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 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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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帝君還沒原諒你,你就是不想我偷靈脈了,才撒謊騙我?!睌嘤鹄溲劭此?。 流景默默望天。 見她精力尚可,斷羽只給開了幾味補藥便離開了,關上寢房房門的剎那,她臉上的笑意剎那間褪去,直接轉(zhuǎn)身就往樓下沖。 守在無妄閣外的貍奴聽到腳步聲,主動上前開門:“斷羽……” 斷羽步履匆匆,直接從他面前經(jīng)過,貍奴愣了愣趕緊追上,兩人一前一后去了不利臺外的偏殿,一進門便看到非寂趴在床邊咳嗽。 “帝君!”貍奴看到他唇上的血,瞳孔一縮便沖了上去。 斷羽面色冷靜,調(diào)動靈力便開始為他療傷。 一個時辰后,斷羽凝神靜氣收回靈力,用眼神示意貍奴給自己搬把椅子。 貍奴趕緊照做,還伸手將她扶坐下。 斷羽擦了擦汗,緩了許久才道:“我若再晚來一步,帝君好不容易束縛在一起的神魂,只怕又要散開了。” “即便你不來,本座也可以穩(wěn)固神魂?!狈羌拍樕€有些蒼白,聲音卻已經(jīng)沉穩(wěn)。 斷羽失笑:“您倒是自信?!?/br> “是你低估本座?!狈羌盘ы?,一雙眼睛仍是冷肅。 斷羽沉默片刻,無奈開口:“您這是還生我氣呢?” “不該?”非寂反問。 斷羽:“該,當然該,當年我在三界皇者之間選擇追隨您,便立下誓言忠心忠事絕無欺騙,這次卻幫著陽羲仙尊隱瞞身份,您生氣也是應該。” “什么意思?”貍奴突然開口,“你早就知道流景是陽羲?” 斷羽默認。 貍奴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怒火給她倒了杯茶。斷羽淡定接過,平靜與非寂對視:“帝君,您愿意不顧性命給仙尊渡靈力,是不是意味著您不生她氣了?” “她腹中的孩子,或許是本座此生唯一的子嗣。”非寂淡淡開口。 斷羽一頓,夸張地抽了一口冷氣:“帝君的意思是,將來漫漫歲月,都不會再有別的女人、生別的孩子?” 非寂面無表情看她。 斷羽不敢演了:“帝君修為太強,天道有衡,不可能垂憐第二次,這孩子確實極有可能是您唯一血脈?!?/br> “所以本座給她渡靈力,也不過是想保住這點血脈?!狈羌诺馈?/br> 斷羽失笑,心想誰信啊。 她從乾坤袋里取了些藥,讓貍奴拿去熬,貍奴知道是故意支開自己,擔憂地看了眼非寂后,便還是識趣離開了。 斷羽看著房門重新關上,這才扭頭與非寂對視:“帝君,仙尊先前初初知曉有孕時,是想將一切對你和盤托出的?!?/br> 非寂垂著眼眸,也不知聽了沒有。 貍奴把藥拿到后廚,親自盯著熬了半個時辰,端回偏殿時又磨嘰許久,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才慢吞吞進門。 斷羽已經(jīng)走了,非寂獨自坐在窗邊,定定看著窗外厚重的積雪。 貍奴趕緊把藥碗放下,急匆匆去關了窗子:“帝君您現(xiàn)在身體不好,不能受風。” 非寂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是不是斷羽跟您說什么了?”貍奴遲疑地問。 “沒有?!狈羌艑⑺幰伙嫸M。 當天晚上,他又一次出現(xiàn)在無妄閣的寢房之中。 流景換上寢衣正準備入睡,看到他后愣了一下:“你來了???” 非寂看著她身上穿的,是他曾經(jīng)親自所選的鵝綠色衣裳,沉靜的眼眸瞧不出情緒。 “……看什么?”流景訕訕,心想他不至于現(xiàn)在過來跟自己打一架吧? 非寂也不言語,只是面無表情到床邊躺下。流景意識到他要做什么,笑了笑正要拒絕,對上他的視線后又把話咽了下去。 脫鞋,躺下,熄滅夜明珠。 她又一次沉浸在熟悉的氣息里,撫著肚子很快睡去。魔氣凝結(jié)的月光傾瀉進窗子,在地上留了一地清冷的余輝,非寂靜靜聽著身邊人的呼吸,抬手點在她的眉心。 翌日天不亮,非寂便要離開,睡夢中的流景察覺到什么,翻個身將他抱住。 下一瞬,她便醒了,見非寂有離開的意思,便打著哈欠坐起來:“帝君,我們聊聊吧?!?/br> 非寂喉結(jié)動了動,冷淡開口:“本座和騙子無話可說。” 流景失笑:“聊聊吧,你也不想這樣不清不楚下去對吧?!?/br> 非寂沉默一瞬,到底還是留下了。 第一次開誠布公,地點在床上,兩人還都穿著寢衣,這場面委實嚴肅不起來,好在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并未被眼下的環(huán)境局限。 “當初我來幽冥宮,并非是故意來耍你玩,而是因為身受重傷急需靈藥補身,貍奴恰好發(fā)布公告,說能為你解情毒的話,便賞上階靈藥三千?!?/br> “起初,我真的只是為了活下去……” 流景從三千年后的第一次重逢說起,事無巨細,仿佛又過了一遍相同的人生,只是這次非寂不再是被騙的那個,她也沒再隱瞞。 “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后,我心里還挺高興,一是因為有了和你共同的血脈,二是因為有了這個孩子存在,你知道真相后即便再氣再惱,也總要與我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而只要有聯(lián)系,我們便不會像三千年前那樣徹底訣別?!?/br> 流景說到舟明需要她的情絲救小月亮這段時,并未提及煉化時的兇險以及之后的天譴,也沒提起所需要的長生仙草。 非寂聽到她說殘缺的情絲長完整了,想起她曾經(jīng)也說過情絲并不完整的事,眼眸里漸漸多了一層審視:“你情絲為何殘缺?” 流景一頓,一本正經(jīng)道:“生下來就殘缺了?!?/br> 非寂眉頭微蹙,總覺得哪里不對。 流景見狀趕緊繼續(xù)往下說,非寂便不再想情絲的事,靜靜聽她說話。 當聽到她說起騙自己的那些事時,非寂靜靜別開臉。 該生氣嗎? 該的。 可在經(jīng)歷了神魂分裂的憤怒之后,他便很難再有如此洶涌的憤怒和恨意,只是無端覺得有些累,累得不想呼吸,不想動彈,不想思考。 “可你識海里有斷靈針,我怕一旦說出來,便會害你神魂碎裂,便只能離開……”流景說到這里,頓時無奈一笑,“誰知道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非寂靠在枕頭上,安靜地看著她。 流景話鋒一轉(zhuǎn),突然語氣輕松:“帝君,其實我覺得你也沒必要這么恨我,畢竟你的情毒還是我?guī)兔獾?,要不是我,你早狂性大發(fā)死掉了。” “按你所說,要不是你,本座也不會中情毒?!狈羌挪簧袭敗?/br> 流景:“我后來還救你了呢,就是殺非啟那日,我不顧性命給你輸了很多靈力。” “在那之前,本座剛剛救了你?!狈羌欧瘩g。 流景:“……前幾天,你神魂崩裂,我是不是又救你了?” “本座神魂崩裂又因為誰?”非寂冷眼問。 流景無言片刻,嘆氣:“怨我,怨我當初不該喜歡你,讓有情花結(jié)個花苞堅持了十年,否則舟明也不會跑來禍害……” “什么花苞?”非寂倏然打斷。 流景沉默許久,笑了:“你不用知道。” “本座偏要知道?!狈羌潘浪蓝⒅?,腦海卻浮現(xiàn)老祖在沉星嶼時曾說過的話—— “其實……你將這花兒給我時,綠枝下藏了一個小小的花苞,過了數(shù)十年才未開而凋?!?/br> 藏了一個花苞。 過了數(shù)十年才未開而凋。 過了數(shù)十年才未開而凋。 未開而凋…… “帝君?”流景打了個響指。 非寂回神,冷言相對:“怎么?” “其實我覺得咱倆之間的賬是算不清楚的,你若非要讓我承認騙了你有多虧欠,”流景偷瞄他一眼,“我說實話你別生氣,真沒有,畢竟形勢所迫,再來一次我只怕還會如此,除非我不想活了。” “你倒是坦誠?!狈羌琶鏌o表情。 流景揚了揚唇:“你生氣也正常,但我覺得你沒必要恨我,畢竟……我能讓有情花盛開,便說明對你并非只有欺騙?!?/br> 非寂喉結(jié)動了動,不得不承認這一刻被她說動了。 或者說更早以前,在鼎盛的憤怒之后,她不顧性命強行救他時,他便什么氣都消了,再有的怒意只是因為她不拿自己的性命當回事,屢次三番豁出去救他。 也正因為如此,他不肯見她,不想見她,生怕會被她發(fā)現(xiàn)這個真相,發(fā)現(xiàn)他本質(zhì)上就是個沒出息的人,隨便她招招手,他便會像狗一樣湊過去,三千年前如此,三千年后也如此。 可是現(xiàn)在,她朝他遞了臺階。 “所以呢,你說這些的目的是什么?”他聽到自己問。 你要如何,想如何,該如何,說出來。 流景笑笑:“想讓你放我離開。” 沒聽到自己設想的答案,非寂下意識看向她。 “雖然舟明干了很多混賬事,但小月亮無辜,我得救她?!绷骶敖忉尅?/br> 非寂冷臉:“你連自己都保不住?!?/br> “所以得跟你借點氣息,之后有舟明相助,保住自己還是可以的?!绷骶拜p笑。 非寂:“你還信他?” “他沒有選擇?!?/br> 非寂陷入漫長的沉默,流景也不急,靜靜等著他做決定。 許久,他說:“就在冥域救?!?/br> “不行?!绷骶熬芙^。 非寂周身寒意愈重:“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