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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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景回神:“嗯?” “風(fēng)語君又沒吩咐我們做事,是起疑了,還是想自己單干,”舍迦看了周圍一眼,“晚上需要我盯著他嗎?” 流景斟酌一番,拒絕了:“不必,我來就好?!?/br> “可你不是困了么?!鄙徨入m然時常嫌棄自家仙尊,可心里卻惦記著呢。 流景失笑:“沒事,我可以一邊補覺一邊盯著?!?/br> 舍迦:“?” 轉(zhuǎn)眼又是夜深人靜。 老祖年紀(jì)大了嗜睡,三界會談便有了不成文的規(guī)定,亥時之后便不得再離開自己部族的寢房,是以一到夜間,沉星嶼便靜悄悄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咚咚咚。 又是三聲敲門聲。 “弟子天界風(fēng)語,求見老祖?!?/br> 屋外傳來風(fēng)語君的聲音,老祖緩緩睜開眼睛,一剎那寢房里便燈火通明。 “進(jìn)?!?/br> 房門無風(fēng)自開,風(fēng)語君進(jìn)屋后便果斷把門關(guān)上,一看到老祖便跪了下去:“求老祖救救陽羲仙尊和舟明仙君!” 老祖眉頭微蹙:“你起來說。” 風(fēng)語君連忙起來:“老祖,天界如今被南府手下那些叛軍攻占,陽羲仙尊生死不明,舟明仙君被關(guān)了起來,如今亦是危在旦夕,弟子知道老祖為大局考慮,定不愿堂而皇之召其他四族攻入天界,只求老祖能看在他們曾在蓬萊百年修行的份上,能救他們一命。” 老祖面上沒有半點波動:“你說天界已被叛軍占領(lǐng),那你又為何能出席三界會談?” “因為……”風(fēng)語君有些難以啟齒。 老祖替他說出來:“你假意歸順了他們?!?/br> “……弟子沒有辦法,”風(fēng)語君面色沉郁,“星宿二十八將,長郡十三仙君,寒山四神侍,盡數(shù)被關(guān)押在天罰牢中,弟子若再不歸順,又有誰能替他們轉(zhuǎn)圜?!?/br> 老祖盯著他看了片刻,問:“老身該如何信你?” “我風(fēng)語以神魂立誓,方才所言若有半點虛假,便天打雷劈魂飛魄散,永世不入輪回?!憋L(fēng)語君直接起了心誓。 心誓這東西,是超出三界五族的強大存在,言出法隨,從無意外。 老祖見他如此篤定,面色總算和緩:“出來吧?!?/br> 風(fēng)語君一愣:“什……” 流景繞過屏風(fēng),出現(xiàn)在二人面前。 風(fēng)語君怔怔看著流景,清俊的臉上滿是怔愣。 “怎么,幾個月沒見,便認(rèn)不出本尊了?”流景勾起唇角玩笑。 風(fēng)語君總算回神,悲憤大喊一聲‘仙尊’,便撲過來抱住她的腿:“仙尊?。”奥毦椭滥氵€活著!卑職就知道被天道選中、被天地萬物選中的天界之主不會輕易死了,仙尊嗚嗚嗚卑職真的找得你好苦啊啊啊……” 流景扯了一下唇角:“知道沒死還哭墳?” “呸呸呸,不能胡言亂語!”好好一高傲美男子,這會兒簡直是淚眼婆娑。 流景看著他的可憐樣子無言片刻,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手下怎么一個個都如此愛哭。 待他冷靜,已經(jīng)是半個時辰后,流景慢悠悠給老祖倒了杯茶,問他:“你都假意歸順了,又如何不知舟明根本不在天界的事?” “他不在天界?”風(fēng)語君一愣。 流景:“早逃出來了,如今在冥域?!?/br> 老祖聽到冥域二字,多看了她一眼。 “早、早逃出來了,”風(fēng)語君還有些懵,半晌怒而拍桌,“南府這個王八蛋,竟然故意隱瞞此事!” “你說誰?”流景倏然瞇起眼眸。 風(fēng)語君眉頭緊皺:“南府,他復(fù)活了。” “怎么可能?!绷骶跋乱庾R否認(rèn)。 風(fēng)語君無奈:“的確是他,卑職幼時被他收成徒弟,與他相處過好長一段時間,又怎會認(rèn)錯。” “說起徒弟,”流景眉頭微挑,“本尊怎么從來不知,你與南府還有這樣一段淵源?” 風(fēng)語君苦澀一笑:“那是因為太丟人了,卑職不好意思說。他當(dāng)初是看卑職于修煉一途上努力踏實,才會收卑職為徒,誰知只提點一次,卑職便修入了無塵境,他當(dāng)時便臉色大變,親口毀了師徒之約揚長而去,再沒有指點過卑職,您說這么丟人的事,我怎么好意思再提,誰知過了幾千年,竟也因此得了叛軍信任?!?/br> 流景:“……”倒是符合他做人的風(fēng)格。 停頓片刻后,她又覺得不對:“他都?xì)Я藥熗街s了,為何還會信任你?” “他收徒只喜歡那些假裝努力又沒天賦、卻足夠忠心的滑頭,一個個在他死后便隱匿于天界各個角落,雖有為師父報仇之心,卻幾千年來都沒什么長進(jìn),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如今雖然南府歸來一呼百應(yīng),但能用的人卻少之又少,他不信卑職又能信誰,信卑職帶來的那幾個蠢貨嗎?” 流景聽得心情復(fù)雜,正不知該說什么好時,老祖一言道破真相:“難以想象你就是被這樣一群烏合之眾害得丟了仙尊之位?!?/br> 流景咳嗽一聲:“風(fēng)語呀,他派你來沉星嶼,究竟是為了做什么?” “開啟上古大陣,汲取五族的靈力和氣運助他恢復(fù)修為?!憋L(fēng)語君冷聲道。 流景眼底沒有半點波動,只平靜與老祖對視一眼。 三人議事到深夜,直到老祖面露疲色,流景和風(fēng)語君才從她的寢房出來。 出了門,流景又變成了那個其貌不揚的男仙士,風(fēng)語君嚇一跳,這才意識到她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眼底頓時又蓄起了淚:“仙尊,您是不是不信任卑職?!?/br> “……沒有的事?!绷骶澳?。 風(fēng)語君冷笑一聲,又有點冷傲仙君的樣子了,可惜眼淚汪汪,說不出的可憐:“卑職又不是傻子,您若是信卑職,就不會隱瞞身份到今日,更不會如此湊巧地出現(xiàn)在老祖房中,聽到卑職所說的一切,您就是不相信卑職,覺得卑職會背叛您,您就是……” “風(fēng)語呀?!绷骶皽嫔4驍?。 風(fēng)語君:“您說,卑職看您打算怎么編?!?/br> ……什么叫看她怎么編,真討厭。流景無言片刻,看著他的眼睛認(rèn)真道:“本尊平日是大意馬虎,可也不是一點警惕性都沒有,能輕易近身傷我者,必定是自己人?!?/br> 風(fēng)語君一愣,不知不覺便停下腳步。 流景沒有多說,抬腳繼續(xù)往前走。 沉星嶼的夜過于美好,流景穿梭在花叢中,享受此刻難得的安靜。 “仙尊。” 身后的人突然小聲喚她。 流景回過頭來,便看到他突然委屈地朝自己沖來。流景頓時心生不妙,一邊后退一邊還要顧及花花草草:“你你你別過來……” “仙尊,你受苦了!”風(fēng)語君哽咽著抱住她,一邊替她委屈一邊還不忘加個隔音罩子,避免別人偷聽。 流景一腳將他踢開:“苦個屁!” 風(fēng)語君再次撲上來抱住她:“就是受苦了!不僅身體受苦心里也苦嗚嗚嗚我的仙尊……” “放開!” “不放!” “放開!” “不放!” 流景額角青筋直露,一邊暗罵神獒族太粘人,一邊使勁推他,正拉拉扯扯時,突然感覺到一束目光傳來,她推著風(fēng)語敏銳扭頭,猝不及防對上非寂的視線。 短暫的安靜之后,她看看風(fēng)語君,再看看風(fēng)語君眼中的自己—— 一個矮小、難看、還留了八字胡的男人。 最后再看向非寂。 非寂面無表情與她對視,然后眼底露出清晰的厭惡。 流景:“……” 第48章 非寂轉(zhuǎn)身離開,風(fēng)語君兩只手還扶著流景雙臂,茫然地看著他走遠(yuǎn),又茫然看向流景:“仙尊,他應(yīng)該沒偷聽到我們的對話吧?” “你隔音罩子加了三層厚,他怎么可能聽得到。”流景冷笑一聲。 風(fēng)語君放心了:“那就好那就好,卑職可不希望你們突然打起來?!?/br> “不想我們打起來還這么冒失!”流景跳起來揍他,“行事沖動,一點大局觀都沒有,萬一暴露本尊身份,你可知什么后果!” “錯了錯了,卑職知道錯了。”風(fēng)語君被打得直抱頭,趕緊變成毛茸茸小狗。 流景頓時下不去手了,冷哼一聲抓住狗臉,使勁揉搓了幾下,等風(fēng)語君變回人形時,一張俊臉上紅撲撲的,像個情竇初開的害羞青年。 “仙尊,您沒事真是太好了?!彼劬α辆ЬУ?。 流景橫了他一眼往前走去,風(fēng)語君想跟又不敢跟,只眼巴巴地看著她的身影越來越遠(yuǎn)。 “還不跟上?”流景的聲音突然傳來。 “好!”風(fēng)語君笑了,歡快地追了過去。 知道流景去跟蹤風(fēng)語君了,舍迦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怎么都感覺不踏實。就在他快要忍不住出去尋人時,房門突然被敲響,他猛地坐了起來,停頓片刻后問:“誰?” “還能是誰,開門?!?/br> 是流景假扮的那個仙士的聲音。 舍迦趕緊開門,看到是她后松了口氣:“您可算……” 話沒說完,便看到了她身后的風(fēng)語君。 “兔子,還真是你啊,”風(fēng)語君看著屋里有些低矮的仙士,“仙尊說你也來了,我剛才還不信呢,沒想到幾千年不見,你的換形術(shù)已經(jīng)練得這么好了,我還真沒瞧出破綻。” 舍迦直接無視他,蹙眉看向流景。 “自己人?!绷骶昂唵握f一句便進(jìn)門了。 風(fēng)語君當(dāng)即狗仗人勢地昂起下巴:“聽見沒有,自己人。” 舍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