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 第1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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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忽然有人給她推開了一扇門,告訴她,其實你還可以往前再走一步。 可是,穿過那道門呢? 是會一輩子鳥語花香嗎? 如果晴空不再,而是陰云密布呢? 她和他,真到了彼此都離不開彼此選要相守一生的程度了嗎? 岑詞低頭玩弄著手腕上的手鏈,秦勛在給她戴上這條鏈子的時候說:我想讓你陪我走一輩子,所以,不貴…… 他說了一輩子。 當時他說的時候她沒細想,只當甜言蜜語去聽,可現(xiàn)在,她就像是被人開了竅,聽著“一輩子”這仨字就有了不一樣的感覺,也許秦勛早就做好了準備?畢竟他不是一個喜歡海誓山盟的男人。 她輕嘆一口氣,想起段意跟她說的話。 秦勛見她嘆氣,這一路上又不吱聲,便問她怎么了。岑詞搖搖頭,“就是在想一個問題。” 秦勛笑了,“想不通的話說出來,說不定我能幫你拿主意?!?/br> 岑詞還是搖頭,她的心情有點亂,不知從何說起。 見狀秦勛倒沒追問,輕聲說,“下周末沒工作安排吧?” “下周末?”岑詞想了想,不確定,“應該……沒有吧,至少目前為止沒安排,除非有突發(fā)狀況。” 又問他,“怎么了?” “沒什么,小事?!鼻貏桌^她的手送至唇邊親了一下,說,“我媽下周末來南城,那天如果你有空,咱們就一起吃個飯?!?/br> 岑詞一愣,好半天,“?。俊?/br> 秦勛輕笑,“不反駁我就當你答應了啊,其實也沒什么,就是一頓家常便飯,在記餐廳吃就行?!?/br> 岑詞一時間腦子里嗡嗡的,“你先等會兒,讓我捋捋……” “捋什么?”秦勛笑。 捋……岑詞竟然心跳加快了,“你從來沒跟我提過你的家人。” 秦勛樂了,“我又不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鞭D(zhuǎn)頭瞅了她一眼,又道,“我是覺得我家里成員都挺簡單的,也沒那么多亂七八糟的事,所以就沒刻意去提。” 岑詞緊張地咽了一下口水,“那、那你媽……阿姨,她知道我嗎?” “當然?!鼻貏椎恼Z氣就像是她問了一個極可笑的問題似的,“就是因為她知道我交女朋友了,也因為知道你受傷了,所以我媽才來南城,表達一下她對你的關心。” 岑詞好半沒倒過來氣。 秦勛被她又驚又愕的模樣給逗笑了。 “不是,阿姨怎么知道你交女朋友了?” 秦勛又差點被她給氣笑了,“岑醫(yī)生,你今晚智商不在線啊,我媽之所以知道我交女朋友了,那肯定是我告訴她的啊。” 岑詞:“……” 前方主路與輔路分叉,秦勛將方向盤一打拐進了輔路,擇了一處方便停車的位置停了車。轉(zhuǎn)頭看著她,輕聲問,“你不想見?” 岑詞抬眼,與他視線相對的瞬間,她看見他眼神里有壓抑著的緊張,這一刻,她一顆惶惶不安的心倒是有了安撫,原來他也不是很從容淡定的啊。 “我不是不想見,就是……”她在想怎么說這話,舔舔唇,“就是沒想到你會跟阿姨提到我。” 秦勛笑了,眼里是暖暖的,那緊張也就倏然不見了。 他攬過她的頭,親吻了她的眉心,說,“我跟家人提到你,是因為我有為未來考慮,也是因為我認定你了,這就跟你同意讓我見奶奶是一個道理?!?/br> 岑詞心臟狂跳一下,嘴硬,“我是同意你了嗎?是你大年初一自作主張跑到奶奶家的,我、我都沒時間考慮,是……身不由己。” 秦勛抿唇淺笑,溫柔說,“行啊,你是身不由己,我可不是,我是宣告主權?!?/br> “什么啊,你就是先打后奏?!贬~像是埋怨,實則嬌嗔。 秦勛眼里盛著笑,任由她這般強詞奪理,抬手揉了揉她的頭,“ 那就說定了啊,見面,吃飯。” 岑詞心臟又開始怦怦狂跳,想問秦勛,這就是正式見家長了吧?但沒好意思問,雖說,秦勛的意思表達得很明確。 車子繼續(xù)前行了。 直到地下車庫的時候,岑詞才開口,竟然扭捏了,“要不然……讓阿姨來家里吃飯吧,但前提是,你得提前教我做道菜。我是覺得,阿姨特意來看我,我也得有點表示才行?!?/br> 秦勛眼里有光亮,語氣輕柔,“好?!?/br> 第202章 不好的事是什么事 轉(zhuǎn)眼又到周一,忙碌開始了。 天愈發(fā)熱了,路邊姹紫嫣紅得很。南城其實整體氣候算好,冬天不會太冷,夏天也不會太酷熱,所以南城一直是最宜居的城市。 任曉璇又抱了束鮮花,這小姑娘對綠植花蕊有獨特的喜好,所以她也成了花卉市場的常客,會以最低價格買到最新鮮的花卉。 插了三瓶花,分別放在大廳、兩位醫(yī)生的診療室,然后有條不紊地開始安排預約,一天的工作也就從容不迫的開始了。 湯圖今天沒開車,搭了秦勛的順風車跟岑詞一道來的。 進門的時候任曉璇將咖啡已經(jīng)煮好了,再配上一大束的新鮮花蕊,湯圖跟岑詞說,“心情不好,鮮花和咖啡來湊,也算是挽救了我?!?/br> 岑詞明白湯圖的意思,這兩天裴陸都在跟閔薇薇的案子,許是這倆人也沒時間見面。 閔薇薇的事被媒體寫得沸沸揚揚,本來就是個名人,之前又鬧過那樣一次事,現(xiàn)在這場車禍就備受關注,很快又上了熱搜。 可連帶的,岑詞的名字在網(wǎng)上又被人提起,有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言論起來了,說閔薇薇之所以發(fā)生車禍是不是跟被人控制了意識有關。 一時間“岑詞”這個名字恨不得跟上古巫族聯(lián)系在一起。 岑詞懶得看網(wǎng)友們的評論,鍵盤俠只圖逞口舌之快,隨口一句就能傷人于無形,如果當事人再不懂得保護自己,那就會被這些口水湮沒。 冷求求來了。 非預約時間,被任曉璇攔住,然后進治療室來通報。 岑詞剛好跟那位陷入幻境的老人家屬打電話,跟他們約見面時間。聞言后略感驚訝,問任曉璇,“她一個人來的?” “是?!?/br> 岑詞點了一下頭。 …… 冷求求進來的時候嚇了岑詞一跳。 已經(jīng)是滿大街穿裙子了,但她還是一件大長衫把自己遮個嚴實,戴著鴨舌帽還戴著口罩。 坐下來后顯得局促不安,岑詞見狀,先給她倒了杯白開水,讓她穩(wěn)定一下情緒。 岑詞沒急著問她是怎么了,為什么突然跑過來,就安靜地陪著她坐,等著她開口。 冷求求的狀況很明顯。 她拒絕同人有肢體上的接觸,其實就是對人與人之間的接觸產(chǎn)生了抗拒感和恐懼感,屬于恐懼性神經(jīng)癥范疇,喝不了帶顏色的水,也是神經(jīng)癥的附屬反應,特定恐懼癥。 當初冷霖帶冷求求來看診的時候,岑詞已經(jīng)通過問診了解了她的情況。 恐懼癥有遺傳原因,而不少恐懼癥在研究中發(fā)現(xiàn)都跟遺傳有關。但冷求求的癥狀跟遺傳無關,那么,冷求求的過往負性經(jīng)歷就是導致病癥發(fā)生的原因,然后引發(fā)了神經(jīng)生物學上的影響。 對此,岑詞其實是對冷求求的情況做了階段性治療規(guī)劃。 主要會對她進行認知性治療,每十次為一個療程。 評估階段進行了兩次,目前是治療階段,其實就是幫助她進行識別與認知的重建,行為矯正和找到她不合理信念的來源。 這需要時間和觀察,就是要從她意識的外延漸漸向內(nèi)探索的過程。 冷求求不是一個很配合的人,至少見過這幾次面,她對岑詞的信任感還沒建立起來,她的警覺性特別高。 對于她過往的探知,岑詞不能直接去問,否則會引起她的排斥。 所以岑詞對于冷求求今天的到訪驚訝之余還有些驚喜,不管她是出于何種目的,只要不是過來中斷治療的,那都是表明她對診所的信任感開始一點點建立了。 冷求求沒喝面前的水,就盯著它,許久之后問岑詞—— “岑醫(yī)生,你說它會不會……突然變成帶顏色的了?” 岑詞記錄下來她的關鍵詞,想了想說,“那你可以好好觀察一下,看看它能不能變成帶顏色的?!?/br> 冷求求湊上前,仔細盯著玻璃杯里的水。 借此,岑詞打量著冷求求。 比上次見到她的時候瘦了些,挺漂亮的一張臉,現(xiàn)在顯得下巴特別尖細。冷求求這個長相和職業(yè),照理說追求她的人挺多才是。 但看她的資料,她不管是在學生時期還是工作之后從來沒交過男朋友,也不見她跟哪個異性走得近過,好像挺排斥男性。 直到現(xiàn)在,她快步入三十歲,這在別人眼里就成了典型的大齡剩女。 冷霖對于她的單身狀況倒不著急,他對岑詞說,單不單身的無所謂,真要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我養(yǎng)她一輩子都可以,只要她能像普通人一樣就行。 冷求求沒注意岑詞一直打量自己,她始終盯著水杯,眼里還有緊張。沒一會兒她坐直不再看那只水杯了,輕聲說,“可能,會變吧?!?/br> 岑詞輕聲問她,“如果會變的話,你認為它能在什么情況下進行變化?” 這是問題的關鍵。 其實岑詞就是想通過這個問題,深入到她內(nèi)心去。 冷求求的呼吸漸漸急促,她咽了一下口水,咬唇咬了好半天,說了句,“會在我……意識不清醒的時候?!?/br> 岑詞心里咯噔一下。 很想脫口問她說,什么時候意識不清醒,或者問她,意識不清醒的時候你身邊都有誰。 但沒這么問。 經(jīng)過接觸她發(fā)現(xiàn),冷求求敏感又脆弱,一不小心就會重新縮回到殼子里,再引她探頭就特別難。 “所以,你在意識不清醒的情況下發(fā)現(xiàn)了水變色,那你就不會喝了吧?” 狀似閑聊。 冷求求卻沒應聲,又死咬著嘴唇,十指絞在一起,呼吸相比剛剛更急促了些。 岑詞見狀,不動聲色地在記了一個“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