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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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控?!狈羌胖徽f了三個字。 貍奴心下一沉,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就是隨時都可能再神志不清。這就麻煩了,若之后再鬧出這么大動靜,只怕不會像這兩次一樣輕易糊弄過去。 “實在不行,帝君暫時把那女人留在身邊吧?!彼а赖?。 非寂眉頭微蹙。 “卑職知道帝君委屈,但這也是無奈之舉,畢竟您一化形,便容易鬧得人盡皆知,可有她在的話就不一樣了,您就只想著……”貍奴解釋到一半突然閉嘴。 非寂抬眸:“想著什么?” 貍奴不知道該怎么說,憋了半天憋出兩個字:“廝混?” 非寂:“……” 貍奴說完就意識到不妥,清了清嗓子趕緊繼續(xù):“總之她可以壓制帝君的狂性,助帝君悄無聲息度過化形期,再有卑職相配合,堅持到斷羽歸來是沒問題的?!?/br> “本座神志不清時,為何只有她能近身?”非寂突然問。 貍奴一頓,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帝君懷疑她是非啟的人?” 非寂若有所思地敲著膝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貍奴猶豫片刻,道:“帝君這么一說,卑職也有些懷疑了,畢竟她這個人……很奇怪,非常奇怪。” 已經(jīng)奇怪到有病的地步,但…… “但她若是非啟的人,為何這兩次非啟打上門來,她卻沒有相幫?而且她還趁帝君神志不清時,威脅卑職起了心誓,待帝君恢復(fù)人身就護送她出宮,看起來是真心想走……帝君懷疑她與非啟虛晃一招欲擒故縱,只為謀得您的信任?”貍奴耳朵瞬間飛起來,“可她與其繞這么大一個圈,為何不直接跟非啟趁您神志不清時里應(yīng)外合?” 非寂垂下眼眸,許久才不緊不慢道:“你明日送她出宮,她若真心想走,就打暈了帶回來,她若找借口留下……” “卑職就殺了她。”貍奴眼神一狠。 “不,”非寂看向他,眼底一片沉寂,“就讓她留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br> “可萬一她是非啟的人,留在宮里會不會將您如今的情況泄露出去……”貍奴遲疑。 非寂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底一片陰郁:“無妨?!?/br> “是?!必偱荒艽饝?yīng),覷了眼非寂的神色又問,“帝君,您方才想說什么?” 非寂沉默地看了眼周圍廢墟。 貍奴心生疑惑,正要仔細詢問,便聽到他緩緩開口:“無妄閣是怎么回事?” 原來是要問這個。貍奴頓時松一口氣,安慰道:“帝君別在意,您也不想的?!?/br> 非寂:“……”更在意了。 見非寂沉默不語,貍奴以為他還在介意不利臺毀了的事,于是再三表示可以用靈力復(fù)原,只是非寂神色冷淡,似乎并沒有被安慰到。 不擅長哄人的貍奴苦惱了,苦思半天開口:“帝君?!?/br> 非寂抬眸。 “您真的很威武?!必偱Q起大拇指。 非寂:“……滾?!?/br> 遠在小破院的流景突然打了個噴嚏。 舍迦眼圈頓時紅了:“仙尊!你怎么打噴嚏了?!” “……本尊是打噴嚏,不是死了,把你的表情收回去?!绷骶靶绷怂谎邸?/br> 舍迦還是傷心,尤其是看到她手腕上的痕跡后,耳朵噗的一下就冒了出來,垂在臉上直顫:“都是我沒用,我實力但凡強一點,也不至于這么多天了連不利臺都混不進去,不至于眼睜睜看著您失了清白……” “別哭了,你仙尊我的清白還在呢?!绷骶懊L耳朵。 “清白……還在?”少年有些懵,“那您身上那些是怎么回事?” “被蛇鱗刮的,”流景不欲多說,轉(zhuǎn)而拋出另一個問題,“你在幽冥宮少說也兩千多年了,可知非寂的原身為何會從獅子變成黑蛇?” “獅子……變黑蛇?”舍迦還在發(fā)懵。 流景頷首:“當(dāng)初在蓬萊時,他親口與本尊說過他的原身,是一只毛發(fā)旺盛的白獅,可本尊這次來,他卻變成了黑蛇,本尊想破了腦袋,都沒想通是怎么回事?!?/br> 舍迦眼神閃爍:“有沒有可能……” “什么?”流景好奇。 舍迦:“他在騙您。” 流景:“……” 短暫的沉默后,她否定道:“不可能,當(dāng)初在蓬萊時,我跟他關(guān)系還不錯,他沒必要騙我?!?/br> 天、凡、冥三界,共仙魔妖人鬼五族,除了凡人,其他四族萬年來都有一個不成文的約定,即每隔千年便各送一批子弟去蓬萊,跟隨蓬萊老祖修行,她和非寂曾經(jīng)同窗上百年,嚴(yán)格說起來也算是一師之徒。 “你跟帝君……還有關(guān)系不錯的時候?這好像跟我聽說的不太一樣,”舍迦神情微妙,“先不說這個,我爹娘當(dāng)年就在幽冥宮做事,帝君出生時,還是我娘掌的燈,我非??隙ㄋ褪且粭l黑蛇?!?/br> 流景郁悶了:“那他為什么騙我?” “天界和冥域本來就不對付,他會防備您也正常?!鄙徨劝参康馈?/br> 流景扯了一下唇角,表示并沒有被安慰到。 舍迦趕緊轉(zhuǎn)移話題:“仙尊,您這幾日都做了什么,我怎么覺得您的精神頭比之前好了呢?” 提起這個,流景可就不困了,立刻將自己在非寂身邊恢復(fù)更快的事說了,問他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舍迦推測:“會不會是因為他生母是修蛇后代的緣故?所以他也繼承了部分療愈血脈,您在靠近時受其影響,從而快速復(fù)原?” “也可能是因為他蛇膽破了靈力溢出,進而被我占了便宜?!绷骶案治觥?/br> 舍迦:“……您這個說法可真是,瞬間感覺帝君不厲害了?!?/br> 流景失笑:“開個玩笑,別當(dāng)真?!?/br> “都什么時候了,您還開玩笑,”舍迦嘟囔一句,又想起流景剛回來時跟自己說的那些話,猶豫片刻道,“雖然不知道帝君為何選擇您,但可以確定的是,待在帝君身邊有助于您的識海修復(fù),所以您確定還要離開嗎?” 流景看向他。 舍迦嘆氣:“您識海還未恢復(fù),偷襲您的人也沒查出是誰,現(xiàn)在出宮不僅要應(yīng)對冥域那些魔魔鬼鬼,還有可能隨時被暗殺,危險程度不比在幽冥宮里低,與其以身犯險,不如先在宮里待著,養(yǎng)好了識海再說。” 流景之前只想趕緊離開,還真把偷襲的人可能在宮外埋伏這件事給忘了,現(xiàn)在舍迦一說,她立刻動搖了:“你說的有點道理,同樣是危險,幽冥宮里的危險都在明處,兵來將擋就是,宮外卻是未知,難以預(yù)料。” 舍迦見她聽勸,頓時松了口氣,隨即又生出新的憂慮:“可你已經(jīng)逼貍奴起了心誓,若突然又不走了,會不會引起他和帝君的疑心?” “肯定會疑心,但也不必太過擔(dān)心,”流景捏住下頜,“根據(jù)我和非寂同窗百年的經(jīng)驗來看,他疑心重卻好騙,貍奴么……他養(yǎng)的貓,估計跟他差不多的性子,隨便糊弄一下就行?!?/br> 舍迦心想同窗百年你連人家是獅子是蛇都不知道,到底是誰比較好騙。但這話他是不敢說出口的,只能再三提醒流景要謹慎,可惜流景并不放在心上。 領(lǐng)導(dǎo)太自信,也是讓人cao心??!舍迦又是一聲嘆息,接著想到什么:“對了仙尊,您有沒有想過真的跟帝君雙修?” 流景一頓。 “您想啊,只是單純睡個覺,都能抵過自己單獨十余日的打坐,若是真的睡一睡,說不定修為突飛猛進,識海十天半個月就恢復(fù)如常了?!鄙徨阮^頭是道地分析。 天界和冥域不像人間那么多規(guī)矩,情1欲一事上更是沒什么底線,他剛才會為仙尊的清白傷心,也不是真的在乎什么清白不清白的,而是因為誤會她被逼迫了,如果跟非寂雙修對身體好的話,他舉雙手雙腳支持仙尊去做。 流景也理解他的意思,但沉默許久還是搖了搖頭:“不行?!?/br> “為何不行?”舍迦有些驚訝流景的拒絕,畢竟在他心里,仙尊……好像也不是什么有底線的人啊。 流景看他一眼,突然滄桑了:“他有兩根。” 舍迦:“?” !??! 第10章 漫長的沉默之后,舍迦收起兔耳朵,假裝一切都沒發(fā)生過:“那您現(xiàn)在打算做什么,直接告訴貍奴不走了?” “不急,先等著?!绷骶皯醒笱笙囟桑]上眼睛曬太陽。 冥域的陽光是從人間的裂谷中穿過迷霧照來,即便是大晴天,也是白慘慘的沒什么溫度。流景閉著眼睛,任由微弱的光芒在身上跳躍翻滾,無聲為她鍍上一層金光。 舍迦看著她圣潔的容貌,源自骨子里的沖動讓他想要下跪匍匐,用身和心表達自己對她的臣服…… “餓了,想吃肘子?!绷骶巴蝗婚_口,仙氣和圣潔剎那被擊碎。 舍迦:“……”他為自己的沖動感到羞愧。 為了保留一點仙尊在自己心里的形象,他強行把話題扯回正事上:“您剛才說先等著,是要等什么?” “等貍奴找來,”流景沒有肘子吃,心中無限悵然,“若我留下,他定會問你我的關(guān)系,就說是遠方親戚吧。” “等他找來干嘛?”舍迦追問。 流景一臉高深莫測:“天機不可泄露?!?/br> “其實是你根本沒想好該怎么做吧?”舍迦一針見血。 流景:“……”冥域的風(fēng)水怎么回事,小貓咪小兔子怎么一到這兒全都不可愛了? 翌日一早,貍奴安頓好不利臺那邊,果然早早來了小破院。 “表姐,你這一走,咱們還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再見,我……”舍迦哽咽一聲,把一個寒酸的小藥瓶塞到流景手里,“我沒本事,這么多年都是個雜役,只有這幾顆中階靈藥拿得出手,你就都帶走吧?!?/br> “不行,我不能要,這些藥你自己留著,不必擔(dān)心我,”流景嘆氣,順手抓了抓他不小心冒出來的兔耳朵,“我走之后,你要照顧好自己,若實在混不下去了,就去凡間找我?!?/br> “你收下吧!是我的心意!”舍迦將藥推給她。 流景:“我不能要!” “你收下吧!” “我不能……” “你們一個凡人女修一個兔子,是怎么成親戚的?”貍奴打斷二人的推拒,銳利的眼神仿佛看穿一切。 流景和舍迦對視一眼,舍迦負責(zé)解釋:“事情得從很多很多年前說起,我那恰逢發(fā)1情期的兔子爹在人間游歷,剛好遇到我少不經(jīng)事的醫(yī)修娘,他們兩個一見如故干柴烈火,在大王山下的一片草叢里……” “閉嘴!”貍奴趕緊呵斥。 舍迦頓生委屈:“是你非要問的。” “貍奴大人就是問問我們是怎么成親戚的,誰讓你把你爹娘洞房的細節(jié)也說了,”流景推了舍迦一下,又討好貍奴,“貍奴大人別生氣,沒教好弟弟是我的錯,您別跟他一般見識?!?/br> 想到流景的言談舉止,貍奴冷笑一聲:“你還是別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