫砂壺對著茶嘴兒喝，雖然是解了渴，可略燙的茶水也在他的舌尖留下針扎似的刺痛，他咬著舌尖靠痛覺提神醒腦，驅散酒醉，拿起平板等于明義傳來的進一步資料。

    資料找來，于明義還討好地做了個pdf。家庭情況，父母職位，學業(yè)經(jīng)歷，擔任職務...連體檢報告都弄了一份影印版來。一寸照片上濃密的眉毛，俊朗白凈的臉。董北山幾乎一瞬間就對上了號。跟那個你筆記本里出現(xiàn)過的，沒有照片，沒有稱謂的前男友就是一個人。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而一周后的此時，他點著煙，站在黑暗里。你看不清他的臉色。

    “他什么時候來的，他怎么知道我在這里。”這兩個問題轟炸了你的腦袋，你的小機靈完全沒了。

    在死寂一般的沉默里，你聽到了一聲脆響和許銳應聲發(fā)出的慘叫。你再不問世事也知道他身邊的人都是什么手段，你連忙去許銳旁邊，又去拉幾個打手的手，讓他們松手，“你們松手啊。”

    可惜他們只會聽命于董北山。董北山抽著煙，冷眼瞧著你倆相對苦命鴛鴦似的。

    那他董北山在這出梁山伯與祝英臺里演什么戲份呢？難道是強占民女的惡霸？

    你看見許銳額頭上的冷汗，許銳天生文氣，哪里受過這種挫磨，你只好轉身去求董北山，“你放了他好不好，好不好?！?/br>
    董北山?jīng)]說話，就是看著你，用手把著你的下巴，打量你的面容神色，你是他精心澆灌往心坎里疼的人，怎么今天就能把他的臉面往泥地里踩。

    他給過你機會，甚至你出門前后悔他都可以既往不咎，可你偏偏要出門要去見他。

    要瞞著他去見這個男人，還在月下黃昏里并肩散步。

    那他董北山算什么？

    此刻許銳也疼麻了，書生意氣用事，大聲喊著，“小魚你別求他，他們都是人渣，我們報警！我們報警！”

    青年的聲音在無人的夜空里傳來回聲，你想回頭給許銳一個眼色讓他閉嘴，可你被董北山牢牢把住了下巴，不準你回頭望。

    “人渣？陳妤你也覺得我是人渣嗎？”他聽了別的男人叫你小魚，立刻用大名稱呼你，還把手機放在你手里，“報警吧，那你報警，現(xiàn)在就打110?！?/br>
    “我不,  你放他走好不好，我們回去說好不好?！蹦慵钡醚劬Φ魷I，董北山還幫你揩掉，冷風里掉淚，臉上可是要劃口子的。

    也許是“回家說”這幾個字合了他的心意，他擺了擺手讓人把許銳被卸下來的胳膊裝上，再松開了人。

    一兩分鐘后，兩輛車就停到了路口，一輛是掛著董北山豹子連號車牌的專座，一輛是給來堵人的打手的。

    你明知道會再給自己添麻煩，仍舊是在上車前去扶起了許銳，囑咐說，“這件事你就當個惡夢，不要鬧大，不要再去...”

    許銳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勇氣，拉住你的胳膊說，“小魚你別跟他走，你別跳火坑，小魚，小魚你別犯傻?。。　?/br>
    你推開他的手，上了車后座，坐在董北山旁邊，車里有很濃重的煙味，平日里董北山并不是抽煙那么兇的人。

    雪地里，幾個打手看著前車走了才走。其中一個長相憨憨厚厚的小伙子忍不住低聲問開車的于明義：“這...小嫂子膽大包天啊，敢背著大哥跟別的男人偷情?！庇诿髁x橫了他一眼，又警告地盯了其他叁個人一下：“不許胡說啊。就當沒這事兒，別給我在外面嚼舌頭根?！?/br>
    那憨厚的小伙子，叫馮濤的，立馬保證：“咱們不可能跟外人說！于哥你放心吧?！?/br>
    “倒是一出好戲?！避嚿希聊玷F的空氣里，董北山點評道。

    你不知道說什么，只能回以沉默，和不安。

    “陳妤，我給過你機會?！彼ο逻@樣一句話，又去接了電話應付其他事。

    車到站，船靠岸。剛子把車停進群力的地庫，董北山自顧自下車摁開電梯門，卻又說，“你要是想走，我也可以成全你倆，沒什么二話?！?/br>
    你還是邁入了家門，真正的羊入虎口。

    “我可以解釋，我和他...”你剛想說就被他擺擺手打斷。

    董北山?jīng)]有把怒氣一股腦的發(fā)泄在你身上，只是說，  “我還有事忙?！本腿チ藭堪涯愫湍闼^的解釋拒之與千里之外。

    你在臥室一夜輾轉難眠，幾乎是閉著眼睛等天亮，你想去敲書房的門，又怕火上澆油的惹惱他。

    最多迷迷糊糊睡了兩個小時，才熬到了天明，你爬起來，想著伏低做小認錯。

    你拜托王媽和李姨不要插手，自己去廚房準備了些早餐。只不過豆?jié){煮得溢出撲鍋，蒸rou包時還被蒸汽燙了手。

    你端著早餐敲了書房門，他開了門讓你進去，只是你被滿屋子的煙味嗆到。書桌上的煙灰缸里也塞滿了煙蒂，你看他的眼睛布滿了血絲，也是一夜未眠的煎熬。

    “我做了點早餐。”

    “你的手怎么了？”他一眼看到你手背上兩個硬幣大的紅腫。

    “燙了一下，蒸包子的時候?！?/br>
    他嘆了口氣，說了句，“真不讓我省心?！逼鹕砣タ蛷d里的小藥箱里拿燙傷膏。

    他拉著你的手，用棉簽給你涂著燙傷，可巧你兩滴淚掉了下來。

    “你還掉眼淚，這是委屈上了？還是怎么著??？”他問你。

    “不是，不是委屈，但你也不能一句話不聽我說，就把我就把我一個人放屋里待著?！蹦阋婚_口，哭腔更重。

    “行，你說，我倒要聽聽你能說出什么來?！倍鄙接贮c了根煙，打算聽你這個當眾水性楊花被抓住現(xiàn)行的小東西能編出什么花樣來。

    “我和他就是高中同學，高中不懂事鬧著玩...什么都沒有...什么都沒有...然后他說他要去香港了...我見他...東西也不是給他的....是給他meimei的....”

    “我沒說是因為沒什么說的...他就是一個普通人...我和他沒什么...”

    你的話顛叁倒四，只顧把自己的心里話一股腦往外說，根本顧不上什么邏輯。

    “我就跟過你，我只跟過你，我什么都不知道都你教的，我沒有做什么，我什么都沒有做。”

    “你生氣你一個人生氣你把我放一邊生氣，你干嘛啊?！?/br>
    你把話說完了，眼圈紅紅的看著他，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董北山聽完你的這番剖白，也不說話了。

    “不管我有沒有錯，那這次是我不對，你別不理我了?！蹦銊e別扭扭這樣說。

    “不管你有沒有錯？”董北山可算知道枕邊人年紀小愛嬌任性是怎么回事了。

    “好，不管你有錯沒錯，但你都是要挨罰的?！倍鄙桨涯阃鶗郎习?，你不明就里，還以為是要和許銳一個下場，被卸了胳膊。

    可等待你的卻是小葉紫檀的鎮(zhèn)紙狠狠抽上了你的屁股。

    就算是隔著布料，耐不得痛的你還是叫得像傷鶴，小腿不停踢打，全身掙扎，不過五下你就疼的要從書桌滾到地毯上。

    董北山把你拉了起來，按在他的大腿上，用他的腿壓住你的腿制伏住你的掙扎，一下把你的睡褲和內褲一齊拉了下來，露出牛奶布丁似的屁股。

    只不過這屁股上，有了剛才幾下鎮(zhèn)紙落的紅痕。

    董北山原本手里還是拿著紫檀木的鎮(zhèn)紙，可想了想還是心軟了，把鎮(zhèn)紙丟在一邊，大手摸著你的屁股rou，說，“會很疼會很難熬，但陳妤你要記住教訓，明白嗎？打完我們就翻篇，誰也不提這件事?！?/br>
    你知道這頓打逃不過，只是埋怨，“不要叫陳妤，叫小魚寶，好不好。”

    “好，小魚寶把屁股撅高?！彼@樣說著，巴掌帶著勁兒扇在了你的屁股上。

    你真的是被他寵的沒一點規(guī)矩，在他的腿上沒消停一秒的扭動。只可惜你怎么扭動屁股都是高高撅起，迎接他的扇打。

    你哭的掉淚，淚珠子掉在地毯上，莫不成董北山當社會人混黑道之前還去練過鐵砂掌不成。

    你伸手想捂著屁股，可董北山偏要拉著你的手讓你自己去打你自己的屁股，像極了一開始在房事上，他教你怎么用手指插弄花xue自慰。

    只不過那時是又羞又爽，現(xiàn)在是又羞又疼，你把手移了回來，不敢再捂著。

    他用手機放著許銳給你留的像炮仗般的留言，一邊讓你聽一邊讓你的屁股挨揍。

    你實在熬不住這個，原本的低聲呻吟此刻也變成了大聲喊叫哭鬧，只是當把微信語音的音量蓋過去。

    “我疼，你別打了，你別打了?！蹦愕男∑ü梢还耙还?，像個試了魔法會跳舞的紅富士蘋果。

    脫了內褲，你下身赤裸，最隱秘的地方貼著他的睡褲布料，摩擦之下更顯得羞恥。

    “你別打了，饒了我，疼，疼，屁股快爛了?！蹦阌直凰秩ッü桑淮虻陌l(fā)熱發(fā)紅，但是沒爛。

    “又撒謊是不是？”他問。

    “沒有，不敢撒謊了，哥哥，哥哥，我不敢撒謊了，我不敢撒謊了。”他打一下你叫一下，疼痛像永不停息的漲潮。

    度日如年，你根本不知道已經(jīng)在他的鐵砂掌下熬了多久，也許是十分鐘也許是半小時也許是叁刻鐘。

    “老公，老公，別打了，老公?！蹦阌蒙狭舜搀手g的稱呼，只盼能換回他幾分心慈手軟。

    你哭到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停住了手，幫你拍著背，你趁這個機會抓住他的手，哀求，“別打了，真的真的太疼了?！?/br>
    董北山看了眼你的屁股，其實也就還好，只是被照顧的全部紅腫，但是沒淤青更沒打傷，也就是小小不然的皮rou之苦的事情。

    “我不打了?！甭牭竭@句話你松了一口氣，但聽到下一句，你緊張的小肚子發(fā)墜，“最后二十下，你自己來。”

    “我不，我不，我不?。。　蹦泐^搖得像撥浪鼓，這般羞恥的事情你真的做不到。

    “要不就接著用這個鎮(zhèn)紙？”董北山把紫檀木的鎮(zhèn)紙放在你的小屁股上，你怕的渾身起雞皮疙瘩，一開始的五下你都疼的發(fā)瘋，怎么能頂著個打腫了的屁股再挨二十下。

    你只好屈辱的，把手伸到后面，自己打自己。

    你軟軟的輕飄飄的打了一下，可董北山說不算，他握著你的手按照他滿意的力度給你的屁股來了一下，說，“這算一，繼續(xù)?！?/br>
    你一邊抽泣著，一邊打，但是叁下是有兩下，董北山是不滿意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二十下，你的手像是黏在了自己的屁股上似的，牢牢的捂著，你都能感覺到屁股發(fā)腫發(fā)脹。

    董北山把你抱在他的懷里，拍了拍你的背，說，“我去做點飯給咱倆吃，你站起來去墻角站著，好好想想你的不管有沒有錯?！?/br>
    “你，可是，你?！蹦憧薜某橐?，沒想挨完了打還有罰站，你磨蹭著不想去只想在他懷里賴著，可是他又在你的小屁股上來了幾下，催促你快去。

    你熬不住打，彈簧似的從他懷里起來，連褲子都沒提就去墻角站著。

    董北山自然是不滿意你站的軟塌沒規(guī)矩，他拿著水晶煙灰缸和你的手機，給你的罰站加了標準。

    他讓你雙膝并攏，膝蓋夾著手機，手背后從背面抓著頗沉重的煙灰缸。

    這樣一來你手也捂不住屁股，更沒辦法歪在一邊，只得老老實實站規(guī)矩。

    他開了大燈，就要你的羞恥暴露在白熾燈下。

    站規(guī)矩不知站了多久，董北山又開了房門，說，提上褲子，回來吃飯。

    你站的渾身酸麻,  手機掉了都不想去撿，趕緊提上褲子，給自己找回一兩點臉面，然后捂著屁股小步摩擦朝他那兒走。

    走到他身邊還不忘喊幾句疼，他做了海參菠菜蝦仁面皮湯，但你捂著屁股，看見餐桌椅就怕,  說餓著不吃。

    董北山抱著你回臥室趴著，這樣能好受點少吃苦。

    他給你擺了熱毛巾，先擦干凈臉上的淚，然后又把面湯端來，用小勺一口一口喂你。

    董北山問你湯好喝嗎，你只是叫疼。

    看你喝了小半碗，尤其是里面的海參蝦仁都挑出來吃了，他才放下碗勺。

    “我認識個人，家里開醫(yī)館，這就讓他送來跌打腫傷的藥酒?！彼犞悴粩嘟刑?  替你想著辦法。

    你當然是不愿意的,  傳出去了你哪里還有臉。你拉住董北山的手,  說，“我，我涂點紅花油揉揉就行。不用麻煩別人?！?/br>
    你趴在床上，他放輕了手勁兒給你涂藥，可是還是疼得咬著枕頭掉淚，你自小怕疼，又是挨了頓狠揍，怎么受得了這個。

    涂完了藥，你又去他懷里躲著,  還要讓他的手給你揉著屁股，你此時也止住了淚,  只是抽噎。

    “怕不怕我？這回知道你哥是社會上的狠人了？”董北山揉著你的屁股，怕你記仇，又問。

    “都羊入虎口一年多了，你這時候說這個。”你流著眼淚嗔怪，可還不忘讓他幫你揉揉。

    “知道自己羊入虎口了就行?！倍鄙脚闹愕谋?，把折騰了一天挨了打罰了站也認了錯的你哄睡了，雖然是頂著一顆又紅又腫的屁股，趴在他懷里，眼圈還帶著淚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