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第949節(jié)
步家軍? 不,是所向無敵的鄭家軍。 他們縱馬而來,舉刀,殺敵,再舉刀,再殺敵,所到之處,是人間地獄。 黑衣人的潰敗只在一瞬間。 眼看同伴越來越少,為首的黑衣人從懷里掏出一枚煙彈,狠狠砸向地面…… …… 此刻的四九城。 朱家。 書房。 朱遠墨從竹榻上猛的坐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用完晚飯后,他突然犯起困來,歪在竹榻上小睡片刻,哪知一下子入了夢。 夢里是他親娘毛氏。 毛氏一邊哭,一邊對他說晏姑娘有難,快去幫一幫。 他僅僅是愣了愣,娘慈祥的面容竟變成了一副骷髏頭,生生把他嚇醒了。 這是娘過世以來,第一次托夢給朱遠墨。 真是奇怪,怎么會做這個夢呢,晏姑娘不是已經都好了嗎?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 老二、老三一前一后走進來。 朱遠墨忙斂了神色,“怎么都來了?” 朱老二:“大哥,娘給我托夢了,說晏姑娘有難,讓我?guī)鸵粠??!?/br> 朱老三:“我剛剛也做了這個夢?!?/br> 朱遠墨的神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三兄弟做同一個夢? 他深吸一口氣,起身走到書案前,從抽屜里拿出三枚銅錢,往桌上一扔。 三個反面,果然大兇。 朱遠墨閉了閉眼睛,片刻后又睜開:“老二,你親自去別院一趟,看看晏姑娘到底什么情況,悄悄兒的,別聲張?!?/br> “是!” …… 蕭蕭冷雨中,年輕的士兵走進亭子。 “三爺,都清理好了,一共五十二具尸體,身上沒有任何特殊記號,分辨不出是什么人,你看怎么處置?” 謝知非看著面前的年輕人,神色有幾分恍惚。 他和晏三合駕馬離開,還沒跑多久就遇到了這幫步家軍。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劉飛,奉步將軍之命暗中保護三爺,三爺走得倉促,我得到消息后一路追趕,還是來晚了一步?!?/br> 謝知非:“步六是怎么會料到我有難?” “步將軍沒有料到,只說以防萬一,不曾想這萬一還真來了。” 劉飛話鋒一轉。 “三爺,誰要殺你?” 謝知非目光看向一旁的晏三合。 晏三合慢慢垂下頭,看著腳下的方寸之間,腦子轉得極快。 皇帝如果要殺她,不需要費這么大的周折,宣她進宮那日一杯毒酒、一條白棱即可。 更何況君無戲言。 既然答應放她一條生路,身為帝王就不可能出爾反爾。 那么,除了皇帝,還會有誰? 誰恨她入骨? 這時,雨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她抬起頭,正對上湯圓一張驚慌失措的臉。 “晏姑娘,朱青他……他快不行了?!?/br> 謝知非脫口而出,“小裴爺給咱們帶的那些藥呢,一點用都沒有嗎?” 遠處,李不言泣不成聲的喊道: “三爺,他傷太重,太重了啊,那些跌打止血藥根本不管用,真的快不行了,怎么辦?得趕緊想辦法啊!” “立刻回京!” 晏三合的聲音帶著顫栗,在每個人耳邊清楚的響起。 第940章 有難 什么? 回京? 李不言沖過來。 陸大沖過來。 丁一如果不是要按著朱青小腹上的窟窿,也想沖過來。 晏三合朝劉飛一頷首:“劉統(tǒng)領,可否讓我們幾個說說話?!?/br> 劉飛十分知趣:“我去看著朱兄弟?!?/br> 片刻后,丁一也沖過來,一雙手上沾的都是朱青的血。 晏三合深吸一口氣。 “有一件事情我從來沒和你們說起過,因為我想著鄭家的冤魂散了,戰(zhàn)馬恢復如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提鄭家,所有人的心都被狠狠揪起來。 尤其是謝知非,臉頰肌rou不自覺的繃緊。 “不言,可還記得我昏迷前,天天帶你去西郊農舍查看嚴喜被射死的現場?” 李不言點點頭:“記得?!?/br> 晏三合走到謝知非身邊,伸手握住他的,然而話卻仍是對著李不言說: “你還記得咱們剛進京城,查季老太太心魔的時候,碰到了季家被抄?” 李不言:“記得!” 晏三合:“你還記得你和錦衣衛(wèi)的人起了沖突,有人向你射、了一箭。” 李不言:“記得,是沈沖射的?!?/br> 謝知非的手狠狠一哆嗦,晏三合抬頭看他一眼,握著他的手,暗暗用了幾分力道。 “嚴喜死的當晚,沈沖和太子的兩個侍衛(wèi)就在屋外守著。沈沖身為太子身邊第一人,那么好的身手,竟然連殺手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李不言想到那日與小裴爺在春風樓遇到的暗殺,眼中風云涌動,好不復雜。 “殺死嚴喜的那一箭難不成是沈沖射的?怪不得我覺得那一箭有點熟悉,但是不可能啊……” 她喃喃又道:“……他要殺死嚴喜做什么?” 晏三合:“不是他要殺死嚴喜做什么,而是趙亦時要殺嚴喜做什么?” 李不言心頭一緊:“做什么?” “他面臨戰(zhàn)馬萎靡,江山危在旦夕的困局,必須要把鄭老將軍真正的死因查出來,卻又不想我們查到謝道之的背后還有一個他?!?/br> 晏三合停頓了一下,“所以在嚴喜說出真相后,他命沈沖一箭將他射死?!?/br> “晏,晏,晏姑娘?!?/br> 丁一聲音抖得不像話:“你,你的意思是,我們家老爺,老爺他……還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晏三合朝丁一闔了一下眼睛,抬頭看著謝知非的側臉。 “承宇,有些話我有時間細說,但朱青等不及,現在必須馬上趕回四九城,替他……” “不行!” “你聽我的!” 晏三合另一只手也握上去。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在四九城里,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趙亦時不敢對我動手!” 什么意思? 剛剛的那些黑衣人也是太子殿下派來的? 太子殿下要晏三合死? 所有人耳畔轟鳴,心跳怦怦,目光定定地看向謝三爺,都被驚到了。 謝知非嘴唇白的嚇人,像是有一把刀子狠狠的戳進了他的心口,他疼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怎么會是懷仁? 懷仁神情總是溫和的,眼神總是明亮的,說話的口氣是溫潤而穩(wěn)重的,靠得近了,還能聞到他身上干凈至極的氣息。 謝知非絕望地低下頭,聲音一下子破了音,“怎么可能是他?”