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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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帶笑的眼睛在腦海清晰地浮現(xiàn),非寂呼吸一窒,再回想?yún)s又是一片模糊。 他眸色沉沉,透出濃郁的殺意:“陽、羲?!?/br> “嗯……”流景睡夢中隱約聽到誰在叫她,便懶洋洋地應了一聲。 非寂回神,眼底戾氣淡了些:“嗯什么嗯,又沒喚你。” 流景無意識地笑了笑,將他的腿抱得更緊。 非寂看著她沉靜的眉眼,心緒漸漸平靜。 流景這回在鬼哭淵耗費的靈力,比之前殺非啟時還多,但非寂一來,不僅修復了虧空,還愈合了一條裂痕,按照這個速度,只要再修上一段時間,她說不定就痊愈了。 正常情況下,流景為了恢復識海,肯定會想方設法糾纏非寂,但發(fā)現(xiàn)非寂的不對勁后,她很快就放棄了這種想法……她必須盡快上去,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現(xiàn)在就走?”非寂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流景本來就心虛,對上他的視線后更加不安,只想盡快離開鬼哭淵,順便離他遠點。 非寂神色淡淡:“本座若是你,就能晚一日是一日?!?/br> ……看吧看吧,那種看似沒有威脅卻叫人處處不安的語氣又出現(xiàn)了,連同出現(xiàn)的還有他看穿一切的眼神。流景輕咳一聲:“還是回去吧,鬼哭淵環(huán)境惡劣,待太久會委屈了帝君?!?/br> 非寂勾了一下唇角:“不打算等識海徹底穩(wěn)定了再走?!?/br> “回去慢慢養(yǎng)也一樣,舟明仙君醫(yī)術高明,有他幫忙想來會愈合得更快?!绷骶绊樋诘馈?/br> 非寂眼神涼了一分:“你倒是信任他。” 流景:“……”怎么感覺這句話意味深長? 她當即便要運轉靈力,靠自己飛上去,非寂卻突然扣住她的手腕,下一瞬扶搖而上,轉眼就破開魔霧朝著萬哀崖去了。在即將沖出鬼哭淵的剎那,流景下意識低頭,便看到幾十個紅燈籠一樣的眼睛在盯著自己。 “他們似乎在送行?!狈羌诺_口。 流景眨了眨眼睛,朝下面揮揮手:“放心吧,靈藥三日送到?!?/br> 紅燈籠果然一個個消失了。 非寂眉頭微挑:“你倒是在哪都能交到朋友。” “……這算什么朋友嘛。”流景小聲反駁一句,下一瞬便急急下墜。 她心下一驚,一個反身穩(wěn)穩(wěn)落在刑臺的囚車上。 “流景?!”貍奴驚愕不已,還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真的是你!” “吵什么?!毖凵癫恢螘r突然不再發(fā)木的非寂淡淡開口,貍奴立刻安分了,揚起的唇角卻怎么也放不下來。 不知何時醒過來的舟明笑了笑:“不愧是帝君看中的冥妃,果然是非同凡響?!?/br> 非寂掃了他一眼,眼神微冷。 舟明一臉無辜,仍掛著笑。 下方觀刑的人顯然沒想到流景能活著回來,一時間驚呼不已,流景順著聲音看去,突然就樂了:“諸位看著,怎么比我這鬼哭淵走一遭的人還狼狽?” 被笑話的人頓時面露窘迫。 不知不覺已經(jīng)十天了,這十天里一邊被金烏毒曬,一邊受鬼獸嘶吼折磨,偏偏還被貍奴盯著不準運功調息,否則就是不將帝君放在眼里??偠灾浅员M了苦頭,一堆人倒下小半,剩下那些雖然還維持清醒,卻也只是苦苦支撐。 “所以啊,別動不動扯著大義的旗子看熱鬧,有些熱鬧可是會讓人喪命的?!绷骶疤裘?。 下面有人忍不住道:“你怎么上來的?不會是用了什么投機取巧的法子吧?” “自然是打上來的,”流景抱臂,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若知道投機取巧的法子,也可以下去試試。” 那人被懟得老臉一紅,不敢吱聲了。 流景揚起唇角,腳踏囚車一躍而起,平穩(wěn)飛到了高臺上:“帝君,我從鬼哭淵出來了,按照規(guī)矩是不是可以既往不咎?” 非寂抬眸,兩人四目相對,流景想到他在鬼哭淵幫完自己,還要趕回來假裝一切沒有發(fā)生,唇角笑意便更深了。 “誰讓你飛的?”非寂突然問。 流景表情一僵:“啊……” 非寂警告地看她一眼,轉身離開了。 他這一走,等同于一個可以離開的信號,被折磨了十天的眾人連忙扛起自己相熟的伙伴,呼呼啦啦趕緊走了。 貍奴抱著兔子走到流景面前,盯著她看了半天才板著臉道:“沒想到你運氣這么好,竟然真的出來了?!?/br> “興許是實力強呢?”流景眨了眨眼。 貍奴嗤了一聲:“就你?” “……你真的很看不起人啊?!绷骶案锌痪?,看向他懷里的兔子,“這小子怎么了,我下去之前就在睡,我都回來了還在睡?!?/br> “起初是我怕他鬧事,所以將人打暈了,后來……”貍奴看了舟明一眼,冷笑,“后來是別人打的,原因是不想聽他號喪?!?/br> “這么刻薄,聽起來不像冥域本地人會說的話。”流景若有所思。 舟明抬頭望天,事不關己。 “舟明仙君是帝君朋友,不得無禮,”貍奴敷衍客氣一句,緊接著又道,“你識海日后再有什么毛病,就去找斷羽吧,她醫(yī)術不差,人品更好,至少不會來看自己病人的熱鬧?!?/br> ……說話如此刻薄,可見是氣得不輕。流景一臉認真:“醫(yī)者無仁心,禽獸不如,我都懂?!?/br> 貍奴滿意點點頭,表示要帶她一起回去。 流景忙擺擺手:“你先把舍迦帶回去吧,暈了這么久也不知生出什么毛病沒,回去之后請斷羽醫(yī)神好好瞧瞧,我有不用靈力也可運行的法器?!?/br> “那艘船是吧,我之前見過?!必偱c點頭,便直接帶著舍迦離開了。 流景目送他的身影遠去,再看先前熱鬧非凡的萬哀崖頂,此刻已經(jīng)空無一人。 “跑得真夠快的。”流景嘖了一聲。 舟明淡定走到她旁邊:“我們也快跑吧?!?/br> 流景:“?” 舟明與她對視,突然溫柔一笑:“我和舍迦那天見過你之后,便立刻去了非啟洞府,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氣絕身亡,喪命時間就在塵憂死后一個時辰內。” 流景微微一頓,眼神有些復雜:“是那群人干的吧,塵憂若知道自己的死非但沒幫到兒子,還成了他的催命符,也不知會不會后悔。” 說罷,她抬起眼眸,“他死不死的跟我有什么關系,我為什么要跑?” “哦,因為我和舍迦之后掘地三尺,都沒找到那幾個叛軍,”舟明微笑,“巧合的是,你行刑那日,帝君看我的眼神很不對勁,所以我趁他進鬼哭淵找你時,放了一縷神識去調查原因,你猜怎么著?!?/br> 流景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怎么著?” “我們一直要找的人,就在不利臺荷花池下的陣法里關著,被抓的具體時間不太清楚,但應該是你被關著的那幾日。我沒有自由出入的令牌,沒辦法進荷花池殺他們,便只能回來了,”舟明幽幽嘆了聲氣,“所以,逃吧?!?/br> 流景:“……” 短暫的沉默后,她抿了抿唇:“非寂還不知道我的身份?!比羰侵?,鬼哭淵下不會那么平靜。 舟明也不問她為什么,只是說一句:“你不想逃?” “就算要逃,也得先殺了他們再說,”流景眸色沉沉,“否則一旦泄露天界如今境況,后果不堪設想?!?/br> 其余的不說,非寂攻下天界的野心從來不加掩飾,若非她一直坐鎮(zhèn),他沒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會一直按兵不動,如果讓他知道如今的天界只是叛軍帶領下的紙老虎……流景不敢想,三界會掀起多大的浩劫。 三界安穩(wěn)在乎平衡,如今平衡被打破已是事實,唯一能做的,便是將這個事實隱瞞起來,在重新恢復平衡之前不讓任何人知曉。舟明也懂其中利害,沉默片刻后開口:“你有令牌嗎?” “非寂枕頭下面有一塊?!绷骶叭粲兴肌?/br> 舟明無奈:“這世上還有誰能自由進出他的寢房、翻弄他的枕頭?我現(xiàn)在突然覺得,他將人關在荷花池下是故意為之了,且等著你上鉤呢?!?/br> “他可比塵憂難應付?!绷骶巴瑯訜o奈。 舟明:“但你還是要去?!?/br> “不去不行,”流景嘆氣,“我這個仙尊享天地萬物的靈氣供養(yǎng),本該守好三界,如今卻被一群宵小偷襲,淪落到這副境地不說,還打破了三界平衡,要是再一走了之,真就成三界罪人了?!?/br> “你總有道理,”舟明掃了她一眼,“既已經(jīng)決定了,那便走吧。” “我一個人。”流景開口。 舟明眼神一凜:“你又想拋下我?” “你以為我不想帶著你?要不是怕咱倆都栽了小月亮沒人管,我肯定要拉著你,”流景掃了他一眼,“更何況事情還未到絕境,即便是陷阱,我只要能及時殺了他們,非寂即便生氣,也不會對我怎樣?!?/br> “你這般篤定?”舟明突然來了興趣,“看來鬼哭淵下發(fā)生不少事啊?!?/br> “別瞎打聽,”流景眼尾一挑,“總之那幾個混球只要沒供出天界和我的身份,一切就還有回旋的余地。” 舟明微笑:“那就請你快點回去,免得帝君趁你不在,直接把人審透了。” 流景當即掏出小船,輕輕一躍跳了上去。 “別亂用靈力!”舟明頓時惱火。 流景只當沒聽到,催動小船朝著幽冥宮飛馳而去。 她急匆匆趕到不利臺時,非寂已經(jīng)回來小半個時辰了。貍奴不知將舍迦安頓在什么地方,自己獨自一人守著在無妄閣門口,看到她氣喘吁吁跑來,一時還有些驚訝:“有狗追你?” “只有貓才會被狗追成這樣,”流景回了一句,在他反駁前趕緊岔開話題,“貍奴大人,帝君呢?” “寢房。”貍奴看在她死里逃生的份上,不與她一般見識。 流景點點頭:“從回來一直在寢房?” “嗯,你有事嗎?”貍奴問。 流景看一眼荷花池,剛想跟他打聽點情況,下一瞬便想到他先前說過,在她關在暗牢的三天里,非寂一直閉門不出……閉門不出個鬼哦,若真是閉門不出,又怎會將那些人都抓了? 意識到貍奴也指望不上,流景搖了搖頭,直接上樓了。 貍奴看著她凝重的背影,漸漸生出一分疑惑:又抽什么瘋呢? 從鬼哭淵出來時已是傍晚,這會兒金烏落山,天是徹底黑了。 寢房里的夜明珠不知為何,又畏畏縮縮不敢亮了,流景推開門,入眼便是一片黑暗,她閉了閉眼睛,再睜開視線便清明不少。 “帝君,你做什么呢?”她站在門口,問窗前軟榻上的人。 “打坐?!狈羌烹p眸緊閉盤腿而坐,沒有交流的意思。 流景頓了頓,默默往床邊走:“這個時間打坐?” “不行?”非寂反問。 “行,怎么不行,”流景一顆心提著,卻能淡定與他說笑,“只是我一個人睡覺太無聊,所以想請帝君一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