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 第1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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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很不符合正常邏輯?!?/br> “她崇拜沈序,有時候崇拜的力量勝過愛情。” 蕭杭反問他,“你信?” “信?!?/br> 蕭杭瞪了他好半天,“所以,你對岑詞絲毫不懷疑對吧?” “對。” 蕭杭抿了抿嘴,許久猛吸了一口煙,吐出來,指了指他,“怎么說你呢,你就是一葉障目!這葉子就是你對岑詞的感情!以前沒覺出你是個情圣啊,這怎么就在她身上一頭栽下去起不來了?之前我就跟你說過吧,說過她不簡單,到了現(xiàn)在,我還是堅持我這個直覺。” 秦勛將半截?zé)熎缌?,淡淡地說,“她就是我喜歡的女人,這輩子我就打算動心這么一次了,所以我不管她怎么樣,她就是我認定的姑娘,所以蕭杭,以后這樣的話別再說了,你沒有任何證據(jù)來判定她是單純還是復(fù)雜。只靠你的直覺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警察都能靠直覺辦案了?!?/br> 蕭杭一見這架勢,也很清楚秦勛的態(tài)度了,無奈,“得得得,你就當我什么都沒說,秦勛,美人懷英雄冢,這話落你身上一點都不冤?!?/br> 秦勛無視他的態(tài)度,拍拍他肩膀,“明天中午記得送餐過來,菜單我一會兒擬好之后發(fā)給你。” ** 入夜后的醫(yī)院格外安靜。 窗外的風(fēng)不小,立秋了,到了風(fēng)一動就落葉滿地的季節(jié)。 有傷在身的緣故,雖說之前睡了很久,但當秦勛給她擦完臉的時候,她又開始了昏昏欲睡。 秦勛見狀,摸著她的頭說,“累了就睡,別想太多。” 岑詞沒抓他的手,任由他輕撫著自己,覺得他的手很溫暖,卻一時間不敢多觸碰。她低垂著眼,許久抬眸看他,“蕭杭跟你說什么了?” “沒說什么。”秦勛笑,順勢坐她身邊。 岑詞笑得勉強,“他不喜歡我吧,所以不希望你那么護著我。” 秦勛溫柔說,“你真的想多了,再說了,我才是你男朋友,他要是喜歡你,那就是對你有非分之想,我肯定要揍他。” “你在四兩撥千斤?!贬~輕聲說。 秦勛嘆氣,摸著她的頭,“是你太敏感了?!?/br> “我雖然想起從前的事了,但我的專業(yè)能力還沒丟呢,我能從蕭杭眼里看出來他對我的警覺?!?/br> 秦勛拉過她的手,口吻認真,“小詞,別人的看法不重要,咱倆的以后才是最重要的?!?/br> 這一聲“小詞”,讓她沉默了好長時間。 直到走廊里有護士推著輪車走過的聲音響起,她才開口,“我想……見一面白雅塵?!?/br> “不行?!鼻貏紫攵紱]想拒絕,又補上句,“沒必要?!?/br> “有必要?!贬~雖說嗓音挺輕,但態(tài)度上挺堅持的,一針見血,“如果沈序是被害了,那他的尸體呢?白雅塵一直沒吐口沈序尸體的下落,她其實就是用這件事作為條件要跟我見面?!?/br> 秦勛微微皺眉。 “你找了沈序這么久,現(xiàn)在知道他被害了,我們得讓他入土為安?!贬~輕嘆。 秦勛抿唇,下巴弧度僵得很。 她說得沒錯,當知道沈序被害已成事實,那找到沈序的尸體就成了首要的事。裴陸走后,他是恨不得有殺人的念頭。 沈序被殺,怎么殺的?被分尸?或者被拋尸?再或者就被白雅塵埋在哪個地方,就等著真相被揭開的那一天作為要挾? 秦勛直恨自己那晚沒再早到一步,他生平第一次很想除掉個女人! 手被人輕輕拉了一下。 他低眼,是岑詞在拉他,拉得不實,就那么輕輕的一下,挺謹慎,還小心。就好像是,怕弄臟了他似的。 這么想著,心就異常煩躁。 反手攥住她的手。 就想,這么一直牽著她的手走下去,什么都不管了。 “讓我去吧?!贬~低語,“如果我不去,可能你永遠都找不到沈序了?!?/br> 秦勛看了她良久,握著她的手送至唇邊貼了很久,說,“等你能下床再說?!?/br> 第267章 還真是,丟臉呢 湯圖從醫(yī)院出來原本是想直接回家的,岑詞這次的出事,令她覺得自己都像是生生搭進去半條命似的??墒擒囆薪?jīng)過岔路口的時候,她放緩了車速,想了片刻,方向盤一打就朝著診所方向去了。 這個時間門會所一帶都安靜得很,再加上這兩天的天氣也不好,夜深的時候平添了不少涼意。 湯圖下了車,裹了裹外套。 臨進門之前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夜空。 沒以為能看見什么,畢竟白天的時候雨水不斷,一會兒大一會兒小的,傍晚的時候還淅淅瀝瀝??蓻]想到,入了夜雨停了,烏云也散了,她看到了月亮。 一牙月,細細的那么一條懸在夜空,慘淡得很,襯得周圍星子也暗沉沉的。 下弦月。 湯圖沒由來地打了個寒顫。 她想起沈序?qū)⑨~交給她的那天,窗外的月似乎也是這樣,就跟被人很隨手畫上去的似的,死氣沉沉的。 當時她問沈序,為什么要她來看護岑詞?你要去哪? 沈序的回答高深莫測,他說,我哪都不去,就在這里。她是岑詞,也是沈序,你看護她就是在看護我。 后來沈序失蹤不見,再后來岑詞在南城市一舉成名……她才終于明白沈序的意思。 岑詞所會的,岑詞所用的,全都是沈序的。 湯圖進了診所。 任曉璇一如既往的置辦鮮花,但凡有一丁點枯萎的跡象就換新的,鮮花季,能換的鮮花也可以多樣,室內(nèi)就總有花香。 聞著這花香,溫暖又繾綣,鉆進鼻腔里進了肺腑,卻令湯圖心生幾許難過來。 如果一切都沒發(fā)生,如果白雅塵沒找到岑詞,如果當初沒接閔薇薇這個案子……是不是還能繼續(xù)維持美好,誰都不會想起曾經(jīng)的過往? 本來都很好。 本來,就這樣可以一輩子的吧。 湯圖鼻腔發(fā)酸,這個時候她真的很想沈序在,然后問問他,接下來我要怎么做? 岑詞的治療室房門緊閉。 推門進去的時候,里面干凈整潔,還有點混著檸檬的木質(zhì)氣,清淡恬雅,還有點冷。保潔阿姨深知岑詞的喜好,不大喜歡消毒水的味,所以每次打掃的時候都會噴上點空氣凈化香氣。 湯圖走到辦公桌旁,拿過上面的日歷。 任曉璇說得沒錯,上面是有些日期被劃掉了。 這些日期…… 湯圖盯著第一個被劃掉的日期看,看了好半天才冷不丁想起來,是周軍第一次自殺的時間。 為什么要記錄周軍自殺的日期? 而且之后每一天都被劃掉,什么意思呢? 湯圖百思不得其解。 她也不是對岑詞半點疑心都沒有,否則今天也不能回來一趟。之前她問過岑詞,岑詞否認了最近跟白雅塵聯(lián)系過,可事實上,要不是裴陸調(diào)出了岑詞的通話記錄,可能那晚他們也不會趕到白雅塵的住所。 湯圖也不止一次想,岑詞隱瞞跟白雅塵聯(lián)系過的事實到底是為了什么? 不想節(jié)外生枝? 或者,并沒當回事兒? 假設(shè)那晚裴陸沒有趕到,那事情的發(fā)展會朝著什么方向去呢? 秦勛趕到,親自處理白雅塵? 那么,假如秦勛當時也沒趕到呢? 湯圖不敢去想后果。 白雅塵跟岑詞談不攏萌生殺念,如果當時只有她倆,那岑詞最后的結(jié)局是什么?會不會就跟沈序一樣,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湯圖一個激靈。 所以,她還在懷疑什么呢? 湯圖嘲諷自己太疑神疑鬼了,岑詞能大難不死,這就是上天的恩惠了。 …… 湯圖到家已經(jīng)十點多了。 離家的時候開的窗子,潲進來不少雨,等收拾完地面,門鈴響了。 是裴陸。 帶著一身倦怠的。 見拖布立在窗前,他問,“是窗縫漏雨嗎?明天我找人換一下窗子?!?/br> 湯圖告知沒事,是自己沒關(guān)窗。 當時想到岑詞的事急匆匆的也沒顧得上,這幾天也沒怎么回來,偶爾回來也沒想起,窗子就這么開著了。 等關(guān)窗的時候,湯圖又瞧見了一眼夜空。 回沙發(fā)上跟裴陸說,“都說下弦月不吉利,這段時間的事還真是一件接著一件,但愿別再有什么風(fēng)波了?!?/br> 才二十幾歲的年齡,她覺得自己像是cao/了一輩子的心似的。 裴陸拉過她的手,輕聲說,“我也希望這件案子趕緊結(jié)了,這樣的話,就能辦點咱們的私事?!?/br> 湯圖雖說累,但聽了這話心里也是好一通折騰,故作不懂,“什么私事啊?!?/br> “比方說,約約會、談?wù)勄?,再比如說,見見家長,聊聊未來。”裴陸偏頭看著她。 湯圖臉一燙,一清嗓子,“我爸媽又不是不知道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